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有四十四个金手指:
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都不需要海芙约特怎么证明,只需要她隔着大门说一句“看手机”就足够了,李律师已经在微信上解释了。这也是他一开始联系白音的初衷,他给白音传了份工作人员的名单和联系电话,其中就包括了以海芙约特为首的安保成员。
白音在看到这人间真实的一刻,就只剩下了双耳通红,社死当场,尴尬到一百双人字拖都不够他抠的。
害羞白熊无言以对。
霍执炬则变出了一双豆豆眼,眨了又眨,这才后知后觉、如梦似幻的意识到,白音有可能是真的,不是想象!
中午的时候,霍执炬其实就设法拿到了小区监控,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和白音的隐私,而含糊了要求,只要了从山下到山上几段路的监控(他没想到白音会在保安室逗留)。一帧一帧地看过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疑似白音的少年,并看到了白音在与他分别后,前往8号别墅的一幕。
但是,问题也就来了,据霍执炬在买房前了解到,他隔壁的邻居理应是一个自买下后就没有出现过的国外富豪,这也是霍执炬会买下9号别墅的原因之一,邻居常年不住人,减轻了他不小的社交压力。
结果才住进来没几天,邻居就变成了他童年的幻想朋友,说真的,这听起来就很没有逻辑。
但霍执炬还是不死心,在最后亲自前往了8号别墅,长久无人回应的铃声,让他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幼时白音突然消失的那个夏天,他的父亲告诉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白音。
不得不说,霍执炬这辈子的苦难,很多都是他爹给的。
现实里,霍执炬悄悄捏了捏白音的手,他的动作很轻,怕吓到白音,但他又十分渴求能够确定这份紧致的真实,只能捏一下,停一下,直至心安。
就像是进退两难时抛硬币做选择,他真正想要看到的并不是命运给出的选择,而是在选择出来时自己的情绪,是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还是……怅然若失。霍执炬很难否认,在今天又一次以为白音是幻想时,那股藏在嘴边的苦涩。
而如今,他只剩下了庆幸。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你是真的,而我……在和这样的你相处时,一点也没有觉得恐慌,反而恨不能时间再久一点。
不过,白音却已经在准备告别了。
“我得把电瓶车和大熊还给助理小姐姐。”哪怕再尴尬,白音也要顶着红耳朵先去弥补错误,“还要给她再买份礼物赔礼道歉,这真的太不应该了。总之,小执,我先走啦,上午忘记说了,我搬来你家隔壁住了哦,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啦。”
然后,白音就着急忙慌地带着保镖们离开了,因为他很清楚霍执炬对陌生人的抗拒,他觉得他现在肯定很不舒服,却因为他们的友谊而苦苦忍耐。
霍执炬:“……”他只在懊悔,自己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要到微信。
只这么目送白音再一次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他的家,就像是之前带着欢声与笑语俯冲而来,记驱散了一路的寂寥。
白音回到家后,才发现家里已经有全套的家政人员在等待了,厨师,保洁,还有专门的园丁,他们也是萧邦用惯了的老班底之一,都是愿意来c国工作的。不愿意离开故土的,萧邦也都已经进行了妥善安置。
人不多,但每个人都很可靠,也都因为萧邦的缘故而精通c国语。他们的工资和保镖们一样,有专人发放,是萧邦早就准备好的。
虽然只是多了几个人,却让上午还空荡荡的别墅,突然间有了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李律师生怕白音别扭,还特意在微信里解释了一下:【一如你所说,咱们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公司自己肯定要雇保洁阿姨、食堂的大师傅和安保人员,这很合理吧?你就是顺带享受公司福利。】
白音恍恍惚惚地被说服了,听起来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不过,白音被说服的主要原因,还是发生了今天下午的事,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和李律师说保镖没有必要,但现在……他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和寸头的女队长对视。
至于电瓶车,本来白音是自己要去送的,但海芙约特已经先一步安排王一去。王一就是之前那个看白音的大块头,土生土长外国人,却被萧邦强行取了个好记的c国名,以此类推保镖团里还有王二、王三。
王一是和王六一起出发的,他们不仅要送电瓶车和大熊,也会顺路把白音真正的礼物开回来。给助理小姐姐的谢礼,白音还没有买好,只能下周的晚会送。
“王一不仅是保镖,还会成为你的专属司机,我们了解过,你并没有驾照。”海芙约特依旧是那副英姿飒爽的帅气大姐姐模样,面无表情,却十分可靠,她的c国语是所有人里最流利标准的,“这没什么,萧邦一辈子也不会开车。”
白音悄悄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女队长要建议他去考个驾照,而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并不想学车这件事。
父母的交通意外,给白音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他知道这听起来显得他好像有些过分脆弱了。但,如果可以,他真的只想搭乘公共交通,骑电瓶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海芙约特贴心地假装没有看到白音的长舒,继续和新雇主沟通着注意事项:“每周的上学时间,你是想住在大学那边,还是别墅这边?”
