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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承——谬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泰戈尔《吉檀迦利》

        日向日差撑着谬借给他的伞时雨还在下,没有比他进来时小一丝一毫。谬把搁在脚边的黑色大伞递给他,“小孩子不能淋雨,会生病的。”她这样说,虽然语气带着冷漠。

        日向宁次依旧骑在他父亲的肩膀上。他拼命回头,似乎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姐姐有别样的眷恋。日向日差不太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大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表情呢?谬是好看的,但她生来就是冰雪铸就的肝胆一般,不像大蛇丸那样凌厉,却实实在在带了几分刚烈疏离。看样子就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好相处的人。

        当然,日向日差不能问自家孩子,几个月大的孩子只会歪着头看他。他怎么能给出理由呢,就连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谬又在店里等了一会,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像天神看见了人间的苦难冲破了心里的阈值。神明也会难过吗?谬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这只是万千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中的一个罢了,很多问题人们想了千年万年都没有结果。她伸手感知了一下雨点的触感,然后毫不犹豫地踏入雨中。

        一把伞在她的头顶撑起了。

        谬看向身侧,宇智波富岳提着简易的食品包装盒站在她旁边,微微把伞向她倾斜。“走吧。”他直截了当地说。

        宇智波富岳和谬并排朝前走着,谬朝着富岳的方向微微侧脸。“美琴阿姨也有小宝宝了吗?”她问,“像玖辛奈姐姐那样。”

        “嗯。”富岳回答,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玖辛奈姐姐说,要给孩子起名叫鸣人。”谬自顾自地说着,“她说这是自来也老师作品里主角的名字。”她抬起头认真地问道,“富岳先生呢,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佐助。”富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真的告诉她,“如果是男孩子的话。”

        “猿飞佐助的佐助吗?”谬语气平稳,“您对他是出于对一个孩子的期望,还是对一个忍者的呢?”

        宇智波富岳的脚步顿了一下,谬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也停在那里。她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眼睛已经把那个问题问出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选择了直面自己的灵魂。“我承认这一点,我并不是清白的。”他说,“恰恰相反,我是卑劣的。你会因此而鄙视我吗?”他问道,并且重新开始迈步。

        “恰恰相反。”谬回答道,“承认自己的不清白,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很多人都很难意识到这一点,人在活着的时候总是会侵占到其他生命的,但更多人都这样无知无觉地活下去。我不能说这是一种罪恶,但它确实是一种无知。”

        “您是值得我尊敬的。”

        宇智波富岳早早就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了,但谬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独特的认可。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问出这个问题,可能他与谬之间这短暂而脆弱的联系会瞬间破碎,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那你的老师呢?他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吗?你又是否依然尊敬他?”

        “老师吗?”谬的脸色没有变化,她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话题算是禁忌。“我没有问过他,但我想,他从来就不在乎自己是否有罪这件事。倒不如说,他因为过早接受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于是变得更大胆了。”

        “至于您问我是否依然尊敬他,”谬的语调没有半分起伏,“我没变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吧?”宇智波富岳问道,他加重了语气。

        “我明白的。”谬一直都是这个答案,“我一直都明白。”

        接下来的这一路,他们都没再说话。宇智波富岳不知道谬究竟在想什么,她承认了,至少是对着他承认了自己的罪恶。认识到自己的不清白是何等伟大,而意识到之后,却又鲜少有人能消解掉这份痛苦。

        站在波风水门的家门前,谬突然转头对着宇智波富岳深鞠一躬。“富岳先生。”她的眼睛坦荡而清澈,“世上有那么多人在出卖自己的灵魂,而我用灵魂向您承诺,以伊邪那美的名义起誓,我这一生都不会与宇智波为敌的。”

        宇智波富岳刚想说些什么,谬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我不是为了换取您的承诺。”她说,“我只是在做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谬就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雨还在下,宇智波富岳看着雨伞边缘淅沥沥的雨帘,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你才是值得尊敬的,即使你有着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道德观,但那又何妨,黑暗是世界的一部分,谁也赶不走它。

