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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薄情人 荒唐可笑


  姬簌鸣听得一头汗,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可是眼下的情形,就是再读二十年书也没用了。他心里也愈发着慌,两眼直勾勾看着蘅芜,期冀他能帮自己走出僵局。

  蘅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不是不明白姬簌鸣的意思,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法子啊。蘅芜揉着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再和我说说,这个仲凝小姐有什么爱好没有?”

  “爱好……”姬簌鸣绞尽脑汁,自言自语道,“仲师妹……哦,不是,是阿凝,阿凝阿凝阿凝,阿凝喜欢百花啊,擅长培育花卉……”

  蘅芜听见希望,忙道:“她有什么求之不得的珍惜花卉?你可以寻来送给她嘛!”

  “没有。”姬簌鸣回答得无比干脆,他见蘅芜斜着眼看自己,急忙解释道,“蘅兄你不晓得,我这位仲师……我这位阿凝……不是!我是说!阿凝!”他大呼一声,拍着桌子好不容易把这口气顺过来,急喘着继续道,“阿凝爱花也擅长种花,花园里的花都是她亲自培育的。兄台可以看看,园子里很多花都是超季节的,可是阿凝就能养成,特别厉害!”

  蘅芜不明白这个姬簌鸣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能如此得意,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吗?她越是无欲无求你越是没有突破口啊!

  姬簌鸣也反应过来了,苦着脸继续思考:“还有就是……阿凝喜欢绣花,可是我不会啊!她还喜欢……哦对了!她喜欢我师父!啊!我终于想到了!”

  蘅芜却是一脸懵了,仲凝喜欢搂阑?师徒恋?姬簌鸣是不是有病?仲凝喜欢搂阑他有什么好兴奋的?难道他觉得相比柳易,搂阑这个对手更容易对付?

  姬簌鸣犹未察觉蘅芜的怨念,自顾自往下说道:“阿凝最是崇拜师父了,我曾经听她与花师妹说过,她这辈子最向往的事情就是遇到一个我们师父那样的男子。”姬簌鸣学着仲凝的语气,憧憬道,“师父对师娘真是痴情,师娘病故了,师父也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她的牌位;之后更是伤心欲绝念念不忘,整日看着师娘的画像以慰相思之情;七星楼上的长明灯更是十几年如一日地长明不灭……”

  蘅芜边听边点头,心道原来是这个喜欢,那事情就简单了,“你现在只要证明你比柳易更痴情就是了,这很简单嘛!”

  “为什么很简单?”姬簌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蘅芜是哪里来的自信呢,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肯定比柳易更适合仲凝。

  蘅芜却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柳家人,大多薄情,你放心好了,那个柳易不是你的对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簌鸣才觉出不对劲儿来:这个蘅芜,是皇上的贴身小厮,而今初到星邑城,与自己更是初见,可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自己这边。他帮着自己分析哪里做错了,接着又给自己指点迷津——姬簌鸣真心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超凡的个人魅力,能叫一位正四品内务总管对自己“情有独钟”……

  “兄台……可是与我那柳师弟有仇?”这是姬簌鸣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解释了,不是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只是,蘅芜与柳易能有什么仇?八竿子打不着吧!

  蘅芜愣了一下,随后笑了,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也不算有仇。”

  这话明显就是有仇了,姬簌鸣郑重起来,拱手道:“不知柳师弟怎么得罪了兄台,还请兄台见谅。”

  蘅芜又是意外又是“果不其然”地看了姬簌鸣一下,笑道:“你倒是坦荡,还为敌手说情。”略作停顿后,蘅芜解释了自己偏向姬簌鸣的原因,“那个柳易,出自中书令柳家,他父亲柳辅有个姐姐,嫁了我家二公子的管家。这个柳辅呢,与那位管家娘子很有几分仇怨,我对柳家人有气,所以在你和柳易之间,我自然是要帮你不帮他了,此乃其一。”

  姬簌鸣并不知道柳辅与柳苒——也就是瑶琴阿染,二人之间的过往,更没听说过宿倾设计教训柳辅之事,此时听得只觉得天方夜谭一般,他在蘅芜说“其二”之前插话道:“蘅兄,你是说柳师弟的姑母是……宿门主的管家娘子?”

