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断了？
一百七十二·断了？
“头疼——”一股巨大的冲力凝聚在常安头顶部位的横纵交汇点，像是要冲破出来，常安更是听到了可怕的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里，震得人发懵，常安的直觉告诉他，他要晕了，不行，他不能晕，他要是晕了，这倒霉孩子可就会让他们功亏一篑。只是那个交汇点传出来的声音极为刺耳，是从内而外迸发出来的，像是硬生生捅破耳膜呼啸而出，你可以想象成，一台发动机安装在了你的脑子里，打开开关，那声音顺着脑神经，一直刺穿耳膜，折磨着你。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很是浑厚，底气十分量足，言语间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如果非要形容，这声音让常安想到了古寺老钟的声音，质朴敦厚。每一字，常安都听得很清楚，但是，常安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根本不是人世间的话语，常安保证，他没有听过那个地方的语言是这种声调。那种声调是人模仿不来的，语速很慢，语气很足，像是从丹田发出来的声音，声调也是很偏仄。
你能想象吗？你能听得到每一个字，但是，你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常安不断地和伊世打着手势，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耳朵，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不过在伊世看来，那更像是一朵花，就像常安小时候经常把自己想象成向日葵，经常对着伊世把手放到脸的两边，并且不停摆动，此时的常安单手做着这个动作，那一只手还捂着那个倒霉孩子呢。即使伊世不知道常安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他也不会不靠谱的觉得这是常安在和他扮花卖萌，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常小子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抽了？”身后的刀疤脸一个侧眼，正看到常安正在那里和跳大神似的左扭右扭，一时间以为这小子又被哪个调皮小鬼跟上了，正努力腾出一只手来，想一个大耳瓜子把常安拉回来。
“咦——这眼神这么清亮，不像是鬼上身啊？”刀疤脸越到常安面前，正想招呼上，却看到常安那双明亮的眸子，哪里像鬼上身的，不禁也犹豫了，那手在常安脸边上，呼上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气氛尴尬到极点。“伊世，这小子有没有羊癫疯一类的病？”憋了半天，刀疤脸朝伊世问道，也是，不怪刀疤脸起疑心，那个正常人会突然像常安这样。
“没有”伊世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道。常安愣了一下，在心里都要骂娘了，你们是瞎吗？还羊癫疯，你怎么不说牛角风？还有这伊世也是的，平常的默契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还认真思考一下在回答，劳资有没有羊癫疯，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从小看我到大，什么时候看我有那种病了。“不对不对——”常安摇了摇头，怎么自己也被这不靠谱的刀疤脸带偏了，自己的目的是和他们说明自己脑海里这声音啊。
“二二二儿，特特特儿”（音音音儿，疼疼疼），巨大的穿透力令常安头都快炸了，舌头也打起了卷，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子，你小时候是不是没全面体检过”刀疤脸看着眼前嘴歪眼斜，舌头说话打着卷，手舞足蹈的瞎比划的常安，宛如一个智障，不禁可怜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罕见病没查出来？”
查你大爷！
“有声音？头疼耳朵疼？”这时候和嗔瞳努力讲条件的瞎子忽然睁开双眼，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戏谑的问着常安。
“啊啊啊——”常安忙点头，不顾由于嘴歪，哈喇子留了老长，有一部分正流到一旁的刀疤脸的手上，把刀疤脸恶心个够呛，不由得嫌弃道，“你是不刷牙还是有口臭，味儿咋这么大！”
那也没你嘴臭！常安在心里默默吐槽到。
“别哇哇了，我招来的”瞎子看着常安，抽身起来，拍了拍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边指了指嗔瞳，一边淡定的说道。
众人不顾震惊的常安，忙看向了嗔瞳，嗔瞳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理离常安一米的地方不动了，即使没有表情，众人也能感觉出来，嗔瞳此时又焦急又忌惮，虽然不知道瞎子招来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对方道行不小，连嗔瞳都不敢轻举妄动，且从嗔瞳越来越焦急的样子可以看出来，来接他们的使者也快到了。
