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争流
“他是何人！？”
话音的落下，随着“斗笠”的摆动，仆刀的刀鞘格挡住了来自内肘击寸劲的试探。随后，被打磨的银雪刀尖突然亮出...
“鬼刀十三式！？”
“你又是何人！？”
林玄子看出了这位“斗笠”的招式说道。
“别打了...喂，许彬！”
经过乔装打扮的芳子大声对许彬说。
“我看要解释的是你们吧！？这是官府的人，你来也就罢了带个官府的人是何用意！？”
许彬说。
“你误会了，我们是刚认识的朋友...”
“别解释了，看刀！”
话音还未落下，许彬直接提刀砍来。
林玄子早已反应过来，顺手拿起集市的锅盖进行防卫。两人扭打起来...
“鬼刀十三式...世间最恶之刀。我今天也来替天行道一回。”
男孩林玄子叫唤起来，一边用锅盖格挡许彬的“劈刀”...
“受死。”
两个字犹如刀的斩断利落，却满是杀招。“崩刀”，晴天霹雳。瞬间把锅盖劈断两截。而对方林玄子躲避翻滚到一旁寻找招式的破绽，拿着被劈成两半的锅盖进行阻击！男孩说道：
“鬼刀十三式，好一个“崩刀”，”
“没有武器，就收服不了他，可惜！”
“看刀”...
“挑刀，雷凌迅疾...”
“斗笠”的刀笔直向林玄子刺去...
“够了！”
霎时，提刀的许彬视野内多了一位女子。是“卉微”！
仆刀偏移了一寸，擦向林玄子锅盖旁的墙面，深深地插入了进去...林玄子的锅盖则是做防卫状！
“要不是没有武器，我不至于败在你的刀下！”
“敢问少侠报上名来！？”
林玄子问道。
“平江斗笠佬“许彬”...”
许彬转头走进深巷。
“平江郡？”
林玄子望着一旁已经看傻的芳子。
“你不是好人！”
“我师傅说过，耍这套刀的人是极其嗜血之人...”
“可...我也没解释过，我，我，我...”
“是，是，是什么好人啊”...
许彬瞥了眼林姓男孩不屑地说。
“行了，许彬哥哥你能让我和他们说说话吗！？”
“我说过了，芳子不是坏人。而且她身边的男人看着也不像。而你却...”
“可他，可他是官，官府的人啊”！
“你看他的腰间挂件！”
许彬开始说着结巴的口音。指向林玄子的腰间挂件“鱼符”。
“官府的人也不代表就是所谓的恶人啊”！？
“他是芳子身边的人，你在旁边观察，我去和他们说”...
卉微加速地语气下脸气愤的涨红，便对芳子说：
“芳子，你来北疆有受什么人的指使吗？”
“没有啊。不过我是被一个和尚传送过来的...具体我们以后在一起慢慢详谈吧。”
“并且我感觉这里的寺庙同样有异样...还是慢慢说吧！”
卉微在听过芳子的说辞下默许了她的话语，并一手扶着余文芳抚摸着芳子的背，抚慰着她受到的惊吓说：
“我们住在“扎耳巴”一旁的客栈，你要不要和我们在一起！？”
“晚上我们详谈，爹爹在客栈等我们回去呢。”
“可是，我和林玄子约好了住在他的衙门里...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余文芳纠结地一阵挠头。
“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家家。完全像个“野小子”嘛！”
卉微捂起嘴大笑道。
“行，我把小林子打发回去，我和你住客栈。”
“另外，这里的寺庙我发现了些异样。听说是“换魂”！”
余文芳看了看周围无人的环境，小声在卉微耳边说起自己的发现。
“你还是没有去到集市“扎耳巴”他们的客栈。”
林玄子开始产生对余文芳身份的怀疑。
“对啊，我要兑现与你友谊的承诺...”
县衙内交界的月光下冷空气的吹拂，芳子二人所在的屋子变得冷清。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是我在平江的朋友，他们是好人。”
“可是那个男人，他的刀法...十恶不赦之人才会的招式！这一点你应该很难解释吧！？”
余文芳犯难了，因为她还不能告诉男孩林玄子自己是未来人的这一事实。并且，卉微一行人来到北疆的缘由的确是因为官府而来。她开始想起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许彬与他的过节实在难以解释...
