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满月风波探春来

不知不觉日子就到了迎春满月，因为是个女孩，又加上是大房的子女，贾府不大在意便没有大办，只和洗三礼一样，按照礼节告知了姻亲，又因为张家热孝不便前去，张家众人虽然心中有所遗憾，但也并未强求，便安排了夏嬷嬷带足了礼物前去祝贺。卯时，夏嬷嬷就出发了，本打算早些回府，却又被贾府的事情给绊住了，一时回不去，便派人回去禀报。

        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现在大着肚子不在遮掩，脸上带着怒意的贾家二太太贾王氏，这一幕让贾张氏不禁觉得有些恼恨和解气，但是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也不表现。恼恨的是非要在女儿满月这天给她找不痛快，本来贾府对这事儿就不大上心，闹出这样的事儿，更是让女儿的满月礼就这么毁了。解气的是终于贾王氏也倒霉了，看着这女子今天的作风可不是好相与的，是个泼辣粗俗的。

        却不知道，现在贾王氏心里虽然恼恨赵氏在这个档口给她没脸，但是却也是十分怨恨贾张氏的，原是因为大房生下了二子一女众多的子嗣，才惹的贾老太太眼红，往二房塞了这个姓赵的家生子，否则还能够有这个下贱坯子的今天？而且特意绕过了她，当着她的面送了人，没有过她的手，却过了她的眼，逼着她承认，不就是说她不贤惠敲打她。也不看看第一次怀孕，她就给她的陪嫁丫头开了脸，送去服侍老爷，现在都已经是周姨娘了，更别说老爷这些年上司和同僚送的三四个小妾，虽然都没有名分，但哪个不是在书房伺候着，当通房似的养着？

        那些小妾她才懒得用心，只要管教几次，让她们知道厉害也就是了，不必太用心，谁知道她们下次会不会被送出去？但这次这个通房丫头可不一样，她是原先老太太身边伺候的，老太太为了让二房多多子嗣定然不会允许随便打发，只是进了她的门，还不是任她说了算，她不过是小小惩戒，贾老太太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况且她还怀着孕，想到这她摸了摸显怀的肚子，这一胎一定要是个儿子。一时之间，偏屋子里除了跪坐在厅里哭泣的女子，两个当家太太都一言不发的喝着茶。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后面来了鸳鸯来通传，说客人已经走了，让她们移步后面的荣禧堂正堂。听到通传后，贾王氏看了看跪坐着哭泣的女子，本想示意她的陪房周瑞家的带着走，却被通传的鸳鸯快了一步，示意带来的丫头带着离开。贾张氏看到这个二房的通房丫鬟被老太太的人带走后，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是被老太太赶来看着这二房的妻妾的，也不顾虑她女儿满月她不出现会有多大的风波。要是出了差错。。。本来大房就不受宠，要是再出错了就是他们大房的错处，要说他们不顾虑骨肉亲情，伤害有“才华”的二弟的子嗣的大锅可就扣下来了，想着间，也跟上了前面一行人，差事了了得回禀，而且二房的热闹可不常有。

        贾张氏慢了一步进了正堂，就看见之前那个赵姓的通房正在跪在老太太腿下哭喊着。“老太太，老太太，救救奴才吧，奴才的簪子是老爷昨个赏下来的，不是偷的啊。”那赵姓的通房丫鬟披头散发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上座的贾老太太看着这幅样子皱着眉毛，脸上已经见到了些许不耐。本来她就是为了二房子嗣昌盛，也是顾及着王氏，所以挑了这个颜色好的，但是这行事没有多加考虑，终究是差了一些。看看这副疯癫的样子，也就是这副皮囊可以看一看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王氏可以肆意妄为，都怀孕了，还不消停点儿。这赵氏是自己赏下去的，说她偷东西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若是王氏自己悄悄给办了，也碍不着什么，妾室总是要受主母管教的。但是由着妾室闹的宾客都注意到了，丢了荣国公府的脸面，就是当着下人的面打她的脸，脸色越发的不好。

