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章 抓奸不成 隆范夜报 何芳试探

　　张行天也是打听确实，乌夜漆真的来了，才敢进小天池。柳亦如再厉害，当着乌夜漆的面，总要装一装淑女的！

　　不过阵法内的情形让张行天很失望。这次乌夜漆和柳亦如倒没有玩背靠背了，可也没有什么能让张行天取笑的，两人就是沿着小天池散步而已，甚至连手都没拉！

　　见张行天进来，两人一齐给他打招呼：“小师弟，来了！”

　　张行天失望之余，没忘了挤兑他们：“师兄、师姐，你们借我的地方厮混，怎么还摆出一副主人翁的态度？”

　　柳亦如笑道：“既然借给我了，当然我就是主人了！”

　　看柳亦如落落大方，一点都没有被人撞破奸*情不好意思的模样，张行天很是懊恼：“我是借给你修炼法术，又不是借给你谈情说爱！我门下的弟子要想亲热，都只能在外面钻树丛子。师姐要是不用，还不如让给他们呢！”

　　乌夜漆笑眯眯地不说话，看着柳亦如对付张行天：“我没借你洞天时，也没见你舍得给弟子用！你要真能开放给门下弟子，我立刻就搬出去，免得他们说师姑占了他们的地方！”

　　张行天本来就是强词夺理，仙缘洞天和小天池洞天都是门中的秘密，怎么可能开放给普通弟子？柳亦如如果害羞乱了方寸，倒可能被张行天胡搅蛮缠地问住。可她现在心事已经放下，头脑清醒无比，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当然是张行天说一句她驳回一句，倒搞得张行天直挠头。

　　无奈之下，张行天只好转移话题：“还师姐呢，说说就急眼！对了，师姐，你法术练得怎么样了？”

　　柳亦如笑道：“谁急眼啊？说不过就赖皮！法术练得还可以，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张行天斜觑了乌夜漆一眼：“我看三师兄天天来骚扰你，是不是干扰到你修炼了？回头我吩咐山下看守山门的弟子，下次不让他进来了！”

　　柳亦如白了他一眼：“别老想着取笑我了！有点正形行不？”

　　张行天哪里有正形？他今天本来就是要来看儿童不宜节目的，可主角不演，他就只好口花花几句算是发泄。见柳亦如一点没有羞涩的意思，乌夜漆又沉稳得很，一言不发让张行天想调笑都找不到空子，只好把青陵峰弟子在茗潜峰帮忙的事说了说。

　　扯了几句后，张行天看不是事，老在这耗着当灯泡也没用。并且看这俩的情形，还真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张行天心下佩服乌夜漆：都憋了近千年的老光棍了，居然还憋得住！坏了，不是三师兄没有能力吧？要是这样，自己这个媒人，以后前景不妙啊！

　　张行天想到这个，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抽身告辞。一边暗暗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一定要请三师兄泡泡温泉什么的，观察观察他有没有问题。不过没问题倒好说，真有问题的话，到底告不告诉师姐呢？

　　张行天这番偷窥，可谓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带着满脑子纠结，返回了对茗楼。

　　远远地就看到，对茗楼中还是灯火通明的。原来是符隆范来了，既然有人来，何芳自然也不能走。给符隆范奉了茶后，正恭谨地陪着符隆范说话。

　　见张行天回来，两人连忙见礼。

　　张行天大马金刀地在主座上坐下：“何芳，给我也倒杯温茶来！隆范，仙军的事忙完了？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符隆范掏出一沓纸，递给了张行天：“挨了好一顿训，刚刚才完！刚好最近一阵灵石庄的统计出来了，就过来请峰主看看！”

　　张行天接过去一看，点头夸赞了几句：“不错，不错，照这个架势，三、四个月后，收支可能就可以保持平衡了！”

　　灵石庄的业务，说白了就是一收一支。收是保险和放贷的利息、支是放贷和保险的赔付。

　　行思灵石庄正式建立后，张行天把茗潜峰的灵石库存都打入了灵石庄的现金储备之中。也就是说，他现在手头的一亿灵石，乃是维持功绩点制度和灵石庄的共同储备金。储备金够不够，是张行天最操心的。所以他还曾特地交代符隆范，放贷的速度必须有所控制。当然，这实际是杞人忧天。当下最大的问题，是业务还不能大范围铺开。

　　行思灵石庄开办后，符隆范等人办的集资放贷自然不能再搞。张行天把他们的本金也吸纳到了行思灵石庄中，让他们都成为了小股东。这样一来，符隆范等人就更卖力了。虽然从短期来说，加入灵石庄摊薄了他们的利润，但从长远而言，灵石庄的赢利前景却要好得多。况且有了张行天的支持，这个灰色产业也就有合法化的可能，而不用一天到晚担心被门派取缔。

