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左右为难
放学之后，姜笙把林清浅送到家门口之后就离开了，林清浅要拉着姜笙在家吃饭，因为今天姜文兴来找自己的事，他拒绝了。
离开前林清浅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他趁着林妈妈不注意快速回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并嘱咐她早点睡觉，林清浅先是一愣，缓过神来觉得姜笙胆子不是一般大。
依依不舍的跟姜笙告别之后，她回家关门吃饭。
姜笙到家之后从书包里拿出文件袋打开。
上面显眼的两个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遗嘱】
上面黑纸白字写着，他作为季家唯一的孙子必须继承季家的产业。
外婆只有妈妈这一个女儿，如今妈妈不在了，外公去世的早，早年间这个家就是奶奶撑起来的，一边要照顾产业，一边要照顾妈妈……
他想的心烦意乱，习惯性的点起一支烟。
自从妈妈离开之后他只要一心情不好就会抽烟，差到极点的时候抽多少烟自己都不知道。
跟林清浅在一起这段时间，虽然说她不反感自己抽烟，为了想让她少抽二手烟，尽量在她面前不碰烟。
吸完最后一口，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点开号码拨通过去。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极其虚弱。
姜笙按开免提，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外婆……我你给我的东西我看了。”
听到许久未见的孙子声音，季老夫人声音明显变得激动：“小笙……外婆不强迫你……如果你……”
姜笙出声打断：“外婆，过两天我就回来，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好……小笙，外婆等你。”
姜笙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该怎么和浅浅开口，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季家的产业都在清荷，离这远不说，他想在公司稳稳立足也是个问题，自己才18岁，让公司元老相信自己更是问题。
他眉头紧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面，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不知何时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笙腰酸背痛的从沙发上站起。
昨天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看了下时间，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提起书包出门。
校门外姜笙遇到林川，林川气喘吁吁：“笙哥，听说你外婆生病了。”
姜笙脚步没有停止，只是淡淡开口：“你爸告诉你的？”
“是啊，昨天接到我爸的电话，我们两家是世交，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川骄傲的挑眉。
林川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笙哥……这次你回去了，那林清浅呢。”
“……”他顿了顿，犹豫一会：“我还没想好。”
“笙哥，林清浅那么依赖你，你要是走了估计她也疯了，你要是不走，季家就疯了。”
他眉头紧锁，脸上全是烦躁，下一秒似乎一点就炸他强忍着情绪：“我心里有数，会解决好的。”
是啊，林川说的有道理，这就是道二选一的选择题，亲情和爱情我应该选哪个。
走到教室，林清浅看到姜笙，她从抽屉里拿出买的糖：“阿笙，今天是新出的蓝莓硬糖，比以前的味道要浓很多，你试一下。”
“嗯”姜笙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接过糖后塞进嘴里，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阿笙这是怎么了？
她不解，跟着姜笙坐下，小脑袋凑到姜笙面前：“怎么啦？今天看起来这么郁闷。”
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太明显了，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别多想。”
“真的吗？”林清浅半信半疑。
他肯定的点头：“真的。”
得到他的回答，林清浅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没事就好。”
虽然他说没事，但自己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几节课过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正准备和乔栗去吃饭，她转头询问姜笙：“阿笙，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这是怎么了，饭都不吃，平常都是跟自己一起去吃的，今天因为他心情不好，才打算给他带饭。
乔栗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问：“你家姜笙怎么了？今天总感觉怪怪的，他周围总跟着一片乌云一样。”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问他，他也是说没事。”
“……为什么我总有不详的预感。”乔栗心有点慌。
她拉过乔栗的手腕：“别乱想了，先去吃饭，马上要考试了，你以后上大学想学什么专业。”
