第31章 第 31 章
你很不错？
苏秦的这句话那是将胤礽和胤褆二人都给整蒙圈了。
胤褆倒还好, 他并不清楚现在的苏秦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并不知道苏秦如今在康熙那里是个什么地位，听了苏秦这句话也只以为他是瞧见了自己刚刚的“英姿飒爽”, 心生仰慕，所以在夸赞他。
这个认知让胤褆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我不过是让着太子罢了，毕竟我不像太子, 不得皇阿玛宠爱，芝麻粒大点的小事都能找到皇阿玛告上一状……”
“你放——你在胡说什么？让我？孤需要你让我！”情急之下差点说出某个字眼的胤礽瞪了一眼胤褆, 语气十分不爽，“你分明就是又输给了孤！”
胤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看向苏秦的眼神格外火热，“六弟就在这儿看着，不如我们再比一次？”
胤礽扭头看了一眼苏秦, 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话到了嘴边沉默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沉着脸转过身走到马儿跟前, 翻身上马——这便是同意了胤褆再比一次的提议。
苏秦站在原地, 感受着小马从自己身前掠过带来的阵阵微风, 总觉得某个家伙好像误会了什么事情。
一刻钟后
胤褆得胜归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早就说了, 你根本就比不过我！我之前输给你那都是因为我让着你, 要不是明珠让我忍着，你都不知道输多少次了, 还总跟我叫嚣, 你以为你很勇吗？”
胤褆终于不用假装手滑输掉比赛, 一场酣畅淋漓, 将胤礽完全踩在地上的大胜让他脸上的笑容完全停不下来，就跟打了肾上腺素那般兴奋，他瞧着面色糟糕的胤礽，嘴上一点也不饶人。
“不是吧？你这就难受上了？不过就是输了一次而已，怎么？输不起了？哦，你平时一直让我不要输不起，现在轮到你了，你就做不到了？”
“狗东西，”胤礽用力磨了磨后槽牙，手里攥紧缰绳，若不是力气不够大，他这会儿应该是要将手中拽的马直接砸胤褆脸上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才是狗东西，”胤褆白了一眼胤礽，“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六弟？”
胤褆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秦，“你怎么还愣在那儿？还不快过来！”
胤礽面色一白，默默回头过盯着苏秦。
苏秦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人大问号。
或许，不，不是或许，他感觉胤褆绝对误会了什么事情。
“你……”
“你快过来啊，都决定以后要跟我混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苏秦：？
“谁要跟你混了？你在说什么？”
胤褆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满了，“既然不跟着我，那你为什么要夸赞我？”
“谁夸赞你了？”
“你刚刚说你很不错。”
“……”苏秦嘴角抽了一下，无奈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你想错了，我只是在说反话，并没有夸赞你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胤礽听着苏秦的话，一直紧绷着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还好，还好，看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最糟糕的事情。
他是知道自己六弟有多么善良的，万一六弟真的被这个心机深沉却总是装作自己很莽很天真的胤褆给说动了呢？
胤褆抬腿朝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用余光瞅着苏秦，“你怕什么？你如今得了皇阿玛的宠爱，还怕他太子做什么？大胆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不要怕他。他要是敢凶你，我就帮你揍他。”
“蠢货。”胤礽忍不住白了一眼胤褆。
胤褆毫不犹豫转过身瞪眼，“你说谁呢？”
“你觉得孤在说谁呢？”胤礽哼了一声，抬脚径直走到苏秦跟前，弯下腰伸手抓住苏秦的手，“走吧，孤带你回宫。”
“殿，殿下……”
胤礽要走，可今日的骑射课程还未上，几个外谙达不敢违抗康熙的命令，自然是要上前阻拦一番的。
可如今太子瞧着就在气头上，他们若是拦下来了，事后再同他们算账可如何是好？毕竟太子可是国之储君，要弄走甚至于弄死他们几个外谙达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滚开！”胤礽瞪了一眼这几个外谙达们，“孤不想再说第二次。”