“我可以选择住校吗?”白音他们寝室关系很好,他并不想和他们分开。
海芙约特面不改色的点头,她并不会去质疑雇主的决定,只会配合:“好的,那我会安排一下安保人员去大学的轮班问题,当然,也会事先和你们学校沟通好。”
“不不不,”白音慌了,连连摆手,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周一早上把我送过去,周五再接回来就可以了。”
这回轮到海芙约特长叹了,看着眼前乖乖捧着水杯坐着的白音,不由想到了萧邦曾对白音的感慨,还是个孩子呢:“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继承了萧邦遗产的事,无法隐瞒很久。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条件,在外人眼中,记你就是千亿富翁。”
而很显然地,以萧邦的性格,他是不会建议白音公布继承条件的,不然白音根本无法分辨别人对他的接近,到底是真的在寻求帮助,还是只想骗钱。
白音点点头,这些李律师都对他说过。
“今天只是虚惊一场,但你无法保证以后也会这么顺利。”海芙约特也不想吓唬小孩,但她也必须得说,“我们一直跟在萧邦的身边,肯定有我们存在的理由。如果你实在觉得别扭,我们可以做到就好像我们并不存在。”
“不不不,”白音更慌了,“不要那么辛苦。”他之前就说过,他不太喜欢所谓的仿佛不存在但又处处存在的英式服务,雇主也许会很舒服,但藏起来的工作人员一定很辛苦。
白音不想这样。
他甚至反过来劝海芙约特:“真的,你们不要藏起来,我可以每天回来的。对哦,这样我们还可以捎老大一程,他就不用辛辛苦苦挤地铁了。”他总能发现事情好的一面。
海芙约特哭笑不得:“好吧,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我们也会尽量不进入学校,打扰到你的校园生活。”只会把学校每个门口都监视到。
“那就这么说定啦!”
晚饭之前,王一就回来了,他是个比较活泼的性格,和白音迅速叽叽喳喳在了一起:“李律师其实已经给助理转过红包了,助理小姐姐也让我和你说,真的不用觉得抱歉,相反,她一开始还挺高兴你帮她处理了这份奇怪的礼物。”
那礼物并没有说是谁送的,也没有办法退回,让她困扰极了。
“她的意思是就扔在地下车库,对方看到自然会知难而退。但我感觉这样不行,万一对方以后道德绑架,她根本说不清楚。不如卖了,我已经帮她处理掉了,有明确的交易记录,对方找过来,就把钱过去。”王一一边吃着冻酸奶,一边对白音表示,“我见过我们老大无数剑斩桃花的实例教学,超有经验的。”
白音一脸震惊:“要卖为什么不卖给我?”
王一:“???”所以说,你对电瓶车到底是有什么情结啊。
不等两人继续讨论,白音已经拿好晚餐,动身前往隔壁的霍执炬家了。王一的表情彻底裂开。为了更好地保护白音,他们是提前了解过白音的邻居的,王一并不觉得另外一个身家无数个零的富豪,会喜欢收到邻居的自制晚餐。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霍总一脸惊喜地把白音迎进了家门,好像对这顿晚餐既意外又期待。
why???
