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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宫变1


宫变事后,民愤难平。
朝中势力角逐,满朝文武为是否该降罪朱铭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六皇子一党自是竭力为朱铭开脱,既然罪名已立,便拿太子之位说事,称朱铭乃当朝唯一一位有储君之能的皇子,若降罪于他,未来钟粹宫空置无主,又当如何。
但也有臣子道琬妃腹中已怀有龙胎,闭着眼吹嘘崇安帝正值鼎盛之年,不必担忧大明后继无人,劝崇安帝顾全大局,弃子以平民心。
说好听点是“弃”子,说难听些便是“杀”子,虽口口声声以大局为重、百姓为重,但崇安帝所闻也不过刺耳的“手刃亲子”几字。
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崇安帝焦头烂额,为此接连罢朝三日。堂堂帝王为躲朝臣,竟住到了林琬的慈宁宫。
林琬人如其名,温婉知礼,风姿绰约,但一双眼却生得媚,笑着看人时,像只柔婉的狐狸,难怪得崇安帝盛宠。
妹婿李鹤鸣入狱,朝臣又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抬到朝堂上大肆议论,但林琬在崇安帝面前却没提起外界事半字,好似全然不知朝中已乱成一团。
其他事她可以不管不问,但在宫中伴她许久的秦湄安她却不能不管。
这日午后,她便与崇安帝说起了送秦湄安出宫的事。
崇安帝刚午睡醒来,正闭眼躺在塌上养神,随口问道:“怎么?莫不是她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林琬挺着显怀的肚子坐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替他揉按着额角,摇头道:“哪里,只是我担心妹妹在我这儿留久了,家中弟弟该想了。”
然而崇安帝并没答应,只淡淡道:“朕准林靖入宫来看她便是,你留她在身边,也好有个伴解闷。”
秦湄安是崇安帝用以牵制林家的人质,她多留宫中一日,便带着腹中孩子多悬于刀剑下一日。这一点,林琬看得明白。
但崇安帝既不松口,林琬便没再多言,她勾唇笑了笑,乖巧应下:“好,多谢皇上。”
只是细看之下,那笑分毫未达眼底。
天光垂落,暮色降临。
徐文穿过寂静的夜色匆匆来到景合宫,来到了朱熙的病榻前。
朱熙身上这一剑虽不深,但却伤了肺,十多名御医在床边睁着眼守了一夜一日人才醒过来,如今还下不得床。
徐文屏退伺候的宫人,将一纸短信送到朱熙手中,俯身在朱熙耳边低语道:“殿下,娘娘那边送来的。”
朱熙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打开了信纸。
信上并无字,而是用笔粗糙画了三个意义不明的图案。
前两个图案相同,一条竖线的中间紧挨着一个小圆。第三个图案则是一条横着的弯弯扭扭的线,下方一道直线。
徐文从来看不懂两人的传信,他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朱熙捂唇,压抑不住地咳了几声,徐徐开口:“两个怀孕的女人,和一条睡着的龙。”
睡着的龙自然指的是崇安帝,徐文想了想前一句话,问道:“娘娘是说皇上暂时还不肯放林靖之妻出宫?”
朱熙微微点头。他将纸点燃了,拿在手里看着它烧尽,再用手指一点点捏熄余烬。
火光映在他的眸中,亮如夜里一片红色繁星。他问徐文:“娘娘还派人说什么了?”
徐文皱眉看了看朱熙被火烫红的指尖,回道:“没说什么,只是传信的人还代娘娘问了一句殿下的伤。”
朱熙搓去指尖黑灰:“只问了伤,没叮嘱些什么?”
一位贵妃,一位皇子,二人之间要什么关怀的叮嘱?
徐文不敢深思这话中深意,如实回道:“没有。”
朱熙没有说话,他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夜风中张牙舞爪的树影,而后像是决定了什么,淡淡道:“今夜四更,带禁军去围了钟粹宫。”
他说着,抬手一指:“腰牌在桌上,自己拿。”
徐文听见这话,神色惊变,猛抬起头看向朱熙:“殿下?!是否操之过急!”
朱熙没理会。他想了想,又道:“去把朱铭那夜刺伤我的剑找来。”
徐文见他意已决,皱紧了眉,跪地劝道:“陛下若知此事,必将雷霆大怒,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殿下三思啊!”
“思了又思,等过了中秋,让他回了虎穴,再无下手的机会。”朱熙闭眼靠回床头,不容置喙道:“去!”
徐文见劝说无望,咬了咬牙,起身拿了腰牌,踩着夜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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