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后心机
“林美人说的极是！”苑东若附和，见林瑞瑜不反对，自己女儿也高兴，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哀家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问问关于衡儿的亲事！”这后宫女人间的争斗，她是睁只眼闭只眼，索性转移到正题上。
不过话一出口，初玖还是愣了一番，姬彦衡的亲事？
她好像没听说姬彦衡有中意的姑娘！
“衡儿年纪不小了，也到了娶亲生子的年纪，皇后可有中意的人选？”林瑞瑜似漫不经心，但南宫娆心里怎么可能没数。
这个时候把楚玖叫来，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
“回母后，这事还得看四弟的意思，您别看他平日对男女之事不在意，但性子确是执拗的很，这事臣妾和皇上可没少操心！”南宫娆自然知道，这话她不能接，只得打马虎眼。
“贤妃和楚妃怎么看？”林瑞瑜见她这么说，脸色依旧平静淡然，看不出什么态度。
楚倾妍和苑东若对视一眼，都笑着摇头，大意和皇后也差不多。
她们虽想让四王爷娶楚玖，以此来增强苑丞相这边的势力，但这种场合，也不能太过明显表露。
“母后不妨问问四王爷可有中意的姑娘？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见楚倾妍不说话，苑东若这番话说的那是个合理、漂亮。
连南宫娆都找不到反驳之词。
苑东若话音刚落，门外内监便通报皇上和四王爷已到，众人顿时了然。
看来她们这个太后，早就派人去宣了四王爷。
刚才那番话也不过试探罢了，别看她吃斋念佛，不问后宫之事，但什么事都看在眼里。
也很难糊弄过去！
众人起身作揖，南宫娆则将上座让出，初玖一直低着头，只见明黄色袍角从视线中掠过。
姬彦衡在她对面落座，视线掠过她时，微微诧异，浓眉轻蹙。
显然这个时候，在这里遇见她，很不正常。
“母后这一大早把我们找来，难道有什么要事宣布？”姬彦昊心情大好，犀利的眸子扫视一圈，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林瑞瑜笑看向楚玖，也不拐弯抹角“哀家可是为衡儿的亲事，才特意让皇上走这一遭的！”
姬彦昊没有半点意外，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半饷，方才道“母后意思是：已经有了合适人选，是吗？”
两人这不咸不淡的谈话进行了好一会，姬彦衡才恍然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要给他说亲事。
急忙打断“谢母后、皇兄美意，只是，儿臣现在没有成家的打算！”
姬彦衡一贯是个直肠子，也不太懂官场上那些虚与委蛇，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再加上平日都是在军队中，也没有这些繁琐的规矩。
所以难免说话随性一点，不过他也不笨，这番话一出，倒没法给皇上和太后台阶下。
便接着道“北方未定，蛮夷猖獗，儿臣心系边疆安危，恐无法分心！还望母后、皇兄体谅！”
“如今国泰民安，北方局势也渐稳定，你今年二十有一，也该成家了，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安心报效国家！”林瑞瑜倒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彦柏她是没辙，索性也就随他去，但彦衡不同，正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才需更加关照些。
姬彦衡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姬彦昊打断。
“母后说的极是，孤也有此意，近年北方局势渐稳，也是时候将四弟调回来了！”男子说道这里，也不待后者回答“不知母后相中了谁家姑娘？”
“我看楚玖就挺好的，有她姐姐的温婉沉静，和衡儿也熟！”如此一针见血的说辞，除了两个当事人，在场之人早有察觉。
尤其是楚倾妍，早就看出林瑞瑜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想过，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提出来。
而且也没问过楚玖的意思，这根本就不像她平日处事风格，或者说，有些过急了！
而初玖被这决定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意外对上姬彦昊那似笑非笑的眸子，顿时就冷静下来。
姬彦昊应该不会同意才对，他不是打算让她去秋阁山庄，盗取巫玉嘛！
如果现在让她嫁给姬彦衡，那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原来如此！”姬彦昊点头喃喃，听不出意味，这样的话，反倒让初玖不确定起来，对方究竟会怎么打算？“孤看两人也挺合适的！”
姬彦衡显然没法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看向楚玖，也不清楚这亲事是不是楚家提出的。