成功转移话题，乔栗兴致勃勃：“我想进中戏，以后当个演员，你呢浅浅，想做什么？”
她思索了一会：“我啊，我想做个电台主持人。”
“嗯？为什么是电台主持人？”
林清浅挽过她的手臂，边走边解释：“因为当电台主持人可以念自己想念的东西，做电台主持人是个语言艺术，如果哪天我不小心把姜笙弄丢了，我还能通过电台节目找回他。”
乔栗一脸不明白的看着她：“可是电台主持人也不露脸啊，他怎么会知道是你。”
“噗，因为我相信他会听出我的声音，就像我喜欢他那么久一样，不管他站在人流再多的人群中，我始终能一眼认出他。”他满脸骄傲朝着乔栗炫耀。
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粮，真是句句不离姜笙，连选个专业都是因为姜笙。
吃完饭的两人回到教室，乔栗懂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刚才去吃饭时姜笙是什么动作，现在她回来姜笙就是什么动作。
她忍不住开口问：“保持这个动作这么久，不累吗阿笙。”
她拿出在食堂打的饭递给姜笙：“呐，多多少少还是吃一点。”
姜笙接过她手里的饭放在课桌上，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诶，诶，你这是怎么了。”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拉着她继续往天台走。
乔栗看着他俩离开教室，总觉得不放心，她把旁边睡觉的林川喊醒：“喂，你笙哥拉着浅浅去干嘛啊？他已经心情不好一天了。”
“哦……可能是去分手……”林川眼睛都没睁开，半梦半醒的回答乔栗的问题。
乔栗一听不淡定了：“分手！！！”
这一喊所有人都看着她，连刚才还没睡醒的林川也彻底被喊醒了。
她不好意思的朝四周笑了笑，表示抱歉。
彻底清醒的林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坐起来想狡辩：“你听错了，不是分手，是我刚才梦见自己分手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脸女朋友都没有你分什么手？”乔栗完全不相信林川的鬼话。
她没时间听林川瞎扯，拉起林川：“你跟我去天台。”
林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走了：“诶，我操，你轻点，老子手要断了……”
笑死，乔栗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拖着林川往外跑。
笙哥……我对不起你啊……我真的拦不住……
林川欲哭无泪，无声抱怨。
天台上……
林清浅甩开姜笙的手，满脸不悦：“你干嘛啊姜笙，从早上到现在你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问你你也不回答，你要干嘛！”
“……”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林清浅，眼眶有点泛红。
她以为是自己刚才语气太凶了，脸上的不悦变成了内疚，拉起姜笙的手：“对不起啊，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
没等她说话，姜笙一把抱住她：“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
任由姜笙抱着，约莫过了几分钟，他才舍得松开手。
“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忍不住问。
他本想开口提出分开，看着眼前这个担心自己的女孩，他始终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换个别的理由：“没事，别乱想，我只是想抱抱你了。”
林清浅觉得他有点傻乎乎的，笑着帮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想抱就抱，下次不要让我担心了。”
直觉告诉自己，想抱只是个理由，真正的结果不在这里，也许已经猜到了一二，只是没法确定而已。
姜笙点点头：“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的乖巧只会在她面前显露，让他对林清浅提分手，他做不到，与其当面提分手看着她哭，不如自己悄悄离开……至少不会有当面那么心痛。
他深情的盯着眼前的林清浅，他想这样一直盯着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多么希望时间停止在此刻。
浅浅……对不起……
匆匆赶来的乔栗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全程也没有一句说要分手啊，看起来就是姜笙那个老猥琐在向浅浅求抱抱。
乔栗回头瞪着被她拖来的林川：“自恋狂，下次别说梦话，吓我一跳。”
摊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林川无语的说：“我都说了是梦话，你自己不信，拉着我跑了一大圈，现在还怪我。”
“你再说！！”乔栗作势亮出自己的拳头。
林川摆摆手：“我不说了，你别打人。”
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动不动就吓唬人，以后没男人要。
林川反应过来，心里想着，笙哥居然没说分手，看来应该是决定留在林清浅身边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见到姜笙竟然是最后一面，之后的两年里没有人有他的消息，姜笙瞒了所有人，包括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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