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暗夜刺杀
因为去晓梦园的关系，湘王府管家刘志还认得她的。
老人态度和蔼“楚二小姐来了，王爷特意吩咐老奴，要是小姐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姬彦柏知道她要来？
初玖心里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是跟在老者身后。
“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司乐大人也在府上做客呢！”刘志是从小带着姬彦柏的下人，后来封王之后，便做了湘王府的管家。
是个憨厚温和的老人，姬彦柏对他也还算尊敬。
只是……
此时楚凌乾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初玖有些困惑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靡靡之音，入眼便是一群莺歌燕舞的娇俏身影。
如此冷的天，那群舞女却只穿单薄纱衣，即使翩然起舞，恐怕也抵挡不住这寒意吧！
看来民间所传，真不是空穴来风，姬国的湘王确实沉迷酒色，生活放荡不羁！
就在她感叹之时，杯盏落地，丝竹戛然而止，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舞女们战战兢兢地跪下，也不知自家王爷怎么无缘无故就发起火来。
“王爷，楚小姐到了！”刘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色，微弓着身子说完，便退了下去。
姬彦柏也未阻止，好像知道老人不喜欢见他这副模样。
初玖没有入座，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神却紧紧盯着对方，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让她始料未及。
难道是姬彦柏又布的一个局？
那么……
她这次充当什么角色？
一旁的楚凌乾，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嘴角带笑，带着安慰的神色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说：这突发的一切，和她无关。
初玖深表怀疑，不需她等待，舞女中突然冲出几人，不知何时抽出腰间短剑，直直朝上座男子刺去。
初玖下意识后退，对方虽身手不凡，却知道不是姬彦柏对手？
楚凌乾都座壁观上，她就更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不过她算错了，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姬彦柏亲自动手。
涌上的暗卫，三两下就解决了几人。
初玖不禁感慨，只是，视线在触及那双眸子时，呼吸一滞。
虽然带着面具，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即使时隔了五年，即使对方已长大，但她就是认出来了！
因为那双倔强而不屈的眸子，一如当初！
流离！
这些年不见，是否你也变了？
对方好像感觉到她的视线，敏感的看过来，初玖却先一步躲开。
原谅她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在侍卫将剩下的舞女，押到姬彦柏面前时，不知何时，流离带着几个暗卫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怎么？二妹认识他？”楚凌乾漫不经心的走过来，顺着她视线，似是无意询问。
初玖平复心中波澜，转而笑看对方“难道不允许我有好奇心？”
楚凌乾笑容更深，算是认同了她的说辞，也不再追问。
而此时，姬彦柏的心思完全放在那群舞女身上。
只见他散懒起身，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走到一哆哆嗦嗦女子身旁。
蹲下身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短刀，熟练的把玩着，随机挑起女子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啧啧……真是可惜了这相貌！”
话音刚落，伴随女子的惊叫声，那张原本花容月貌的脸，从左到右，硬生生的划出一道长刀口。
从左眼到鼻梁，再到右唇角，贯穿整个脸颊，殷红的血让整个人面目全非，可见那一刀的力道。
随机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那刀便扎入女孩伏在地上的掌心。
甚至可以听到，刀身刺入木质地板的声音。
女孩因为脸上那一刀，好像已有了心理准备，硬是咬破嘴唇，没有惊叫出声，但也没忍住痛意，发出□□。
初玖倒吸一口凉气，连带自己掌心都有些发麻！
男子脸上没有丝毫不忍，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优雅起身，接过侍从递上的白色丝绢，擦了擦溅到血的双手。
嘴角带着讽刺阴鸷的笑容，如同冷血的豺狼，冷血而恐怖。
这样的姬彦柏，让她陌生的同时，感到可怕！
“都带下去吧！”随意对侍卫摆了摆手，好像只是家常便饭一般，就连审问都没有！
初玖眼尖，忽然瞥见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容！
蓝汀，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司乐坊的琴师吗？
“且慢！”初玖见没人阻止，自是知道，如果这群舞女、乐师被带下去的话，估计都活不了！
再说，这些舞女又不都是刺客，这样受牵连未免也太过无辜了！
“三王爷，楚玖可否向您讨个人情，放过这些舞女、乐师？”即使知道姬彦柏喜怒无常，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哦？”对方意味不明，语调微微抬高，好像在等着她的下文“只是本王为什么要卖你这个人情？”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楚玖凭什么让他卖这个面子？
对于姬彦柏这样的回答，初玖并不意外，这本就是他的性格！
“那就要看王爷的心情了！”初玖淡笑，神色并没有多在意，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姬彦柏沉默半饷，视线落在楚凌乾身上，忽而嘴角带笑，凤眼轻挑“那本王就卖你这个人情！只是??”
