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展昭带张启正到了花厅，包拯和公孙策正等着他们。
见到包拯不怒自威的神情，张启正心中不安，怒问道：“包拯！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拯见张启正并未起身相迎，而是肃声道：“张启正，你指使小碧杀害郭芳的罪行已经败露，还不认罪！”
“别拿你对犯人的态度来对本官！你有何证据！”
张启正心存侥幸，或许小碧深爱着他，或许她还念在旧情......
公孙策见状，将小碧的诉纸递交给包拯。
“你且听这是什么！”包拯将上面的罪行一一读出。
半年前赠送王大河云来客栈以做好准备等待时机，教小碧如何杀人又如何隐瞒，最后企图将小碧作为替死羊。
亲眼看见诉纸上小碧的指印，张启正终于死心。
一群贱女人！
突的笑得狂妄：“本官杀一个生不出孩子的悍妇又如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已承认罪行，便在牢里好好度过最后时辰吧，明日本府便升堂正式审理此案！”包拯起身，吩咐道：“带下去收押大牢！”
“是！”
见张龙马汉上前架住自己，张启正边被迫后退边怒极骂道：“包拯！你要杀我，庞太师不会同意的！”
见张启正已被带走，展昭上前拱拳道：“大人，张启正是庞太师的人，不知大人要如何应付太师？”
包拯摸摸须，无奈道：“怕是府中又要来贵客了。”
语罢一名小厮匆匆跑来，急道：“大人，庞太师到！”
“...将太师引至花厅。”
太师的速度日益加快！
包拯虽不愿，也只能站起身来走到门外迎接。
展昭与公孙策无奈的对视一眼，跟随其后。
不错，那位大摇大摆、气势雷霆地走过老的正是当朝重臣庞太师。
年约六十，些许虬髯花白，身穿紫金袍，鼻翼气得一张一合。
“庞太师到来，包拯有失远迎！还请太师莫见怪。”
“展昭（公孙策）见过庞太师。”
“不必多礼！”
庞太师一挥袖，坐上了花厅最高椅。
“不知太师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缘由三人清楚得很，只装傻等着庞太师先开口。
“听说包大人抓了张大人？”庞太师眯眼道。
“回太师，确有此事。”
“哦？不知包大人握有何证据？”
“...有关案情恕包拯无法相告。”
庞太师若得知小碧的画押，定会找茬说其不实。
“你！”庞太师双目圆睁，飞扬跋扈：“哼，好，本太师也不关心你的什么证据。”
包拯担心，庞太师又要提无理的要求了。
“本太师要你放了张启正！”
张启正是庞太师左右手，官场中孝敬他，也在各项国事上支持他。庞太师虽器重张启正，但听说张启正被抓后也怒其不争气，办个事都不干净，这么容易被包拯抓到了尾巴。
蛮横霸道的护短，果真是庞太师的一贯风格。
包拯抱拳，微微弯腰，声音却是不容妥协的坚定：“太师，恕包拯不能从命！”
“本太师早料到你这犟脾气——”庞太师摸着胡须，胸有成竹地假笑道：“只是张大人正主管运送赈粮一事，灾区众口嗷嗷，若是张大人这节骨眼被你铡了，河东一众灾民该如何？你又教皇上如何？”
河南此时春旱闹得紧，张启正确实正忙着赈粮一事，可这就能消除他的罪行吗？
包拯思忖片刻，庞太师见他沉默不语，以为其即将妥协，正要开口时。
“包拯立刻进宫面见圣上，将这担子挑起便是。至于张大人，包拯是万万不能放的。”
公孙策与展昭一起望向包拯。
闻言庞太师震怒，猛的拍桌，怒气冲天道：“说来说去你定要铡他不可！好，好...本太师便看你有几个□□，如何挑担子！”
言毕庞太师起身，气势汹汹地快步而去。
“展昭送太师出门。”
不得不佩服铁三角的镇定自若，如此境况也要将礼数周全，免得又落了庞太师什么闲话。
庞太师回头瞋目道：“不劳展护卫，留步罢！”
“请太师慢走。”展昭回道。
庞太师走后，公孙策担忧道：“如今府中正忙，大人如何去赈粮啊？”
话语中并不是责怪，而是真心实意的忧虑。
包大人叹气：“走一步看一步，我且先入宫，向皇上说明此事。”
“是。”
“皇上，案情便是如此，还请皇上允许微臣接过赈粮一事。”
“唉...太师又找包卿家麻烦了。”年轻的仁宗正在御书房练字，听包拯言，搁下笔言。
“回皇上，太师虽霸道，且欲借此为张大人脱罪，所言也不无道理，皇上不知作何考虑？”