　　在众人的卖力推销下，不到一个月，灵石庄居然有了不小的业务量。

　　法器保险卖出了一百二十余份，保险总值近两百万灵石。购买这项业务的主要是筑基弟子，这也符合大家的预测。

　　练气弟子手头的法器都是最低级的，本身也值不了几个灵石，并且随时可能会更换掉。他们买这个保险意义不大。

　　金丹以上的修士，手头的法器价值通常都在几万到几十上百万灵石之间。要让他们拿出一笔不小的灵石来保险，他们怎么也要先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只有筑基弟子，手头的法器多在几千至几万灵石之间，一般要用个二、三十年，不会轻易淘汰。三成的保费折算下来，也不是不能承受。

　　实情也是如此，九成的法器保单都是筑基弟子买的，并且这些人多数还是茗潜弟子。按照张行天设计的赔付比例，可以收到六十万灵石的保费。对这种每单才几千灵石的保险，灵石庄多是采取一次性付清的收费方式。延期付费的话，则需按照两分月息增加保费。因为保费并不是很高，购买法器保险的人多是付的全款。

　　伤残保险卖出了一百五十余份，保险总值近三千万，平均每人近二十万。购买这项业务的，就从练气到金丹的门人都有，不过也多是茗潜弟子。伤残保险的设置比法器保险要复杂得多，这里不细说，否则就成罗列保险条款了。

　　总的一句话，是投保的弟子，在投保的当天，就开始享受保险；在一定的期限内缴够保额的三成后，也不必再缴纳保费。如果投保人发生伤残，灵石庄将按已缴纳的保险金，照比例计算保额并进行一次性赔付。这项保险，就没有所谓的延期付费利息。毕竟保的是人身安全而非法器，在条款设置上就应该宽松一些。

　　购买这项保险的，基本都是选择延期付费。保额比较大，谁的手头要一下拿出几万灵石都有点困难，况且延期付费也不收利息。不过，也有手头比较宽裕的，为了及早得到全额保险赔付的保障，也选择了一次性付清保费。这样一来，当年的伤残保费，总共收到了三百余万灵石。

　　放贷方面，为了规避风险，张行天暂时只允许符隆范进行一年以内的短期业务。

　　因为有原来符隆范搞的集资贷款做基础，这项业务开展得还不错。申请贷款的也不单是茗潜弟子，外峰弟子反而占了多数。三个月、半年、一年的贷款，总计放出去有三千来万。在符隆范的怂恿下，张行天麻着胆子设定了利息标准，三个月的借款，月利是一成，半年期的是一成五，一年期的是两成。

　　张行天还担心，这么高的利息，恐怕灵石庄的灵石根本就借贷不出去。没想到神州界仙人们的理财观念与他的前世完全不同，为了应急，似乎根本不在乎将来的还贷压力。这样一统计，每个月的利息收入也有四百来万灵石。

　　张行天粗粗算一下，收入方面，保费加上贷款利息接近千万，支出方面，暂时还没有保险赔付，只有放贷出去的三千万灵石。等于每个月需要支持灵石庄两千万灵石，才能保证其运转下去。不过只要支撑几个月，等贷款额和还款本息、保费等达到平衡，就不需再投入了。以后的收入则全部是利润，到那时候，才是袒腹东床、日进斗金呢！

　　张行天一边得意，一边翻看符隆范做的这个报表。应该说，符隆范做事还是挺有头脑的。张行天在管理茗潜峰的过程中，曾经设计过一些表格，包括人员信息、收支情况、物资统计等，比起铸剑门原来简单的文字记述来说要清晰得多。

　　符隆范见了，居然无师自通，也用到灵石庄的统计上了。比如投保，就列有投保人姓名、修为、附峰、师承、性格、保额、付费方式等详尽的信息。

　　张行天正想着从这方面夸奖符隆范几句呢，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似乎同时在保险表格和贷款表格中出现过。他细细一看，果然如此，此人一次性投入六万灵石，分别购买了法器和伤残保险，与此同时，他又从灵石庄贷款六万灵石。

　　张行天一边暗叫此人脑子活，一边叫符隆范过来，指着这人的名字给他看：“此人在灵石庄贷款买保险，你知道吗？”

　　符隆范点头道：“知道，审查他的贷款资质和用途时，这些都问了。并且除他之外，另外还有几人，也是这么干的！有什么不妥吗？”

　　张行天本能地觉得不妥，一时却又说不出道理来，别看他在符隆范等人面前说起保险什么的来头头是道，但真要说前世的金融知识，他也只是从媒体上了解的一点皮毛。尽管说不出道理，但张行天却记得很清楚，前世可很少有人会去贷款买保险。真要这么干的，十有八*九存了骗保的心思。

