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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一路上的奔波颠簸就别提了,陈若轩从来不知道坐马车会这样累。她坐的腰背酸痛,倘若路上有一个颠簸,她身上所有的骨头抖一抖,都快散架了。每晚在驿站休息的时候,都不想动弹,做梦都是在路上跑。

        陈若轩无比羡慕木香和木苏的身体素质。她们俩虽然刚刚上车时也觉得身体很不适,但很快就适应了,甚至在车上就把布料做成口罩,这样的小玩意对于精通女工的古代女子好像是可以批发做出来似的。只不过是那根针左一下右一下的就好了,她们俩把布料做了一大半呢。每天晚上在驿站还给自己格格按摩,泡脚之类的。

        陈若轩自觉是自己安稳日子过的太久,都弄的身体素质不好,不如别人,回去之后要好好锻炼才是。

        陈若轩到了四爷所在的别院,已经是傍晚。她也不敢耽搁,稍微洗漱,然后把口罩戴上便往四爷所住的院落。

        既然是侍疾,那就没有矫情这回事,能怎么照顾仔细就怎么照顾仔细,但她没有想过四爷的情况这样不好。

        才到院门口,就听见有人说四爷已经高热惊厥过去,陈若轩急忙跑进屋内。

        可三个脸上蒙着布的女人赶到四爷的屋内,这可把苏培盛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怕惊了四爷,那苏培盛早就嗷的一嗓子出来。仔细瞧瞧才发现是钮祜禄格格,连忙打了个千:“钮祜禄格格,您来了,一路辛苦了。”

        “苏公公请起,四爷现在怎么样了?”

        “四爷如今高热不退,身上起了好些的脓包,如今太医正在诊治呢。额……您们这脸上是?”

        陈若轩听到太医都在,心里略略有些底,又让木香拿了一个口罩递给苏培盛:“苏公公,此物叫做口罩,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罩住口鼻,这样避免惹到病气。就像我这样挂在耳后即可。”

        苏培盛听到此话眼前一亮,这样的好东西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如果早点有,四爷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得这场病了。

        陈若轩没有理会和他主子一样爱脑补的苏培盛,她径直进了屋,只见屋中只有烛光且门窗禁闭,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憋久了气味和病人特有的闷闷气味混合。

        她感觉门窗应该都没有把开过吧?钮祜禄若轩飘在一旁,听到陈若轩的疑问便给给陈若轩解惑:“一般生病的人,是不会开门窗的,会惹了伤寒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开窗户,这些人是不敢吧!可是如果空气不流通,没有病的人都要被憋出病来,算了,让她做这个坏人。陈若轩吩咐木香把距离四爷最远的两扇窗户打开,当做没看到苏培盛的欲言又止走到四爷床边。

        这一看可是把陈若轩吓了一跳。

        四爷就这样躺在那里,没有往日的威严,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脸颊蜡黄、眼眶凹陷、身子瘦了一圈的模样真真是让人心疼。陈若轩感觉被电视剧骗了,原来这才是生病之人的样子根本没空和别人说那些情意绵绵的情话。

        陈若轩虽然不爱四爷,但好歹认识怎么多年,四爷又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如今病情这般严重,她心下酸楚的很,躲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心疼四爷辛辛苦苦过来出差还染病遭罪。

        等太医们问了诊,看了药,陈若轩连忙问情况:“四爷如何?”

        别院里是有给四爷看诊的大夫,不过既然宫里和王府派人来给四爷看诊,自然是以宫里太医为尊。宫里派的太医姓杜,他明显有些紧张:“四爷此病来势汹汹,但只要烧热能退去,问题就不大,可就怕万一退不下去,人肯定会被烧坏了。”

        陈若轩提了口气,四爷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很多:“那请太医去开药方熬药吧!”

        看到杜太医下去,陈若轩又问自己府上的王太医四爷的情况。她不放心宫里太医,而且这种事还是谨慎点更好。

        王太医的回答和杜太医差不多。陈若轩安心些,又请王太医教一教伺候四爷的奴才们应该如何预防自己感染,房间里应该如何做预防措施,而且她打算所有人都戴口罩。

        “禀报格格,每日可焚烧艾叶和苍术两次,奴才也会开个预防时疫的方子,伺候的人都应该每日早晚喝一碗药。至于格格说的口罩……奴才觉得可以一试。”

        陈若轩嘴里有些发苦,要喝苦药……但为了身体,我干了。

        “那请王太医下去和杜太医探讨探讨药方吧!”

