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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撒谎


mc公司背后的混乱,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去了解过,但是人嘛,总是对自己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小心点再小心点,就能在黑色的土地上干净地存活着。

        然而事实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告诉她——在黑色的大地上,没有任何一片影子能成活。

        “哟高少爷,你这又是从哪抢来的良家女啊?”刚才站在门前喊高晋鹏的男人笑了一声,问道。

        “啥良家女啊,这是个贼你知道不,刚才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这不被我抓到了。”高晋鹏话落,上前一步又一把抓住陈白禾后脑勺的头发逼迫她抬头,“看,长得还挺带劲呢。”

        陈白禾疼得直把头往后仰,白皙修长的脖颈展露在耀眼的灯光底下,乌黑的几缕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上面,更显得皮肤越发雪白,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颤动,让人挪不开眼。

        “高少爷,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看小美女都疼成啥样了。”男人话是这么说,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白禾看,手上还不停摩挲着身旁女人的肩。

        高晋鹏只觉得女人脸上的口罩碍眼得厉害,单手控制住女人挣扎不停的手,白禾本就脱位的手腕再次受到压制,疼痛让她感到头昏目眩,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

        蓦地,她爆发性地挣开男人的手,随手抓起地上散落的物品朝男人砸去,高晋鹏没想到女人还有余力挣扎,一个防备不及被她扔来的东西砸中脑门。

        男人疼得嘶了一声,砸来的东西虽小,但陈白禾那一下子可是使了狠劲,把他额头都砸出血了。

        他脸色阴沉地抹掉额头上的血,正要发怒,却发现那个砸中他的盒子有几分眼熟,他把盒子拿起来定睛一看,像是盯猎物一般盯着她,嘴角微勾,又是那般阴恻恻地桀桀冷笑。

        众人本是在一旁看热闹,毕竟高晋鹏这种人,就是从大街上抓几个女孩回去玩也是常有的事,但能当面打起来还能让高晋鹏吃瘪的,这还是第一个。

        可高晋鹏吃亏还能笑起来,却是十分让人不解。

        “你抽风啊高晋鹏?”

        高晋鹏收起笑,啧了一声道:“我说我抓了个贼,没想到抓到的还是一个偷了傅少爷的东西的贼。”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看向上边,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问:“傅少爷,这不就是您前几天在御桂行拍的翡翠坠子吗,怎么转头就落到别人手里去了?听说前几天傅少爷为这块石头一掷千金,您这不得感谢感谢我替你抓了这个贼啊。”

        陈白禾抬头看去,她这才注意到楼上还有人,只不过出于设计的原因,楼上的看得清楼下的,可在下面的视野却有限,令她看不清楚上面人的模样。

        高晋鹏这话一出,却让其他人变了脸色,敢这么跟傅淮这么说话,这高晋鹏是真喝醉连命都不要了。

        “我就跟他说过,今晚别来别来,非要来,来就算了还喝那么多酒,就知道这会儿他要发酒疯!”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皱着眉压低声音说道。

        圈内谁都知道,高晋鹏前阵子喜欢上一个最近爆火的明星万倩倩,还被蒙了心智一般跟家里吵着要娶她,为此银行卡信用卡都被家里停掉,结果万倩倩吊着他两个月,最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上了傅淮的车。

        高晋鹏一番心意打了水漂,心里憋了好长一口气,却又不敢直接对傅淮表达不满,而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啊哈哈,鹏子他喝醉了胡言乱语呢,淮哥你可千万别跟这货计较啊。”话落,油头男人抢过高晋鹏手里的盒子,递给旁边的侍者,低声说道:“赶紧把东西拿上去给傅少爷!”

        “我他马没醉!”高晋鹏一把掀开男人的手,吼道:“把那块破石头给我……”

        “你他马闭嘴吧你!”

        油头男人气得青筋暴起,直接招呼人把高晋鹏打晕了拖出去。

        陈白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小偷了,再说那盒子本就是严玲交代她去拿的,她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盒子是严玲的。

        现在看来,盒子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还就在这上面。

        陈白禾抬首,看着上面有些许出神,她在想,这件事本来就与她无关,如果她在那个傅少爷面前实话实说,是不是就相安无事了呢……

        正在她出神之际,刚上去的那名侍者又再次下来了,且直奔白禾的方向,在她面前站定后说道:“这位小姐,傅先生请你上去。”

        陈白禾看向面前的侍者,杏眼里带着些许朦胧。

        片刻后,她手指搓了几下薄衫,将地上的属于她的东西捡起来放进包里,僵硬地挪着发麻的双腿跟在侍者后面,双腿因为过度地绷直和紧张而失去知觉,每走一步她都感觉有上千只蚂蚁在啃啮自己腿上的血肉般酥麻,她咬咬牙,强迫自己控制着身体跟上神经行走。

        “哟淮哥,这东西还真是你那块翡翠,看来不把这个女贼好好教训一下可不行啊哈哈哈哈。”林治大笑说道,脑子里已经闪过几百种折磨人的方法了。

        那被叫淮哥的男人坐在正中间,纤长的手把玩着那个绿莹莹的翡翠坠子,男人的脸如雕刻般完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却也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高晋鹏那小子要怎么处理?”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问道。

        “交给我交给我!!”林治当即应道,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傅淮眯眼盯着楼梯上挪动的身影良久,睨了眼一旁蠢蠢欲动的林志,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别弄死了。”

        陈白禾感觉到有一双如猎豹般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下意识扭头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但那道暗中的视线让她几乎不能控制般的后背生寒,直觉告诉她,上面比下面更危险。

