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师父……我手好疼，被那魔族剑气伤了……”玄宁嘴角血迹没干，瞧着可怜兮兮。
“。”
“头也好疼……，内伤更严重……丹田灵气都被搅乱了……”
“……”
“咳咳，咳咳咳……”
忘川静静看着他，伸手“起来。”
玄宁眼中喜色乍现，修长五指扣住忘川白皙的手心，她手中一重，这小子似乎沉了。
玄宁低头，他想到了初见师父的那天……
紧接着
忘川就眼见玄宁似乎体力不支，脚下一崴。整个人径直迎面倒来，她刚要施法，却被慌乱的玄宁紧紧攥住了手……
“呃！”
玄宁整个人都“不小心”狠狠栽向忘川。忘川想撤手也抽不开，只能伸手。
玄宁“顺手”严严实实搂住了忘川的肩膀，白梅香再次将他浸透，清正冷冽。
忘川不由得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这小子绝对重了！
玄宁的唇顺势擦过忘川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垂，过电一般的感觉，忘川皱眉。
玄宁整个人都倒在忘川怀里，“师父～～”
哪来的脸？！忘川脸色微青。
玄宁却牢牢地抱着她，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加深。
这样不行。
忘川微微扬起下颚，清冷的上神第一次做了不那么出尘的行为。她抬起双手触上玄宁胸膛，推开一些，那里衣衫被剑气所伤，有些地方，衣料破损，忘川摸上的，正好是玄宁胸口一处白皙赤裸的肌肤……
看着玄宁深沉的眼神，忘川果断抬脚屈膝，狠狠一送。玄宁整个人顿时被踹倒在地，措不及防。
玄宁扶着被踢的腰“……师父，你……”踹我做甚？
高贵上神白衣若水，淡淡开口：“若有再犯，打断你的腿。”
上神便宜不好占……
……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好不容易盖好的屋舍毁了。
玄宁是不指望他师父老人家伸一手的，好在身上的伤师父给他治好了，玄宁只好拖着半新不旧的满身伤口，自己慢慢盖房子。
忘川独自在冰湖上打坐。她梳理了四百年内魔族的两次袭击，尤其是今天这次。心中清明，必然有居心叵测的魔族知道，她要用换灵之法救回终梵。
第一次偷击可以说是临时起意。本意是要利用终梵的神格炼尸，锻造为魔族所用的傀儡杀器。
可这一次却是试探。没错，那傀儡招式确实狠辣，却没有十足的杀意。不是为杀玄宁而来，而是查探玄宁体内终梵的神格。
且这魔族的手段高明，已经不止于窃取终梵的神格，更是冲着自己来的。忘川心中微动，因果轮回，神若是有了私心，果然要付出代价。
看来只窝在瀛洲不行，要去魔界走一遭了。
忘川又想到刚才，她轻轻掀起眼睫。玄宁真重伤还是装可怜她不在意，只是方才他抱住自己的一幕，她预先，却未曾料到……
她越来越看不清玄宁的命线和未来了……好在她能预料到的结局尚算正常，终梵灵识苏醒，玄宁被抹去灵识。
事态发展尚未脱离她的掌控，只是以后她都要事事小心。
不得不说，玄宁盖屋确实很有天分，不过四天，两间松木舍再次矗立在曾经的位置。
忘川欣然，徒弟懂事真好。
玄宁四天不眠不休盖房，终于是又住上了他熟悉的屋舍，躺在自己床榻上的那一刻，心中无限满足，他才发现休息对他来说虽然不是必要却很重要。
伺候好师父安寝，劳累过度的玄宁公子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仙者很少做梦，当晚他却难得做了个梦。
那是在瀛洲北麓，树林葱郁，绿意盎然。有一棵很大的枯树，他看不出那是什么树。树下却静静立着个红衣轻扬，赤足散发的女子，她轻轻伸手，指尖点上枯树树干。
玄宁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试探唤道“……师父。”
那女子懒洋洋回身，几缕青丝随风飘摇，拂过肩头。果然是他师父。
忘川美目含了几分懒散笑意“玄宁。”
玄宁看着她，有些呆了，愣愣伸手。
忘川轻轻握住他的手心，带到自己脸上，朱唇轻启“我好看吗？”
“……好看……”红衣衬得忘川肤色白皙胜雪，玄宁不假思索，反客为主，把忘川揽入怀中。
忘川的手轻抚上他的脸，微微踮脚，似是要吻他。玄宁扣住忘川的手腕，低头欲吻。
忘川却微侧过头，错过这一吻，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孽徒放肆，若是再犯……”
玄宁毫不犹豫扣住忘川下颚，低头吻上，堵住她剩下的话。
一时间光影破碎，幻梦迅速消散。最后的最后，只剩唇瓣柔软触感和白梅清冽幽香……
玄宁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摸摸额头，净是湿汗，他抬头瞧向窗外，日光正盛。也是忘了，瀛洲是仙境，没有黑夜。
玄宁再睡不下去了，索性出门练剑。
《玄阳剑诀》练了一半，忘川出来了，难得瞧见他勤勉，也顺手指导他几招。
玄宁后知后觉。
妈的，就知道是假的。
他还比师父矮半个头呢。
这几日尤其无聊，玄宁仍在抄书。一边抄一边愤愤不平。
前两日屋舍被毁，玄宁心中窃喜。忘川问他抄录情况时。他就一本正经回禀师父，已经全部抄完，可是被魔族损毁了。反正房子炸了，死无对证。岂料，他师父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轻飘飘留下一句“那就再抄十二遍。”
呜呼哀哉！
玄宁化悲愤为动力，埋头奋笔疾书。偶然抬头，却看到桌子上那胖乎乎的耳鼠，抱着一颗松子啃的正香，鼠眼瞧着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玄宁面无表情地掐着他的脖子，把它扔到了书案下面。
耳鼠，在地上滚了几滚。白胖身体又迅速爬上书案，准确无误地咬住他的毛笔。
“松口！”
“吱吱！”就不！
“不松口，我打你了！”
“吱！”呸！
忘川缓步走出屋外，抬手引诀。
恰好被玄宁看到，顿时松了毛笔，追了出来。耳鼠重心不稳再次栽下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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