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变数
混沌不记年，悠悠岁月转瞬而过。
曾经辛苦创建的几块大陆或者说岛屿已经消失不见，余下的是整整齐齐、无边无际的量子计算机机组，除此之外，地上很少有其他建筑。
视线向上移动，当抵达一定高度、穿过光学隐形护罩后，就能看到一艘无比庞大的战舰，有多大呢？大约一个澳洲吧。
战舰呈现菱形，甲板上除了尾部高耸的驾驶室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平坦，绿意盎然。
甲板上种满了树木、花草，品种非常多，可见生物技术的发达。
配合天幕，这艘战舰俨然化身为一颗小型星球。天幕上模拟着日月星辰，现在正是太阳初生之时。
顺着中轴线一路向前，攀登驾驶室这座高山，当抵达一个空旷不知名材质的高台时，我们就能见到一名女子正面向着初阳跳舞。
单纯用音色、不知名发音堆砌出来、充满神圣感的哼唱声和着钢琴声在为她伴奏，是钢琴，可能音调有些不一样而已。
“冕下，检测到变数，一种新物质出现了。”
她没有停下舞蹈，只是轻轻的问道：“出现地点、理化性质。”
“理化性质尚不明确，这种物质不属于我们已知的物理体系，还需检测。
至于出现地点，目前只在直属区有少量发现，附属区以及废墟区以外暂时没有检测到。”
废墟区，链式核裂变形成的环状区域，此区域的直径以光年为单位来计算，战舰下方的计算机组就是为计算蝴蝶效应准备的。
可惜计划失败，持续数百年的爆炸最终还是被归零力场抑制了，瑞恩也放弃了这个计划，鸿蒙之地是一个宇宙，他发展出的科技再强，也不可能撼动一个宇宙，他缺少更进一步的物质基础：狄拉克之海。
瑞恩有计算模型，也有足够的算力资源，随时可以制造一出更大范围的核爆，但有用吗？就算能引爆几百光年内的氢元素，也只是制造一小片物质活跃区域、暂时免疫归零力场而已。
几百光年这个数字看着是挺大的，但瑞恩能轻易书写一个比这更大的数字，这有用么？要知道，单单一个银河系，直径起码有10万光年。
就算把整个鸿蒙之地的氢元素都引爆又如何，根本破坏不了鸿蒙之地的空间结构。
瑞恩的逃离计划都以失败告终，空间传送技术没有丝毫头绪。
超大范围核爆的唯一成果就是让瑞恩观测到了鸿蒙之地无处不在的光，在核爆中扭曲了一下下而已，然后就没然后了，鸿蒙之地加固了规则。
之后瑞恩便开始修养生息、陶冶情操，心态佛系起来，也不管能不能出去了，所以现在他听到变数出现也不急。
“冕下，天网在阵列边缘发现外来者。”
“人类？男他女她？年龄？是否掌握超凡之力。”
“女她，骨龄测算大概是14岁，拥有操控神秘物质的技术产物。”
“好，知道了，她在干什么？”
“她正在向废墟区走去。”
“方向走错了，拦住她，废墟区可去不得。她为什么不尝试沟通，周围明显的科技造物。”
“行为分析，她有点懦弱。”
“社恐？行吧，派飞行器去接她。”
一曲舞毕，朝阳完全升起，瑞恩漫步走下山去，身躯逐渐变回原本的样子。
现在他学乖了，既然自己不能搭载光量子之躯，无法直接做到变化千万，那就利用物质重组技术间接做到吧，每天重置前变回原有躯体就行了。
现在瑞恩掌握的物质重组技术有两种，一种是适合大规模使用的纳米技术，一种是适合小规模和个体利用的力场技术。
小型力场技术的核心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方便平时随身携带，所以瑞恩选择将力场遍布这艘战舰。
战舰是由核子强相互作用材料制成的，战舰就是一个超大型中子星，遍布战舰的大型力场，也是为抵消引力而设置的。
你问这么多物质哪来的？当然是天上来的，鬼知道鸿蒙之地的天有多高，天网本体就是位于超高空，不然当初那场核爆会将天网毁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世界泡与我们以前遇到的完全不同。”
“……”
“另一个我，你在吗？”
“……”
“不要和我说话了，减少不必要的活动，这里没有崩坏能，当圣痕力量耗尽，你我都得死，你听我的，随便破坏一个机柜，引来这里主人的视线。”
“我知道了。”名为希儿·芙乐艾的少女在心中默默应了一声，下定决心准备破坏计算机组，她走至机柜旁，用力挥出细小的手臂。
她抹掉手上的鲜血，圣痕的力量正在修复伤口，“不行，我的力量打不开，它们有护罩保护，要是还是量子态就好了。”
“真没用，换我来吧，量子之躯用不了，相位穿行用不了，我也无法进入暗影状态…”
希儿焦急的回应：“你要解封圣痕的力量？不能这么做，我们会被吞噬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凋零能突破这层护罩。”
“可是…”
“爱哭鬼，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圣痕早已接受了你，是你不争气无法承受圣痕的力量。好了，快放我出来吧，只有引来这里主人的视线，我们才能活下去。”
“不行，你在说谎，我不会放你出来。”
“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不拼一把，我们迟早会死在这里，圣痕失去了崩坏能，还能支撑我们活动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趁现在还有崩坏能残余……”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孩子，你们不需要争辩，我来接你们了。”一道女声将希儿引回现实，秩序控制此区域的天网来了，她根据微表情，以及力场捕捉到的脑电波、操作不知名物质生物技术产物产生的波动，判断这个孩子是双重人格。
消化完信息的希儿略显怯懦的为问道：“大姐姐，你在哪。”
“我在天上，马上就到，请稍候。先声明，此次救援并非无偿，冕下需要你拥有的生物技术，请放心，并不会危害生命与你的另一个人格，请相信冕下掌握的技术。”
须臾，一团肉眼不可见的纳米机械落到计算机组中，开始疯狂吞噬这些机组，开始自我增殖，相比于吞噬空气，有实体的物质明显更快。
很快，一个在秩序数据库中拥有编号的小方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艘高密度物质建造的小型飞船，飞船的能源核心是原本此区域的氢核聚变小太阳。
“孩子，请上舰，本次临时航班将以百倍音速航行十一天零七个小时，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冕下所在的战舰：圣灵。”
“孩子，你叫什么，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
希儿见证一艘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飞船在三个小时内被建造出来，有点被震撼到，她在力场搭建的桥梁上东看看，西看看，以至于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希儿、希儿·芙乐艾，我想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舱门缓缓关闭，引擎启动，飞船缓慢上升，秩序的投影出现在走廊，为希儿领路，“很遗憾，要是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冕下早就离开这里了，你也不会遇到我们。”
希儿期待的眼光暗淡下来：“好吧，谢谢你大姐姐。”
“没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都不重要。”
希儿跟随秩序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这是我根据对你的侧写布置的房间，喜欢吗。”
希儿看了看四周，是自己喜欢的配饰与色彩，但她现在根本高兴不起来，她勉强的笑了笑，“多谢姐姐的好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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