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经

　　“书桓，给你毛巾，快擦擦吧！”不一会儿，如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毛巾递给了何书桓。

　　“谢谢！”何书桓冲如萍笑了笑，伸手接过毛巾。一边擦着淋湿的头发，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依萍……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了，就是有些累了，已经睡着了。”如萍温温的说道，“爸爸，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陆振华看了看窗外，点头道：“嗯，雨也不大了，是应该回去了！”转头对何书桓道，“书桓啊，能不能再麻烦你把如萍送回家呢？”

　　“当然没有问题了！”书桓点头道。

　　“爸爸，您不回去了吗？”如萍闻言虽有些疑惑，但却暗自窃喜。自从认识以来，她和书桓还从来都没有单独相处过呢！她怎能不期待？

　　“是，告诉你妈，今天晚上我就在这边住下了！”陆振华淡淡吩咐道，他确实要留下来，他要和文佩好好谈一谈，有些事情他需要弄个清楚了。

　　“可是，这里……这么简陋，您……”如萍还待询问，瞄了一旁的书桓一眼后，突然转口道，“那好，您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可不能搞砸了，就让她自私一会吧。

　　“那么，陆伯父，我们先走了，您放心，我一定将如萍安全的送回家！”何书桓保证着，此刻，他的脑子里居然清晰的显现出依萍那双谜一样的朦胧眼眸，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或许，他可以在回去的路上跟如萍打听一下她，和陆家认识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

　　书桓和如萍离开了，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陆振华一个人，寂静无声，安宁而温馨。陆振华坐在那张虎皮上，陷入了回忆……他记起了年轻时将虎皮送给文佩时的情景，她收到礼物时的欣喜若狂和爱不释手，让他充满了打片江山送给她的豪情，那时，他是多么的意气奋发，文佩是多么的年轻美丽温柔无限……

　　“振华……”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声呼唤。

　　陆振华抬起头，端庄贤淑的傅文佩正站在房间门口，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眼眶里含着泪，夹杂着些许的怨，“是你，打了依萍？……”依旧是记忆中柔柔的音调，此刻却分明含着些许埋怨和责备。

　　“文佩……”陆振华唤道，有些心酸，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她了？曾经光洁无暇的脸庞居然已经增添了些许皱纹了？

　　“你用鞭子打了她？……”傅文佩继续问道，她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溢了出来。

　　“你，还好吗？……”看着她溢出眼眶的泪水，陆振华更加心酸了……

　　“你怎么下得了手？”她已经忍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用你那……可怕的……鞭子！”

　　“我……”陆振华突然间感觉到一丝无措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她一直是个大家闺秀，出身书香世家，从来都是冷静贤淑的，从来不会指责他，甚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过泪……

　　他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抱住了她……

　　傅文佩浑身一颤，身子一僵，呆怔住了，泪水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哭得更加厉害了！这个怀抱，她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她越哭越止不住，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了！

　　陆振华此刻也是感慨万千，他心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心酸，他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他亏欠了她，“对不起！”他喃喃说道。

　　傅文佩闻言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豹子居然在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耳边又响起了陆振华的道歉声，声音不响，却充满了诚意，“我不知道你们过得这样……是，是我的错！”

　　“振华……”听了这三个字，傅文佩心中更加酸楚，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仿佛真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陆振华的眼眶里也盈满了泪，他静静的抱着她，耐心的抱着她……

　　渐渐的，傅文佩停止了哭泣。

　　仿佛真把这些年受的委屈给哭了出来，她突然间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云淡风轻……

　　她泪眼婆娑的抬头望着陆振华，望着他那两鬓的白发，喃喃唤道，“振华……”百转柔肠都集中在这一声的呼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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