那声音越来越震，即使不知道说的啥，常安也觉出来那声音的主人逐渐愤怒，眼前的嗔瞳身上那一双双眼睛逐渐暗淡下去，有的已经重新合上了，即使嗔瞳再焦躁，身上的眼睛不配合，它也只能干着急。不过，常安脑袋的疼痛却更加剧了，全身都已经疼的抽搐起来，身子由于大力的痉挛蜷曲在一起，像个烤熟的大虾。
“啪——”的一声，常安脑海里一片空白，嗔瞳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远去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个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我是扎格，你们是孙队派来的吧，跟我下车吧。”
“下车！”瞎子一声令下，其他人紧忙收拾东西，跟随扎格下了车，一下车，满目都是白茫茫的，白茫茫的山，白茫茫的树，白茫茫的河，白茫茫的人家·······再回头一看，已然没了火车的踪影，他们几个，像是凭空降临到这里的。
“瞎子——”常安想问问刚才自己头疼的事情，却被瞎子用手势止住了，伊世也拉了拉常安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言，得，眼看是大家对扎格并没有这么高的信任度，前面的扎格也没注意到众人的举措，只一个劲儿的在前面带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当年与孙队的情谊。
“对了，各位小哥儿，我要多嘴和你们说一句”扎格忽然转过身，很严肃的说道，“这次我们去的是一个古彝族部落，比较排外。我是蒙族人，对他们的习俗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在部落里，不许说“口”这个音节。”
“说了会怎样？”常安不死心的问道。
扎格没有回答他，只是做了一个凶狠的“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心下一惊，他们还打算找“大口洞”的，这样还怎么打听，这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一个山坳，只见里边的人们正各自忙碌着，宛如一幅民俗画一样。
他们的衣服看样子是羊毛制成的，以黑、红、黄三色为主，图案纹饰多为鸡冠、羊角、窗格等动植物和生活物品。青年男女的服装色彩都很鲜艳，多用红、黄、绿、橙、粉等对比强烈的颜色，纹样繁多；中年人服装的纹样较青年人为少，使用颜色为天蓝、绿、紫、青、白等色，素貌庄重；老年人仅以青衣蓝边或蓝衣青边为饰。装饰品像耳饰，璎珞圈等，更是美丽庄重、色彩鲜明，花样繁多。多以银、铜、玉、石、骨等为原料，镶嵌、雕刻上一些常安他们看不懂的花纹。
女子有的上身穿镶边或绣花的大襟右衽上衣，戴黑色包头、耳环，领口别有银排花；有的衣襟袖口、领口也都绣有精美多彩的花边，尤其是围腰上的刺绣更是光彩夺目；有的戴鲜艳的缀有红缨和珠料的鸡冠帽，鸡冠帽用布壳剪成鸡冠形状，又以大小数十、数百乃至上千颗银泡镶绣而成。扎格说，这些打扮是已婚未婚的区别，一般已婚的女子带黑色包头，未婚女子带颜色相对鲜艳的鸡冠帽。
再看这里的男子多穿黑色窄袖且镶有花边的右开襟上衣，下着多褶宽脚长裤，无论老少，这里的男子都无须，和满脸络腮胡子的扎格形成鲜明对比。且无论男女，他们外面都套着一件形似斗蓬的羊毛披毡，长至膝盖之下,下端缀有毛穗子，为深黑色。看着常安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扎格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说道，“那是本地人俗称的“擦耳瓦”，也就是羊毛披毡”。
常安还发现，里面的男子头顶都留着一绺约三寸长的头发，不由得觉得好奇，难不成彝族人也这么跟时尚，留个小辫子？但是，年轻人紧跟时尚可以理解，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跟什么时尚。这样想着，常安也就问了出来。
扎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常安，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那是“子尔”，也就是汉语“天菩萨”的意思。据说，这是彝族男子显示神灵的方式，千万不能触摸。”
说到天菩萨，常安倒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是一位支教的女老师因为摸了一位学生的小辫子，被学生家长闹到学校，说这位老师摸了天菩萨，触犯了神灵。当时常安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看眼前的场景，却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人家的一种信仰。
“哼，我看就是封建迷信！”王宇等人不屑的说着，却被六爻一个眼刀吓回去了，六爻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不过，六爻随即就顿住了。
六爻察觉有人扯他的衣袖，再一看，瞎子正一脸严肃的看向他，瞎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香，只是，那香，齐刷刷的，拦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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