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芳华殿。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就是可惜那个贱人被禁足,我无法当面去奚落她。”

萧侧妃收起笑容,狠声道:“听荷,告诉父亲动作快一些,定安侯一日不倒,那个贱人就会永远在那挡我的路。”

定安侯风尘仆仆赶回京城,过家门不入,直奔皇宫面圣去了。

沈策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微臣知道陛下难为,只是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被人毁了,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忠义侯的弟弟有错,你的儿子亦不无辜。”

皇上轻咳一声,道:“朕已问过诸位大臣意见,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也过了三司会审,参照大雍刑法,得出的结论一致是以手足伤人,致他人口耳出血,鞭笞六十。”

“只是鞭笞六十?他顾青柏好了照样活蹦乱跳,臣的儿子却是永远废掉了。陛下,处罚得会不会太轻了?”

“那你想如何?杀了顾青柏?还是将他也打傻了?忠义侯还在前方杀敌,你要他无心作战吗?”

“臣只想为小儿讨一个公道。陛下,微臣也为我大雍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不比忠义侯差。”

“你这是在逼朕?”

“微臣不敢。”

沈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皇上冷哼一声,声音低沉带着皇家天威,“定安侯,此事已定,无需再多言了。朕会让人寻天下名医为你儿医治,费用由忠义侯府出。”

“你久未归京,边境驻守辛苦,便先歇息半年吧。”

“是,叩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沈策行礼退下。

赵承胤从帘后走出,面上不显,只一双黑眸溢满杀机。

“你瞧瞧,这是要功高震主呢。”

“父皇别气,几大世家的权利,儿臣迟早会收回来。”

皇上轻叹:“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权衡的太多了,有时还要受臣子掣肘。”

继而眼含期许,“胤儿,父皇相信你会做得比朕更好。父皇平庸,只能尽最大努力守好先皇留下的江山,你天资聪慧,有希望为我大雍开疆拓土。”

赵承胤神色郑重,“儿臣必不负父皇厚望。”

……

沈策回到府中只有乔姨娘过来迎接,原来郑氏急火攻心已经卧榻不起多日了。

沈策先去看了沈怀丘,回来便在厅堂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一言未发。

夜色深沉,如一张墨色大网罩住定安侯府。

乔婉进去将灯点上,又端来水盆,打湿帕子,默默替沈策擦脸。

沈策抱住乔婉,将头埋在她的胸口。

少倾,沈策开口:“幸好还有你。”

乔婉用手替他梳理头发,柔声道:“侯爷,一切都会好的。”

“对了,怎么不见幼梨?”

沈策整理好心情,坐正。

乔婉的神色变得凄楚,声音破碎,“她被太子妃接进府里侍奉太子去了。”

沈策面色一沉。

“怎么回事?大娘子未曾写信告知于我。”

乔婉跪下抱住他的腿哭泣,“侯爷,救救梨儿吧。妾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康健。一入宫门深似海,梨儿单纯善良哪算计得过别人啊。”

沈策沉默。

一旦太子登基,那沈家便有两位娘娘。

届时沈家荣光,无人能出其右。

沈策避开她的视线,“这……她都成了殿下的人,我也不能去殿下府里抢人啊。”

乔婉定定望着沈策,笑了。

笑自己愚笨天真,明知这个男人毫无担当,自私自利,却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乔婉松开手,这一刻真正心如死灰。

……

沈策心内郁结,便时常同三五好友外出喝酒玩乐。

这一日,几人又聚在寻芳阁,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时辰已晚,沈策醉醺醺起身,“各位仁兄继续,我先回了,下回再聚。”

李准不依,拦住他,“沈兄,每回出来你都不过夜,忒扫兴了!”

周琦一脸不怀好意,讽刺道:“沈兄惧内,众所周知嘛,就别为难沈兄了,免得回去不好交代。”

众人哄堂大笑。

沈策怒火冲顶,拎起周琦的衣襟就是一拳。

周琦破口大骂,两人厮打起来。

众人惊得酒醒,忙过去拉架。

沈策将周琦踹翻在地,目光森寒,“下次再满嘴喷粪,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周琦躺在地上,神情不屑。

“沈策你丫就是个窝囊废!老侯爷去后,定安侯府大不如前,要不是靠你岳父,你以为你今日还是大将军呢!呸!吃软饭还不让别人说了!”

“你不也是靠丞相提携才谋得了翰林司一职,好大的脸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沈策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沈策离开寻芳阁,心里憋闷,让下人将马领回去,自己独自在街上晃荡。

行至一昏暗小巷,一个女子冲了出来,刚好撞进沈策怀里。

“大人救命!”

女子抬头,一张清丽明媚的小脸露了出来。

沈策愣住。

鹿鸣客栈。

“小女慕颜原是广陵人士,被我那狠心的兄嫂卖给寻芳阁接客,小女不愿,逃了出来,幸得恩公相救。”

慕颜跪下,磕头道:“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沈策将她扶起来,“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就在此安心歇息吧,我已交了房费。”

沈策说完转身欲走。

“大人别走,小女害怕。”

慕颜美眸含泪,抱住沈策,“小女如浮萍,今得大人相救,仰慕大人英姿,愿以身相许,还望大人垂怜。”

“这……”

温香软玉在怀,沈策喉头发紧。

慕颜踮脚吻住他,沈策反客为主,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

“大娘子,侯爷出去了。”

郑茹起身,寒声道:“我倒要去看看他近日在忙些什么,总不着家,儿子也不闻不问了。”

马车在青云巷口停下,郑茹被丁香搀扶着下了马车,正瞧见沈策进了一户人家。

青天白日,院门紧锁。

郑茹疑心更重。

隔壁门响,一个大娘端着水盆走了出来。

丁香挂起一副亲切笑脸,“婶子好,你可知住在这里的是何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

大娘便也回笑道:“你们是要找人?这里住的是新搬来的小两口,平日里可恩爱哩!每次妻子送丈夫出门那难分难舍的样子呦,我一个老婆子看了都脸红。”

郑茹神色阴沉,叮嘱小厮:“把门弄开,别惊动人。”

大娘一看这架势,似是上门寻仇的,忙收起笑容,关门回家。

进了院子,郑茹挥开丁香搀扶的手,大步向里走去。

院子不大,五脏俱全,整洁干净又不失温馨雅致。

晾衣绳上悬着一排衣服。

郑氏陡然停住,死死盯住上面一件衣领袖口绣着平安符文的寝衣。

她不会认错。

那是她亲手给沈策绣的,只盼丈夫每次都能平安归来。

丈夫的寝衣旁,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月白肚兜正随着清风舞动,不时撩到男人的寝衣上,好似在向她耀武扬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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