  “正是。”蘅芜点头。

  姬簌鸣见他没有深入解释,知道柳辅与管家娘子之间的龌龊是不能与外人道的,便也识趣地没有问下去。

  蘅芜接着道:“其二,柳家人啊,向来都是薄情的,父母可以舍弃女儿,兄弟可以逼迫姐姐。家人之间没有什么深厚的亲情,倒是相互利用更多一些。不巧,我最是看不惯这样的小人。”

  这话说得就厉害了……姬簌鸣实在想象不到柳易的家庭会是这样,他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当真吗?这……柳师弟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与柳易也是多年的师兄弟了,在他心中,柳易一直都是温煦的、体贴的,人如其名得令人羡慕。他无法想象一个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柳易会是什么模样,那太超乎他的认知了。

  “呵。”蘅芜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道,“你且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姬簌鸣觉得不能就凭柳辅而对柳易判了刑,他争取道“俗话不是都说,侄子像姑吗,宿门主的管家娘子是柳师弟的姑母,说不得柳师弟正是他姑母那样的人呢?”既然那位管家娘子是柳易的姑母,她也姓柳不是吗?那么至少可以说明中书柳家并不只是出薄情人的啊。蘅芜如此维护管家娘子,是不是可以因此对柳易多几分好印象呢。

  蘅芜冷笑地更厉害了:“不必多说,你只看着便是了。我虽然不了解柳易如何,却了解二公子。这么和你说吧,我来了之后注意过,芭蕉姐姐他们,与你还亲近些,与那位柳公子可是不怎么亲近的。这说明什么,阁下应该能明白吧。”

  姬簌鸣又是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果然是这样,宿倾这伙人,与自己还有些接触,与柳易却只是点头之交。尤其是郁聆因,即便他伪装得再好,言语动作里的疏远还是显而易见的——这说明这些人都知道柳家与宿倾管家之间的过往,带了情绪。可是宿倾不是那样的人,他向来都是大度而坦荡的,肯定不会因为父辈的事情迁怒于这一代。

  姬簌鸣清楚记得,宿倾有个好友,名叫松音的,正是出自当年的侍郎府松家,松音的祖父就是被燕飞公主休了的前驸马爷。现实呢?宿倾与松音可是过命的兄弟,松音还是当今圣上的大师兄……怎么看,宿倾都不会因为柳辅那件事疏远柳易。

  “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是在下不知道的?”姬簌鸣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不能任凭自己师弟被人误会。

  蘅芜却摇头:“我不知道。”

  “你……”姬簌鸣真想说你这样太儿戏了,怎么能凭空抹黑一个好人呢,还不等说就听蘅芜又说话了:“二公子最是会看人,他不亲近自然有说法,我信他。”

  姬簌鸣哑口无言。如此莫名其妙而荒唐可笑的理由却硬生生叫他闭了嘴,再也生不起别的埋怨来了——宿倾的确是会看人的,当年搂阑一事,今天殳廓一事,只是这两件大事,他就足以领教宿倾的厉害了,何况这些年他与宿倾接触得也不算少,大事小情零零总总下来,宿倾善识人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我想不出柳师弟能有什么黑幕捏在宿门主手里啊……”姬簌鸣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猫抓一般煎熬得难受。

  “拭目以待好了。说不准这会成为你的机会呢!”蘅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

  姬簌鸣苦笑,他是真心不希望这会成为自己的机会——如果那样的话,阿凝岂不是要失望了?

  “哎?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怎么还在?还与他们谈笑风生的?奇了怪了……”蘅芜脱口说道。

  姬簌鸣回神,也过去探头往花园看去,就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拄着拐站在宿倾、搂阑等人身边,一手比比划划说着话,虽然时不时咳嗽一两声,可是显见的好心情。

  “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姬簌鸣说道。

  “他不是你们七星楼的常客吗?你怎么不认识?”蘅芜反问道。

  “什么常客,没有的事。”姬簌鸣肯定道,“我常年都在七星楼,何曾见过这样一位客人。再说了,这人长相挺特别的,就算不是常客,只要来过一次我见了也会记得的。”

  “特别?哎,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人……是卷发?”蘅芜眯着眼仔仔细细观察了片刻,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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