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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夕阳下的头颅


  夕阳西下,一轮落日,倒映着两个斜斜的影子。将他们的影子慢慢的拉长。

  他们坐在院子的外侧,看着夕阳西下,两人没有说话,一个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夕阳的落下,而另一个则是喝着茶中的茶水,品尝其中的苦涩。

  “这茶还是这么苦啊!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候,能再次品尝你的手艺···”老人放下手中的茶具,看着另一旁年轻的孩子。“柳儿!你没你弟弟会泡茶呀!”

  那个孩子点着头,听着父亲的谆谆教诲。他已经很多年没见父亲了,父亲白了半边的头发,眼角皱起的皱纹,让身为儿子的他,却不敢直视父亲的苍老。

  父亲老了,之前在自己幼年的时候,是多么的朝气蓬勃,但是在这个战争的年代,只要是男人都得去打仗,而父亲无异于就是战争的牺牲品,战争打磨了父亲的脸庞,染白了他那一头黑色秀发。但可喜可贺的是,他回来了,从战争中活着回来了。

  由于母亲离世的早,父亲只有两个孩子。但小儿子的可爱,十分得父亲的宠爱,可一个受宠,另一个就要受到冷漠,外边的人家往往说这长子,可能不是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会对长子这么冷漠,像是下人一样的看待。但现在从战争回来的父亲,他第一件事并没有看自己疼爱的小儿子,而是来找长子,还带着长子到屋檐下喝着茶。

  “我弟弟,可能在外面,他不在家。”长子知道父亲的心思,准备收拾茶具离开。

  “我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找你的。”苍老父亲一把叫住了长子。

  长子有些错愕,收拾的茶具最后还是放下了,坐着屋檐下,陪着父亲看着日落而下。

  明明自己是个最不受疼爱的孩子,明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不如一个次子,但是现在父亲却对自己异常的疼爱。让长子感觉到父亲很虚假。

  “你恨我吗?”父亲一下子说出了口,看着夕阳说着“你从小就没有受到过疼爱,而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的弟弟,人家都说你是我在外面生的,又或者说你是我捡来的···”

  父亲默默的沉默了,他发现做错了很多,也对长子亏欠了很多。现在战争结束了,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长子。

  “我···不恨你···”大儿子吞吞吐吐的说着,第一次发现自己说一句话,是那么艰难。

  “是吗?原来心里还是挺怨恨我的吗!。”父亲仰头看望面前的光景,天边的云彩,天空却是异常的红,如同洒出的鲜血一样,那么深红。

  两者同时沉默了,父亲看着眼中逐渐西下的夕阳来打磨着剩下的时间。而面前的茶水也已经彻底的凉透了。

  “我活不久了,在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来的敌人还是回来的,所以我想在最后的时候见见你,想跟说一声对不起”苍老的父亲说着那枯燥的声音。

  身为长子还不明白父亲话语里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突然间发现,父亲之前说的一句话。在最后时刻品尝泡茶是怎么回事?还有活不了多久,又是怎么回事?

  长子想问问父亲到底有什么麻烦,为什么他能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死亡,又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就行了吗?可长子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面前的光景一片漆黑,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阻挡在他们面前。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太阳要落山了,而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阳光的照射。

  “柳家的家主柳方三归!卡伦亚之国有着大量的证据证明你叛国行为,我们会即刻执行死刑,你有要反驳吗?”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整个大院里传荡起来。立刻引起周围的人群,来跑过来看热闹。

  “我承认我的罪行!”柳方三归站了起来,温柔的抚摸着长子的头部。“希望你不要再恨你弟弟了,我也希望你保护他,振兴柳家,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求你了···柳儿···我的亲儿子”

  “父亲···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长子准备去追父亲,却立刻被一身军服的人挡住了。

  长子认识这身军服,肩上的军衔处,有着九颗星的标志,这是国家的最高荣誉,能享受到这荣耀的只有威震四方的九室大将军,还有大名鼎鼎的天盘九星。而面前的男子,个子算的上很高,有一副英俊的面容,嘴角的笑容很邪魅,如同美男子的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右眼处缠满了绷带,长子认识这个大人物,因为他可是天盘九星之一贪狼星呀!贪狼星让那个长子的停止步伐,没有让他更近一步靠近他的父亲。

  “要好好珍惜,你的这条命吧。”贪狼星阻止了长子。并把他一把推到了地上。

  天盘九星贪狼星的出现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惊呼着,这个柳方三归究竟是多么的罪孽深重呀!竟然连大名鼎鼎的贪狼星来审判他。

  “看来你儿子,挺在乎你的,你也就这么狠心的离去吗?”贪狼星看着这么即将处死的柳方三归“你加入他国,来对付我们卡伦亚之国,所以你的死是必须的,但是你如果肯告诉我他在哪里,没准,我可能会帮你···”

  贪狼星的话语像是甜蜜的蜜糖一样,诱惑着苍老的柳方三归,年迈的柳方三归看着倒在地上的柳儿,最后只能紧咬着嘴唇摇着头。

  “贪狼星!你注意你的言行!”居然又有一身穿九星军衔的人站了出来,他打断了贪狼星接下来话语“你为了那个鬼,竟然想帮罪犯逃跑。”

