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东晋褚太后 > 73.第七十三章 何充病故

73.第七十三章 何充病故


  何充的病听说是越来越严重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上朝理政。刚刚上任的司马昱如千头万绪,头疼的很。

  褚蒜子想着何充曾为朝廷立下大功, 主持朝政多年, 辅佐幼主保护他们母子,是她褚蒜子的恩人, 如今恩人病重,按道理她是该去看看的。

  “来啊, 准备步撵,去把陛下叫来,我们去何府。”褚蒜子这样想着,朝显阳殿大门外喊了声, 门口的内侍立即答应着退下去安排了。

  “太后,何必如此, 怕是不安全。”身边的小莲不明白褚蒜子何意, 问道。

  “你不懂,何充乃当朝重臣, 声威显赫,如今他病重了,孤是要去看看的。”褚蒜子微微一笑,朝小莲道。

  “那好吧, 小莲跟您一起去,也好保护您的安全。”小莲不多说什么,道。

  “嗯。”褚蒜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皇帝司马耽便被叫来了,褚蒜子让小莲好生保护司马耽, 毕竟皇帝的命比她褚蒜子的命更加重要,安排好之后便启程往何充府邸走去了。

  何充的府邸并不远,这一路也还算风平浪静,没什么人打扰。不多时皇太后和皇帝的步撵就到了何充府邸,何府的人早早收到消息,知道太后和皇帝驾到哪敢怠慢,纷纷跪在门口迎接。

  率领这一班人跪在门口的是何准,褚蒜子从步撵上下来,一眼瞧见面前的何准,问道:“爱卿何故如此,中书监的病情可有好转,你们都出来了谁来照顾他?”

  “这…..”何准竟一时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起来吧,都起来吧。”褚蒜子朝何家众人伸了伸手,道。

  “谢太后,谢陛下。”何家众人拜谢之后纷纷起身。

  何府并不大,何充也不是奢侈之人,绕过一间简易的厅堂便到了何充的卧室。进入卧室内,褚蒜子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的何充。

  “何爱卿,怎么会病的如此之重?”没想到何充已经病成了这样,实在超出褚蒜子意料之外。

  “臣,参见太后。”喘着一口粗气,何充有意起身,却被褚蒜子拦住了,只听她道:“都病成这样了,别动,好好躺着。”

  “太医令,何爱卿病情如何?如实说来。”褚蒜子朝身边的太医令问道。

  “恐怕,恐怕也就是这几日了。”太医令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实话,但不说肯定也是不行的,索性直接道。

  “什么?”褚蒜子大惊,却没想到何充似乎早已看开,道:“生死之事,人之常事。”

  “有劳太后和陛下前来探望,何充不胜感激。”何充断断续续,为难地道。

  “唉,爱卿可还有什么为难之事需要孤帮忙的,只要孤能够帮上忙,一定帮。”褚蒜子轻轻叹了口气,注视着何充道。

  何充微闭着双眼,眯缝地看了看眼前的一双儿女,又朝何准看了一眼,目光似有游离,仿佛在想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说:“何充此生足以,无所求。”

  褚蒜子看着何充,又顺着何充先前的视线看了看何准和眼前的一双子女,想着何充此生光明磊落,断是不会为家人谋什么官职的。褚蒜子清楚,何充此生无子,唯有一女已经嫁入琅琊王氏,两位兄弟没什么大才,非堪当大任之人,就连何准过继过来的儿子何放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一代明臣后继无人,也没有什么人能撑起家族振兴之责,多少会有些心里不舒服,但何充何许人也,又怎会把这些事挂在嘴边说给太后听呢?

  然而,即便是何充不说,褚蒜子也当心中有数,顺着何充之前的视线看了看,也许男子里面她不能徇私提拔,毕竟这还是要靠功绩靠能力的,但女子里面却似乎有可以做文章的,因为此刻褚蒜子看到了十分令人欣慰的一幕。

  “他是你什么人?”褚蒜子与何充说话的瞬间,司马耽看到满屋子大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感觉甚是无趣,又见不远处有个小女孩,看起来似乎与自己年纪相仿,便主动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回禀陛下,这是我伯父。”小姑娘微微躬身,极为有礼貌地道。

  “哦,他快死了吗?我们这么多人都来看他?”司马耽又小声凑在小女孩耳边问道。

  “这….听说伯父病的很重。”小女孩低着头答道。

  “哦,你叫什么?”司马耽又小声问道。

  “何法倪。”小女孩小声道。

  “何法倪,好听,真好听。”司马耽依旧小声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显得极为投缘似地。

