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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龙生九子,三子为嘲风,平生好险,仅殿角走兽是其遗像。普天之下,敢称自己为真龙的莫不过是当今圣上,而自称为嘲风的,唯属皇帝三子。这是其一。

  羽翼光明欺积雪,风神洒落占高秋。本是两句描写鹤的七言。但是前半句独拿出来,却是一个有名的字谜。谜底为耀。这是其二。

  齐梁君主,子嗣无数,有昆山之玉,命世之才的当属皇三子,名曰耀。

  曲相湘凭借前两点就断出了眼前这个人是齐耀。也就是拘留他父亲,意图莫权篡位的始作俑者。

  一时间真真的是慌乱了阵脚。

  这齐耀倒是一脸的释怀,节节称赞道:“有貌之女不少,尚慧之人不多,你到也算聪明。也难怪我二哥看你如此之重。”

  听得他言辞中提及了齐煊,曲相湘心下更是犹如乱麻,但还是勉强自己不露出马脚:“已故之人,你替其作甚。”

  “已故之人?哈哈哈,好一个已故之人。”齐耀笑的有些狰狞,本来是一脸正气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可怖:“我猜你是凭借前两条猜出我的身份的对么。”

  “嗯。”曲相湘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不知道我给你的第三条讯息的意思。”

  “确实。”齐耀给她前两条线索足够明显,想来他也清楚自己会凭借这两条猜中内容,曲相湘也想不清楚这可有可无的第三条到底意欲何为。

  齐耀再一次伸出了手,将手轻轻的伸向曲相湘的脸,这次并非加以力道捏住了她的脸,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

  指尖的温热顺着脸颊的肌肤传递给曲相湘,曲相湘瞪大这眼睛看着面前眼眸中尽是沉醉之意的齐耀。她反应过来,刚想伸出一只手打掉他贴在她脸颊上的一只手,可是袖子刚刚抬起便被齐耀扼住了手腕。

  “你,你干嘛。”曲相湘另一只手还缩进蛊袋里。她本是不想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可是眼前的齐耀应该也算不得无辜之人,可是她从未伤过别人,不到危急时刻,她始终都下不去这手。

  “不干什么,就是想仔细的瞧着你这张惊世的脸,看似清纯无疑,实则魅惑至极。你不知道你这张脸,害了多少人。”

  “胡说,我长得貌美怎么就祸国殃民了。”曲相湘怒目而视,她自小就不喜欢别人在她容貌上做文章,很多人会因为她长得好看而忽略了她的才华,她为此很是懊恼,但是齐耀居然说她是祸害之颜,这可比别人说她是花瓶还要过分多了。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齐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开始娓娓道来。

  德宣二十一年七月十五日。

  曲相府。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到处张灯结彩,场面极为盛大,好似天宫百年一次的蟠桃盛宴,就是皇家的一些肆礼也不过如此。

  全淮京的人都知道这是曲相家的二千金曲相湘再办及笄礼。来才加之人皆是非富即贵。

  原本就算是世家千金及笄,也不会有如此排场。但是淮京妇孺皆知,这曲相出了名的宠爱他的嫡二女。她每年的生诞都会曲府都会大肆操办一次,今年有恰逢这曲相湘及笄,所以这样浩大的场面也不足为奇。

  而且坊间传闻,这曲相有意在及笄礼上为闺中女觅得一如意郎君。

  所以不似旁人家的及笄多为女眷出席。

  曲二小姐的及笄上到王亲贵胄,下达世家大臣。凡是未婚适龄的男子,皆是来凑了个热闹。

  听闻除了太子之外,四位皇子皆是莅临。而太子虽是没来,但也献上了一份厚礼。

  这曲相身为当朝左相,深得皇上喜爱,又权倾一方。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明确表态过支持哪位皇子。

  无论哪位皇子,若是得到曲相的支持,那势力自然是极具扩大。

  但是这曲相为人正直,不接受结党营私行为,意图拉拢其为自己势力谋利,可谓比登天还难。

  但是如今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世人都知道这曲相极宠次女。若是娶得其次女,还怕这曲相不帮衬自己么?

  虽然这些行径都是市井小人的揣测。但是确实四位皇子都来参加曲相湘的及笄礼了。

  四人中自然是包括未婚娶的皇二子齐煊和皇三子齐耀。

  曲相湘当时只是专心自己的及笄礼并,不知坐下宾客有谁人,更不知多少为其魂牵梦萦。

  曲相湘从出生就落得个大宁县主的名头,虽说是个虚职,但是好歹是皇帝亲封,位居二品。品及虽不及公主郡主高贵,但是礼制是相近的,若是想要求的曲家这门婚事,做主的可不是当爹的一朝左相曲勉,而是给起身份的九五至尊,当今圣上。

  这曲家办完了及笄礼。热闹的却是宫里。

  听闻从三品的侍郎,到一品将军,向皇上求亲的有数十人之多。惹得皇帝烦躁的同时,也有些许心生奇异。

  而这数十人之中,竟也有自己的二子。

  皇二子齐煊和皇三子齐耀。

  一时间皇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是皇帝传曲相湘进宫面圣。最后将其赐婚于皇二子齐煊。

  “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和二哥都向父皇求了亲,但是父皇却把你许与二哥了么。”齐耀看着曲相湘,目光凌厉。

  曲相湘不答,但是她也是好奇的。

  “因为当时探子来报,边境吴胥有意侵犯。”

