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额头
小楼下。
“啧啧，”楚无恨手里把玩着扇子说：“小静宣，也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碰的人，就要保持距离。既然是我的人，就应该听我的话。”
“你是钱福宝？”弯弯的黑眸沉思了会，“就是那个登了二十五次门，我没空搭理的钱家公子。”
墨一看着两位，哈哈一笑，“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珂儿睁大眼睛道，“哪里哪里？”
她猛地站起，大声道：“季燏，你别忘了，虽说你不是正真刺杀丞相的凶手，但你毕竟有嫌疑，我在皇帝哥哥那保证过，一定会抓到真凶，所以，你别想把我们的关系撇得那么清楚。”她心中顿生的怒火，起身便是居高临下的之态，不愧是公主，基本上这样的至高无上气势是掩藏不住的。
珂儿淡淡的眼神看了看她，问道“天下第一帮派是什么？”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那个刺杀丞相，要让颐哥哥伤心的人，竟然是他。
珂儿深吸一口气道：“我开始是不喜欢你，但是，”她直直看向眼神幽暗的季燏，“我绝没有下毒。”
“这位少侠就留下来陪朕说说话，毕竟快是朕的妹夫，朕想了解了解他。”
上官颐惊愕的看着珂儿。
“那她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有没有我可爱？”
汗颜。这算是什么对白。
“请娘娘恕罪，末将不能从命。”
风煜影道：“姑娘为何不还手。”
“被他跑了。”寒冷的声音更加冰冷。
这些天来，他一直陷入昏迷中，所有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此刻他虽回复只觉，但无论气力还是心智都还衰弱得很，甚至无法集中思想去思索任何一间事。
上官颐叹气道：“看来白钰是准备对你穷追不舍了。”
蓝若凌接着道：“龙轩这些年，因练功走火入魔误杀过很多人，虽然大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毕竟是杀了人，罪责难逃。”
“因为睡不着，所以就出来晃悠了，接着就看见你了。”她顿了顿，看看自己受伤的柔嫩的手臂，马上补了一句，“再接着就被你蹂躏了……”
王小虫见珂儿不用他帮忙有点扫兴，但随即又笑道：“那小姐你自己先煎着，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我。我王小虫随叫随到。”
珂儿努努嘴，心想，我这伤是白挨了，这家伙是根本不可能会道歉了。道歉，太阳明天要从西边出来嘛。
琼琚阁白天的生意并不像晚上那般火爆，虽是也有客人，但只是稀稀落落那么几位，是以琼琚阁里的丫头们也就闲在一边。小静宣到了二层小楼的时候，九姑正在后台给一众丫头们开会。
“是我啊，是珂儿呀，小姐，你去哪了，突然不见了让珂儿好担心，好担心……”
院中阳光正好，一个瘦削的身影跳入小静宣眼帘，让她心里微微一动。
月扬看着洛云墨的背影，唇边挑起嘲讽的笑。这两个人，似乎都因着小静宣而来，可他们却不曾给予她哪怕是一个温暖的眼神。
身后传来季燏冷漠的声音，“你可以不要管这些事，好好会皇宫做你的公主。”
“皇上告诉我，你答应侍寝，我很惊讶。”
“老爷吩咐我去济仁堂接您，可我这被琐事一耽搁，却要您亲自走过来，真是对不住了，洛大夫。”
玄静笑道：“皇上太抬举玄静了，着朝廷内外饱腹学识，卧虎藏龙的才士比比皆是，玄静望尘莫及。”
寂静的皇宫中，没有任何声息，所有人都怕吵着万岁爷。
如同晴天霹雳，上官颐眼前一片空白，他踉跄的退了几步，便冲出门外。
小虎高兴的捧着香喷喷的烤鸡一直高兴的喊着，太好了，太好了，有肉吃了！他还说，鸡腿留给娘，鸡肉也要分给隔壁的小花……他还说了很多，长篇大论下来，一只小小的烤鸡已经被他分成的十几分。珂儿突然一阵感慨，本来得到就少，却还要给予。共享的快乐，连小孩子都懂。
珂儿望着他，心中万般焦急，要是让他一直思索下去，也许真能想起什么，颐哥哥什么都很厉害的。她赶紧附和道：“颐哥哥，人家季大哥流浪剑客，四海为家，又淡泊名利怎么会认识你呢。”
“三月未见，棋艺倒是见长。”洛云墨浅笑着将自己的白字一粒粒收回盒中，月白衣袖一动，拂过棋盘，优雅之气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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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季燏脸色骤然倏沉。