那甚至不是名厨做的,就是白音自己做的。
王一:“……”我真是很难理解你们这些奇怪的有钱佬。
圆滚滚的机器人还一直尽职尽责地跟在白音身边,给他加油鼓劲,也不知道后台怎么设置的,它自动开启了健身模式,带入了陪练角色:“白先生,您可以的!fighting!”
白先生面无表情:“不,我不可以。说好的十四分钟呢?”然后,白音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他高三毕业那年,和罗非也以及一些高中同学去了山城旅游,很是被智障导航上了一课——永远不要相信山城导航的记最优路线分钟数,因为人不会原地起飞。他怀揣着最后的希望,对机器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也指望我能直上直下吧?”
“白先生,您在说什么?很抱歉,小荒不太能够理解呢。请给小荒一段学习时间,一定争取为您提供最好最优质的服务。”机器人的显示屏上还打了一个哭泣的表情qaq。
“……”白音只能换了一种问法,“现在离我家有多远?”
机器人终于懂了:“已为您规划最近路线,只需要五分钟了哦。”
白音信它才有鬼呢。他看了看山,又看了看路,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并顺便顿悟了一个人生哲理——爬山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最终,白音认命,继续往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灵光一闪,问了小机器人又一个问题:“如果我有外卖送过来怎么办?”他是不是能够搭一下外卖小哥的电瓶车?把他送回家?
“会有专门的机器车送到您的家门口哦,快递也是同理,都是由物业管家们在山下统一代为签收和拍摄检查,然后再由无人驾驶的机器车送上山,输入动态码就可以拿了。高效,快速,百分百保证您的隐私呢,白先生。”不少酒店、大厂、校园,都是差不多的流程。
机器人还在按照程序说着:“请问您需要物业管家的手机号吗?我们这边建议您不管是外卖还是快递,都填写管家的手机号哦。请放心,我们的工作人员都受过专业训练,且为您购买了赔付险……”
白音后面几乎已经听不进去了,只知道自己梦碎了,还是老老实实走上去吧。以及,目测自行车也不太行,还是买个电瓶车吧。
然后就这样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白音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行驶的声音。
这边的山路既有机动车道,也有专门的非机动车道,大概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业主的健身锻炼。白音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往里面走了走。
没想到那辆低调的黑色宾利不走反停,就这么出现在了白音的身边,丝滑到几乎没有声音。
白音:“!!!”遇到好心邻居了吗?!
车门自动打开,最先露出的是驾驶座上的大长腿,西装革履,量身剪裁,虽然只有半张脸,却已经足够白音认出对方:“小执!”
霍执炬戴着一副茶色墨镜,没有说话,只是在原地安静等着白音,暗示十足。
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不会这么轻易地上一个陌生人的车,但白音不是任何人,对于他来说,霍执炬也不是陌生人。他不仅自己开开心心的上了车,还把……圆滚滚的机器人也“绑架”到了后排,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心想着乐乐说错了,小执还记得他。
不过,两人几乎没聊什么,因为……
他们转眼就到了9号别墅,比爬山爬到一半还痛苦的大概就是,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结果转眼目的地就到了。
要不是白音喊停,他大概能直接进了霍执炬的新家车库。虽然他也挺想去小伙伴的新家玩的,但:“我下午还有事,时间上有点来不及,我们改天再约吧。”
白音可以记说是非常地自来熟。
霍执炬却始终保持沉默,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看上去好像对白音的提议有些抗拒。但最终他还是停下了车,打开了车门,看着白音和他挥手道别。
白音笑得热情,霍执炬没忍住,也回了个再见的手势,不过几乎只是一瞬,他就自己把自己的手又压了回去。
白音没有看见,只开开心心地让机器人重新规划路线,准备回家了。虽然9号和8号是邻居,但这个“相邻”其实“邻”的很有限,彼此都是独栋别墅,中间还有灌木作为天然屏障,他怕自己走错了。
霍执炬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车却没有动,只是直勾勾地目送白音离开,直至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林间。
然后,霍执炬才给自己的心理医生打去了电话:“我又看见他了。”
那边的心理医生驾轻就熟:“还是上次你说在餐厅看见的成年版吗?这么说,我们的小音彻底长大了?”
