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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法师


第五十七章

        宁妃宫中,妖媚的女子侧卧在铺设得暖融融的美人塌上,面前纹饰繁复的铜燎炉时不时噼啪冒着火星子,女子半寐着,狐狸眼尾上翘,散发旖旎风情。

        宫女小心翼翼端来一个红釉瓷碗,褐色的汤药腾起缕缕白烟,苦药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宁妃却如对珍馐,她迅速直起身子,接过药来,吹着气喝干净了,嘴角残留星点褐色药汁。

        宫女接过碗放到旁边,拿出雪白丝帕替她擦拭,口中宽慰:“娘娘,近来您服了不少太医的药,必是有效果的,奴婢看娘娘的气色比往年更好了。”

        宁妃没底地一笑:“但愿吧,这药喝了几个月,本宫也觉得身上暖和不少,至少比起往年,没那么怕冷了。”

        宫女附和:“这就是了,太医加了不少益气补血的药材,黄芪、白芍、鸡血藤这些,都是专门补阴血不足的,娘娘坚持服用,定能将体质调理好,来年很快就会有孕了。”

        宁妃听完舒服不少,她顺了顺气后,又躺下了,宫女接着拿起火钳子,拨铜燎炉底下的炭火,一边小心将烧红的炭从灰烬中抖出来,一边将未燃尽的银丝碳放在上面,弄好之后,她小心地看着宁妃的脸色,犹豫道:“娘娘,那个保国寺的法师最近来了好几次。”

        宁妃瞬间变脸,五官扭曲,声音也变了调:“他还不放过我?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吗?你怎么说的,有没有告诉他本宫不想再见到他?”

        宫女忙替她揉着后背:“娘娘,刚喝完药,莫动气。奴婢说了娘娘不会再见,可他总是隔一阵又来,唉实在是。。。。。。”

        宁妃眼中泄出深深的戾气,似要生吞了某个人似的。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心狠,你告诉他,三日后保国寺见。”

        三日后,身穿华丽宫装的娇婉女子来到皇宫西边的保国寺,这是方便贵人们祝祷祈福所修建的皇家寺庙,她神情哀肃,一步一祷,在正殿上香后,由侍女搀扶着,来到寺庙侧翼一间空置的禅房。

        顷刻,一名法师推开禅房门,双手合十,冷峻的面孔无波无澜,不似出家人远离尘世的慈悲,反倒像冷血麻木的刽子手,他垂目放下双手,身形移开——后面站着一名五官端正却面相不善的男子。

        男子缓缓露出了笑容,却意味难测。

        “恭喜高升,宁妃娘娘,怎么,今非昔比之后就不认得本王了?”,男子唇边的笑意终于变冷。

        宁美人面对着这副憎恶的嘴脸,不由攥紧拳头,攒足力气,声嘶力竭地狂呼:“来人哪!来人!”

        身旁的宫女也奓着嗓子一起高喊:“快来人,救命!”

        男子一僵,用淬毒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人,迅速转身仓皇离开,临走前还差点绊倒,形容狼狈地逃窜出保国寺。

        正在大殿跪拜的元晞听见动静,立刻奔到禅房的方向,看见只剩一个黑点的背影远远出了寺庙,往禅房一看,宁妃昏厥在地,随身宫女也瑟缩发抖,犹如遭遇了巨大惊吓。

        她飞速回想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当下吩咐人将宁妃送回宫中,自己亲自跟着,又将那名宫女带到外殿审问。

        自从姑母怀孕,她每隔十几日就会到报国寺上香,日子没有定数,都是提前两三日安排,怎么会那么巧?宁妃为何要利用自己?那个背影是不是她进宫前相好的男子?