        王太医懂了,这是让他盯着杜太医,怕他是谁的人会害了四爷。他看了看苏培盛,苏培盛秒懂对陈若轩道:“这杜太医是德妃娘娘的人。”

        哦,四爷亲妈的人啊,那应该不会害四爷。

        陈若轩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医术,但好歹看了这几年的,多少有一些用,又在现代经历过疫情,很快有了主意。

        陈若轩安排着:“别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每日焚烧艾叶和苍术两次,一点边边角角都不可以放过。随身伺候四爷的人进出都必须戴口罩、勤洗手,不准喝生水。苏公公,把近身服侍四爷的人分做两份,轮班去吃饭睡觉,一天十二个时辰要有人随时醒着伺候四爷。木香、木苏,你们两个给所有人发口罩,再带着其它小丫鬟多做一些口罩,还有用料子给四爷做些适合换洗的贴身衣物。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了,所有人赏一个月月例。”

        苏培盛在一旁安排人手,心里却一松。他再厉害也是奴才,是下人,若是没有一个主子压着,很多事做不得主的。如今钮祜禄格格来了,不止有了拿主意的人,钮祜禄格格处事又颇有条理,和平常懒懒散散的样子大不相同,显得十分可靠。

        陈若轩倒是不知道苏培盛心中已经把她归位可靠一类,知道的话肯定会哈哈大笑几声。她心里也挺紧张的,她又没有伺候过病人,只是空有理论没有实践而已。

        别院里的奴才原本一直提心吊胆、手足无措,生怕四爷万一真的挂了,他们这些人会被治一个伺候不力之罪。再一个,时疫是会过人的,主子得了时疫,有这么多人伺候尚且生死不明,他们这些奴才万一染上,不就死路一条。

        而现在太医来了,有了防疫措施。别院里的人不会那般乱糟糟,按照安排熏香、做口罩、做里衣,有了活干反而心里渐渐踏实下来。若是四爷能熬过这一次,那他们不就将功补过,没事了吗!

        陈若轩见人心稳定下来,也松了一口气。苏培盛此时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进来:“钮祜禄格格,药已经熬好了。”

        诶……难道要她喂?

        陈若轩猜对了,不是她喂那难道四爷自己喝吗?

        陈若轩没有表现出刚刚才想到这一点的样子,而是很镇定自若的扶起四爷,端着药碗,一勺勺的喂进去。

        四爷应该是浅昏迷,还能喂下东西,虽然药被撒了一些。陈若轩想着喂药之后,又喂了些温水。她又觉得喝了东西应该不好马上平躺,否则容易被呛到,她就扶着四爷维持着半躺的姿势。

        这个时间,陈若轩又仔细观察了四爷的情况,瘦了许多,感觉到骨头的硬度、身上热的烫人、有些地方起了一粒一粒的脓包、一副人事不知、面容不整的憔悴模样,有的

        陈若轩想着高热要退热,可以用物理降温啊。她在现代当学生的时候,学校里会教一些急救知识,知道物理降温最好用酒精要着重在颈部、腋下、腹股沟处擦拭,可起了脓包就不好用酒精擦拭,否则非得痛死。陈若轩便让人多起了两个炭盆,换下已经脏污的衣服,用温水小心翼翼的避开脓包处,擦拭四爷身体。

        她又想着身体不能用酒精,那周围的其它环境可以用酒精擦拭吧。在现代疫情爆发的时候,所有人往家里搬巴氏消毒液和酒精,一个劲的给家里消毒。

        说干就干。

        “苏公公,请问别院里有没有烈酒呢?那种最烈的、辣嗓子酒。”

        苏培盛黑线了:“格格您要喝酒吗?这个时候不太合适吧。”

        “不是用来喝的,是爷屋里所有的家具摆设每日都用烈酒来擦拭。对了,最好每个进过屋子的人都用烈酒擦手,每一次进出都要,洗了手之后就用烈酒擦手,知道了吗?”

        陈若轩看到苏培盛面露苦色,问道:“怎么了?是酒不够吗?”

        苏培盛苦哈哈道:“格格,这酒都是用好粮食做的,这天天都要拿来擦手擦东西,一天得用多少啊!”

        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区别。现代的酒精是可以工厂生产,原料又十分廉价,自然随处可见。古代缺衣少食的,大多数人都在温饱线挣扎,粮食做的东西全部都是最珍贵的,怎么能浪费呢?