“污蔑，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爱妻冰冷的尸体就躺在我面前，我污蔑她，哈哈哈……”
上官颐优雅又颀长的身体一直很恭敬的站着，他看着萧逸凌的眼眸是闪着柔和的光。
“公子珍重。”
只见他很有耐心地温言抚慰那两个可爱——可怜没人爱——的小毛头，好不容易才让那两张哇啦哇啦大哭的嘴巴闭了起来，跟着又是糖葫芦、又是冰镇绿豆水的伺候那双宝贝，还就地在湖边大石上坐下来，再一边一个让她们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像是在讲故事给她们听的样子。
小静宣颤颤巍巍地拾阶而上，走进殿内。入目是正端坐在正中一位面目严肃的白发老太太，闻人延华垂手立在一旁，面上无甚表情，看到小静宣进来，眸色动了动。
小静宣直至方才才忆起，同楚夫人说话的男子正是她认下的义父，司徒泰。
“小女子一个低贱之人，怎能与恩公平起平坐。”
珂儿脸色惨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阻止得住愤怒中的的他，只是自己再冲出去拦住那把剑时，心里想着的只有为他好。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小静宣又福了一福，便接过秦振南递过的银票，仔细收在怀中。
季燏听到，暗暗叹气，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了解自己，知道光明正大要不了地图，必定非盗不可。
他口吃得只能说：“我……我……”
正堂中站着一名蓝衣女子，这为风姿绰约的女子不施脂粉，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髻饰，身着淡蓝色挂群，腰围玉带，清丽宛如水中的芙蓉花。脸上的柔情更添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美态。
萧逸凌皱眉，有见过这样沟通的兄妹嘛，我就说我当这个哥哥很辛苦了。
苏远望向季燏，却见他一脸冷漠。心中忍不住一叹，年轻人还是多笑笑比较好。
璎璎惶恐道：“季大哥，不同意吗？”
“你很喜欢自作多情。”
012公主，你毁容了
她看见季燏就笑嘻嘻道：“给你吹首曲子。”
小静宣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起字来，一边写一边继续教育碧巧道：“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了别人的东西，欠了别人的情，都终究要还的。”
…………
“温美人，听闻你不但不守规矩，向皇后问安隔三差五，且言辞粗鄙，经常与嫔妃发生口角？”
季燏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关心自己的人。
“理由在这里，你自己看。”楚无恨淡淡吐出一句话，随手一扬，丢给小静宣几张薄薄的纸。
那熟悉声音响起，仿佛在冰雪冬日中看到鲜花开满大地一般不可置信。
焚君谷？
“老公？”小静宣推开楚无恨，又惊又奇地看着他，惊的是自己怎么会嫁给他，奇的是他一个古人怎么会知道老公这个词。
这里又是一个山谷。此谷繁花盛开，争奇斗艳，更有些不知名的异草遍布，异彩相间，令人胸襟为之一爽。
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看小静宣，说：“你不认识……我？”
上官颐无奈的摇摇头，一脸宠溺的笑。
“坐吧，我们商量商量琼琚阁之事。”小静宣装作没看见左易的诧异，抬手指指刚才洛云墨离开的位置，对左易说。
“对了，苏庄主这么关心柳姐姐，不知，有什么目的。”
“春天，真美……”
天下宝藏尽在那张藏宝图，传说藏宝图一分为四流落人间。得宝藏者得天下。
小静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边拨弄着烛灯，呆呆地看着墙壁。楚无恨，今晚在她身边的时候，惯常的那份冷漠似乎变得很淡。他的话，仿佛是想向自己确定某些事情。他会吗？那样的一个人。
白钰叹道：“你说得不错，是我错了。”
珂儿晃了晃脑袋，道，“小姐，小姐，你还知道些什么，告诉珂儿。”
“好。”小静宣柔柔地笑着，点了下头。
珂儿屏住呼吸，轻轻闭上眼。
屋顶上。
但，如今，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弥补自己曾犯下的罪行。
他冷然转身，不想理他，而璎璎却答道：“我们从镇江那边来。”
小静宣见自己抵不过楚无恨，只好对着碧巧使了个眼色，叫她不必担心，也不必跟来。碧巧倒也聪慧，看明白了小静宣的哑语，便乖乖立在桌边，不动也不说话。