        宇智波富岳掂了掂手里装着丸子的包装盒,他祈祷这些小甜食没有黏在一起。就在他朝着岔路口走去时,出于忍者的本能,他的写轮眼向某个角落看去,那个人着实令他惊讶。

        “三代目?”他出声询问。

        猿飞日斩出现在他面前时撑着一把老式的伞,身上还披着稻草编成的斗篷。时代在前进,可一些老人总是喜欢留在原处。“嗯。”猿飞日斩简单地应了一声,他的视线还没有从那扇刚刚合上的门那里移开。

        “您亲自来监视她吗?”宇智波富岳问道。

        “监视?”猿飞日斩像是对这个词有些抗拒,他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不安的情绪。“不,不,没有这个必要。”因为雨天抽烟不方便,他没有点起烟斗,于是只能揉搓着自己的鼻子。“我只是想看一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宇智波富岳没再询问什么,他方才接受到了太多信息,很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敏锐的三代目火影意识到些什么。虽然但是,他依旧觉得三代目并没有说出真话。之后的某个日子里他和自来也聊起这件事时,自来也啊哈哈地笑着,“猿飞老师也是有孩子的人嘛,他从前也是拿谬当孩子看待的。”

        但宇智波富岳觉得自来也说的并不是全部的真心话。

        他是对的,自来也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三代目火影究竟在看什么。他在看谬,也不仅仅是在看谬。或者说,其实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走出来,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在通过谬看另一个人。那个人和谬长相上只有三分像,却和她一样有着一双绚丽的金色眼睛,气质像五分,性格甚至有八成像。也许,就连谬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都在透过自己的眸子看另一个人。

        他是叛徒,他是坏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可他也是一起成长的朋友,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最得意的学生,是扶养谬长至今日的老师。

        大蛇丸,你以为简单地踏出村子,这个地方就与你毫无关系了吗?把人们连接在一起的,是一日又一日建立起的羁绊啊,那千丝万缕,剪掉了还从破口延伸出细丝的羁绊啊!谬也好,纲手也好,水门也好,甚至是猿飞老师,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你的影子啊!难道你的身上就没有我们的痕迹吗!

        还是说,因为战争而建立起的联系,本就如同那些逝去的生命一样脆弱呢。

        无形的裂痕其实早已出现,或者说人与人之间其实本就存在着无形的战壕,跨越其实比封闭要困难得多。

        战争结束的那一天,纲手突然宣布请大家吃饭。收到消息的时候谬正和自来也在玩犬冢家的大狗。“真是难得啊。”自来也伸了个懒腰,“纲手居然会请客,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谬揉了揉趴在她膝盖上的小黑狗的脑袋,她露出沉思的表情,“纲手老师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小狗茫然地嗷呜一声,伸出舌头去舔谬的手指,。谬的眼底翻涌上笑意,但那笑意未免太过锐利了些。

        大多数人对谬的印象是这孩子总有种能看透人心的感觉,连团藏都表示了附和。所以当纲手宣布自己要离开村子去旅行的时候,自来也和猿飞日斩都瞪眼睛的瞪眼睛拍桌子的拍桌子,反而是坐在猿飞日斩旁边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谬一脸淡定地继续吃冰淇淋。纲手似乎心意已决,“我已经为村子做了这么多年贡献了,总该出去转一转吧?”她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我的梦想可是赢遍全世界的赌场呢。”

        “你先把输在村子里的钱赢回来再说吧。”自来也适时泼了一盆冷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纲手作势要把酒杯砸在自来也头上,“风水问题我不能赢钱一定是风水问题!”

        “纲手,村子里还需要你。”猿飞日斩掏出烟斗,意识到自己在店里又收了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让谬当你的弟子吗,她现在年纪还小——”

        “我支持哦。”谬举起还沾着奶油的小勺子,微微歪了一下头,看向纲手,“我支持纲手老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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