        陈若轩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听到这话,大概理解苏培盛珍惜粮食的心,温声细语的解释:“我知道你舍不得,可这酒能杀不好的东西,防病是有大大的好处,不然古人用刀子割腐肉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酒涂在刀子上,再用火烤一烤呢?现在是关键时候,如果不想大家伙一起得病,就不要谈什么舍不舍得。”

        古代应该没有消毒杀菌的概念,但她的医书不是白看的。只是大概的讲一些,希望以后有人问起来,这样的能圆过去。

        陈若轩安排如何处理,苏培盛这个四爷的心腹做主导,木香和木苏在一旁搭把手,众人的心思渐渐平稳下来,事情在有条不紊的做着。陈若轩一心一意照顾着四爷,她绷着弦又要小心不要抓破脓包,一面担心会一直高热不退。

        好在天不负四爷,陈若轩来到塞外的第三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四爷的烧热便退了。杜太医和王太医是松了口气,准备改个药方,苏培盛激动的都快蹦起来。

        陈若轩心中高兴,但还是默默和钮祜禄若轩吐槽:还好不是我一个人照顾,不然躺着的就不是四爷一个人,我也得累趴下去。

        晌午时分,一直昏睡的四爷张开眼睛,先迷茫的眨了眨,后感受到脑子是昏昏沉沉的,不自觉发出些微声响。陈若轩本就离得不远,最先听到声响,立刻过来查看情况。看到四爷已经醒了,陈若轩欣喜道:“四爷,您终于醒了。”

        苏培盛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看到主子醒了,连忙跪下咚咚磕头。一边磕头,一遍嘴里不住的念:“主子,四爷,您总算是醒了。”

        四爷疑惑的看着陈若轩,又看向苏培盛,好像奇怪这两个人怎么组合到一起去的,还要,这脸上蒙的布是何物?陈若轩看出四爷的疑惑,觉得四爷现在不开口是因为嗓子哑说不出来话,马上去倒了碗温水,拿着一根麦管,柔声道:“四爷想必嘴巴干的厉害,还是先喝些温水润润喉吧。”见四爷点点头眼里闪过满意,她又小心翼翼的和苏培盛一起服侍四爷喝水。

        苏培盛看着主子恢复些精神,又牵挂主子的身体,小声说着:“爷,您此番遭了大罪了,咱们先让太医好好给您诊治一番,行吗?”

        四爷喝了些温水,思绪清明许多。四爷多聪明的人啊,猜出自己这回应该是生了场大病,现如今清醒过来,四肢却还是无力,听到苏培盛说要请太医,也不推辞道:“去请太医进来吧。”

        四爷看到杜太医和王太医表情明显放松一些,虽然只是微表情,但陈若轩离得近,很快被她捕捉到这微表情。

        四爷也真的是精啊,这才醒过来多久啊,半刻钟都不到,就在疑心治疗他的太医会不会是那些倒霉兄弟里当中的某一位了。看到了吧,这是能从一堆如狼似虎的兄弟里杀出重围的雍正大爷的素养。这两位太医,一个是四爷的亲妈德妃的人,另一个是四爷府的府医。王太医就不需多言,四爷对德妃的人也很放心诶。

        皇室真的奇怪,小麦子不是和她说,这德妃与四爷母子关系一般,十分冷淡吗?不过也是,再冷淡,当妈的也不会想要害儿子吧。

        陈若轩这个出了吃和玩以外其它东西都不乐意操心的傻丫头难得想那么多,只是她打听到的消息没有那么多,没有那么全。

        德妃和四爷这对母子,虽然关系以前平平常常,最近这些年却颇有升温的架势,尤其是去年,四爷为了老八对他的子嗣下手,一口气告到宫里,德妃心疼儿子孙子,不止放出风掀了八爷的老底,给孩子们出口气,对每次入宫请安的四爷也是多加关心爱护,母子情分越来越深。

        陈若轩站立一旁,瞧着倒是规规矩矩的,脑子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还好太医们的说话声响起,让她的神识归位,这才没有被发现。

        杜太医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愉悦:“回禀四爷,您的脉象已经平稳许多,身上的高热也都退下之后没有再烧起来。只要您没有再次发热,身上的脓包全部发出来就行了,奴才会给您重新拟个药方。”

        四爷示意杜太医去开药,又声音干哑问王太医:“本王昏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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