“太子殿下饶命啊，”几个外谙达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声不绝于耳，“皇上说了不得……”
“这是孤——嗯，怎么了？”胤礽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他低下头，脸上挂起一抹笑容，“六弟？”
“二哥，”苏秦伸手拽了一下胤礽的衣袖，“继续训练吧，我还没有玩过弓箭呢。”
“你想亲自动手？”胤礽挑了下眉头，低头瞥了一眼短胳膊短腿的苏秦，“你确定？你现在应该拉不开弓吧？”
“六弟如今深得皇阿玛的青睐，怎会拉不开弓，你莫不是以为旁人都如你这般？”胤褆从后边施施然走了过来，他耳朵尖，竟是将两个人刚刚说的话都听到了。
胤礽忍不住回过头又与胤褆对视上了。
这两人待在一起，果真就如胤祉说的那般，没几句话就吵了起来，就跟油罐遇上打火机一样。没碰到相安无事，一碰到就直接炸了。
两人又陷入了口角之争，苏秦默默离开找到一旁的外谙达，向他们表示了自己想要尝试一番射箭的想法。
胤礽的几个外谙达们感激于刚刚苏秦的救火，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特意给苏秦找了一把小弓，较小，也很软，是最适合初学者的弓箭。
苏秦拿上弓，闭上一个眼睛瞄准不远处的靶子，手上一松，箭矢飞离原地，在空中打了个璇儿落在了地上。
身边传来很轻的笑声，苏秦回过头看见了胤禛，他手上也拿着一个弓，比自己的大上不少。
“它不是这么用的，”胤禛看了一眼苏秦，自己走上前抬起胳膊拿好弓，“看好了。”
嗖的一声，箭矢穿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伴随着一声没入箭靶的声音，箭矢牢牢地立在了箭靶之上。
“你会射箭？”苏秦忍不住惊讶，他记得之前看的什么文章上面说胤禛不擅长这种事情——可现在这不是玩的很好吗？
“嗯。”胤禛十分矜持地点点头，“我来教你吧，太子二哥的外谙达已经换过好几次了，现在的这些外谙达们并不是很会教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所以我来教你吧。”
苏秦看了一眼神色认真的胤禛，歪歪脑袋，“可是，我只是试一下。”
“第一次脱靶是很正常的。”
“真的就只是试一下。”
“刚才不是故意笑你的，抱歉。”
苏秦：……
他错了，他为什么之前想要试一试射箭是什么感觉，这下骑虎难下了吧，不好拒绝了吧！
啊！
以辅助系统09的名义，召唤你的使徒，来拯救他吧，阿门！
【叮叮叮叮！！！】
【注意！注意！福源精力持续下降中】
【你的幸运值持续下降中】
【你目前的幸运值:80】
【注意！注意！当你的幸运值降到60分以下后，你将会被霉运缠身！】
【你的幸运值持续下降中】
【你目前的幸运值:75】
康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平时总是坦然自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皇上？”明珠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奴才刚刚说的话……”
“简直一无是处！”康熙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珠，“你之前都出的什么馊主意，根本没有小孩子会喜欢读书的！你回去再仔细想想，去看看别人到底是怎么养儿子的！”
明珠被劈头盖脑一顿骂，整个人有点傻眼。
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还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早上下了朝之后，康熙便将明珠叫来询问关于儿子的事情。
虽然一开头康熙拐弯抹角东扯西扯了很多与此事毫不相干的问题，但当康熙一开口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儿子意识到你很重视他之后，明珠便立即意识到康熙口中的儿子就是胤祚了。
皇上几乎从来不同大臣们商量太子的事情，现在主动提到儿子，明珠便立即想到了胤祚，这个最近很受康熙宠爱的皇子:皇上秘密去做了一件事情，所带之人都是备受他信任的之人，阿哥们里面只带了太子和胤祚，这其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更别说六阿哥的名字——胤祚，这个刚刚被赐名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的名字，经过几年的淡化后终于很少有人再提了，如今又要再次掀起一股子浪潮了吗？
明珠立即便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他一边告诉皇上要送出一些对阿哥们来说很珍贵的东西，一边下了朝堂之后找到胤褆，告诉他要拉拢胤祚其人。
胤褆自然是不肯的，明珠一直压着胤褆，让他一直忍着胤礽这件事已经让他怒气很大，如今再加上一个主动对胤祚好点这件事，胤褆当场就表示自己不干了，打死也不干。
