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赌局

　　看着这胖少一脸得意的把那女孩扛在肩上扬长而去，四周的百姓虽然议论纷纷但是敢怒不敢言。

　　“哇，真的是公子。”人群中小草突然高兴的出现在了暮晓的面前，但是看见暮晓浑身是血豆大眼泪就不停的流了下来。她担心得挽着暮晓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都怪小草没用，害你受伤了。”

　　暮晓笑着摸着小草的头安慰道：“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对了，刚才那是咋回事啊？”

　　“嘘。此地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城再说。”

　　小草交了10两的过城费之后，那些守城的士兵也没找暮晓麻烦了爽快的让他们进城去。一进城，暮晓便发现城里的气氛不对劲。虽然大街上人山人海，但是却异常压抑。而当小草带着暮晓进入一件不错的客栈之后，这种异样感觉才稍微好了一点。

　　“公子，您没事吧。”一进屋毛二和荆雀也投来担心的目光，但是暮晓依旧像是平常一般浅浅一笑：“我没事，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这姑苏城是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还有强抢民女的？”

　　“咳，公子你不知道。刚才那个肥头大耳的就是这姑苏城主的独子。仗着自己是少城主的身份，无恶不作。我打听过了，那女孩本是城西一个员外的儿媳妇。因为长得好看，非要那员外把自己媳妇送给他当小妾。那员外不肯，他就把他全家都投入大牢，然后霸占了他家的财产。再加上这姑苏城主借着打战为由，提升税率，已经弄得整个姑苏城人心惶惶了。”小草打来一盆热水，一边为暮晓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把事情经过讲给了他听。

　　“竟然有这种事，想不到千年的古城竟然变成了这样。”暮晓微皱眉头。他在桃园的这十多年里，外面的世道越发惨淡。但这也更坚定了他想为这世间贡献一份力量的决心。

　　“我还听说了呢，那城主不是老城主原定继承人，而是原本山上的山匪头子，是使了阴谋诡计才当上城主的。”

　　“看来，我得在这城里多呆些时日了。”暮晓把手靠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姑苏城的街。

　　吃过了晚饭，又换上毛二准备的新衣裳。暮晓便带着小草和荆雀走在姑苏城的长街上。这次他没有穿女装，而是换上了一袭珠光宝气的绿袍，手上还拿着一把象牙雕制的折扇，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姑苏城最火的勾栏丽春园，因为暮晓他们早已打听到那位肥胖如猪的少城主每天都在这夜夜笙歌。

　　已是戌时，整个丽春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谈笑声，吆喝声，还有各种瓷器摔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丽春园。这便是勾栏，一个供男人们消遣玩乐的地方。许多男人为了这夜夜春光，不惜变卖家产，抛妻弃子。这些男人即可恨，又可悲，但世间绝大多数男人岂不都是这样。

　　三人一走进丽春园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而那些色眯眯的目光都盯着身材修长，长相姣美，透着与商国女子不一样的气质得荆雀。本来暮晓是不想带着荆雀来的，但是荆雀却坚持说要来看看热闹。暮晓知道她是看到自己的伤势想保护自己，却也拗不过这个外冷内热的女子。

　　“唉，这位大爷是第一次来吧。怎么怕我们丽春园没货。还自带姑娘来啊。”徐娘半老的丽春园老鸨一看到暮晓腰带上的绿宝石和头冠上的珍珠，就如看见了羊羔的豺狼虎豹一般饥渴的迎了过来。

　　“老鸨说笑了。我刚入城便耳闻丽春园无双姑娘才貌双全，一手琴艺更是世间无双，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来看个究竟。”暮晓轻摇折扇，莞尔而笑。这一笑，让看惯了那些庸俗之辈的老鸨顿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如若放在十年前，她肯定要亲自陪陪这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可是，无双姑娘晚些时候要陪咱们姑苏城的少城主孟阔。要不公子早些来。”老鸨还未说完就被小草打断了，她直接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老鸨的面前摇了摇：“怎么，怕我们家公子不给钱。喏，这些够不够。”

　　“姑娘说笑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在是孟阔少城主权大势大，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啊。要不我给公子您再找几个姑娘，包您满意。”看着小草手里的金子，老鸨眼中冒着金光。但是她也不会不分轻重，所以不敢收暮晓的钱，这下可把她急坏了。