        她怀着一堆疑问,走向已提前准备好一肚子假话的宫女,展开和煦的姿态,温软说道:“别怕,有什么事告诉我。”

        宫女两只眼睛乱看,从编好的说辞里挑出一句起头说:“公主,幸好您也在报国寺,否则我们娘娘的清白,此刻只怕是被人糟蹋了。”

        元晞惊诧的“噢“了一声,又道:“你细说来。”

        宫女看着很害怕,却挤不出眼泪,倒豆子似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我们娘娘最近觉得身子好了不少,便想着来寺里积攒功德,没想到刚上完香,就有些头晕,于是奴婢扶着娘娘去禅房休息,进门之后便有一个长相凶恶的法师将门推开,奴婢正要喊,才发现法师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他,他差点对我们娘娘。。。。。。”

        宫女干嚎无泪,元晞耐着性子听完,开始问话:“那个法师是保国寺的法师吗?你以前见过吗?”

        宫女眼珠一转,表情发滞,摇头:“奴婢瞧着不像是保国寺的,以前没见过。”

        元晞心想是吗,那还不管好你的眼珠子。

        “那个逃跑的男子是什么人?”

        宫女脸上一阵惊慌,很快被她压住,换成无辜受害者的表情:“奴婢不知。”

        元晞念叨着:“不知,既如此,你以前也从未见过那名男子?”

        宫女听不见似的光点头:“从未见过。”

        元晞差点笑出声,这对主仆真没诚意,利用人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她可惜地说:“既如此,人是抓不到的,本公主也帮不了你们。”

        宫女急了,赶紧说:“此人必是宫里的人啊,否则怎会到得了保国寺,公主想,是不是这个理。”

        元晞摇头:“那可不一定,许是临时进宫办差的也说不准。”

        宫女结舌:“那我们娘娘怎么办?”

        元晞杏眼闪光如星芒,贼精地问:“除非你们娘娘认识那名男子?否则的话,我怎么替她抓人?”

        宫女不敢接话,畏缩着看向地面。

        元晞猜到宁妃和男子已闹翻,现在更是想除掉那男子,她干脆将事情往明面挑了挑:“本公主受皇后娘娘嘱托,安排太医照顾宁妃,她身子若有不适,本公主当然要过问,若是你们娘娘能想起那名男子的线索,再派人来找我吧,今日先到此为止,你好好照顾宁妃。”

        元晞见那宫女楞在地上,送给她一个“你懂的”明眼人的表情,然后转身走了。

        宁妃还不知道,她曾与一名男子相好有孕之事已被元晞掌握,还自作聪明地撞进了这位娇滴滴的公主布了好久的陷阱中。

        派小鱼查了好久,等得眼睛发红,依然无法捕到的猎物,竟然乖乖送上门来,元晞作为猎人的兴奋达到了顶点。

        回到紫棂殿,她一刻也不想再等,立即部署小鱼:“保国寺有一名法师与宁妃宫中有勾连,你去查此人到底是谁,注意别打草惊蛇。”

        小鱼把宁妃入宫前的事翻来覆去地查,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记住名了,依然一无所获,听到公主这样说,她难以置信:“这个线索哪来的?”

        元晞高深莫测:“问那么多!总之定有此人,你去查就是了!”

        小鱼丝毫没有成就感,又不是自己查出来的,便蔫点下头应好。

        “还有,查到此人以后,派人盯住他,我估计此人有些身手,你派个护卫去。”

        “公主,宁妃的相好是保国寺的法师,这可能吗?”小鱼不解。

        元晞低声,把事情说了出来:“她自然看不上一个小小法师,此人只是一名关键的中间人,他背后的人才是宁妃的相好,而且与宁妃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小鱼捂嘴:“你死我活?那么严重?”

        元晞稀松平常地一笑:“怎么,难道还会是生死相许?而且我感觉,宁妃不能生孩子,与这个相好有莫大的关系,她也是为此才翻脸的。”

        小鱼咂嘴摇头:“厉害厉害!这都是些什么事!既然两人好了,她为何要进宫伺候?都进了宫,那男子为何还不放手?两人若是无情,又为何至今还在纠缠?都不怕掉脑袋的吗?”