  恰好最后一句话被褚蒜子听到,顺着声音,往自己儿子身上多看了两眼,微微一笑,转头朝何充道:“瞧这小姑娘生的真标致,陛下过几年就要行及冠之礼了,这女郎怕是也要行及笄之礼了吧。”

  何充顺着褚蒜子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何法倪身上,似乎心领神会,朝褚蒜子看了一眼,勉强带着微弱的笑意,道:“是的。”

  “以后让女郎常去宫里走动走动,陪陛下读读书,认认字,也免得陛下一个人孤单。”褚蒜子微笑着朝何充何准说道。

  “诺。”何充何准相视一眼,心中会意,怕是太后有意提携,担心何冲死后何家没什么人了,从此没落下去,索性将何家女儿配给陛下,以后何氏成了皇后,何家即便朝中无人,但到底也算是皇亲国戚,也会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女郎,过来,让孤好好看看。”褚蒜子朝何法倪招手道。

  何法倪显的有些腼腆,看着父亲,不知该不该过去。只听何准道:“快去。”何法倪这才扭扭捏捏来到褚蒜子面前。

  褚蒜子一把将何法倪抱在怀里,仔细瞧了瞧,甚是欢喜,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以后你们一起玩耍读书可好?”

  “好。”司马耽也不明白母亲何意,但终归有一个小朋友能陪着自己了,总比自己一个人要好得多,脸上洋溢着欢喜之情,道。

  “女郎可愿意进宫陪伴陛下?”褚蒜子朝自己怀中的何法倪问道。

  “愿意。”何法倪不假思索地道。

  “那好,那便这样定了。从今日起,我们两家也算是儿女亲家了。”褚蒜子微微笑着,朝何充何准道。

  “谢太后恩典。”何准当然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立即下跪道。何家人也跟随着下跪道:“谢太后恩典。”

  何充原本也是要下床谢恩的,却被褚蒜子一把拦住了。只听她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此刻,唯一在状况之外的,恐怕只有两个小孩,何法倪和司马耽了。

  从何府回来后,小莲甚为不解,帮褚蒜子宽衣的时候,小莲问道:“陛下还那么小,太后您还这么年轻就帮陛下定亲了,万一陛下长大之后不同意呢?”

  “孤又没有下旨意,只是这么一说给何家人一个心安是了,至于以后便看两个孩子的发展了。”褚蒜子朝小莲道。

  小莲低头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十几天过后,何充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且逐渐加重,不久之后便病故于家中。朝廷追赠:司空。厚礼下葬。

  往后的日子,何法倪自然是经常跟随父亲进宫陪读在司马耽身边的。因为宫里没有其他玩伴,何法倪性情温柔长得标致,司马耽自然对她也是极好的。

  何充死后,朝廷便只有司马昱一人主持朝政,中书监的位置又空置了下来,朝臣们都劝褚蒜子召太傅回朝主政,褚蒜子也正有此意,因此又下了一道诏书要求褚裒回朝任职。

  可褚蒜子的诏书依旧像上次一样,被褚裒辞退回来了。父亲褚裒依然不愿意任职中枢,其回复简明扼要,便是让褚蒜子朝中依靠司马氏,朝外依靠各方大臣,说的冠冕堂皇,到让褚蒜子摸不准父亲到底何意了?

  这两年朝廷里安静了不少,随着颍川庾氏的退出,朝中老一辈大臣相继离世,新一辈大臣们开始崭露头角,最突出的当属荆州的桓温。

  桓温利用荆州地势险要物产丰富的特性,除了奖励耕种行土断之法增加税收之外,还大批量招募新兵,时时刻刻积极备战。

  “李势荒淫无道,成汉政权日渐衰微,我打算西伐,占领巴蜀的成汉政权。袁兄以为如何?”桓温喝了一大碗酒,朝对面的江夏相袁乔道。

  “桓兄所言有理,彦叔(袁乔的字)以为此刻正是攻击西蜀的大好时机。灭了李势。”袁乔注视着桓温,定定道。

  “只是,这北方的赵国会不会进犯?若是赵国进犯则危矣。”桓温犹豫着,到了一碗酒,灌到口中道。

  “不会。石虎苛于□□又穷兵黩武,赵国实力今时今日已经远非当初石虎在位时的样子了。想当初我朝中政权不稳,新帝年幼他们都不敢进犯,何况今日我朝朝局稳定国力强盛之际?”袁乔蛮有信心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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