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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昏天黑地忙了很久,终于顺利完结一个大案子。恰好临近九月底,马上到国庆节了,丁守财索性给李寂川提前放假,怕累坏了自己的好徒弟。

        前几天居委会在街心公园搭了一个戏台子,打算在这里举办庆祝活动。居委会派人挨家商户动员,建议每户出一个人参与活动。前台孙宁宁想也没想就把辛凯的名字报上去了,谁让他是店里的颜值担当呢。辛凯推辞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按时去参加排练。李寂川知道消息以后,在脑海里想象辛凯站在一众大爷大妈中脱颖而出的滑稽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这天下午,他开车去了趟金融街,李岳跟白邵邦合伙经营的一家经营翡翠和茶道会馆在那边,会馆取名叫“半舍”,出自“取半舍满”。今天会馆要接待几个李岳在四川商会的朋友。

        很多年前李岳去云南考察认识了一个专做玉器生意的缅甸人,这人手里有不少好货,准备北上大赚一笔。李岳觉得有利可图,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李岳先回北京找合适的场地,缅甸人留在云南继续开发货源。某次商务宴会中李岳遇到了一位老友,谈话间得知对方有个茶楼在金融街,现在全家移民正准备把茶楼转手呢。

        李岳去茶楼看过几次,发现位置和装修都不错,还有稳定客源,非常心动,缅甸人飞来北京看到店面也很满意,随后就签了茶楼转让合同。由于还涉及租房协议中承租人的变更,签约当天房东也到场了。这个房东就是白邵邦,李岳和白邵邦俩人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后来那个缅甸人因为在边境倒卖象牙被驱逐出境,没了优质货源,会馆日渐冷清。就在李岳准备关门大吉时,白邵邦找到李岳说他想入伙。白邵邦打算用房产作为出资,也就是说以后李岳不用再付房租了,白邵邦还说他也有不错的货源和渠道。李岳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同白邵邦签订了合伙协议。果然白邵邦入伙后,会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父亲失踪了,李寂川不得不在某些场合接替父亲的角色。送走商会的叔伯们,李寂川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喝茶,顺便听听小曲。弹琵琶的女孩是白邵邦从中央音乐学院找来的一个研究生,名叫程静。李寂川左手拿茶杯,右手手指随意地跟着旋律在椅子扶手上敲拍子。

        忽然肩膀被一只大手有力按住,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节奏不对,应该是这样。”那人说完就在李寂川的肩膀上轻轻敲了起来。

        李寂川扭头一看,是白邵邦。

        只见白邵邦拉出椅子在辛凯对面坐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就说这里是我的宝地,刚才又签了一单。李寂川,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父亲当初纳我入伙呢?”

        李寂川笑着说:“要不把分红比例调一下,您再让出十个点?”

        “可以啊,你敢说我就敢给。”白邵邦爽快答应。接着,他示意李寂川看向舞台上的琵琶女:“程静怎么样?”

        “挺有古典气质的。”舞台上的女孩容貌和气质都很像林黛玉,李寂川赞赏道:“白叔叔您眼光不错嘛。”

        白邵邦眼神坚定,别有深意地回答:“是啊我眼光一直不错”

        别看白邵邦才三十多,但是因为他一直跟李岳这个年龄层的人一起混,从辈分上来说李寂川尊称他为白叔叔也是应该的。

        李寂川那么聪明,自然觉察出白邵邦话里有话,他索性捅破窗户纸:“白叔叔,您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你啊,到底是年轻人,比你爸更直接。”白邵邦爽朗一笑:“我最近还真看上一个人,但是人家心有所属了。”

        “哦?谁这么不识抬举啊?说来听听…”李寂川满脸洗耳恭听的八卦表情,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剧中人。

        “辛凯。”白邵邦干脆利落报出名字。

        李寂川感觉脑子一下就炸了,整个人好像被飓风侵袭。飓风扫荡一切,卷起尘土,将李寂川所有精心修饰的和谐场景连根拔起。

        李寂川在父亲消失后就时常感觉自己虽然□□存在于现实,而心却留在梦里。辛凯的闯入似乎在现实和梦境中搭建了一座桥。李寂川不是不知道自己对辛凯产生了超乎普通关系的情愫,但是那情愫如此缥缈,并没有什么容器能将其框住,它就像一团无形的烟,时而飘来、时而飘散。李寂川有时候想,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何必打破现状去追求一个未知的结果。

