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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彩蛋,第二发 五十七 双


  他到了灵原县,先是找到了当地的县令详细的问清了马场的情况,在得知确实从腊月十八日开始就有焚烧马尸的情况,赶紧找了一位善于治疗牲畜的郎中偷偷去查看堆在马场之外等待焚化的马尸,确认都是冻死,并无疫病后,他的心中极为震惊。

  刘鹏乃是经历过战乱的老臣,深知战马的重要性,他担心马场里发生了大事,有人要利用战马冻死的事,私藏战马作乱,一边派出密使进京,一边摆出身份,亲自与马场所在的主官交涉,却被禁止进入马场,甚至被看守马场的蛮横兵丁给扣押了起来。

  刘鹏是左参议,那县官不敢有失,带着乡兵与马场的兵吏对峙,要求释放刘鹏,但地方官员不准过问兵马军营之事乃是先皇定下的规矩,乡兵也不敢强入马场,双方陷入僵局。

  这一场大雪,牵扯出隐户、世族、马场、军政、驿路等诸多情况,实在出人意料。

  以前风调雨顺之时,没有灾荒,还不能显现出这些危机,此时天灾一起,蜂拥而至。

  “依臣看,汾州马场之事颇有可疑,若不是马场官员私藏战马,就是这些战马中有什么猫腻,连驿站的驿马都不足,可见情况实在严重。”

  李茂知道此事他是避不过去了,索性自请出巡,“臣自请前往汾州,望陛下准许!”

  他是信国公,又是兵部的主官之一,位高权重,马场里的人敢对汾州的地方官蛮横无理,那是因为有先皇定下的规矩。

  此时李茂出巡,乃是上官,又是国之重臣,当地官员必须全力配合,李硕在军中颇有威望,作为李硕的嫡子,李茂更是合适的人选。

  楚睿此时正等着李茂这句话,听到后立刻大喜道:“信国公忠心耿耿,朕甚是欣慰,李卿这次前往汾州,诸事复杂,或有凶险,朕需要细细斟酌其他随从之人,李卿先回府准备,待人马齐备,你等速速赶往汾州!”

  “臣领旨。”李茂跪下接旨,不由地在心中暗叹一声。

  这一出巡,不知何时才能归家,年底大小祭祀,竟是无人主祭了。

  实在不行,不如让李锐主祭吧。

  他今年已经十四,渐渐也懂事成人,搁在乡野间,也要顶门立户了,以后他不在府中,家中男丁以他为首,他总是要扛起事来的。

  只是汾州现在酷寒,他从小没吃过苦受过冻,恐怕这次要掉一层皮了。

  持云院。

  呆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哪儿都不想去的云梦瑶,正在教几个丫头织毛衣。

  对,你没看的错,就是织毛衣。

  自古到今,权贵人家的生活都是很安逸的,夏天热不到她,冬天也冷不到她。

  这想要织毛衣的想法,云梦瑶是早就有了,到了这里以后,她里外都是长衣长裙,穿起来不方便不说,天一冷里三层外三层更是麻烦。

  她若和之前一样穿成个年轻的妹子倒也无所谓,可她现在是个老太太,老胳膊老腿儿,穿脱长衣太费劲。

  云梦瑶到了这儿很少出门,在室内还好,地下有烧热了的地龙,屋子里摆着炭盆倒不冷。

  但是李锐每天却还要勤习弓马,穿不得厚棉袄或大裘,只能穿着厚夹衣,今年冬天大寒,她看着李锐在寒风中一次次的拉着弓有些心疼。

  所以她就想尝试看看,能不能织出羊绒衫来。

  在去年春天的时候,她就想过此事,还吩咐了方氏去给她找些羊绒、兔绒等物,想办法纺成细线。

  她想的简单,结果到了夏天,庄子上的人来报,说是羊绒太短,纺不成线。

  这时云梦瑶才想起来,中国好像是不产绵羊的,山羊的绒毛纤维太短,以这里的生产技术,怕真的纺不成线于是她便让庄子上的人掺入其他东西试试,实在不行,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庄子上的人是如何实验的,总之,在秋天时,各种绒线就被送到了云梦瑶的院子里来。

