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已死

夏居乐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落到地上，没顾得上身后的顾晚吟，匆匆赶往山里，去往熟悉的地方。

        山里几里处，枯藤老人平时打坐的石台上，横陈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夏居乐心里咯噔一下，御风飞到石台上，看见那具尸体便是死去多日的枯藤老人。

        尸体皮肉腐烂，白骨暴露。丹田致命处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黑肉发臭，周缘的血迹干成了褐色的硬块。

        以前还会逗他玩的白发老人，与他师尊往来的好友，不过几年，突然被人挖丹死去。

        到底是谁做的？

        夏居乐怔怔地跪倒在尸体旁边，尝试去抓住老人以前握他的手，摸到一处冰冷的指骨，忽觉眼眶滚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流出来。

        明明原文里他会活得很长，百年后，还会去祭拜师尊的坟墓。为什么没有按照剧情发展？

        “前辈怎么了？”

        夏居乐顺着熟悉声音的来源看向下面。

        顾晚吟站在石台下，枯枝干瘪的阴影打在他额头上，顾晚吟微微仰头，那阴影又落到舒朗的眉眼，笼罩下一段阴影，把顾晚吟清明的眼睛遮掩起来。光亮消失，眼瞳愈发漆黑，像悬崖下的深渊。

        夏居乐咬紧了牙，从尸体旁站起身，俯视着顾晚吟，冷冷道：“枯藤老人死了，被取丹而死。”

        顾晚吟露出几分诧异，神情收放自如，很快惋惜道：“前辈莫要悲伤过度，即使修者能延长寿元，也不能回避死亡。”

        夏居乐冷笑两声，顾晚吟脸上的哀伤像是小丑带着面具，也都是可笑的。

        “枯藤老人心善仁慈，绝不会轻易给人下七日魂梦散。他知道这种毒只有他自己能解，若非危及性命，他绝不会如此！”夏居乐几乎大喊道。

        顾晚吟被夏居乐质疑，神情更添几分哀怜，低垂下眸子，片刻后，复而抬起，望着不掩怒火的夏衍，委声道：“前辈认为是我杀的枯藤老人。”

        “可我为什么这么做呢？”顾晚吟抛出一个新的疑问，直看着夏居乐，恳切道，“枯藤老人是前辈尊敬之人，若是我杀的，我心甘情愿偿命。但请前辈能查明所有缘由。”

        夏居乐不言一发，冷扫了眼顾晚吟，在自己周边设下结界，不允许任何人踏进来一步。然后蹲下身子检查枯藤老人的其他地方。

        除了丹田处致命一击外，其他地方也有剑伤，下手之人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剑修。此人也涉猎名门深藏的剖丹术，可能是某个门派的大弟子或长老。

        夏居乐轻抬尸体下巴，看见喉咙上有另一处小致命伤。此伤藏在下巴阴影处，不容易看出，只有凌霄门剑法会把致命伤定在喉咙处。虽然这不会立刻致命，但伤者也不会轻易感受到，直到濒临死亡时，才会留意到喉咙早已被人割开一道小口。

        再找不出多余的线索后，尸体已经腐败，枯藤老人也无其他亲人好友，夏居乐就地火化了尸骸，把骨灰都收拾进一个空盒子里，打算另找别的地方安葬。

        枯藤老人意外被杀死，那顾晚吟身上的毒又能找谁解开？

        夏居乐抱紧怀中唯一的盒子，还在沉思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夏居乐放出神识，感知到远处来了好几个修士。

        顾晚吟也留意到外面动静，手扶在身侧剑柄上，看向外面。

        枯树中间穿梭过来几个身影，凌霄门三长老遥遥看见顾晚吟，猛然大喜：“晚吟，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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