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自母亲的爱

宋雪霖回到重庆已经多日，也在为自己的工作奔波。作为天津大学的高材生，在重庆收到很多公司的青睐，很多公司都为她抛来橄榄枝。但是宋雪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很多公司对她很感兴趣，但是却不能给她期望中的薪水。

        因为这里是才十岁的新直辖，就像一个孩子处于蹒跚学步的经济建设中，很多公司还没有完全收到预期的回报率，他们需要在人才挑选和经济规划中做一个平衡，一面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一面以保证高昂的薪水能找到真正需要的人才。宋雪霖作为一个刚刚拥有两年资历的新人，还没有足够的成绩和荣誉加持，工作经验也是需要机遇来展现，那些一进公司就莫名其妙被老板高薪纳入的狗血桥段在现实中就像一出笑话。

        经过多方选择，她选择了一个年薪二十万的工作，这个薪水只是她刚刚在天津工作的三分之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谈到薪水的那一刻，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曾经在天津的对比，如果现在天津她年薪估计得三十五万。

        可是老板的回答很残酷：“没办法，这就是重庆目前的工资状况，没法和天津比。而且你现在只是一个本科生，如果是硕士，我们可以考虑给你年薪二十五万的薪水。而且，以你的毕业学校、现在的工作经历和成绩能拿到这个工资已经很高了。我们这里很多大学生出来工作的时候年薪不超过十万。”

        她最终妥协了，因为这已经是她所有的单位中给的工资最高的一个。但是有一个弊端，上班地点在主城区外，离自己居住的地方有点远，大约得坐一个半小时的轻轨。每天得有三个小时在奔波的路上。

        从国庆节之后，宋雪霖开始了自己遥远的上班之旅。上班路途遥远，每天早睡早起，应着重庆山城的剪影上路，在灯火阑珊时归家，和一车又一车同样在山城穿梭的打工人看重庆两江的日升日落，在光影斑斓的立交桥、隧道、楼房间穿梭。如果这不是上班，这里随时切换着最美的风景，上一刻与下一刻必然不同，上一帧与下一帧仿佛是断片的镜头。

        可是作为一个每天奔波三小时在路上上班的小丫头来说，一周过后，边没有了欣赏景致的心情，天天一上轻轨就倒头就睡，和那些疲于上班的年轻人一样，恨不得在轻轨上还完自己欠下的睡眠账。

        周末，古小石如约而至。去重庆那些大景点、小景观，去那些只有重庆土著才去的休闲娱乐地。虽然两个人是坐着公交车和轻轨，但是这种慢悠悠的节奏反而为两个人促生了浪漫的氛围。宋雪霖总说：“别人都觉得云南是一个值得恋爱的城市，但是我觉得重庆才是为恋爱注入灵魂的魔都。虽然云南有很多浪漫的故事和风景，可是这里的风景和那里的风景没有太多的变化，而重庆不一样，每分钟都充满了惊喜。”

        古小石立即附议：“是的，我以后要每时每刻都要给你惊喜。”

        两个人相视而笑，算是确定了恋爱的默契。

        随后一个月，每周工作日两个人各自上班，晚上微聊，周末相约，很是规律。可是长期的路途奔波让本就身体素质不佳的宋雪霖逐渐疲惫。这天，母亲又打来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宋雪霖在电话那头却突然流起了眼泪：“妈妈，我好累啊。”

        母亲听见女儿的抽泣声，很是心疼，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上班受老板的气了？”

        “没有。”宋雪霖摇摇头，“就是每天坐三个小时的轻轨上班，为了下午能早点回城，我们也不睡午觉，感觉心里很疲惫。而且工资好少哟，比我刚出来工作的时候还少得多。”

        “为什么你觉得少呢？不都年薪二十万了吗？你都是同等条件下工资最高的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我的学历低了，是本科。人家刚上班的硕士都年薪比我多五万块钱呢？”

        母亲那边发出一声轻声的笑：“哦，现在嫉妒人家硕士生了。那没办法啊，人家多努力那么多年，也是该有的回报嘛。”

        宋雪霖听到母亲这样说，有些生气：“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都不安慰我一下。”

        “好，我的好女儿，你是最棒的，明年工资会涨得很高很高的。”母亲的声音又温柔又慈爱，在宋雪霖的心里听起来暖暖的。“你上班那么累，我们把家里那辆旧车从西藏给你开回去，你刚拿了驾驶证，自己用这辆车练练手，好不好？”

        宋雪霖听见妈妈肯把家里的旧车给自己练手，心里可高兴的了。狠狠地在电话这头对着话筒亲了又亲。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笑声：“还有我们和你爸爸元旦就回来了，一直要到春节才回去，我们顺便去看看房子，你现在决定回重庆长居，得有个自己的窝。”

        宋雪霖嘟囔着嘴说：“我现在手里有没有多少钱，也就十几万，买什么房子嘛。”

        “怕什么，不还有我们么？”母亲压低声音说，“我悄悄告诉你，我有私房钱的。到时候，你爸给你出一些，我再悄悄把我的私房钱给你，帮你出首付弄套房子，你自己去付按揭。”

        共享了私房钱的小秘密，两母女在电话两头各自笑成一团。宋雪霖笑着调侃：“妈妈，你和爸爸怎么那么会挣钱，还挣那么多钱。我感觉我瞬间变成富二代了。”

        “还不是那时候努力读书，要不是当年你爸爸上过大学，哪里有这样好的机遇，还给你全款买房。”母亲的教育总是这么见缝插针，“你要是有个硕士文凭，博士文凭啥的，加上你的专业水平，还不超过我们的能力呀？”

        其实宋雪霖家庭条件真是很好，从小衣食无忧，在妈妈高效的教育下，成绩也还不错。但是丰富的大学生活让她开始觉得读书实在是无趣的，在加上自己的家庭条件特别好，随随便便找个工作也能过上优质生活，所以当时根本不考虑考研，就想着毕业后领个不错的薪水，价格帅气多金的老公，开始自己潇洒的小日子。

        如今，面对社会经济水平的现状，她才发现，文凭是真的特别重要的敲门砖。没有这一纸文凭，人家连后面的内容都不看就扔到了垃圾桶。即使是有能力，公司高层也执怀疑的态度会降低薪资标准。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拿到了这个尴尬的薪资。所以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那你觉得我现在去考研还有机会吗？”

        “当然。”母亲的语气相当坚定，“从小到大，只要你想达到的目标就没有你做不到的。考研，不过在你想不想考而已，只要你想，手到擒来。”

        嘻嘻嘻，宋雪霖忍不住窃喜，妈妈总是这么看好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特别牛逼的人了。在她的心里，开始萌发了考研的冲动，特别是想起公司老板说的那一番话，真是如芒刺背，后悔当年任性地放弃掉考研的机会。

        母亲这么信任自己，但宋雪霖没有把自己的另一个小秘密告诉给母亲，她想再等一等，等到确定这是她想要的人再告知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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