赶忙从床上起来，小静宣披起外衣，一挑绸幔，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小静宣却又一惊跌回床上。
“你回来了。”冷冷的声音响起。
“困龙谷一役，可是楚夫人向公子献计？若宁请问公子，若不是现下人困马乏，公子可会听从楚夫人此番胜算不大的计谋？”
等等，我在想什么。
他双目怒张，冷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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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燏收回剑，走了几步，却走到了珂儿的窗前。借着月光，看到了珂儿熟睡的脸。
“你不是很平安的站在这里嘛。”
碧巧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几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无奈之下，也只好每日做好小静宣最喜的菜式，送到院里去。
季燏沉声道，“你没睡着。”
面具人冷哼一声，“季燏，你还是跟我回炎刹门吧，门主对你疼爱有加，你怎么忍心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回来吧，回来吧……交出藏宝图，门主会原谅你的，回来吧，回来吧……”
珂儿应了一声，走到那碎了一地的玉箫了，停下了脚步。她不忍的看着自己的玉箫。
珂儿叹道：“能够易容成我们身边的人，又让我们毫无察觉，你真厉害。”
“喂喂，不要走那么快吗，风景是需要用心欣赏的……”
白钰微笑道：“公主尽管问，小生对美女向来是有问必答。”
季燏默认点头。
……
还有大事……
珂儿神色复杂，又是愤恨，又是伤心。一时间，她觉得乱套了，自己有点失掉平日遇事不乱的心境。
风煜影挣扎着要爬起来，珂儿却用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风煜影顺势又倒了下去。
珂儿挥动着手中的玉箫，玉箫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珂儿看着它痴痴的笑起来，“还是颐哥哥手艺好，这样的箫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
她站在小静宣的身后，注视着这个柔弱纤细的背影。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想象，那个素来自命清高，虽出如烟花之地，却淡雅如仙，这样女子，如今却甘愿为一名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子舍弃一切，不是奇女子，又是什么。她心想：颐哥哥总说，这世间有些东西被腐朽的思想束缚住了，一切并不总是我们看见的那样。就像我现在在看小静宣，青楼花魁，琴姬，还是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身怀绝技的……
“这个，我要了。”说完风一般的不见踪影。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天大的喜事，该放鞭炮庆贺。
季燏又闭上眼，他既不想回答，也不愿撒谎。
真的，真的很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为何一点映像都没有，这曲子就像写入自己的脑海中一样，听前面一个调，后面的顺其自然的出现在脑海中。
“什么！”
“洛公子你呢，是一位大夫。而且据我观察，洛公子家中并不是世代行医。以洛公子的年纪，怎会累积到如此多的财富来修建这样一座豪宅呢？”
“改天吧，今儿是不行了。”小静宣瘪瘪嘴，拿手拢拢被月扬弄乱的头发。
一个衣衫薄履的少年走了出来。
“你是我的夫君啊，再嫌弃，也是夫妻。”小静宣靠在闻人延华怀里，目光有些涣散。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只想睡去，可胸口却一阵阵发热，闹得她无法安睡。
季燏不敢大意，也没有出声，身形一顿，在小树林前停住。闪目一望，见一人影似乎挑战似的，一动不动站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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