  他身材魁梧,在密密麻麻的军人里,都显的鹤立鸡群,强壮的他里面只穿了背心,外面披着加大尺寸的军服,一身豪壮的肌肉展露外面。他的一露面更是让那个长子惊呼着,没想到国家竟然派了天盘九星的两星来。光是这阵容是来毁灭这个地方吗?谁能想象到他们的出现仅仅只是把柳方三归带上处刑台。

  “我可没有说呀!巨门星!这话可是出自你的口中···”

  “你···”感觉一下子中了贪狼星的圈套,巨门星气的一跺地面,大地立刻惊起一阵震动,随从的士兵差点要站立不稳,因为他们感受到大地的震动。而低面则是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出来。

  “多说无益,你带我走吧!”柳生三归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而来的死刑“我已经接受我的罪行了,我也该为了我的大义而献身了。”

  “看来渊玄真是有着值得相信的同伴呀!你到最后一刻都不肯透露他的消息”

  贪狼星叹着气,也许是没有得到消息,也许是又一代豪杰死亡,让他感到惋惜。

  “不!你错了!我和他不是什么朋友关系。”柳生三归停下了脚步,踌躇的面容叹息着“我只不过是他的部下,可他是我的光呀!为了他我这年迈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长子看着父亲,听着令人震惊的话语。部下?自己的父亲是别人的部下?而且这个人有必要让父亲以死要保护他吗。

  “带走!立即执行死刑!”巨门星的大嗓门在喊着。士兵们直接把他带到执行场去。

  “即便你父亲送上处刑台,你也无动于衷吗?”在军队带在走柳生三归的时候,贪狼星看着柳生三归的长子。而那长子却没有一丝抵抗。失望的贪狼星只能摇了摇头。“再见了,弱小的家伙!”

  贪狼星转身离去,因为这里唯一能让自己留恋的人,也即将要被处刑了。而且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因为没有得到渊玄的消息。

  “不!我不弱小,只是我没这实力,没能力去阻止,因为我知道,即便我阻止了,也只能无济于事,但等我变强时,不会再次重蹈覆辙···”贪狼星的背后想起那长子的稚嫩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贪狼星犹豫的停下了步伐。

  “我是柳方三归的亲儿子,我叫柳林,我也即将继承父亲的意志,继承柳家的。”柳林那孩子般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停下来的贪狼星继续前行着,虽然柳林的话语很稚嫩,但是贪狼星的嘴角还是笑了。“那就抗争吧,抗争自己的软弱!抗争自己的命运!抗争你未知的敌人吧!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跟这个世界抗争。”

  贪狼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那长子说这么多呢?是期望他的成长吗?还是想让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挣扎吗?又或者……那个长子有着渊玄的影子。一个弱小而又不服输的影子让人留恋,贪狼星的嘴角欣慰的笑了,因为他这一趟没有白来,或许再过几年,这里将会诞生跟渊玄一样有趣的猎物。

  “哥哥!哥哥!父亲回来了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大门处与着贪狼星擦肩而过。

  “父亲!父亲!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那是柳方三归平时最宠爱的小儿子,他来到门口,向柳家大院处叫喊着父亲。战乱多年的父亲终于回来了,平时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在得知父亲回来的时候高兴极了。他今天也买了很多东西给父亲,想要缓解他在战场的劳累,让他有家的感觉。可这个时候父亲明明已经到家了,可小儿子依旧没有看见父亲,难不成他躲了起来?

  “哥哥!你看见父亲躲在哪里了吗?”小儿子一直以为父亲跟他躲迷藏,用着童趣的脸庞看着不受宠的哥哥“父亲呢?父亲呢?”

  “父亲他···”柳林阴沉的说着,但感觉是多么的说不出口来,但弟弟那童真的脸庞映在自己眼里,可自己却无法说出话来“他······”

  太阳渐渐西沉,剩下的光芒也被着黑暗一点点的吞噬。而最后的一点黄昏照在这柳家的大院里。也一点点的缩小,直到完全被黑暗给笼罩。

  柳林焦急的站在大院中,很后悔自己对弟弟说父亲即将被处刑,弟弟一开始以为哥哥在开玩笑,但当看到一脸正经的哥哥,弟弟丢下了手中的买的东西、连忙跑出了柳家。

  虽然柳林从小恨着这个比自己拥有更多爱的弟弟,但对失去父亲的柳林来说,他也不想再一次失去最后的亲人了。

  希望他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柳林默默的祈祷着,焦急的他只能在原地打转。

  “哥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那个声音在柳家如同悠长的音乐响起,但可悲的是这是一首凄凉的音调“我带着父亲一起回来了!我带着父亲一起回来了!”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柳林连忙走了过来,但是当看到弟弟的时候,焦急的柳林脸色顿时间苍白起来。

  “我们到家了!父亲!我们到家了!父亲!”弟弟抚摸着父亲的一颗头颅,全是上下早以沾满了血迹,痴痴的望着柳家,像是发了疯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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