　　“妈妈，不打紧。今天少城主刚抓了城西刘员外的儿媳妇，想必此时还乐不思蜀呢，哪有空来咱们丽春园。我先陪陪这位公子也不打紧。”就在老鸨左右为难的时候，楼梯上下来了一个身穿一身暗红色薄纱的女子。她一下来便将手搭在暮晓的肩上，头半倚在暮晓的怀中深情款款的说：“不知公子今天是想听奴家弹琴呢，还是想要与奴家共醉。”

　　听到无双所说老鸨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眉开眼笑的抢过小草手中的金子然后深怕暮晓等人听不见般大声的吆喝伙计道：“三狗子，带这位爷上去，然后给这位爷上壶最好的桃红醉。”

　　“得嘞。爷楼上请。”

　　在伙计的带领下，暮晓等人来到了二楼最偏僻一间雅间中。房间里翠竹黄花，柳莺花燕，熏香寥寥。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雅间里还有一座小假山，假山下碧波荡漾，更有些许金鱼游荡其中。没想到这丽春园风景秀丽，别有洞天，也难怪这些嫖客无心归家。

　　“公子，酒菜未上。要不先听奴家弹首琴曲解解闷。”无双带着暮晓在房间里的楠木床上坐下，一边轻柔的揉捏暮晓的双肩，一边在妖媚的在暮晓耳边轻声吐气，旁若无人，气的小草鼓紧了腮帮子却无可奈何。

　　“早听闻无双姑娘曲艺超凡，今日能够听到也不妄小生白来一趟。”暮晓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轻摇手中折扇。但就是他身上这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无双，才让无双冒着得罪孟阔的风险也想与暮晓一夜风流。

　　琴声悠悠的响起。不得不说无双的琴艺确实是上乘的。一曲汉宫秋月好似在辩解自己无奈。人活在世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特别是这些流落风尘的女子。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迫成为男人们的玩物。暮晓在心中赞赏无双的同时也不禁为她惋惜。他忍不住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暗淡的明月叹道：“

　　悠悠楠香起，

　　凄凄汉宫曲。

　　谁知皎月下，

　　夜夜梨花雨。”

　　“想不到公子与我初次相见，便懂得奴家的愁闷。不过今日能与公子相遇也是奴家幸事，这是本园远近闻名的桃红醉，愿与公子共饮。”暮晓微笑的接过无双倒得那杯淡红色的桃红醉，可还未等他饮尽雅间的们就被重重的踢开。看那肥头大耳，连走路都气喘吁吁的人除了那孟阔还有谁。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抢本少城主的场子。”一看见孟阔进门，暮晓三人都不为所动。唯有无双赶紧笑的迎在了孟阔身边：“阔少今天喜得佳人，怎会生如此大的气。”

　　“什么喜得佳人，那臭娘们宁死不从还用尖刀刺伤了我。现在被我扒光了衣服丢在我家的水池里泡着呢。气死我了。”孟阔一屁股坐在了楠木床上，看见桌子上有酒便提起酒壶咕咚几下干光了户内的桃红醉：“喂，你谁啊。我孟阔的场子也敢抢，你也不上城内打听打听，我孟阔在这姑苏城内向来说一不二。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小生只是过路的旅人，今日刚来宝地听闻无双姑娘曲艺超群特来一睹为快。没想到原来无双姑娘早就约了少城主，真是罪过。小生这就带着仆人们离去。”暮晓作了个揖，转身便要带着小草和荆雀走却被孟阔拦住了。

　　“慢着。”孟阔一双豆大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暮晓说道：“今日就让你这么安然无恙的走，传出去我孟阔岂不是很没面子。这样吧，我孟阔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生平除了美色之外，最喜欢的就是赌。你若赌赢了，我便放你走。如果你赌输了，嘿嘿，我也不拿你怎么样。把你旁边这个小娘们留下来就行。”

　　看着孟阔色眯眯的指着荆雀，暮晓露出一脸无奈：“不知少城主想比什么。”

　　“这样吧，别说我欺负你，就比这房间里有的东西好了。”孟阔还未说出口，无双就知道他想提议比喝酒。这是他除了吃饭之外最擅长的事情了。果不其然：“我们就比喝酒好了。”

　　“小生只能小饮，酒量不佳。”

　　“我不管，就要比喝酒。我还要让这丽春园的所有人做见证人呢！”听到暮晓说自己不会喝酒，孟阔心中顿然大喜。他岂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想着自己十拿九稳会赢，他看向荆雀的目光更似要射出火来。

　　“好吧，既然这样。小生只得奉陪。”看着暮晓一脸愁云，孟阔十分兴高采烈的叫伙计去找丽春园的所有人来给他作证。但是只有小草在心里暗笑着：“这死肥猪，等下有你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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