“那我走吧，再会！”
“你走什么？我今天说过了，那个男人我会继续会会他的。”
林玄子执拗高亢地说。
林玄子是官府的子女，既然是有官家的身份那就交友再纯粹有些。一来是想打探“卉微一行人”的虚实；二来，在可以自保的情况下，这些江湖混混的捉拿可能是自己科考武举人的附加晋级奖励？
因此，林玄子的盘算不是没做过考虑。打着交朋友的旗号的确更显林玄子的胸怀与算计。
“我这几日还要练武习文，等我爹爹来之前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林玄子平静地对芳子说。
“谢谢，那我们也商量下。在你来练武习文的时候，我也想翻翻典籍。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此时的余文芳亦是明白林玄子的如意算盘，不过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争取理解对“舍利”的探究和“换魂”之法的秘密发现...
“可以，这里的书你随便看！”
“你就在这屋子住下吧。明天一早我就来找你。早点休息！”
达成共识，林玄子说完走出客房。
沉默的余文芳点头目送林玄子的离开，开始思考在北疆看到的一切。
“古代现代，因果果因，”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
余文芳自言自语后闷头盖起了棉被...
“她身旁还有官府的人！？”
邱睿端起茶杯，一品“舍利”当地冬藏茶叶说道。
“和我岁数差不多！”
卉微对父亲邱睿说。
“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你就和他们一起谈谈吧。”
“看看他们是什么居心和目的！”
邱睿这时放下了喝过的茶杯缓缓说道。
“我们还要去另外的地方吗？父亲！？”
卉微对父亲的问题有些明知故问，但表达的却有些不太情愿。因为，在“舍利”这个地方尤其是“扎耳巴”都太有人情味。佛国的风土人情无不显照着善良的本心与人性。于是余文芳有了想留在“舍利”这个城镇的念想...
“可以，等爹爹办完事情，我就来接我的女儿！”
邱睿微笑地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说。
邱睿清楚地知道，此行的艰险。可能出了“舍利”城剩下的都是未知的危险。是的，“蛇口”正是邱睿一行的下个目标地。北疆都司的关口处，犯人充军的最北端之地。
“妹妹，你就在这里...这里等...等等我们的消息。”
“此行...我会...保护好先生...”
“放心！”
许彬操起吞吞吐吐的口音，但掷地有声地说道。
“黑面庞已经在去蛇口地路上了，他为我们打先锋，只要顺着他的路，都会是安全的。”
“到了蛇口，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完成！”
“明日就走吧....”
邱睿说完开始在床边整理起衣物。
“爹爹，我会在这里乖乖等着你们的！爹爹也要注意安全！”
卉微怀抱起父亲的腰，越加地紧实...
许彬看到卉微对父亲的关心，这对父女的相互怀抱下，他在北疆的感触有了不一样的感悟。是啊，一晃十几载这位男孩与父女的生活中已经成了一家人。
“我会保护好先生，不会像十年前的灭门灾难重演！”
许彬内心的这句话，反复呐喊着。
“北疆都司”，不熟悉历史的人可能会联想到唱歌跳舞且熟知的“教坊司”相提并论。其实历史上的“北疆都司”位置在北疆的最北端区域，实属苦寒之地，很适合发配犯人与惩治贪官。
在军事上，北疆是连接“西域”的重要关口。“大越”与“花丽”国的战事不知何时休，北方的地区的“花丽”对“大越”造成巨大威胁，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故“永庆十年”武式皇帝出兵剿灭了盘踞于北方地区的“花丽”余孽，这也为“大越”进一步经营北方地区的少数民族地区扫清了障碍。紧接着“大越”对于该地区的少数民族进行了军事打压，到了“永庆十年”之后，整个北方地区基本纳入大越版图。
对北方地区少数民族的政策，“大越”依然以招抚为主。在武式朝时期已经多次派遣官员深入北方，诏谕夷民。招抚的效果也十分卓越。这表明大越王朝已经基本控制了北方地区。但若是要进一步加强这种联系的纽带，必然需要施以更加有效的措施。“北疆都司”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设立的。
“北疆都司”建立之后，大越王朝不仅派兵驻守，多时三千，少则五百，还会不定期的派遣官员巡视“北疆都司”，尤其是“乔生”的官员。奉命多次巡视“北疆”地区。包括各种巡视官员每次前往“北疆都司”都会携带大量的物资分给当地的少数民族，这使得当地的少数民族愈加臣服于大越朝廷。
“北疆都司”这一大越最北端的军队力量，能不能受到朝廷的信任，还是要看这一当地独立领袖“朵颜图里”的表现。而就在此时，禁军统领“刘椅”已经到了“北疆都司”的衙门大门口...