　　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原本因灵石不够想买保险买不了的人，倒是可以通过这个来度过难关。对灵石庄的业务拓展，也绝对是好事！

　　张行天盘算半天，理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决定还是先摸着石头过河：“也谈不上不妥，就是觉得有点怪异！贷我们的灵石再买我们的保险，这几人倒是头脑灵活得很呐！不过，以后这么干的，你们要认真审查，特别是要搞清他们有没有可能骗保！”

　　骗保的概念，要是张行天不提出来，符隆范等根本想不到。不过张行天提及后，符隆范也很重视。他觉得，峰主这么信任自己，把灵石庄交到了自己手中，如果峰主提醒后，还出现骗保的情况，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符隆范告退后，张行天便准备安歇，却见何芳欲言又止的，便问道：“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张行天不喜奢华，对茗楼的七彩法珠，除非是节庆，否则全部都被调为了白光。在明亮的白光下，何芳脸红了一红，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峰主晚上一个人，有什么事也不方便，要不，我就在楼下歇着吧！”

　　张行天哪里敢接这个茬：“我一个人惯了，再说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打发走何芳，张行天躺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没睡着。他头痛该怎么安排这丫头！丫头大了，眼色有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确实方便很多。但她心事也重了，时不时还试图突破一下与自己的关系界限，这可就让张行天为难了。

　　张行天要是土生土长的神州界人士，估计也就顺水推舟了。大户人家的子弟，收个把通房丫头，还不是小事一桩！在前世看网络小说时，张行天满脑子到异世界当种马的意淫念头，可真到了神州界，前世文明潜移默化的道德感还是在根深蒂固地发挥作用。

　　且不说通房丫头能不能收，弄个十来岁的丫头在自己房中，张行天总觉得丢人加造孽！何况自己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啊！何必白白让别人说。

　　所以他打定主意，反正茗潜峰这边的几件大事，执法队和仙军的演练束了，五座附峰的业务拓展非常顺利，灵石庄也没什么大问题，明天一早，就还是回获鹿峰去！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行天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次日一早，张行天正收拾东西，法万通又派了人来传唤他，让他带着萧剑鸣到议事厅议事。

　　张行天一听，知道可能有大麻烦，估计法万通是要让自己帮助训练仙军了。他也不敢拖延，顺道去洛峪叫上萧剑鸣，径直往普陀主峰而去。

　　一边走，张行天一边问萧剑鸣：“剑鸣，演练之后，执法队那边怎样？”

　　萧剑鸣道：“挺好啊！受伤的几个也不严重，敷点药就没事了！那帮兔崽子打得不错，昨晚回来后，我破例放了半天假，晚上还犒赏了他们一顿！本来要请峰主的，不过何芳说峰主在石室修炼，就没敢打搅！”

　　张行天笑道：“你叫了我也不能去！你们是赢了，犒赏一下是应该的，可茗潜队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要是去你们那给你们庆功，茗潜队的人岂不伤心？”

　　萧剑鸣道：“我是武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反正除了训练和打仗，别的事情我是不管的！”

　　张行天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剑鸣，你又何必刻意把自己局限在执法队那点事情上？我知道，在武林郡，因为缉捕山贼的事，你没少受掣肘，甚至一度心灰意冷！你的才干我是知道的，不说文韬武略，也是文武双全。你别否认！能够在郡守的掣肘下，靠着缉捕执事手下的一干民兵，就消灭了百余股悍匪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介武夫？”

　　“你到茗潜峰后，刻意保持低调，甚至装出一副粗鲁武人的样子，还故意砸了补给处！能够瞒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心存顾虑，以前窝在茗潜峰，要管的也单是一个执法队，想蛰伏就蛰伏吧，我也犯不着非逼你怎么样！不过今日去议事厅，可是你一展身手的绝佳时机，你就不要再藏拙了！”

　　萧剑鸣一听，看看四下无人，跪下就给张行天行了个大礼：“峰主，属下并非存心欺瞒，实是当日因为风头太盛，被人挤兑得厉害！单向我撒气也就罢了，可恨有人为了泄私愤，居然向山贼通风报信，害我中伏，冤死了三十余条人命！可恨那郡守丁一凡，不单不为缉捕兵丁申冤，反而对凶手百般袒护！我本想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奈何有人拿那些可怜兵丁的家属要挟于我，逼得我无法动弹。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把这一腔愤恨发泄在山贼身上！”

　　“山贼剿得差不多后，丁一凡怕我生事，又找人说合。说是只要我离开武林郡，他就确保我部下的安全。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山贼，其中有不少实际乃是郡守府的人支持的。抢掠来的财物，也是官贼一体分肥。我断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自然不能容我。丁一凡怕把事情闹大，才压服了那些人，把我送回了内门！我虽不甘心，可却不能不为部下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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