        元晞点头:“应是淑妃之死给她提了醒,再加上不能生育,宁妃才要决裂的,世人都会首选自保。”

        小鱼想起一件事:“公主,赵嬷嬷哪里,要不要通知夫人,宁妃那个表姐不知传了多少夫人的事情给她。”

        元晞想了想:“好,你去亲自告诉我娘,赵嬷嬷老了,就让她出府安享晚年吧。”

        小鱼默然,像这种嘴巴不严的嬷嬷,还用得着客气什么?

        元晞见她不语,猜到应是这种想法:“嬷嬷毕竟为我娘辛苦了大半辈子,虽说嘴碎了点,可她也没想到弟媳妇会是人家的探子,犯下错事也是无心之失。”

        小鱼理解:“公主说得也有理。”

        正说着沈庭闯了进来,满脸喜悦,高兴得跟吃了鸡的黄鼠狼似的,嚷道:“元晞!我很快就能当上将军了,陛下亲口答应的。”

        元晞惊得小嘴儿张圆:“怎么回事?”

        沈庭一屁股坐在紫檀桌前,边倒茶边讲:“我祖父他们不是要回金陵了吗?我担心祖父那里还是不肯同意我上阵杀敌,就先去找了陛下。”

        元晞张大的嘴很难闭上,她难以置信地问:“你去勤政殿求陛下了?就为这件事?”

        沈庭摆手:“当然不能做得太刻意,否则陛下也不会答应。我是瞅准了陛下来凤藻宫看娘娘的时机,心情肯定很好的时候,才假装去凤藻宫给娘娘请安,顺便求陛下的。”

        元晞愕然:“你为了达到目的,连陛下都敢盯梢。”

        沈庭自谦:“小事情,难不倒我。”

        元晞难舍:“你打算这次跟你祖父一起去北境吗?”

        沈庭璨然笑着:“嗯,这是我的心愿和理想,元晞,你支持我吗?”

        元晞差点酸掉泪,她强忍着用力点点头:“支持,我希望你成为大庆最厉害最英明神武的女将军。”

        沈庭欢乐地上来拥抱:“放心,等你和陆瞻成了亲我再走。”

        元晞想起周王,若他知道此事,会如何做?于是问道:“沈庭,若有一名男子真心诚意倾慕你已久,你愿意为他留下吗?”

        沈庭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松开手,坐下喝完一杯茶,想清楚后说道:“不愿意。”

        元晞心一沉,和小鱼对望一眼,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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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的这个冬天不算太冷。

        姜识在冰层薄的河里凿出洞口,时不时还能捕到些冷水鱼。拿回来后将大铁锅支好,把冰下流动的河水倒进去烧滚,下鱼块,撒盐,味道竟鲜美得掉舌头。

        今日见他又拎了两尾鲜活乱蹦的鱼回来,陆瞻还美滋滋地盼着晚餐的鱼汤,可士兵将饭菜送到营帐后,他过去一看,连鱼鳞都没有,脸就垮了。

        随便对付几口后,拿出书来看,左等右等,帐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黑着脸头也不抬。

        姜识不知抬着什么东西,宝贝似的放到了陆瞻身前的大案几上,“当”的一声轻响。

        陆瞻忍住不看,继续垮脸。

        姜识擦擦手,轻佻地说:“世子!”

        陆瞻气就来了,眼睛瞪直后,看见面前放着一钵白生生的牛乳,就没骂出口。

        姜识继续讪笑着:“世子,那小寡妇说,用这个洗脸,白得可快了!洗得越久,效果越好!”

        陆瞻呆住,那么娘们叽叽的事,他哪好意思做。

        “世子,这可是我用两条鲜鱼才换来的,还走了那么远,路上都洒了好多。”姜识表功表得力图委屈自然。

        陆瞻恨他一眼:“还不如喝点鱼汤,这种事以后别干了!”

        姜识。。。。。。不是你要讨公主喜欢,想变回小白脸的吗?怎么又这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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