对方说到这里故作停顿，眸子中满是精光，他从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所以这人情自然也不是白卖的！
“本王很是好奇，你会怎么处理这些人？”虽是疑问语气，却听不出多少好奇，更多的则是调侃。
初玖笑而不答，微微作揖谢过，转而道“人各有命，非人力可为！”
“好一个非人可为！”姬彦柏知道她在打马虎眼，也不捅破，别有深意的看向楚凌乾“你这个妹妹还真是牙尖嘴利！”
“王爷谬赞了，二妹性子确实鲁莽了些，还望王爷见谅！”楚凌乾难得为她说好话，而且对象还是姬彦柏。
初玖心里微微诧异，面上却未露丝毫。
姬彦柏没再接话，轻酌酒杯，半眯着眼睛一扫而过，快到，不知他在看什么。
宴会便这样无疾而终，想必明天京都的话题，又是关于这位暴力无道的湘王殿下了。
出了湘王府，楚凌乾头痛的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十几个舞女、乐师，难得眉头轻蹙的看向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些人原本都是宫中选□□，随后分到各个王府的。
如今犯了错误被赶出来，想回皇宫是不可能了！
看着几个垂泪的女子，初玖心中虽有不忍，却也知道自己没能力去帮助。
沉默一会，肃然道“你们就此散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随机将楚凌乾身上带出来的钱分与众人，这些充当路费应该是够了！
看着散去的人群，初玖不禁感慨，视线却在触及蓝汀时顿住“你怎么不走？”
蓝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神色平静，半饷方才道“奴婢可否单独与玖姑娘说几句话？”
楚凌乾依旧保持着他那儒雅作风，和车夫到不远处等着。
而初玖有些意外，虽然上次在宫中，孙清刁难的时候，她替蓝汀解了围，可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毕竟两人没什么交情，如今突然被对方叫住，还真不明所以！
蓝汀微微作揖，语气动容“姑娘两次搭救之恩，蓝汀无以为报，愿追随姑娘，服侍姑娘一生！”
初玖愣住，这样似曾相识的话，让她心中一阵抽搐。
她曾经和姬彦柏游历大江南北的时候，救过两个人，一个是被人贩致残乞讨的流离，一个是被地霸强行掳走的流音。
她虽救两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两人却也因她受尽折磨。
所以?&#>她不愿意再牵扯任何人！
“蓝汀，你不属于任何人，命是自己的！所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初玖微微仰面，眼眶酸涩。
蓝汀沉默一会，算是明白她话语中的拒绝，起身拜别“蓝汀谢姑娘，但救命之恩不敢相忘，不管何时，只要姑娘有用得着蓝汀的地方，来醉香楼知会一声便可！”
初玖曾经猜过蓝汀的身份，能任凭孙清欺负的人，身价不会高，想必也是民间出生。
只是?&#>却没想过和醉香楼有关系，不对啊！
青楼的姑娘，是不允许参加这种宫廷选拔才是！
蓝汀好像看出她的疑惑，神色坦然“醉香楼红姑乃是我养母，我是个弃婴！”
红姑从来没让她出现在顾客面前，一直养在自己的府邸，请了很多名师教导，也给她弄了个干净的身份。
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蓝汀如此平静而坦然说出自己身份后，不但不让人鄙夷，甚至产生一种莫名的敬意。
见初玖没有答话，蓝汀忽然自嘲般笑道“你是第二个听完我身世之后，没有嫌弃表情的！”
一句话，仿佛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初玖笑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等你来找我时候，再告诉你！”女子狡黠一笑，转身离去，那瘦弱的背影，却让初玖愣了好久。
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像冬天的腊梅一样，给人一种孤寂而不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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