  除了羊绒掺羊毛、羊绒掺细纱的线,还有羊绒掺兔绒,掺狐绒的,甚至单独的兔绒线、狐绒线都有,只是这两种数量不多,织不成几件衣服。

  云梦瑶见庄子上的人果然把线给鼓捣出来了,连忙派人去重重赏了。

  方氏虽然觉得老太太这是瞎折腾,可这是府里的老太君,要做什么都听着做着,也不好多言,只是把那庄子上的人叫上来细细吩咐了,纺线可以,不可把过冬的羊身上的羊毛也剪了,若是冬日里冻死了羊,他们就得自己赔。

  这些庄户被云梦瑶重赏,原本都已经准备回去再剪羊毛纺了,再来讨赏了,被方氏这么一敲打,连忙都清醒了过来。若是冬天不冷还好,慢慢伺候着这群羊祖宗也能熬过冬,可要是天寒,真的会死许多羊,这才作罢。

  也亏他们收起了贪恋,不然今年天气大寒,他们一点赏钱还不够赔羊钱的。到时候进府不是讨赏,是讨打了。

  不过,到了年底,庄子里要向府里进狐皮、兔皮和其他动物皮毛的时候,他们长了个心眼,留下了不少绒来,后来又统统混纺,制成一种花麻色的细绒线来,给送进了府里。

  云梦瑶原本只是想尝试尝试,结果真的被人鼓捣了出来,心中自然是大受鼓舞,她得到了庄子上送来的各色绒线后,便叫府里工坊里的人做了一些粗细不等的竹针来。

  她要求这种针光滑耐用,两头不会刺伤人,那些府里的匠人自然就选些上好的竹子细细打磨,做的光滑无比,这才送进持云院里。

  云梦瑶感觉自己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范儿,看看她现在是贤妻也当了良母也当了,现在连便宜孙子都有两个了,还有好几个堂孙。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云老太君要了许多绒线,大伙儿都在想着她是要纺成什么布,但是云老太君要的都是细绒线,绒线易断,这么细,织机一拉扯肯定断裂,不可能成布,若是粗绒线,那做出来就是厚布,难不成是要做地毯?

  等云老太君拿起两根竹针,带着线团不停的交错编织以后,一条长长的绒布就被她织了出来,一干丫头婆子看的眼睛都瞪圆了,直呼神奇。

  云梦瑶一开始织了个围巾练手,毕竟她在现代只是给那个渣男织过一条围巾和一件绒衫出来玩的,后来便荒废了,也不知道如今再捡起能织成什么样。

  当她渐渐熟悉了针法以后,马上把李铭的身高和尺寸要来,先拿他的衣服练手,织起贴身的套头衫来。

  至于选李铭,当然是因为他个子最小,打起来最不费功夫啦!

  云梦瑶现在已经有一些老花了,时不时头晕目眩手抖的毛病也让她打一会儿就要歇歇,原本是想给李铭打长袖套头毛衣的,到最后,只做成了一件马甲背心就没下文了。

  她手底下这么多丫头婆子,还有针线房的那么多下人,干什么要自己织啊?教会别人怎么织就行了啊!

  她先教了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和二等丫鬟怎么织针,怎么成衣。

  古时候的技法和手艺有许多都是不传的,闺阁之中有些小姐想要学会绣娘的独门技法,也都还要正式拜师才能习得。

  府里太夫人在教的明明就是什么独传的本事,却没有藏私,几个丫头都非常感恩,自然学的加倍努力。

  她们都是很聪明的姑娘,在拆拆织织,拆拆织织里,很快就学会了毛衣的织法。

  她们一学会,云梦瑶就轻松多了,除了李锐那件云梦瑶是在自己织的,李铭已经成了的那件背心,府里其他主子的毛衣都是她们在织。

  细羊绒线织的羊绒衣可以穿在中衣之外,棉袄之内,既轻薄又保暖,云梦瑶身上已经穿了一件狐绒的,香云正在给她织羊绒裤。

  府里其他主子的也都织好了,只是云梦瑶没让下人把羊绒线染色,所以做出来式样有些单调,几个丫头便在羊绒衣上想些花样,用些漂亮的扣子,又用粗一点的丝线绣了一些花样。

  云梦瑶看着榻上已经制好的几件衣服,不由得心中大为得意。

  劳动人民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劳动人民最光荣哇!