皇上盯着宣纸上写了一半的字，并未回答。
包拯为社稷操劳的心不言而喻，办事能力也不容置疑，可他却也明白得很，包拯是不会考虑自己，只一贯往身上挑担子的脾气。
再加上最近是案发高期，开封府人手都还不够，哪里有闲心再拨人去赈粮？
“卿家可确定那张启正的罪行？”
“..回皇上，案子还有一点未明，但张大人策划谋杀，指使小碧的罪行已定。明日臣便升堂审理案子未解之谜，暂不会施刑。”包拯不知皇上为何问起此，据实道。
“如此便好。包卿家尽管去办案吧，赈粮一事朕另做打算。”皇上满意地点头，复提起笔书写。
“皇上，臣..”包拯拱拳，还欲争取。
“行了！朕已让你放开手脚去办，赈粮一事不许你插手。下去吧！”皇上强行打断包拯的话，低着头专心书写，挥了挥左手示意其退下。
包拯默然。皇上虽年轻，却心明目朗，真乃仁君。
“多谢皇上体恤，臣告退。”
包拯退出御书房，转身回开封府。正下了阶梯，见庞太师迎面而来，恭敬行礼，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包拯见过庞太师。”
庞太师眼睛都没斜一下，自己走自己的。
包拯吃了闷亏，无所谓的摇摇头。
“皇上，庞太师求见！”
皇上手中的笔突斜一下，在原本完美的作品上横添一笔，只得将之揉团扔掉，叹口气忍耐道：“宣。”
唐辛与包夫人聊天，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下午，见天色不早，起身欲道别。
“夫人，我回来了。”一个身穿大红官服的身影踏进了小院。
“老爷。”包夫人见是包拯，起身迎接。
“包大人。”
“哦？唐辛姑娘怎来了？”包拯好奇道。
“唐姑娘给妾身做了梨，可好吃了！”
包拯明了，点头笑道：“姑娘有心了，不如留下来一同用晚膳吧？”
“是啊唐姑娘，不嫌弃就在此用晚膳吧。”包夫人也留道。
她与包夫人合得来，如今在外，她身上有些窘迫，为省顿饭钱，唐辛也欣然答应了。
菜色与饭堂的相差无几，因为人少还减了半。
饭桌期间，唐辛咬着筷子，看包大人给夫人添菜时的神情，温柔关切，一点也没有公堂上的样子。
包夫人见唐辛有些发愣，出言关心道“唐姑娘怎么不动筷了？是否不合口味？”
“啊，没有没有，饭菜很可口，”唐辛回神，笑道：“只是我从没见过包大人这个样子呢。”
包大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黑黑的脸倒看不出红了没。
“哈哈，不怕姑娘笑话，我见到的老爷经常是这样呢，他确实在公堂上严肃得紧，听说常常把犯人吓得不行！”包夫人回答爽朗。
唐辛若有所思。
大人在家中的一面，只有夫人才深有体会吧。
吃完饭，唐辛向二人告别，便打算回客栈了。
林珏的事解决了，她也要开始找一找落脚之处，不然五天后没法给大哥交代，只能乖乖回家了。所以现在开始，她要好好思考一下未来。
走出开封府大门，林珏正从街角走来，身边还有王朝。
“阿辛！”林珏喊道。
他正穿着新领的缁衣，显得格外精神。原来王朝刚带着他去巡街，教他一些基本的事项。
“林珏！”唐辛欢喜地跑过去，十分新鲜地打量林珏一身新衣服。
“人靠衣装，换身衣服果然不一样！”
看王朝也在，唐辛问道：“王大哥，你们刚刚去做什么了？”
“我带着林珏到处走走，让他熟悉一下捕快的职责。”王朝答道。
“王大哥，谢谢你对林珏的照顾！”唐辛感激道。
“照顾新来的兄弟是应该的，姑娘不必客气。”王朝笑道：“倒是姑娘怎么往外走，不是到晚膳时间了吗？”
唐辛摸摸脑袋，言道：“我在包夫人那里吃过了，王大哥不用理我，快去饭厅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
“哇，你什么时候和夫人关系这么好了？”王朝先走后，林珏八卦地问道唐辛。
“八卦什么，去吃饭吧！你如今有了地方落脚，我还得去找找工呢！”唐辛道：“快回去吧。”
“好吧…阿辛，有麻烦就来找我，现在我可是捕快了！”
“知道啦！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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