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本宫不信
小路太医的话，在各人的心中，都引起了不少的波澜。
到最后引得齐卫惊奇地夸赞了一下，“真是听君一席话，朕‘着实’获益匪浅啊。小路，你去开方子吧。”
小路得意地朝大路太医扬扬眉，“是，皇上。”
此番互动，同样在魏小二的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心中英明睿智天下无敌的皇上啊，怎么会怎么会和太医讨论这些‘雄风不雄风’的事情啊！
他的皇上应该是最雄姿英发的人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的腹泻，让皇上把‘雄风’都泻出去了？
不可以！
坚决不可以！
心中存了事，而且还是事关皇上的大事，魏小二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
就连下午有大臣瞧着议政殿里没传出什么大动静，过来找皇上商议国事的时候，魏小二都没有转变过来。
皇上一个上午叫了两位太医，再加上从太医院里传出来的猜测，流言如野火燎原一般，迅速的从宫里传播了出去。
太卿大人舒辉自然也听到了。
在和齐卫商议完政事离开的时候，趁着魏小二送自己出宫，舒辉悄声问道，“魏公公，听说皇上今日召见了大小路太医？”
说起这事，魏小二一脸的悲戚，并且沉痛地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承认，舒辉心下大惊。
怪不得皇上这么排斥采选，甚至连个宫女都没有临幸。外面都传是皇后魅惑，迷住了皇上。
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大臣，都是看着皇后长大的，自然了解皇后的脾性，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本来他们还以为皇上要效仿先帝，一生只要皇后一人。
现在看来，这些年倒是皇后受委屈了。
事关皇室私密，舒辉没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他匆匆告别魏小二，一路回了舒府。
刚进后院，舒辉就匆匆去找了夫人，“夫人呐，有大事！”
舒夫人有些诧异，“夫君，是不是子轩回来了？”
舒子轩出门游历都三年了，一直也不肯回来。舒夫人想的厉害，经常是不是的流泪。
舒辉闻言，气的吹了下胡子，“别给我提那个逆子。我给你说的是芳儿的事情。”
因着之前惦记着采选，舒辉也想送自家女儿进宫，好‘父凭女贵’。他一直束着舒芳儿，除了教她琴棋书画之外，轻易不让她出府。
这种心思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舒辉也不在乎，心想着待芳儿进宫获了盛宠，有他们嫉妒的。
其实京中有这样打算的人不算少，但看齐卫态度坚决，在他继位当年就拒绝采选之后，其他人家看自家女儿年龄到了，该定亲就定亲，该出嫁就出嫁了。
唯有舒芳儿，到了年龄了，也不见舒家松口为她找人家。
“芳儿怎么了，她又闯祸了？”舒夫人问道。
舒芳儿自小脾气就特别冲，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整日里出府溜达，扬言要惩恶扬善。舒夫人管不住她，舒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后来舒辉存了要送她进宫的心思，这才下狠心管她的。
说起来也很奇怪，刚开始舒芳儿还特别反抗，甚至不惜绝食要挟他们。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回事，她就老实了，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学规矩，也不想着往外跑了。
这种事她和舒辉是求之不得。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舒辉这么大反应，既然不是子轩的事情，那肯定就是芳儿了。
舒辉点头，“你最近没事的话，赶紧给芳儿挑挑人家，早点嫁出去，或者早点定亲也好。”
舒夫人怀疑地看着他，埋怨道，“你不是不让芳儿相看吗，怎么改主意了？”
舒辉把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了舒夫人，“说不定皇上什么时候就改变主意了。我虽然想要升官，可也不能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啊。趁着这件事还没被人想到，你抓紧办了。”
舒夫人也有些惊讶，“要当真如此，真是可怜我们娘娘了。”
谢晓兰和芳儿曾经是很要好的闺中密友，来过舒府很多次，舒夫人也很喜欢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
“可怜人家做什么，你还是先把心思放到你女儿身上吧。”舒辉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舒夫人瞪他一眼，“你在这休息吧，我去看看芳儿。”
她说完，也不待舒辉再回话，忙去了舒芳儿的院子。
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要知会她一声的。
舒芳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平静的道，“一切，但凭爹娘做主。”
看她淡漠的样子，舒夫人只觉得心尖刺痛，“芳儿，你这件事是我和你爹的不是，可你也要为你爹想想。咱们舒家没有后台，要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就只能靠你了。”
“娘不必再说了，女儿知道。”舒芳儿淡淡地说。
这种话，在过去的三年间，她说过很多次。
舒夫人叹口气，“现在好了，你爹终于松口了，可以让你自己择婿。芳儿，你和娘说，这京中的公子少爷们，你有有意向的吗？”
“女儿不敢，娘直接做主就是了。”
“你别和娘这么说，娘心里苦啊。”舒夫人红着眼，她不敢哭，只扭过头，待眼中的泪意下去之后，才装作平常地说，“那娘帮你选选，林御史家的二公子怎么样，听说他脾气温和，接人待物都很有礼。”
“可以。”
见舒芳儿没有太大的反应，舒夫人换了个人，“那兵部邓大人家的公子呢，他是个能文能武的，虽年至二十五，但他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是个有心的人。”
“可以。”
看她依旧，舒夫人心中有些失望，“那国丈谢大人家的三公子谢林呢，他和你哥是至交，大家都知根知底”
话未说完，只见舒芳儿直接站起来，冷言道，“他不行！”
舒夫人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芳儿。”
舒芳儿这才反应过来，僵着脸道，“谢林不行，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为什么，谢家挺好的啊，家庭也很和睦，而且谢家”
舒芳儿再次打断她的话，“有什么好的，谢林就是个臭流氓，街痞子，他有什么好！我看见他就烦，才不要嫁给他！”
说出的话，像是在赌气。
但从她的样子中，舒夫人竟好像看到了从前那个恣意潇洒张扬的舒芳儿！
舒夫人心中有了底，“行，那就不选他，这京城这么大，娘就不信选不出好人。芳儿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一个比谢林更优秀的人来。”
舒芳儿张了下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都听娘的。”
太医院设在宫中。
不消半日，关于‘皇上到底行不行’的流言，就传到了永安宫。
谢晓兰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昨夜两人亲密相对，他的亲吻和反应都不是假的。
“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她问道。
青云是最先听到的，她私下已经查过了，“据说是从太医院传来的。皇上今日上午宣了太医院的大小路太医过去问话，听说小路太医还开了不少方子。而且这事，好像还经过魏公公。”
魏小二是齐卫的贴身太监总管，他的话，基本上就代表齐卫最真实的情况。
由他这么一渲染，原本不信太医院的人，也信了大半。
“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青云，你去把魏小二叫过来，我问问他。”谢晓兰道。
说完看青云要走，谢晓兰又立刻阻止她，“算了，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皇上肯定该发现了。这事关皇上的声誉，万万不可任它发展。你拿我的令牌出去，告诉大家谁再议论这个事情，就严肃处理。另外去趟太医院，把大小路太医叫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找他们看看。”
“记着，要悄悄的去，别让人看到了，再大肆宣扬。”
青云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谢晓兰坐在窗下小榻上，看着院中来往的人影，心中疑惑更盛。
这件事，会不会和宸瑜两位王爷有关？
宸王最近还算老实，可这瑜王就不一样了，如今赵晗进了府，又怀了身子，瑜王府的第三代，就要出来了。
要说瑜王为了孙子，想要拼一把未来的‘太子’之位，也未尝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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