        楼梯只剩下最后几个台阶,陈白禾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现在的她,就像踩在悬崖边上,上面可能是豺狼虎豹,下面却是万丈深渊。

        “小姐,这边请。”侍者语气温柔地提醒她。

        陈白禾顺着侍者的手所指向的方向望去,杏眼里闪烁着些许光芒。

        至少现在,她不能逃,也逃不掉。

        “万倩倩”林治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惊奇地叫道。

        陈白禾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已经是她今天听到的第二次了,从他们的反应看来,她跟这个万倩倩应当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只希望这万倩倩别又像刚才高晋鹏的那般又被他们所记恨,以至于她又要被牵连。

        “不是她。”霍连哲面无表情说道,无论从眼神气质还是穿着打扮来看,眼前的女人都与万倩倩搭不上一点关系,只不过那双眉眼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怎么这么像呢,你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林治眉一挑向着陈白禾命令道。

        陈白禾暗自观察了下面前坐着的三个男人,左边站着的男人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右边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人一种笑面虎的印象。

        而中间那个俊美的男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那双像鹰一般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得陈白禾后背直发冷汗,男人强大的气场无形却似有形一般猛地铺上来,令她发毛。

        她知道,要想安全从这里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惹怒他们,先顺着他们,然后再想办法趁机逃出去。

        那这口罩就是不想摘,也得摘。

        陈白禾那双乌黑的杏眼泛着坚韧的光,可此时眼眸里的红血丝又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她抬起左手将脸上已经松垮的口罩摘下,露出了精致的鹅蛋脸,白皙的皮肤因为刚才的剧烈挣扎而透出点粉红的血色,粉红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吐气,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却又充斥着原生的野性,这是一种能激起人摧毁的欲望的矛盾的美。

        “哈,摘下口罩倒是跟万倩倩完全不像了,比万倩倩还漂亮,是不是淮哥。”林治似笑非笑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傅淮没搭理林治,他眼皮一抬,眼神如藏着冰封的利刃般向面前的女人扫去,“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陈白禾心跳错漏,舌尖在贝齿间绕了下后,她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霜霜。”

        “我叫霜霜,我是在下面直播的。”

        男人看着她许久没说话,久到陈白禾以为她临时的谎言要被识别出来之时,男人忽然扯唇一笑问道:“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他将那块翡翠在手里抛了抛。

        陈白禾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犹如那块翡翠一般在男人手里,被他拿捏着。

        “我朋友的,我没有偷东西。”她尽可能谨慎地回答,不敢说多一句,以防多说多错。

        “还嘴硬呢这女的,”林治眼里闪过异样的光,朝身后人笑眯眯地说道:“小黑饿了吧,把它放出来吧。”

        傅淮瞥了眼开始有些亢奋的林治,没有阻止。

        高晋鹏有句话说得对,这不过是块石头罢了。

        因为真正的翡翠,现在就在他脖子上挂着。

        而至于他手里这块,只不过是块连皮毛都没仿出来的劣质赝品。

        陈白禾手僵背硬,她似乎意识到这群疯子要干什么。

        她脸色难看地扭头看向被人抱出来的黑色箱子,那人用手指推开箱子的门,足有男□□头大小的黑色蟒蛇吐着鲜红的舌信子迅速爬了出来,它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锐的牙齿,黄澄澄的眼珠子仿佛正与她对视。

        陈白禾小时候同陈妈妈在乡下时,就曾被草丛里的蛇咬过,以致于她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冷血的软体动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是一种来自生理的恐惧,令她下意识颤抖着后退一步,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她腿软地撑着墙壁想要跑出去,但身体仿佛到了极限一般不受控制。

        她好像终于崩溃了,虽然没有哭出声,眼眶却红得厉害,从头到脚,都在瑟瑟发抖。

        霍连哲只是扫了一眼便冷淡地挪开视线,将手机里收到的信息告诉傅淮。

        “查到了,这里确实有个叫霜霜的,平时就在下面直播。”

        傅淮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他眼底如幽黑的潭水,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在地上的女人。

        在黑蛇离女人只有一个手掌间的距离时,一个东西正好砸在她们中间,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女人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黑蛇也被吓到了一般沙沙地叫着飞快缩回了巢。

        “淮哥!”林治惊愕地看向傅淮,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他竟然用他的翡翠砸他的小黑!虽然没砸到,但小黑却是实打实的被吓到了。

        “放她走,那不是真的,一块破石头而已。”傅淮冷声道,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那淮哥你那块……”林治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淮纤长的手指挑出脖子上的黑绳,那普普通通的绳子上挂的,正是一块细腻通透的翡翠坠子。

        林治无趣地撇了撇嘴,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女人,只觉得今晚的淮哥有些古怪,之前他就算是叫万倩倩陪小黑玩,他也不会说什么,这可不太像平时的傅淮。

        陈白禾好像在鬼门前走了一遭,蹲坐在地上克制地喘着气,她眼皮上抬看了眼坐在中间慢条斯理的男人,愤怒和恐惧在她心里交杂着,像是一个越来越大的气球快要在她体内爆炸。

        深深吐出一口气,指甲狠狠扎进自己手掌的肉里,直到她的理智回笼。

        下一秒,就像生怕这群人转头就反悔一样,她整个人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仿佛猛兽就在身后面追赶一般慌乱。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滑。

        陈白禾看着电梯门上倒映着的苍白的脸色,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蓦地绷断,她背靠着墙缓缓蹲下,心脏像是被猛地用力攥住,数不清的酸涩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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