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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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两个被流放的家伙。”
“流放？”加丘语气激动，“别告诉我你这小鬼把「死亡」当作流放！你以为你还是看童话的年纪吗？”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算了，没兴趣。
我抠了抠绷带边缘，绷带上洇出点点红色，“你什么意思？”
“他们是真的死了。”里苏特补充。
我脱口而出：“不可能！”
那可是乔可拉特亲自做的模型，他很喜欢做这些猎奇的玩意，并以此为荣。哪怕我无法理解这种爱好，但不得不说，他做得十分逼真。而我参加暗杀小队葬礼的那一次，我也见过棺材里的东西，那确实是模型，我见过那么多次，那肯定就是！
“boss说过，他们被流放到西西里了！”我说，“我见过照片，是朝颜岛！背叛者全都被流放到了那里！”
那座岛位于西西里的南部，是座匮乏的小岛，岛上长满了朝颜花，因此得名。多比欧曾去过那里，他经常要带背叛者去那里，偶尔会给我带一些被制成干花书签的朝颜花。
可现在，里苏特却说。
“西西里没有朝颜岛。”
理智告诉我跟他起争执没有意义，可情感却不允许我向他低头。
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boss对我说的话。
boss不会骗我。
“……附近的岛你不可能都认得。”
“但这是事实，阿米娅。”
里苏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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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我说。
“你在说谎，我早该知道的。”男人的眼里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眉眼间满是淡漠。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生气，“你调查过我，你知道我不会死，痛到极致的审讯对我没有用。你只能用这种低级的，劣等的，挑拨离间的方法来让我怀疑boss，让我说出情报。但很遗憾，我对boss的信任等同于他对我的信任，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说的！”
对，这样才对。
boss与我而言，是给予我庇护和二次生命的人。
他给予了我绝对的信任。
他怎么可能骗我？
“你休想……”
里苏特的表情有了变化，我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觉得莫名有股心悸感自胸膛上涌。
我忽然为自己的一时脑热而感到后悔，哪怕我拥有「不死」的特质，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爆发情绪。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摆明了告诉我「你的boss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他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信任你。」
可是，不信任我……又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多比欧、贝利可罗、乔可拉特他们呢，为什么要纵容我更换旅途地点，为什么不阻止我认识艾什莉，布加拉提？
为什么？
这些问题就像一个个怪圈，把我绕进了死胡同里。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满心忐忑，害怕被主人扔掉的狗。”里苏特说，“我没有调查过你。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一个棕发的，同姓的胞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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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问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察觉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但你身上的一系列特征足以证明你就是她。”
特征？什么特征？你还看过我身上哪里？？
里苏特瞥了一眼镜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我眼熟到不行的项圈。
……我擦。
那条棕色的项圈挂在他的手掌上，掌心躺着一块布满划痕的小铁片，我对这玩意实在是熟悉过头了，不需要看都晓得上面写着什么。
我好想对着他们大喊一句你们队长是真的变态，连这种东西都要捡，还随身带在身上。
没等我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他又语出惊人。
“还是白色更适合你。”
我觉得我失声了。
“……你真是个变态。”
我把你当boss的马仔，你想给我套项圈？
你的组员呢？都出来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被他这么冷不丁的打岔，我才冷静下来思考如今的状况。他的组员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个干净，我的听力还算不错，皮鞋叩地和门关上发出的响动我不可能听不到。
这种大面积消失的状况……是替身能力吗。
只有一个还好，这接二连三的跟不要钱的韭菜似的，想从这里安全地逃走简直是在做梦。
变小，分析，细针，移动。
下一个会是什么？
我真的……
还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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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但总会有机会的。
百无聊赖的搁床上翻了个面，我抓着床沿往上蹭，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那副银色的手铐磨得我手腕疼。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伊鲁索头也不抬，翻着手里的杂志，“警告你最好别想搞什么小动作，没用的。”
我死鱼眼盯着天花板看：“你不能指望一个被拷在床上的小女孩能有多舒坦。况且，你不觉得现在这种画面很糟糕吗？就好像某些奇怪口味的碟片？”
伊鲁索：“……”
他的声音透着股隐忍的意味，我猜他应该想把手里的杂志狠狠摔到我脸上，好叫我闭嘴。
“你最好把嘴巴闭上。”伊鲁索说，“如果你不想试试抹布是什么味道的话。”
“。”
尽管里苏特没怎么动用替身能力逼问我，但我还是没忍住先泄了气。他身上的压迫感真的很强，加上他又一直在用言语作诱导，哪怕我一直抱有提防态度，也难免会透露出些许琐碎的信息。后来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装作为难的模样说了些真假参半的情报，希望以此拖延时间。
既然他认为我是苦衷的，那就当我有好了。
为了能够逃生，区区几分怜悯，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你们会放我走吗？”
黑色粒子在体内沸腾，逐渐淬炼出人形的模样。
“会，但不是现在。”
“可是，我现在就想走诶。”
古有壁虎断尾逃生。
今有我断手……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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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m将伊鲁索横扫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撞碎了浴室玻璃，昏死过去。周遭的场景像被搅浑的水面，扭曲了一瞬，忽地恢复了正常。我半举着断面整齐的手腕，跪倒在加丘面前，他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倒是立即反应过来伊鲁索出了事。
……我擦。
“ibm！”救命啊！！！
黑色人形应声出现，替我挡下了由血液凝成的冰棱。室温的骤降让我打了个喷嚏，从口中飞溅出的唾液也被变成了针尖大小的冰，直冲面门！
“嘁！连个人都看不好！”加丘伸手来抓，ibm拎着我的衣领往后撤。
现在跟他们对上根本没有意义，打趴一个还有一个。
逃吧，越远越好！
“等、”那边是——
墙壁啊！！！
“轰——”
这他妈……真莽啊。
ibm抱着双腕皆断的我在夜幕中逃窜，血液流失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我只想再逃得快一些。
“往正北。”我咬着布料，费劲地给自己包扎，但它们总会松散开来。血液不断从断口处涌出，淌了我一身，黏黏糊糊。
伊鲁索和加丘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想：他看不见ibm，我也看不见替身。
这两者并不互通。
想来也是，替身使者可没有不死一说。
怪物就是怪物，还妄想找什么同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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