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融把戏
等我套上了莫兰从附近不知道什么超市里买回来的丑丑的白裙子，莫里亚蒂已经将他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了。其实我不是不能进入他的思维宫殿而是我们两个谁也不信任谁，所以终究不能将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日光下。就像他不会追问我和那个人的过往，我也不会追寻他的过去。
莫里亚蒂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也是最捉摸不透的人啦。他不像汉尼拔那么纯粹，也不像傻小子那样偏激。他不需要多么强壮的体魄或是团队，他仅凭他的大脑就能让这个世界翻天地覆风起云涌。他的情绪总是很激动，有一点好笑的事就会哈哈大笑，有一点威胁就会立刻变成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指挥将对手干掉。所以我几乎很难从他夸张的笑容或是悲伤的眼泪下探寻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他就像一只游离的蜘蛛，坐在他自己布下的网中间，茫然若失。
我不懂他，莫兰也不懂他，至少懂他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我曾一万次的幻想，当他有一天突然在茫茫人海中见到那个懂他的人，他的知己，他这辈子最大的对手时会怎么做？是接近着说一句你好，还是微笑着干掉对方······
莫里亚蒂需要我的地方很简单，他现在正在运送一批非常重要的文件。一份高级机密。而我要作为他最大的闪光弹和其他几十、几百个或大或小的犯罪计划一同实行来掩护他唯一的真实的目的。为了一个计划而缜密的布下数以百计的迷宫和陷阱，而这些计划无论成功与否都会为他带来不小的利益，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肃然起敬。而他的唯一的对手却是大英政府里的一个新上任的职员。所有这些计划都是为了对付这个人而准备的。我有幸听到过这个名字——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我让莫兰帮我吹干头发——在莫里亚蒂和我面前他更像一个管家。
“所以，这么大的一个格局只是为了掩护你？”我翻了翻属于我的那部分计划。
“bingo~”莫里亚蒂坐在桌子上，双手摆弄着他的手机。
“好吧，我大致get到这个麦麦是多厉害的角色了。”我站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夜晚的伦敦“这个计划我干啦，但是，你知道的吧，那个人瞬间就会知道我在英国，那我之前那几周在哥谭设下的局就白费啦。”
“嗤——”他在我背后喷笑出声说道：“宝贝儿~，你那点小把戏本来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我暴露了之后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亚亚？”
“嗯——，”他拉长声音，似乎在认真思考似的，然后他爽快的说道：“不会。”
我有点泄气，虽然我自己上一秒还抱着一点点侥幸。明明我知道这才是坏蛋之间的交往方式但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他就不会骗骗我吗？最起码也是很相熟的友人啦！哦，不，一想到可能连朋友也是我单方面的幻想，我就更失落啦。连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小仙女的勇气都没有啦。
我看着窗户映出来的那张漫不经心没心没肺狼子野心的脸，赌气一样的说道：“是啦是啦，我都忘了，你是莫里亚蒂呀。”
他反倒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我说：“嘿，宝贝儿，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
我转过身，对着那张可恨的脸说道：“无聊，我这就去准备我的金融把戏啦，希望到最后你会为我收尸，看在我们还是朋友的份上。也不需要你多费心，把骨灰随便的洒在你第一个碰到的公共厕所好啦，怎么样，我的要求不高吧？作为我设计的金融把戏的回报。”我着重强调着把戏。我的能力被质疑这一点是真心的令我不爽。
但是他就那么坐在桌子上，摆弄着那个手机，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像个贵族似的，沉默着。
这回我是真的很失落也很尴尬了，原来还真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捧着文件，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孤零零的，活在一个人的角落。除了利益维系的脆弱纽带之外，竟然没有什么人真心为我着想。但是我是小仙女啊，仙女不都是形单影只的吗，是吗。
莫里亚蒂估计是没那个闲工夫管我脆弱的小情绪了，都不愿意搭理我。我轻轻装好背包，对着他说道：“那行吧，我明白啦。拜拜，亚亚。”
我推开大门，就着月色的朦胧走出了俱乐部。一路走出小巷，看着夜晚车水马龙的伦敦，竟然不知道该迈向哪儿。匆匆路过的行人、冒着热气的面包店、打着昏暗灯光的热闹的小酒吧······我走入人流当中，随波逐流。
这儿没有你的落脚之所，格蕾斯。
你在这个社会里存活不下去的。
回阿卡姆吧，回家吧。这里的那些行尸走肉你是对付不来的。
我表情淡然着走在行人中间。还不如一个开心的流浪汉活得自在。
劳拉带着枪伤回来时，满屋子的人都有些严肃。她以为是自己的任务失败惹老板不开心了。于是她认命的走进老板的书房。只见老板关着灯，坐在那张高级的红木桌子上。手机屏幕早就黑了下去，可是老板还在比比划划的按着什么。
麻麻，救命！莫兰上校，救命！这种状况我应付不来啊！不要这样对我啊！！