  “原来还没赐婚前,就要打仗,为什么不早告诉百姓,害得我背负了那么多年天煞孤星的骂名。”曲相湘听到这,真是忍不住的激动,虽然她总是装作对这场战争不在意,但是心底里还是过不去的,这场战争拆散了她当年最期盼的一段姻缘。

  “嘘,听我说完。”齐耀把手指比成了一状,动作轻盈的扣在了曲相湘粉嫩的嘴唇上:“当时父王本是定的我带兵出征。征战归来,他就把你赐婚于我。”

  曲相湘难以置信,这和她认知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们都知道,吴胥那种小国寡民,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无论是谁带兵都会全战告捷。我觉得父皇说的很合理,就欣然接受了。但是,就是二哥,半路杀出来,破坏了这一切。”

  “什么。”

  “二哥跑去和父皇说,他愿意出征,以最少的折损,最快的速度取得战争的胜利。前提是,他希望父皇把你许与他。”齐耀眼眸中本是对曲相湘一脸的爱意,可是提及这处时,眼眸中竟然皆是恨,曲相湘看得出来,这种恨是真的会痛下杀手的那种。

  她不仅的背后生出了一股凉意,颤抖的问:“所以是你派人杀害了二殿下。”

  “在众多皇子中,父皇最宠老六,最欣赏二哥,他总说煊儿有旷世之才,有治国之道,有统军之方。最适合为君。本来父皇有些许犹豫,但是看到你之,父皇就下旨把你许给了二哥,知道为什么?”齐耀再也不能淡定自若,他歇斯底里的喊着:“因为他觉得我配不上你,他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堂堂齐梁三皇子配不上一个相府千金。哈哈哈哈,可笑吧,可笑吧!”

  齐耀的样子甚是恐怖,颈处犹豫呐喊暴起了青筋,眼白也涨了很多血丝,本来低沉的声音,呐喊的时候像是撕裂一般:“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他齐煊的,我也是皇子啊!我也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齐耀越发的激动,他用双手钳制住了曲相湘:“我买通了他最忠诚的死士,没人知道是我做的,我在他的吊唁上哭的比谁都凶,谁也不知道,他死了我有多开心,哈哈哈。”

  曲相湘的手被他用力抓住,但是眼前这个人的疯癫的状态,早就淹没了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曲相湘试图挣扎,可是到底她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怎么都敌不过一个从小习武的男人,虽然齐耀的武功应该远不及南缺他们,但是钳制住她还是不会吹灰之力的。

  曲相湘挣扎不得,只得破口大骂:“疯子!你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害,你这种人,呸说你是人都侮辱了人,你这种畜生,皇上选齐煊不选你真是太对了,要是当初是你,上吊自尽我也不嫁给你。”

  “哈哈哈,你现在就骂吧,一会儿恐怕你就没这力气骂了,你只会在我的身下求饶。”齐耀脸上蒙上了一丝灰色,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彻底黑了,曲相湘瘫坐在地上,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但是凭借这空气中的气氛,她都能感觉到有着一丝寒意。

  曲相湘本就退到了墙角,可是听得这句话还是在原地蹭了蹭,她心里止不住的慌乱,舌头都打了结:“你,你要干嘛。”

  “在我让所有人知道这江山是我的之前,我要让你知道你也是我的。”齐耀竟是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向曲相湘,将曲相湘整个人压在身下。

  曲相湘慌乱的挣扎着,拼命的想拜托来自自己身上的这份沉重,但是始终是无济于事。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个人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在自己的颈间,在自己的脸颊处。眼瞧着就要覆上了自己的唇。

  曲相湘终是无奈,低语喃喃。

  “啊。”齐耀感觉自己手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他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什么东西。”

  天色已经暗到了极致,齐耀看不清手上附着何物。

  只是隐约传来的疼痛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那一声低哼确实让曲相湘舒心了不少,但是同时心下又萌生出了些许的罪恶感。

  他知道他已经命不久矣,那黑色的嗜血蛛,是所有蛊虫中最毒的一只。

  那蜘蛛生在荒蛮之地,长在毒草丛生的地方,自幼食腹的就是毒草毒花。本身毒恶更是被催化了几分。曲相湘本是把毒蛛放在蛊篓的最深处,可是却不想伸手进去,就独剩它一只了,其余大大小小的蛊虫都被这毒蛛吞噬殆尽。

  毒蛛之毒,不是瞬发的毒性,它的毒辣就在于,它的毒液随着血液的侵入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人类会从内到表一点点溃烂,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就会化作一滩黑水,在这个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此毒无解。

  “我劝你还是轻举妄动了,动的越厉害,你体内的毒发作的越快。”曲相湘好言相劝,哪成想被对方当作了虚张声势。

  “糊弄稚童的把戏,你真当我会信你。今天无论怎么样你都逃不掉了。”齐耀忍着疼痛,将曲相湘死死的箍在自己的身下。

  他用一只手扼住曲相湘,另一只手开始在曲相湘的衣服上做文章。他大手一挥一把撕碎了曲相湘穿着的绿色的宫装,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心衣。

  虽是黑夜看不清其他,但是曲相湘的身前一片凉意,这下她又是慌了身。

  她知道他是将死之人,可是他偏偏不信,手下的动作一刻不带停歇。

  他的唇冰冷的附着在她的锁骨,然后慢慢向下。

  曲相湘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可是始终是徒劳。她本是不想在敌人面前落泪,可是这一刻心慌的无以复加。终是苦楚尽吐。

  可是天下男人都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她哭的越悲怆,齐耀就越兴奋。

  慌乱之中,曲相湘不自觉的喊出了一句:“南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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