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夜敲门声
警方的动作很快，楼中藏的女尸很快就被调查的底儿朝天。
死者名叫李敏，三十二岁，江市本地人。
二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同市的丈夫，徐泽，两人一开始居住在江市附近的农村，不过徐泽年轻有为，夫妻两个很快就搬到了江市市区。
十几年前的江市，楼价还没贵的离谱，两人在江市的景田区买了房子，男的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女的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
虽然都赚的不多，但足够生活，两人的生活也还算不错。
大概在十一二年前，零几年那会儿，本就生活还在小康线挣扎的两口子突然买了新车，还是进口的品牌车，那个品牌车的价钱在当时可不便宜，当时可羡煞了同住小区的不少人。
李敏也从那个时候开始精心打扮自己，她辞掉了超市的工作，不过依旧早出晚归。
她的丈夫徐泽以前是早九晚五，自从买了车之后，就三四天的不回家。
不过据调查，只要徐泽一回来，两人就会爆发争吵。
本在外人看来恩爱的小夫妻每次争吵都恶语相向，互相对骂的言语不堪入耳。
同小区本还羡慕他们买车穿名牌的住户们渐渐唏嘘起来，都猜测怕是有钱了，就不学好了。
这样的争吵简直是家常便饭，直到有一天，李敏怒气冲冲的离开家，就再也没回来。
那之后，李敏就失踪了，而其丈夫徐泽也没有去找，就这样，一个大活人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不过十五年后，竟然在一栋小区楼板里找到了李敏的尸体。
“这栋楼的开发商竟然是曹平。”沈月月整个人挂在沙发上，探着头看向楚怀手中的资料。
曹平，就是那个被吊死在酒店吊灯上的房地产公司老板。
楚怀看着手中的资料，什么都没说，随手就往茶几上一丢。
沈月月眨眨眼：“不继续调查了？我感觉，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
楚怀：“联系恐怕有，但李敏的魂魄已经被碎魂符扯碎，曹平的死不是李敏的魂魄所为。”
沈月月眨眨眼：“这件事需要告诉秦琼吗？”
楚怀突然话题一转：“你那枚碎魂符研究的怎么样了？”
沈月月一愣，很快道：“那上面确实有你爸的力量波动，大概就是你爸画的。”说完，她皱眉：“不过我不相信你爸会用这符扯碎一个人的魂魄，这和你爸的行事风格不符。”
楚怀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却也没在问什么，反而道：“下午我会将符送到秦琼那里。”
至于剩下的事，他不打算管。
听出他的弦外音，沈月月惊讶的询问：“不继续追查下去了？好不容易有跟你爸牵扯的东西出现。”
楚怀摇摇头，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沈月月看儿子的表情，眯起眼，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门铃声。
沈月月一顿，感觉了一下外面的气息，这才从沙发背上跳下来：“是秦琼来了，你不用再去走一趟了。”
说完，噔噔噔的给人开门去了。
秦琼也没客套，看到楚怀，直接开门见山。
“你那符研究的怎么样？”
楚怀挑眉，锋锐的眉眼看向他。
一对上这双熟悉的冰冷双眸，秦琼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上面现在怀疑，这两起案子，跟你爸有关系。”
话一落，不只是沈月月瞪大眼，就连楚怀身上的气息都多了几分肃杀。
沈月月忙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只是坐在那里，还松了口气。
“然后呢？”声音依旧低沉磁性，却多了几分霸道，仿佛是被触犯了领地的雄狮，随时可能跳起来择人而噬。
多年的好友，他的脾气秦琼还是了解的。
“上面只是想让你将那符箓交给特勤局，其他的没说。
楚怀听闻，哼笑一声。
沈月月也眉头微皱：“交上去又能怎样？我和儿子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那个人……”
秦琼看向她，就见沈月月低下头，金色长发挡住大半张白嫩脸颊，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沈月月的存在本来是不被许多人允许的，但后来不知道楚怀是怎么和特勤局的局长谈的，沈月月还是留了下来。
一开始，楚怀还在部队当兵，前景不错，就是因为沈月月，这才从部队退下来，半路做了天师。
也许是家族庇荫，楚怀还真的成了个实力不错的天师，不过也是因为他成了天师，国家对他们的管控更加严格了。
其他的暂且不论。
秦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关于这件事，上面没有任何针对你们的意思。”
楚怀抿唇，不语。
沈月月也握紧了拳头，看向两人，终究什么都没说。