        如果没有外力作用,那这种和谐状态可以一直维持下去。但是命运不仅引领着顺从者,还拖着不情愿前进的人。

        你想维持现状,命运偏偏不遂你愿。

        李寂川无法接受现实,他从来不知道白邵邦喜欢男人,更不敢相信他看上的居然是辛凯,怪不得之前他跟自己打听辛凯呢。原本以为自己构建出的这种和谐能带来掌控一切的踏实感和满足感,可惜被白邵邦摧毁了。

        李寂川开始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白叔叔,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但是…换一个目标吧。任何人都可以,唯独辛凯不行。”

        回家路上,开车路过街心公园时李寂川一眼就看到了辛凯。相比于很久以前的第一次见面,辛凯长高了,小伙子身姿挺拔,似乎曾经的少年感有所退去,增添了几分稳重。李寂川还很少有机会远距离观察辛凯,原来平时就在眼前晃悠反而容易模糊视线,将视线拉远才能看出对方的变化。

        他看到辛凯被一群穿红戴绿拿粉扇子的广场舞阿姨团团围住,手里举着一面国旗不敢乱动,李寂川简直要笑疼了肚子。他把车停在马路上,坐在车里悠然看戏。

        大概半小时后排练结束,李寂川见辛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下来帮忙收拾道具和音响设备。

        “辛凯!”李寂川见收拾得差不多了才现身。

        “哥!你怎么在这?”辛凯看见李寂川惊喜得不得了,笑意写在脸上,浑身漾着满足的愉悦。

        “演得不错啊,刚出道就当男一号了。”李寂川故意大声调侃。

        “哥,你快别说了!”辛凯尴尬得满脸通红。

        两人站得很近,屏蔽掉周围吵闹的人群,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如果没有一只黄色土狗从二人中间的空隙挤过的话。

        “马路这么宽你非从这挤?”李寂川低头一看,居然是老朋友。“强哥!”李寂川立刻喊住了那只土狗。

        “你管它叫强哥?”辛凯着实被这个名字“惊艳”到了。

        “对啊,我给他起的。”李寂川十分得意:“是不是很特别?”

        “还真是,正常人谁给狗起人名啊…”

        “你不懂,刘强是我上初中时最讨厌的一个同学。”李寂川自顾自地蹲下来跟狗寒暄:“强哥,你最近干嘛去了?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

        “汪汪汪。”

        强哥说的啥辛凯也听不懂,他忍不住后退几步与他们拉开距离,好丢脸啊…

        “居委会主任让我演一个小短剧,你看,这是剧本。”辛凯忍不住打断前面的人狗对话:“晚上你帮我对戏呗。”

        “有吻戏吗?”李寂川头也不抬。

        “国庆活动怎么可能有吻戏!”

        “没吻戏我可不管。”说着李寂川指了指面前的土狗:“你找强哥跟你对戏吧。”

        “我跟它?!”

        土狗好像听懂了似的,屁颠屁颠凑到辛凯腿边,抬头望着辛凯,这傻狗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你干嘛!傻狗!谁要给你对戏!”辛凯气得瞪圆了眼睛。

        李寂川作势拉住刘强的前爪语重心长叮嘱:“强哥,喊你过来只是为了搭戏,你可千万别入戏太深。不如我先给你讲讲不同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

        “李寂川你给我闭嘴!”话音刚落,李寂川和辛凯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是辛凯第一次喊出李寂川的名字。

        气氛陡然变得奇怪起来,李寂川站起身,面露喜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辛凯,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在辛凯脸上燃烧起来。

        辛凯被他看得耳朵都红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李寂川轻声问。

        “叫你名字啊,怎么了?不让啊?”辛凯嘴上故作轻松地回答,双眼中满得都要溢出来的绵绵情意却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李寂川故意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注视着辛凯。

        辛凯撑不住了,只好连忙转移话题:“快回去吧,我饿了。”

        “好,走吧。”李寂川轻笑一声,得意地挑了挑眉,拉起辛凯往前走。

        辛凯的手被李寂川牵着,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一步一步跟在李寂川身后,土狗强哥也哒哒哒哒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

        斜阳把三条影子印在地上,在那股令人沉醉的泛黄味道中慢慢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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