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击的哥谭

　　小丑没跟我解释什么，他正坐在桌子前摆弄那些化学药品。不过看他制作的东西应该是炸.药。原来傻小子要搞事啊。

　　我从他身后环住了小丑，“你要炸哪儿？傻小子。”

　　小丑抖了抖肩发现甩不掉我，也就任由我靠着他了。他继续忙着调制那些瓶瓶罐罐的，并没搭理我。于是我咬了咬他白嫩嫩的优美的脖颈。他手里的瓶子嗒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

　　“你在勾.引我？”他转过身来，靠在桌子上。黑色的背心下是健壮而又年轻的肉.体，虽然健壮但并不显得臃肿，而是把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比例。他此时正微微仰着他漂亮的脸，唇红齿白道：“你想睡我？不过不太可能，以你现在的体力，我睡你还差不多。”他搂过我的腰却又被我推开了。

　　“你看，你又拒绝我。”小丑的情绪又有点激动起来。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说：“得了吧，傻小子。别再想着套路我了，现在说点正经的，你要炸哪儿？”

　　小丑也学我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我？”

　　我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浅棕色的眼眸，分析着他眼底的情绪，问道：“以小仙女的身份？”

　　他又哼了一声。我把他按倒在桌子上，再次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不然呢？你想我以什么身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有些事心里能藏住但眼神藏不住。它们往往比心里的想法要更提前。我也算个半吊子的催眠师，不过只会催眠自己的那种，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心理方面的研究。

　　小丑跟我对视了半响却率先移开了视线。我心里也有了答案。

　　我松开他率先转移了话题，“我饿了，出去弄吃的。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啤酒。”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摆弄着。

　　我于是从他的外套里拿了钱和钥匙，穿着他的棒球衫，随意扣了顶帽子就出门了。衣服对我来说有点大但也还凑合，总比穿着一身病号服出去强。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门。小丑的家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里。楼道里都是劣质香烟的味道，楼梯扶手很脏，有的地方还缺了口。一楼的转角处没有灯，我被几个空酒瓶绊了一下，差点没磕到头。楼外是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垃圾袋、呕吐物、烟头、空酒瓶比比皆是。有流浪汉躺在破纸壳上睡着觉，也有打扮的奇装异服抽着大.麻的青年。有人好奇的看着我的肤色。也有人向我吹着口哨。我没搭理他们快步走出了小巷。这样的小混混比比皆是，他们还年轻，还没见过死亡，终归还是踩不到那条划分着罪恶的线。

　　我随便挑了家小餐馆买了两人份的炒面。又去逛了逛附近的超市，没给他买啤酒而是改成了一罐咖啡。然后又去了二手货的市场给自己挑了一身不算旧的衣服，一部只能接打电话的手机。等走回去时天色已经见暗了。小巷子里没有灯，墙边靠着一些打扮挑逗的姑娘，我略微一看，全是和小丑一般大的年纪。轻叹一声继续走着。这世道上，有很多可怜的人。这个世界，也从来不可怜任何一个人。

　　快走到入口的时候我被那几个小混混围住了。领头的是个黑人小伙子。他吸着烟，却把烟圈吐到了我脸上。劣质的烟味呛得我一阵咳嗽，好不容易结疤的舌头又破开了口。有人揪下了我的帽子，把我往前推到了黑人怀里。

　　“嘿，老大，是个比白.种.猪还白的小妞。”

　　“看起来姿色还不错···”

　　“要不要哥哥来陪你玩玩？”有人抽出了小刀。

　　我把怀里的东西放在门口。准备施展小仙女的魅力，陪这帮傻蛋们玩一会儿，告诉他们什么是人生和理想。

　　等我把被打肿脸的死尸们搬到角落里的时候，突然有人把我狠狠推到墙上，紧接着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重重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间。我一个后踢，把人踹开了一点距离，回头却发现是小丑。环境太黑了以至于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被我踹开了也没生气只是又把我推到了墙角，这回是正面对着他的。他贴的很近，像条蛇在你眼前吐着信子一样贴近着。所有的带着热气的呼吸全喷洒在我脸上。

　　“我说过的吧，你自己出去的话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他的声音有点颤，显然是情绪又要爆发前的忍耐。

　　我轻轻推了推他：“你不会把我当成那种需要被人保护的娇花了吧，傻小子？”

　　“哈哈哈哈哈哈···”他又大笑起来，随即很狂热的吻了上来，磕的我门牙直疼。他的舌头就像是蛇的信子悄无声息的甜美的滑了进来，刮过我嘴里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铁锈味在嘴里蔓延。他长长的睫毛也时不时的蹭到我脸上，一阵痒。

　　我一拳砸在他小腹上。虽然因为空间的限制没能像预料的那样把他打倒在地上，但是疼的也不会轻。他捂着小腹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然后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在这样深幽的巷子里挺吓人的。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三楼的一家住户有个酒鬼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句，大致是叫我们别发疯。随之一个酒瓶子就砸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突然就忘了刚刚想要对小丑说的话。随性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转身搜刮了那几具死.尸身上的钱包，拿走了所有现金。又回去拿我放在门口的东西。一转身，小丑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蹲着。于是我我难得温柔的轻轻踹了他一脚：

　　“傻啦，宝贝儿？回家啊。”

　　小丑突然抬起头，就那么看着我。在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正维持着一幅小媳妇手受气的表情，眼睛却亮晶晶的。我知道他在装可怜。于是没管他自己往里走。

　　进楼的时候，果然后面就有人跟了上来。我笑了笑，刚想骂他幼稚，结果自己先撞到了拐角的墙，磕得咣当一声。于是这回轮到小丑在我身后笑了，噗嗤一声，声音清清亮亮的。我又踹他一脚。

　　吃面的时候，面已经陀了，油也有点凝了。我照例是挑走了他那份里的肉，他倒也傻乎乎的任凭我挑走肉。他举着咖啡问我啤酒呢，我教育他小孩子不要喝酒。他气鼓鼓的摔了咖啡罐。

　　但往后的几天，他却日日捧着个杯子，一边组装着炸.弹，一边喝热咖啡。从那晚之后我俩都相对无言，除非必要否则不说话。反倒培养出来点默契来，倒像是老夫老妻的生活。我不知道小丑是不是也有同感。可别小瞧习惯，它是个危险的东西。尤其是，当你习惯另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更危险啦。小丑显然还没长大到成熟的地步。他还是一个傻小子。即使他经历了阿卡姆。我倒是不介意再教他几堂课，看在他这么合我眼缘的份上。

　　又这么相处了几周后，小丑的‘烟花’早早的安装好了，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准备出去大干一场。

　　不得不说，小丑真他妈是个人才。当我看到电视上播报的银行爆炸和那个肢体语言夸张的绿毛小伙时，我感叹不已。我知道，这一案就相当于一份投名状，一份上交给犯罪界的投名状，是像所有犯罪者们的高调的自我介绍。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小丑这个名字就是从这一天起被打响的。

　　晚上小丑是带着伤回来的，一处枪伤。他还劫持着一个英俊的黑发黑眼的甜心回来——正是哥谭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他将布鲁斯甜心绑在了椅子上。甜心少爷显然让他伤的不轻，英俊的脸蛋上还有爆炸的划痕。高级订制的西装衬衣上满是烧痕和鲜血，此时正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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