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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比生命更珍贵


  北国的风格外冷冽,杜鹃即使习武,也需要裹上厚厚的貂裘。

  司隐每天都有笑容,和杜鹃记忆里的那个怯怯的孩子不同,他仿佛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支柱。

  孩子很乖,杜鹃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体强健的缘故。然而司隐不放心,特意请了这个小城里最有名的医者,并且按照他的要求嘱咐厨房每天给杜鹃做补汤。

  杜鹃不喜欢喝,然而也不拒绝,只是在司隐离开后嘱咐知红偷偷地倒掉。

  知红不解:“既然您不愿意喝,为何又让人去做呢?”

  杜鹃坐在窗边,笑道:“他喜欢做,就让他去做。总也要,圆了他的心愿。毕竟,这个孩子……”

  剩余的话,主仆两个都懂,无需多说。

  有一日,司隐兴冲冲地跑过来:“杜鹃,山谷里的红梅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杜鹃本不想动,身子沉了,精神总是厌厌的。然而司隐的兴趣极浓,杜鹃倒不好拒绝了:“你等我一下……知红,帮我带件厚袍子……”

  白雪红梅,杜鹃曾经去过超山,见过那里的梅花,本以为那已经是天下独绝。而今面对着满谷的芬芳,她才意识到,后世所称颂的美好,在古代竟然是随处可见。

  司隐一路上默默的,杜鹃心知他不会突然无事邀她来这里。

  果然,司隐对着她开口了:“等一过了新年,战争就要开始了……”

  杜鹃了然:“你们都已经计划好了?”

  司隐点点头:“联军的将领是夜观。他祖上个个骁勇善战……”

  杜鹃道:“不是说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吗?”

  司隐道:“他们虽然答应了我,却并不想落个背叛联军的名声。形式上,这场战争还是要继续的。”

  “那你……”杜鹃突然想到一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们不过是走个形式,谁也不会真正去拼命的。当然,夜观例外。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是什么?”自从决定离开,杜鹃已经许久不再过问这之间的打打杀杀。

  “他太骄傲。而这,会要了他的命。”司隐叹道,“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喜欢不听命令的将领。”

  “你已经去找过他?”杜鹃忍不住问道。

  “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只有我去见过他,他才会有疑心,这样,他才有可能在战场上抗命。而这,就是我的机会。”司隐说起来成竹在胸。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杜鹃仍然不放心。

  “他们一共出兵30万,不过应该都不是精兵。他们都觉得我已经不足为惧,才会这般放松。”

  “你们的人呢?”杜鹃看向他:“别告诉我,你们连3万都没有!”

  司隐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顿了顿又道:“我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暂时不能陪你了。”

  “去寻求帮助吗?”杜鹃想了想道:“除了他们三国,再有就要出海了,时间来不及吧?”

  “你还忘了一个地方……”司隐目光笃定“还有一个洗砚山!”

  “洗砚山?他们不是从来不出山吗?”杜鹃惊讶道。

  “不出山,不是他们不想出山,而是不能。或者说,诱惑不够大。”司隐看向远方:“尹丞相已经同他们谈过,不过,他们要见见我才做决定。”

  “不,不要去……”杜鹃下意识开口道,“太危险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不能把握,复国就彻底无望了!”司隐不为所动,看向杜鹃:“我保证,我会平安回来。”

  杜鹃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还是没有再劝下去。

  司隐掐了一朵梅花,簪在可杜鹃的发间:“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可是,我想你可能不会回答我。那么,我就不问。我只说一句话,等我回来。”

  杜鹃知道自己的谎话漏洞很大。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叶天机,怎么可能自己孤身一人来寻他?又怎么可能身边全是自己的人?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解释。说的越多,她怕漏洞越大。不说这个事,她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他肯定想问,叶天机呢,为什么这么放心你一个人上路?他真的在乎你吗?

  还好,他什么都没问。

  司隐走的时候,杜鹃只是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等你回来过年!”

  司隐听了有点发愣,片刻后也冲她摆手:“好。”

  仿佛是生死一诺。

  司隐带了三十个人,慢慢地他们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慢慢地,消失在杜鹃的视线里。

  杜鹃这时候才对着程一寒道:“你们都跟着他去吧,我不放心。”

  程一寒不愿意:“这里天寒地冻,需要我们……”

  “你还不相信我吗?古灵山都出得来,这又算什么?”杜鹃一开口,满身的气势,程一寒突然觉得,他又回到了刀剑无情的古灵山。

  可是,哪里的刀剑又有情呢?

  程一寒走后,杜鹃神情更忐忑了。知红安慰她:“您别担心,他们都是有福气的人。”

  杜鹃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不知道洗砚山,那里的人,不,那里都是魔鬼……”

  知红不解:“魔鬼?”