良久，楚怀吐出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几分：“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你们的，以我的能力，就算留着那符，也找不到任何关于我爸的线索。”
秦琼惊讶的看过去。
楚怀拿出一根烟点燃，淡淡的烟雾之下，男人的双眼被蒙上一层阴翳：“我也不打算管这件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秦琼闻言，正襟危坐。
“如果上面真的调查出什么线索，我想我有权知道。”楚怀夹着燃烧的烟，目光冷沉的看向秦琼。
“这件事我会和上面的人说，不过能不能答应，我就不知道了。”秦琼脸上闪过抱歉了神色。
楚怀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平静的掐灭手中的烟。
沈月月在楚怀松口的时候，就将从尸体上翻出来的碎魂符交给了秦琼，并道。
“上面的阴煞之气我已经驱除干净了，就算拿着也不会有事。”
说完，沈月月眼巴巴的看向秦琼。
秦琼：……
“虽然这件事比较麻烦你，但如果上面有动静，也请你告诉我们，毕竟……他已经消失了二十年了。”沈月月情绪低迷：“毕竟是我的丈夫，就算做错了事，我也想一起承担。”
关于自己是如何醒来的，怎么会有如今这一身强大的力量？沈月月是一点都不知道的，要说不想知道前因后果是不可能的。
听到母亲的话，楚怀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难免波动。
秦琼抿唇，叹了一声，于母子两个话别，也没做任何承诺，就这么走了。
看着对方离开且有些狼狈的背影，沈月月抿唇。
房间里归于平静，母子两个谁都没说话，显得有些沉闷。
突然，楚怀的手机传来一声响，沈月月回过神来看过去。
楚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手机。
看儿子明显青筋暴跳的模样，沈月月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楚怀什么都没说，将手机交给沈月月。
沈月月看一眼，然后哭笑不得。
“就是因为一条差评，他们就要怀疑你不走正道了？”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信息是秦琼发来的。
【来之前我听上面说你的星级问题，是那个天师平台的星级吧？怎么回事？】
沈月月吐槽道：“不就是差评吗？天师平台上哪个人没被点过差评？就因为这？还特意让秦琼给带话过来。”
楚怀冷笑：“所以有没有差评真的很重要啊！”
沈月月：……
“那也不能怪君君吧？不就是差评吗？都是买卖，哪有那么尽善尽美的？”说完，她还小心的观察儿子的表情。
见亲妈出声维护那个言奇君，楚怀似笑非笑：“我们这个跟别人不一样啊妈妈，在上面看来，我们可是重点‘监视’对象。”
监视两个字，重点。
沈月月不敢说话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
看着亲妈逃回房间，楚怀再次叹了口气。
想到那个言奇君，楚怀咬牙，他有预感，那个言奇君，就是个麻烦，下次遇到，一定绕着走。
殊不知，缘分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注定，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掉的。
而正在公寓内直播的言奇君突然打了个喷嚏。
直播的弹幕是一连串的关心。
【君君没事吧？】
【是不是感冒了？】
【要注意休息啊！又是推荐产品又是表演才艺的，很累的。】
【啊啊啊，君君打喷嚏的模样也好可爱啊！】
言奇君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弹幕，笑了笑：“我没事，并没有感冒，谢谢家人们的关心，今天我们不推荐产品，我给你们唱一首歌怎么样？这是一首我新写的歌。”
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吉他，开始弹唱起来。
夜晚，房间内轻缓柔和的声调传出门缝，与外面的月辉交相呼应，竟有股说不出的宁静。
‘咚咚咚’
‘咚咚咚……’
深夜，挂钟的指针刚刚落在12这个数字上，直播了一晚上的言奇君在床上沉睡，隐隐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谁敲门吗？
但是因为太困了，他也以为是错觉，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尖锐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言奇君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这才早上三点。
外面还是黑的。
而刚刚那声尖叫……
他眉头微皱，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甚至有人清晰的喊了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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