  云梦瑶正带着一众小丫头织毛衣,李茂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屋。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云梦瑶放下衣服,丫头们看见李茂和几个孙少爷进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毛衣,退到老夫人身后去。

  李钧、李锐和李铭都给云梦瑶行了礼,云梦瑶笑嘻嘻地受了,她听说李茂一大早被宣召进宫,还以为今天又回不来了呢。

  “娘,我明日要去汾州办差,怕是年节都赶不回来了,”李茂自中秋灯节的事情以后,也开始慢慢和云梦瑶聊一些朝中的事情,“汾州受了雪灾,陛下怕那边马场有失,派我出去巡查。”

  懂的,要去出差,就是年都不让人过就出差,怕是这雪下的真的很大。

  “我不在府里,府中只有媳妇一人管家,怕是有不周全的地方,我走后,家中还是尽量不要张扬,除了一些家中的亲戚旧交,其他人的拜访最好是回了。年底家庙需要人主祭,还有其他的交际往来,我准备让锐儿来做主,娘也多看顾提点着。”

  “咦?哥哥?”

  “我?”

  李锐来之前并不知道叔叔的打算,他是和李铭在来持云院的路上碰到了李茂,才三人一起进的园子。

  李茂这么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也是进入朝堂之后,才知道人丁单薄的坏处。

  哥哥刚去的那段时日里,他是真的把李锐当做自己的儿子在养的,他夜里做噩梦,他每夜都起身去看个几次,唯恐他被魇着,他是男人阳火旺盛,每次他一走到床边,李锐就会安睡。

  可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再加上妻子时不时在耳边吹枕头风。

  渐渐地,他看这侄儿,就真的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他要拼尽全力去为全府上下拼个前程,可若辛苦劳累的是他,承受风险的是他,凭什么最后要给他人做嫁衣?

  他也是他爹的儿子!

  所以,他默认了方氏捧杀的举动。

  后来,他进入朝廷,眼界渐渐开阔,身边尽是家国大事,这些后院里的勾心斗角,竟也渐渐看不进眼里了。

  他并没有大哥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像父亲那样心中有大智慧,能够立足在朝堂之上,无非就是多学,多听,多努力而已。

  最开始时,他每天忙得连睡觉都睡不到两个时辰,身边又毫无帮手,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亲戚,也都指望不上。

  妻子的娘家也是功勋出身,岳父身为大理寺卿,自然是要避嫌,不能在朝堂上对他偏颇;锐儿的舅家,这算是府里最正经的姻亲了,却大约知道了他的捧杀之事,而在朝廷上对他袖手旁观,隐隐还有排挤方氏弟弟的动作。

  他和方氏自以为聪明的手段,在那些真正的聪明人眼里,都是笑话,怕是他娘都早已知晓,所以才不动声色的把锐儿移进持云院,然后又操持先生和新进下人的事情。

  他娘以前是最不耐烦管家的。

  老太太现在一反常态,开始高调,不但默出三国演义,做出射玦等物,恐怕都是忧心他会暗害这个侄儿,才开始慢慢为信国府造势,即想让他和李锐立起来,也是想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大哥的这个遗子吧。

  他在不知不觉间,似乎改变了许多东西,也错过了许多东西,更是丢失了许多东西。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怎么样的误区,自然是不准备再一错到底了。

  这次让李锐主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凡家中能做主祭的,不是家主,就是嫡长子或有德的长辈,他这般做,就是要重振李锐的身份和地位。

  外界既然传他要谋划侄子,他就不妨打打这些人的脸。

  他这信国公如今做的有滋有味,可真正让他有得意的,并不是他如今位高权重,而是他已经渐渐有了底气。

  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今他已经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也明白自己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就算他不再是信国公,他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帝需要他,勋贵需要他。

  若他不是信国公了,第一个不甘的反倒是他们,若他渐渐没用,那也是他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他会好好培养儿子,也会好好培养侄子。

  人说三十而立,他刚刚三十有一,现在重新再来,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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