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三次交锋X开端
“师哥，昨天晚上，你大姐打你了么”曼春想起昨晚上的梦，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打了”明楼的声音带着些孩子气，他端起自己的胳膊，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严肃的长官了
“给我看看”曼春撸起明楼的袖子看
明楼故意给曼春看见了一条淡淡的淤青的紫红色的伤痕，接下来就不给她看了，因为明楼知道，曼春是吃哪一碗饭的，点到为止，即可
“别看了”明楼笑着护住手臂
“你让我看看嘛，还有其他地方么”曼春特别好奇
“有什么好看的，你再看，小心我看回来”明楼扣紧袖扣
曼春撇撇嘴，一脸傲慢
“还看回来呀，师哥不敢”
“你说我敢不敢”明楼作势去解曼春衣服上的扣子
“哎呀，师哥，别闹了”曼春笑着去躲
接着说
“你大姐只要看到我们在一起，她心里就不痛快，不过，你帮我问问，那天她为什么没骂我啊”
“哪天？”明楼问
“就是，舞会那天，你不在上海的时候，我每次遇见她，她就要讽刺我一通，这次我都做好准备了”
她顿了顿又道
“还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就因为我姓汪，每次约会都偷偷摸摸的，后来她知道了，我以为她明白我和我叔父不一样，可她偏偏把你从学校叫回去，我说不要回去，你偏偏不，结果怎么样，你被她打了个半死，我在你家楼下哭了一夜，我才16岁，也是那样大雨的天气，我浑身都湿透了，她都没有动过恻隐之心”
“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宿，终于等到她出来，她把我给你买的衬衣扔给我，衣服上都是血迹，她警告我，你所受的伤都是拜我所赐，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仇人的种，下贱的女孩子”
说到这里，曼春的情绪激动起来，她转过身，背对明楼，看着窗子外面，眼里渐渐弥漫起泪水
“你知道么，在那个下雨天后，我发了很严重的高烧，还引发了心脏病，16岁的曼春那是就已经死了”
她哽咽道
“明楼，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明楼的眼睛模糊起来
如果当年他真的选择放弃一切，和这个女人私奔，那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后面将曼春抱住，低声道
“曼春，我对你，不只是愧疚”
曼春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记得8年前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上遗留的情感，浓重到她几乎疯狂，那样的绝望，那样热烈的爱情。
“其实，你大姐说的对，你所受的伤都是拜我所赐，现在，你回来了，就离我远一点，我们做情报工作的，在刀尖上讨生活，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太危险了”
明楼板着曼春的肩膀，让她转过来，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
“曼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怎么能说让我远离你呢，这次我回来，看到你变了好多，让我既心疼又敬佩，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曼春本来打算做一场戏，来激起明楼的旧情，她要好好的报8年前曼春的仇，但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了
“好与不好，不都是那么回事么，日本人利用我，汪芙蕖利用我，明楼，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么，我好歹还有被人利用的价值，对不对”
“曼春，别哭”
明楼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封闭了自己的感情，不会再因为曼春的泪水心痛了，现在，他心里传来的阵阵隐痛告诉他，明楼，你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但他知道，他一旦对汪曼春起了怜悯，以后的路会难走的很。
曼春意识到了明楼的避而不谈
她一把抢过了明楼手中的手帕，自己擦干净眼泪
转身就要走
“已经中午了，明长官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明楼一把拉住曼春的手
抬起另一只手看看表，道
“都这个点了，别闹脾气了，师哥带你去吃饭”
曼春把手抽出来，不理明楼，重重的走出门
明楼轻声笑了笑，跟着曼春出了门
明镜拿着明楼签好的货运单，急匆匆的赶往香港
8年前的时候，当她从别人嘴里听到汪曼春因为高烧引起心脏病被送到急救室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愧疚了，汪曼春住院的时候她偷偷派人去看，以前那个高傲明艳的小姑娘，暴瘦了10多斤，连性子都变了。
后来她听说汪曼春被送往了日本读军校，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汪芙蕖急着抱日本人的大腿，连侄女的生死都可以不顾，为了利益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明镜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汪家的掌权人还不是汪芙蕖，是汪曼春的爸爸，汪芙蕖的哥哥汪斯咏，但是不知怎么的汪斯咏染上了毒瘾，吸食了过量了□□，产生幻觉从家里跑了出来，跳江了，而汪斯咏的妻子看见丈夫死了，也从江边跳了下去，殉情了。汪家只剩下4岁的汪曼春和汪芙蕖。汪芙蕖理所应当的掌控了汪家。
明镜一直都怀疑汪斯咏夫妇的死有蹊跷，但她身为明家人，总不好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的。
后来汪曼春从日本回国，果然当了汉奸，每次看到76号抓捕抗日分子，明镜就多厌恶汪曼春一分，以至于她每次遇见汪曼春都恨的不行，汪曼春同样也看不惯她，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汪曼春为什么帮她拿到海关总署的批条。
沉闷的下午，
明楼从新政府办公厅出来，坐上自己的车，阿诚看他一脸倦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关心的问
“先生，您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明楼靠在汽车软垫上，摘掉眼镜，揉揉鼻梁，深吸一口气，说
“我没事，内外交迫而已”
阿诚不再讲话了，车子继续往前开
开过一段比较宽敞的柏油马路，他才开始说话
“我去海关查过了，大姐那两箱货全是西药，盘尼西林占半数，这种药，在市场上是以黄金计价的，大姐等于带了整箱的黄金去香港，中午的时候，大姐来提货，我悄悄护送到公馆，估计她下午就直接去了机场，还有，我在海关的记录看到，以前大姐运货时，是直接拿的批条并没有走程序，我去查，发现是汪曼春给海关总署那边打的招呼，不让他们为难大姐”
“汪曼春？”明楼一愣，带好眼镜问
“对”阿诚顿了顿说
“大哥，你说，汪曼春可不可能是。。。”
“不可能”明楼打断他
阿诚一想，也是，要是他们的人，大哥怎么会不知道，大哥的级别很高，但根本就没有看到汪曼春的档案，看来，汪曼春真的是汉奸
阿诚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明楼跳过那个话题
“给明台的电报发了么？”
“发了，我给小少爷发了七个字，明日姐到港大兄”阿诚继续说
“香港皇家酒店我也预定好了，我定了两套房。409,>“跟目标距离？”
“最佳射程”
“好，做的好”
“还有什么吩咐”
明楼想了想说，“没有了，剩下，就一件事了”
汽车风驰电掣而去
重庆，军统训练营
王天风站在办公室内
“波兰之鹰”他低声道
波兰之鹰，本名高月三郎，是日本天皇特使，日本议会贵族院的成员，曾经派往驻拉脱维亚使馆做武官，任日本参谋部左占科科长，此次预备从香港启程到上海，代表天皇参加汪伪政府的“和平大会”他是第一次挂在军统暗杀名单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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