不过，当明珠告诉他，如果胤祚彻底倒向他，那他就能借着胤祚能得到皇上宠爱，从而利用胤祚，故意制造矛盾，最后一步步将太子给推下去，等太子被弄没了之后，如果胤祚不听话，那就再将胤祚给弄没。
太子比较难搞定，可胤祚不过是一个光头阿哥，德妃虽然是个妃子，但其家族根本没什么势力，只要将皇上想要立胤祚为太子这件事传出去，这小子当天就能没命——如果有人害怕不敢动手，那他到时候借着索额图的临死反扑也能弄死胤祚。
当然，后面这些话明珠是没有对胤褆说的。
事实上，明珠只说了一个可以借着胤祚让太子下台后，胤褆便立刻点头应下，直拍着胸脯表示我一定能做到这件事！
明珠瞧着胤褆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一些忐忑，总感觉这样自信满满的胤褆有些不太靠谱的样子——但，谁让他明珠和胤褆就是一条船上的呢？想换也不可能，于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如此重要之后，胤褆一定会谨慎行事，小心应对吧！
明珠原本以为这皇上若是再叫他活来，同他商量一些儿子的事情那估计得等到几天后了，然而这天下午康熙就把他叫了过来。
当然，同上午一样，康熙一开始并没有同他直接说，甚至到了刚刚还在讨论小郑同学的事情，不过就在明珠还想着怎么把索额图给摁下去的时候，康熙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明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教。
等他反应过来，意识到康熙送出的珍贵的东西竟然没让胤祚满意后，心里顿时对自己的计划有了更大的把握——都敢对皇上直接表示自己的不满，皇上非但没有生气还觉得是自己没送对东西。
这太子在皇上这儿都没这待遇吧！
“皇上，”明珠连忙邦邦邦磕了几个头，“奴才一会儿回去就亲自去找，去看……”
康熙摆摆手，“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奴才告退。”
明珠缓缓退下，走在路上的默默思考着刚刚皇上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站起来了，是皇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让开！明珠大人，快让开！”
明珠脚下一顿，听着响起在脑后的声音，连忙挪动脚步到旁边，听着太监们抬着轿子从他身边匆匆掠过。
明珠没有抬头去看，但他知道，轿子里面的人是皇上。
而这个方向——是尚书房？
明珠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琢磨着皇上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的幸运值持续下降中】
【你目前的幸运值:70】
“再快点！”康熙再次催促，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快要炸掉的状态。
一旁跟着跑的梁九功都快要喘不上气了，不过瞧着康熙一脸焦急的模样，梁九功愣是快步跟上了抬轿的这些年轻小太监，只是跑着跑着，他便从轿子前边落到了轿子的后边。
不过还好，最起码没有掉队。
终于，尚书房到了，抬轿子的小太监刚停下，轿子都没停稳呢，皇上就从轿子上面冲了下来，急匆匆地跑向了校场。
虽然心中很是着急，但康熙理智尚在——现在这个时间，小六还在这里的话，那就应该在校场上。
校场上
刚刚分开练习了没多长时间的胤褆和胤礽又凑在了一起，开始斗嘴。
以前的胤褆因着明珠的提醒总是克制着自己，说话什么的还要顾忌一些。可如今他自觉已经将六弟收入囊中，这不仅神色间开始得意起来，在语言上也不愿落了下风，口中频频出现会被和谐的话，直气得胤礽拿起马鞭指着胤褆怒吼，“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了如何，你准备动手吗？”
“孤有何不敢！”
苏秦靠在胤禛身上，瞧着这面前再次掀起的大战，心力憔悴。
他开始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就不该过来送什么书的，烧书太过分了，拿来垫桌脚总行吧？
“六弟，我们继续练习？”
哦，这里还有这个逮住自己，很想让自己同他一样一下子就变得文武双全的胤禛。
一颗糖的威力有这么大的吗话说？
“四哥，”苏秦站直了身体，“学习射箭不能一蹴而就，我们要劳逸结合。”
“我知道，”胤禛抿了下嘴唇，“可你刚刚只不过拿起几次弓而已。”
“四哥，”苏秦连忙板起脸，“严谨一点，是九次，四舍五入就是十几次。”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摸摸苏秦的脑袋，“没有人能一直照顾我们的，所以得先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欺负。”
“谁欺负你了？”苏秦很善于提取关键词，“四哥，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胤禛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苏秦，“如果我说那个人是皇阿玛，那你便不能如何。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不尽人意的，所以我们应该注重自己，提升自己，只有先做好了自己，我们才不会被别人欺负，知道吗？”