“刘大人的到来，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啊~”
“朵颜都司，多的不说，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刘大人请讲”。
朵颜图里这时坐下椅子示意刘椅入座，但是刘椅并没有给朵颜面子，站立着面向朵颜图里。而朵颜图里也明白了刘大人的意思，挥了挥手屋内的下属全部都要走出了都司府衙大堂。
“你们都司怎么回事？惊动了圣上，你可知道事情的大小啊...”
禁军都指挥使刘椅，眼睛圆目瞪向朵颜图里。而朵颜图里则是缓缓地沏着“北疆十年冬藏茶叶”，闭目做享受状...
“刘大人，你所说的都是下属的流言蜚语。大人莫要相信咧。”
朵颜图里说完品了品茶叶说到。
“哼...”
刘椅气愤地走出都司衙门...
“怎么样”！？
都司衙门口的北疆巡抚“乔生”说。
“完全没把我刘椅放在眼里...”
气愤情绪还未平息，刘椅扯起衣领说。
“你反倒还算是有面子，我这个北疆巡抚，他是完完全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呀！连都司府衙大门口都进不去！”
北疆巡抚乔大人无奈的说道。
“仗着自己有势，你起折子吧！叫皇上派兵过来，一般的兵估计都抓不住他！”
刘椅平复了情绪说。
...一阵阵的狂风呼啸...远处看，一位中年母亲正在营地做饭。他们的孩子，在屋棚外拿起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眼前这一家三口在冰天冻地中过着军营中流放的日子...
“小慧？慧慧？吃饭啦...”
一句呼唤声打断了营地帐篷外孩子自娱自乐的游戏。孩子也很听话，应声就来到了母亲身边。
“小慧，记得把热饭热菜放包袱里，带去你爹爹那里，别忘了！不然你爹就吃不成饭哩”。
“放心吧娘！我哪次没有给爹爹送迟过饭菜？”
每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唠叨总是心细，“小慧”从小就与父母在“北疆”生活长大。白天，三口之家就在北疆都司的一个营地做着火夫；晚上，这家人就在一起过起自己的小家。清贫但不失温馨...
北疆都司的“莫玛卫所”营地，是一个终日冻土飘雪的地带，艰苦的岁月里。严格的等级制度就造就了这里所有人的出生，士兵以上才有权利烤柴火，而似奴隶一般的“流放者”只能自食其力自讨生活...
这里的边防负责守卫“大越”最北边的疆土，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协防“蛇口”这一被朝廷“特别关注”的地界。“蛇口”，北疆地带最难管的地方，有着民间传说“越之北狄”的称呼。算是“蛇口”最响当当的名号了。
“朵颜图里”已然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当这里的人没有注意到所处的危险时，北疆都司连同“蛇口”就要即将被“南方”席卷来的狂风吹的风雨飘摇...
“我来到这个古代，说句老实话连所在的年代都不知道，光想着发火去了。”
咚咚咚...
被困在大帐的江丽丽敲打着屋内的器皿，让这周围的仆从回答她的疑问。而在丽丽大的动静之后，仆从们应声而来...
“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么这里是什么年代？”
“什么！？”
一时间大帐旁的仆从没有听明白江丽丽的问题，随后江丽丽捋直了舌头又说道。
“额...你们这有皇帝吗？”
“不知道啊小姐，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皇帝”。
一句话仿佛把江丽丽打进十八层地狱般的无奈。江丽丽不知道怎么用话语直白的继续向仆从解释。原来没有文化的对白也可以让人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像是黑洞吞噬所有积极的一切。江丽丽想到了逃跑，呆在这个地方只能是等死罢了。
“我也穿越了，但又不知是哪个年代....”
书到用时方恨少，身边随处可见的线索可以推测的结论，江丽丽都没有发现出来。可见从江丽丽这个特殊例子下，读好历史是那么的重要。
在这万里雪飘的大越北国之中，两个校园姐妹在篝火夜晚之后，被一位“和尚”朋友带到了这个有着烟火气，但又在不属于双方真实生活的时空里辗转反侧。江丽丽怎么都不会想到，接了下来她所要迎接的生活将要又怎样的际遇？就连她自己恐怕都不能正常地回答给想要倾听地宾客了。
“姑娘，听说你今天又在大帐里面胡闹了！？”
“良峡”族群的主人终于来到了江丽丽的屋内，江丽丽等到了最佳的时机。
“你来了你来了，正好...我有问题问你。”
“请讲吧，只要你答应我之前提的要求，做我的“媳妇”，其他的我都能满足你。
江丽丽觉得一阵恶心，于是话都不敢讲出来。他感觉被坏人绑架了般越想越害怕，这些北方的蛮族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样子。江丽丽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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