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师弟也是……
看到暗探传来的密报，司徒嶦只觉得胸中气浪翻腾。
颜青芝说时他还不愿相信，没想到竟全是真的。
师弟并非真正的女人，为何会与这么多男子纠缠不清？
难道……
一个他从前幻想无数遍，又被他否定无数遍的想法再次从心底萌发。
他决定对颜空青试上一试。
颜空青接到司徒嶦说有当年线索，让他一起去潜伏抓捕证人的传讯，立刻动身前往。
两人在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倚红楼后门暗巷中会和。
“师兄，这个证人是什么情况？”颜空青衣着低调，蒙着面纱，做了些许伪装但走在路上也不会过于突兀，是一种可进可退的装扮。
司徒嶦样子则和平常没有多大区别，但他武功不错，自信不会被人发现。
“早前我们推断过你父母的情况是中毒所致，而今天要找的这个人很可能就与当初的下毒者或制毒者有所关联。”
他看着颜空青，仿若平常的眼神中带着点意味不明的东西。
“这个人好色成瘾，经过排查我锁定了两个目标，一个就在这倚红楼中，我们先去看看，如果不是再到下一个地方。”
颜空青听到师兄居然已经能锁定两个目标，眼前一亮，当即同意，“好，那我们快进去吧！”
司徒嶦带着他悄悄潜伏进倚红楼，两人七拐八弯后进入一间空房。
“师弟，我的线人稍后会带着目标进入此房，我们先藏起来，等……”
“哐当。”房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司徒嶦眼神一变，立刻拉住颜空青的手，带着他钻到床底。
他们刚钻进去，房门恰好打开。
一男一女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颜空青本想躲到屏风后却突然被扯到床底，现在只能看到两双脚，并凭声音猜测外面的情况。
曾在象姑馆待过三年的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潜伏点，可事发突然也不能怪师兄什么。
果然，那对男女很快来到床边。
“哎呀大爷，你别这么性急嘛……”女人娇软的声音柔媚入骨，但脚步却是想要往外走的，“我们先喝点小酒聊聊天，或是奴家给你唱个小曲啊……”
“嘿嘿，小曲好啊，大爷我就喜欢听曲。”男客口中赞道，双脚却一刻不停往床边挪，女人似乎被他强硬拉扯着也不得不往这边来了。
“在床上唱的曲最好听，大爷我最爱这个了，美人赶紧来吧！”
“砰”一声两人砸到了床上。
躲在床底下的颜空青抬眸看了下床板又重新垂下。
“哎呀大爷……”
“美人、美人……”
两人一躲一抓，来回推拉，玩得不亦乐乎。
颜空青微微蹙眉。
“啊！”女子突然一声尖叫。
“哈哈，抓到你啦。”男客兴奋大喊。
一件件衣裳被凌乱地抛落在地上。
随后便是青楼之中最常见的男女声响。
床板咯吱咯吱，响动越来越激烈，光听声音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更被提就在床底下半直接感受着的冲击。
颜空青却一脸平静如水。
他自动过滤掉靡靡之音，认真等待着男客会突然说点什么线索之类的可能。
昏暗的床底下，司徒嶦也没受任何影响，因为他一直在默默观察颜空青。
普通的年轻男子，听到如此香艳的声响会这么平静吗？
呼吸一丝不乱，脸色毫无异常，就好像对着路边的野猫野狗一样视若无睹。
是思想太单纯，还是定力太强？
或者……他根本也是对男女情事无感？
司徒嶦心绪翻转却不愿妄下判断，他对颜空青的事愿意小心再小心。
倚红楼一行不出所料地一无所获。
颜空青有些泄气，“师兄，刚才那人就一普通的男客，这线索来得准吗？”
“不急。”司徒嶦安慰道，“还有另一个，或者那边会有线索。”
“那另一人在哪个青楼？”
华灯初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颜空青单纯地抬头看着自己十分信任的师兄。
只是师兄的面目在昏黄的灯笼火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颜空青听到师兄说，“另一人今晚会去京中最大的象姑馆寻欢。”
心中“咯噔”一下。
居然是……
“怎么了师弟？”司徒嶦目光直直看着他。
“没什么。”颜空青镇定心神，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这倒是普通人的想法。
象姑馆与青楼不同，自然不止接待男客，某些财力雄厚不畏人言的女客，如长公主之类也会光顾。
司徒嶦收回视线，淡淡道：“男子。”
颜空青没了话，“那我们走吧。”
两人再次出发，只是这次颜空青心思多少掺了些杂念。
他强打精神，一潜入房内便立刻拉着师兄躲到可将房间一切尽收眼底的隐蔽角落。
司徒嶦微微讶异，师弟对这怎么熟悉得好像自己的家？
而且他虽尽力装得平静，表情动作却不自觉流露出极强的警惕性。
但此时司徒嶦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因为有人进来了。
而他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弄清楚师弟是不是和他一样，断袖分桃。
很快，倚红楼香艳的一幕在这重新上演。
只是男女换成了男男，而且更加狂野。
司徒嶦感觉到，颜空青蒙在面纱下的呼吸加重了。
不是很明显，可与之前在倚红楼的相比已是天差地别。
他心中一喜，却发现师弟的神色并非羞涩，而是一种类似悲愤的压抑。
莫名慌乱。
难道师弟如此反感男男之爱？
他再定睛一看。
不！
师弟呼吸加重，脸色涨红，身体紧绷，分明就是受影响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手指因太过克制而在微微颤抖。
师弟、师弟他原来也是……
喜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床上鏖战正酣，得知喜讯的司徒嶦感觉也有点心猿意马。
他忍不住靠近颜空青，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师弟。”
颜空青一个激灵，立刻避开。
旁边的花瓶被不小心撞掉下来，颜空青赶紧伸手去捞，可已来不及。
“咔嚓”一声脆响引起床上之人注意，上面的男子一声大喝：“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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