        贾王氏一贯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就知道不妙了。连忙开口:“母亲不知，这簪子原来是昨日从铺子里进上来的，我吩咐人收下去，原来是今日侄女满月要带的，今早却发现不见了，却从这丫头处搜了出来。本来念着家里有喜事，我又怀了孕，从轻处罚也就是了，想着罚她跪个把时辰就了了，谁知她竟跑到了待客的□□差点冲撞了各位夫人。原是我不是，想着她伺候老爷的时间短了点，想好好教导，是我管束不力，请母亲责罚。”说完低头敛手一副认错的样子，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听到这一番话，咱老太太的脸色好了很多，，看着贾王氏是摸肚子的手，想着她怀孕，便想开口安慰。。还不待她说什么，那通房女子又开始叫喊:“奶奶这话，也不亏心，奶奶的院子我才去过几回？哪次去奶奶给了好脸色，就是奶奶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我哪里来的能耐去奶奶那里偷簪子？”这一番话让贾老太太把到嘴的安慰又咽了回去，但是看像赵姓通房丫头的眼神也是越发不耐，觉得太没有规矩。

        “你每次来同我房里的洒扫丫鬟说个不停，谁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贾王氏也反驳到。

        说到这里，赵姓的通房丫鬟慌忙地地下了头。她同那个小丫鬟交好，就是为了探听奶奶这里的动静，这话她却不能说出口，私自窥探主母也是罪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理由。让贾母都气着了，说着这通房有预谋偷东西她是不信的，贾王氏那院子，她把握的老老实实的，怎么会在一个洒扫丫头身上翻了船怕是故意的。

        “还不从实交来？还敢在老太太这里扯谎？”赖嬷嬷看了看贾老太太的脸色，开口逼问着赵姓的通房丫鬟。这些年来二奶奶可没少给她好处，一个丫鬟罢了，老太太这副模样，她开口也没事。她看贾王氏的位置，贾王氏给了她一个个赞赏的眼神，就知道事后少不了好处。

        “老太太饶命，这是月季那个丫鬟给我的，说是打赏剩下的，二奶奶不要的，当个玩意，我就是眼睛被蒙了，才收了的。”赵姓通房大哭不已，磕的头都青了。

        “母亲这起子下人眼皮子太浅，到底是伺候老爷的，不如我好好教导，待教导好了再伺候老爷，别到时候做出了什么事，丢了老爷的脸面。”贾王氏急忙看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开口，这话说的又整治了妾室，又博了个贤良的好名声。

        说是好好教导，看看周姨娘流掉了两个孩子了，就知道二奶奶的手段有多厉害，到了她手里还能有命活？更何况多久才算教导好？时间长了老爷忘了自己，还有她的活路？能在荣禧堂混的都没有傻子。这话吓得赵姓通房浑身颤抖，感觉到腹下一疼，捂着肚子，疼的□□出声，吸引了正在看戏的贾张氏的关注。

        看着这样子，她灵光一现。“母亲，这丫头怕是有了身子，不如让府医来看看？便是没有也让调理调理，终究是伺候二弟的，能够早点生育子嗣也是好的。”

        听到贾张氏的话后，贾母看到赵姓通房丫鬟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为了孙子总是要看一看的，贾王氏也是满脸的寒霜，怎么可能，才伺候了一个月，她不能那么命好吧，如果是有了她设的局可就白费了。

        贾老太太忙叫人扶着赵氏到了窗户下的软塌，不一会府医就来了，仔细诊脉后回禀:“却是有喜了，才一月不到，若不是此次受了惊吓也是不好诊断的。”

        听到这话咱老太太欢喜异常，二房接连有喜，子嗣也终于繁盛起来了，她选的人果真没有错。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把你房里那个月季赶出去吧，一个洒扫丫头心存歹意，不好留着了。”看着贾王氏不顾她的难堪的脸色，等她点了点头后，又开口:“升这丫头为姨娘，收拾出来一间小院，让这丫头住进去，你派人伺候着，我这里再给个福儿，可别出了差错。”说完，就表示累了，让所有人退下。

        贾张氏听完后回了院子，和正在看着孩子的夏嬷嬷说了一会话，更是把刚刚的事细说了一遍。上次老荣国公夫人留下的人，她清了一遍，可不好在用了，能被贾老太太使唤定是收了好处的，孩子们还小，她不能冒这个险。她自己已经派人从姑苏把以前老荣国公夫人倚重的大丫鬟红姐儿，不现在应该称孙嬷嬷一家接回来了，人在路上算算也快到了，今天老太太知道出事了喊她去，她只好拜托夏嬷嬷代她照看一二。看到她回来后，夏嬷嬷陪同贾张氏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这贾府的热闹自是回去好好分说了一遍，让张婉不禁感叹，这回是探春到了，红楼的人物果然是一波波的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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