  “他们常年盘踞在那里,死都不愿意出来,又怎么可能见了司隐一面就肯出山呢!”杜鹃想了想,皱眉道:“他们必定会要司隐留下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怕他一时冲动……”

  知红道:“兴许他们谈得投缘呢……”

  他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魔头,犯了命案后才不得不躲在洗砚山,又哪里会有所谓的投缘呢!

  不过,她也不准备说给知红听,毕竟,说也不用,反倒让她跟着担心。

  司隐回来之前,杜鹃已经得到了消息:司隐少了一根手指。

  具体的情况,程一寒并不知道。据他所说,尹丞相引荐过他们认识后,就退下了。

  那个惜命的!杜鹃在心里不屑道。

  洗砚山虽然有名义上的首领,可是还要听取各股人的意见。也就是说,洗砚山除了首领,还有十三个小头目。他们这边,只进去了司隐一个人。

  出来的时候,司隐的左手小拇指一直在淌血。然而,他的面容是平静的,甚至隐隐有喜悦滋生。

  程一寒知道,事成了。

  杜鹃道:“趁他还没回来,你去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程一寒道:“我?”

  杜鹃不看他,只道:“程千帆的关门弟子,尹丞相的大公子,随便一个身份,都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吧?”

  程一寒愣了愣,并没有辩解,只是苦笑了一声:“原来,你都知道。”

  杜鹃道:“总不能平白无故地,你就这么帮我吧?”

  程一寒道:“那舍木……”

  “舍木是我表兄。”杜鹃回答得坦坦荡荡。

  “呵,别人可未必这么想。”程一寒难得有这样酸涩的时刻,“临走得时候,他可是一直要跟着呢。要不是他师祖阻拦,你以为他愿意留在那里?”

  杜鹃愣了愣,依然道:“个人有个人的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车都走了好远了,他还在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程一寒正色道,“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我劝你,还是留在归音山。”

  杜鹃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谢谢你替我着想啊!”

  程一寒反倒说不出话了。

  “去吧,也去见见你父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这个乱世,说不好哪一天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相处。而且,我想,他们也一定要等你回去。”

  程一寒道:“早些年,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弱,偏巧那个时候我爹生了场大病。于是,就有相师说我命硬,会克死亲人,他们就要把我丢掉。那个时候,我被丢在乱葬岗里,据说是可以去掉晦气。他们以为还会有孩子,却没想到,我是他们的最后一个长大的孩子。”

  杜鹃道:“你做了什么?”

  “我师父救了我,问我要不要报仇?有恩又有仇,哪里说额额清呢?于是我就说,不用了,算是两清。本来,他们还是有过孩子的,只是我被丢之后,他们急着要孩子,我娘她,伤了身子。后来的孩子,都是不足月就去了。后来,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就想让我回去……”

  “你自然是不肯的……”杜鹃道。

  “其实我回去过一次,是我师父拿着刀架到我脖子上……我回去,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

  “真有个性!”杜鹃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我,你爹娘呢……”程一寒突然也好刚才的袒露羞赧起来。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才不要管他们呢。过得好呢,是自己的本事,过不好,也别怪别人。毕竟,旁人即使想帮助你,你不配合也不行啊!”

  “那你弟弟他们……”程一寒没有兄弟姐妹,不,他有一个姐姐,可是他们姐弟俩是相看两厌。

  “我弟弟还好,不过我同他情分太浅。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我妹妹了……”杜鹃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去哪里了?”

  她暗暗地发誓,等这里的事情一了,她就要去寻杜若,和她好好谈谈人生。

  程一寒的消息传回来的也快,说是他那位爹亲自去问的。

  司隐去的时候,果然不出杜鹃所料,洗砚山众人一致让他留下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司隐道:“对于我来说,最珍贵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他们便道:“那就带过来,在这里住着。”

  司隐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宁愿以性命做代价,换取你们出山……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把人带过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不肯:“你什么都没有,让我们如何信你?”

  司隐道:“你们想出去,不过是没有机会,眼下就有机会,如果错过了,想来以后是不可能再有了。”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相信你。”

  司隐无法,只得道:“除了把她带过来,其余的都随你们。”

  最后,他们决定要司隐十个手指。

  司隐听了,没有片刻犹豫,刀起刀落,小拇指被切了下来。

  在他切向无名指的时候,头领喊道:“停!”

  他们开起了小会,一直认为,既然要合作,就不必把人往绝路上逼,不然这就是结仇。

  况且,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来这里寻求帮助,却没有一个人这么拼命。只要能活着,谁愿意去送死呢?而这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这么想来,跟着他,总不会一事无成吧?

  他们要的,是重见天日的机会,而他要的,是战胜这一仗。既然决定赌,就必须破釜沉舟。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为了目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如此,又怎么可能会输?

  于是,商量好结盟,以及结盟之后的事情,包括各自的许诺后,司隐平安出来了。

  “你应该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程一寒看向她,轻描淡写道。

  杜鹃瞪他,你干嘛总要在我伤口上撒盐?然而,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一丝淡淡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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