霍执炬没有说话,表情却变得很臭,就像是一场沉默又古怪的拉锯战。
心理医生投降:“好吧,好吧,没有我们,只有你。说真的,我也算是认识小音好多年了吧?老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开玩笑的呀。”
霍执炬对此并不买账,且完全不打算和对方废话,直入主题:“我想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呃,说真的,我不知道。”心理医生其实也就学了个半吊子,并不能和霍执炬以前花大价钱找的那些专业医生比,但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他是唯一留存下来的,“你不是唯一一个在成年后还能看见幻想朋友的人,但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一夜之间对方突然在餐厅里长大的。”
“更不用说你小时候还给你的朋友幻想了一套非常完备的社会关系,家人、朋友……你真的不准备再去查一查,对方说不定是真人呢。”
说真的,心理医生在说出这个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靠谱。可霍执炬的例子太特别了。他有时候描述的朋友非常真实,有时候又很虚幻。
“这次的小音是怎么样的呢?他有和你说话吗?还是像上次一样,只是看着你。”
“他说话了。”霍执炬把今天遇到白音的过程,简单地给医生描述了一下,“他是在小区马路上突然出现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路上,我载他回家,但他却在家门口让我把他放下,然后就再一次消失了。”
医生又有点不确定了。如果白音是个真人,按照霍执炬过去的描述,白音的家境应该是小康有余而富贵不足,他不太可能买到和霍执炬一个小区的别墅。
所以,果然还是假的吗?
最遗憾的还是上次餐厅里的监控竟然坏了,也看不到当时的人群里,到底有没有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年。
“行车记录仪!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了?”心理医生说完,就又自己否定了,“不对,不对,按照你的描述,哪怕小音是真的,在碰上之前,行车记录仪也只能记录一个背影,看不到脸。”而众所周知,在精神类的疾病里,记忆记错构是一种常见想象。
也就是说,患者很容易把现实中看见的东西,嫁接到自己的幻想里。哪怕影像里真的有个背影出现,也不能说明后面的相处不是幻想。
“你和你在车里对话了吗?”
“没有。”谁会在独处的时候和自己的幻想说话呢?至少长大后的霍执炬不会。
“那行车记录仪哪怕录到声音,也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咯?”那么,这个声音就没有办法保证不是霍执炬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模仿出来的。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懊恼极了,比霍执炬还要执着,他不死心,“对了,你们小区有监控啊!监控可以看到脸!”
“……一般的医生都会劝我放弃幻想。”霍执炬幽幽地提醒自己的医生。
医生想说,但我不是一般人啊,我是你的堂哥。他嘴上说的却是:“那你会放弃吗?哪怕证明了它确实是一个幻想。”
“不会。”
“这不就结了?”医生在电话那边耸耸肩,“既然没什么损失。而我又是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在你的心理问题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撒了谎,“让我们来一场伟大的冒险吧,霍尔摩斯!”
也是在这个时候白音才知道,庇厄利亚慈善晚会的主办方之一,常年都有萧邦的大名,他同时也是每年最慷慨的捐赠者之一。
如今,萧邦通过历年晚宴拍卖所得的艺术品,又一次被无偿捐出,将会分批次、按顺序地经由此后几年的晚宴陆续拍出,所得收益会全部用于当年晚宴的定向捐助对象。
白音在拍卖品图册上,看到了不少标有【捐赠者:萧邦】字样的拍品,看得出来,他当初买下它们是为了慈善,如今拍卖它们也是为了慈善,两笔钱都用在了真正有用的地方,宛如在卡bug。
“虽然萧邦先生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但组委会在经过多次商议与讨论后,还是决定把第88届——也就是今年——的慈善捐赠主体,定为塞伦蒂菩提病的攻克与研究。”
“希望萧邦先生的来生能够再无病痛,只有幸福。”
白音跟着众人一起举杯,轻念了一声叔叔的名字。霍执炬看出了白音的情绪不对,小声问过后才知道,他们正在悼念的萧邦先生,正是白音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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