苏秦感觉胤禛有点崩人设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这位哥应该是高冷面瘫阎王人设吗？怎么现在是话痨鸡汤达人了？
是因为他现在还小，才刚刚去尚书房，虽然不怎么被德妃待见，在现在的皇贵妃那里虽然估计也也够呛，可毕竟是皇贵妃名下的儿子，所以也过得没那么艰难——好像理由有点多了，不过应该是这些原因吧？
苏秦摸着后脑勺讪笑了一下，“知道了。”
“那好，我们……”
“皇阿玛来了。”
胤禛回过头，只瞧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如同秋日树上落下的树叶，以风的速度拥抱住了旁边的苏秦。
“皇阿玛？”胤禛怔怔地念了一句，回神过后立马行礼。
“儿臣见过皇阿玛。”
“奴才见过皇上！”
整个校场乌央乌央跪了一大片人，他们等待的那句“起来吧”迟迟没有响起。
“皇，皇阿玛怎么过来了？”苏秦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康熙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声【叮】终于没在他耳边响起，这让康熙大为开心。
“朕有些担心你，”康熙伸出手拍拍苏秦的肩膀，“朕让梁九功挑几十个人跟着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们，知道吗？”
这是，来给自己送小弟？
【叮】
【福源情绪持续上升中，你的幸运值大大提升了】
【你目前的幸运值:80】
康熙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朕给你一道令牌，日后你要来乾清宫直接进来便是。”
【叮】
【福源感受到你的善意，你的幸运值增加了】
【你目前的幸运值:90】
康熙有些轻松地笑了起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苏秦连忙摇摇头，心里等着康熙继续加码。
“这样，”康熙沉思几秒，“你可想出宫玩？”
【叮】
【福源十分感动，你的幸运值大大提升了】
【你目前的幸运值:120】
【你已获得两次抽奖机会。】
“不，不用的，皇阿玛。”苏秦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
“那怎么行，”康熙站起来，伸手拉住苏秦，“朕说出去的话，可从来没有咽回去的道理。走吧，趁着这天色还早，朕便带你出去转一会儿。”
“好！”苏秦十分欢快地应下了，“对了，皇阿玛，我们能不能再带上二哥和四哥呀？”
康熙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两人，轻轻点了下头，“可以。”
【叮】
【福源十分感激你的慷慨，你的幸运值大大提升了】
【你目前的幸运值:140】
【你已获得四次抽奖机会。】
康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要让其上扬——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这么好的心情完全憋不住啊！
……
胤褆有些郁闷地找到明珠。
“他为什么不让皇阿玛带上我？”
明珠整个人都麻木了，“你为什么觉得他会让皇上带上你？”
“可都他跟我是一起的了。”
明珠有些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跟你是一起的了？”
“他之前夸我啊……”
“那他不是解释了自己没有在夸你吗！”
“切～”胤褆摆摆手，一脸不屑，“小屁孩懂什么？”
明珠:……
啊，太子！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侄子呢！
啊！索额图！让我们两换换吧！
“你也别担心，我跟你讲，我之后对他可好了，一直帮他说话。这种小屁孩很好糊弄的，他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能相处的大哥，只是碍于太子的面子不好跟我亲近而已。”
“明珠？你怎么不说话了？”
明珠缓缓闭上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可以得到皇上如此厚爱，那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愚蠢呢？”
“这怎么可能呢？”胤褆表示不信，“万一皇阿玛就是喜欢蠢的呢？”
明珠沉默，“那你说，皇上为何不喜欢你？”
“可能，因为我太聪明了吧？”
“对吧？”
“明珠？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明珠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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