“老··老板··，那个···”
莫里亚蒂突然抬起头，我看着老板那双锐利的双眼，腿肚子一软差点没吓晕过去。
“行了，你滚吧。”老板不耐烦的抛给我几个字。
竟然没使用那种阴森诡异的语调？！竟然没有一怒之下扒了我的皮？！！开心！老板人真好！以后还要好好给老板干活！
第二天，我吃着热情的老板娘做的早餐，摆弄着莫里亚蒂给我的手机。好吧，我错了，这世界上的人不全都是行尸走肉，还有一大群一大群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热情洋溢的愚蠢的金鱼。比如我眼前这条。
我木着一张脸，听着老板娘唾沫星横飞的跟我讲她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怎么样失恋的。
啊，xx公司的股票要上市啦。
“··小格蕾啊，你说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啊···”
啊，就决定对这家公司下手啦，希望能见到伦敦经济的崩盘。
“我那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也是傻，就一直追着人家，不同意分手啊···”
啊，好烦啊，为什么不来一个英国经济的崩盘呢？不行，冷静啊，冷静。玩脱啦就不好玩啦。
“···我好气哦，我那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
我拍桌子而起，对着震惊的老板娘吼道：“该死的你的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他怎么那么贱啊你替我告诉他那种女朋友不要就不要了吧你让他清醒一点吧人家小姑娘早就已经有新欢了才抛弃他的你不用诧异从你的描述中就可以推断出来啦夜不归家和煲不完的电话粥还有突然改变风格的穿着打扮叫他死心吧人家小姑娘根本不爱她啦！！！”
我心情舒畅的吼完了老板娘，坐回去继续吃派。坐我对面桌的小伙子喷出一口牛奶来。我一看，嗬，老熟人了，就是在火车站那儿笑我的大学生。他似乎是被牛奶呛到了，一直不停的咳嗽，还一边咳嗽一边笑。
半响，见我和老板娘都盯着他，他连忙收起笑意，一脸严肃的对着老板娘说道：“咳咳，恕我直言，这位小姐说的正确极了，您的那位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的女朋友确实已经出轨了。”
老板娘怒气冲冲的跑去给她那见鬼的二姨夫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打电话去了。我依旧木着一张脸啃着派，继续着大数额的买入卖出的交易，努力在设置金融陷阱。虽然是帮别人干活，但并不妨碍我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的小命盘算点什么。
坐我对面桌的年轻人突然拿着盘子走到我这桌来。我扫了他一眼，小伙子挺俊的。
“你是逃学的大学生？嗯，不对，你被学校开除了？啧啧，不像啊，你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年轻人坐在我对面，他耸了耸肩膀用他清亮的宛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说道：“显而易见，他们嫌我太偏科了，所以开除了我。而且我的化学导师本来也教不了我什么，以他的水平。”少年的语速偏快，而且无时无刻不洋溢着一种我是学霸的气息。
我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恕我冒昧，少年你哪科挂了？”
“···政治、历史、经济学、建筑学······”少年的浅灰色的眼睛正盯着我看，仔仔细细的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哦，那你挂的科目也太多了，你都不学吗？”我继续着手上的交易。
“学了也没有用，那是在浪费我的大脑。”少年持续看着我，他抿了抿鲜红的嘴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抬头看着他，问道：“嗯，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用他那天生用来适合说伦敦腔的嗓音说道：“合租。找一个合租人。你看起来手头也不富裕，而且思维能力很强，对我没有什么敌意和企图，所以我想找你合租。”
我呲牙冲他笑了笑，“你看起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和我合租。
“我妈妈对我被退学的事很不高兴。”她把我踹出家门了。
“哦，理解理解。”你真惨。
“彼此彼此。”
我突然觉得这个有点聪明的少年很有意思，虽然听起来智商挺高的但是情商着实很低。所以我同意了合租的协议。少年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他的皮肤挺光滑的。几乎是同时，他转过头来，浅灰色的眼眸严肃了起来。
“肌肉发达，虎口也有茧，你是拿枪的人，杀手还是走私商？我似乎应该重新考虑······”
我冲他露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说道：“你想多了，我拉住你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联系你。还有以后这样的推理你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不要说出来。”
“······”少年似乎被我噎了一下，然后他淡淡的抛出来一个名字：“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联系方式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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