如果是，他此时贸然拒绝的话，定会让楚玖难堪。
可……
初玖终于明白林瑞瑜为什么这么做了。
事先不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找姬彦昊来，就是想立马拍案决定。
这招还真是高呢！
看姬彦昊的态度，分明是故意看好戏。
所以，他们也只能自救了！
初玖上前跪拜“楚玖谢太后娘娘美意，只是……皇上可还记得上次在西储宫的承诺？”
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孤依旧可以为你和牧七赐婚！
这可是姬彦昊的金口玉言，天子说过的承诺，是不容收回的。
虽然现在把牧亦荀拉出来有些不厚道，但只得如此。
林瑞瑜虽一向不问世事，但想做的事情，势必要做到。
只是现在还不知她这么做的用意？
“承诺？”林瑞瑜完全没料到还有这出，面露不解，侧看身旁讳莫如深的男子，后者正垂眸饮茶。
虽看不清表情，手还是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半饷，放下青瓷杯，不紧不慢淡笑，神色却无恙“孤差点忘了！”
就在众人都疑惑时，男子别有深意“难道你想通了？牧七和彦衡，你选择牧七？”
这样变向的逼迫，初玖要看不出来，就真傻了，对方就是想让她难堪，看她如何破解这处境。
初玖默然，突然沉默的氛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楚玖不知做了何事，让太后娘娘误会，但确不敢有高攀四王爷之意，四王爷年轻有为，姻缘自有天定！”她现在不想提牧亦荀，能糊弄就糊弄过去吧！
怎么那家伙不在，都是自己的克星呢？
林瑞瑜沉默不语，既然是皇上许下的承诺，她也不好反驳。
她倒也想顺水推舟让楚玖和牧亦荀在一起。
但是……
江陵牧家的亲事，他们皇族插手不了，不免眉心微蹙。
“既然这样，倒是辜负母后一片美意了！”南宫娆急忙接话，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自是最好的“不过楚二小姐说的也没错，以四弟的条件，找个王妃还不容易！”
……
出慈安宫，初玖大松口气，她从不知道。
原来林瑞瑜也会这般算计，一时竟有种陌生感。
刚走两步，就被身后赶上来的步伐拦住，抬头却见对方浓眉紧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她，如此反应煞是熟悉。
“四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既然是给林瑞瑜请安，她这个外人自是先一步离开。
姬彦衡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跟我来！”
说完转身离去，也不待她回应，初玖哂笑，这火急火燎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昭云殿附近，就在初玖不解时，对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她来不及刹住，便直直撞到坚硬的胸膛上。
揉着眩晕的额头，压制即将出口的不满“四王爷到底想带我去哪？”
“楚玖，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就连母后都开始忌惮你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到什么时候？”微恼的语气，让人无法辨别话语中的意思。
可有一点，点醒了她:林瑞瑜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对姬彦柏或姬彦昊不利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她和那对兄弟之间出现太多的纠葛了。
“这和四王爷有什么关系？”初玖笑的没心没肺，目光无害的看向对方“难道是在担心我？”
担心她周旋于姬彦昊和姬彦柏之间。
最后不得善终？
“小玖，既然你是流纤的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姬彦衡定定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眸子，没有丝毫犹豫。
初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半饷，方才调侃“那楚玖就先谢过四王爷了！”
见对方态度如此散漫，原本郑重其事的话，此时看来倒像无心之言。
初玖转身离开，随即好像想到什么，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四王爷，我相信这世上是有因果的，虽然姐姐已经不在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了结！”
她和姬彦昊、姬彦柏的恩怨，就让她自己解决好了，而这一切，她不想将彦衡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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