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结为仙侣
殇晋身影一闪，出现在妖众上空，身后万千剑影飞舞。
目光又扫视一番，他才高声道：
“十万年前大妖陨落，妖族气运皆失，自此一蹶不振。我殇晋对着妖族上古圣器—妖仙剑立誓：
此生为振兴妖族而战！
为夺回妖族气运而战！
为妖族子民而战！
如背誓言，天诛地灭！”
“妖皇！妖皇！妖皇！”
四十万妖众涕泗跪伏，齐声高喊。
“为了妖族的一线生机，我消失了三十年。在此期间，某些宵小趁机祸乱，致使多个族群灭绝。
从今日起，妖族必须摒弃前嫌，终止争斗，团结一心。残杀同族者，将受妖仙剑审判。天狼四妖王即为前鉴！”
“妖皇！妖皇！妖皇…”妖众彻底被殇晋征服，呐喊声久久不绝。
这一禁令深得人心。毕竟都想安安稳稳地生活。
兴师问罪的战场，变成欢迎妖皇归来乐园。
韩夜在后方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此刻，他多想自己也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成为惩奸除恶的勇者，怜悯世人的王者。
仗剑天涯，不畏艰险，侠肝义胆，豪气干云。
为和平而战！
为正义而战！
为众生而战！
他摊开手掌。掌心的莲花印记栩栩如生。
“我或许也可以做到，或许可以轰轰烈烈活一场。”
毕竟红莲黑莲已经数次展露出强大的力量。
只是他现在不会用。每次都是危机之下，或者情绪激动之下，偶然为之。
玉壶谷中，他只是对修炼有热情，对御剑向往。但是现在，他想要强大，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战一场。
或许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在葫峰村，他永远是一副躺平的心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生活不抱怨，也没有向往。
平静、安稳、一成不变。平凡而渺小。
这或许就是老天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要强大，他不想再平凡！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渴求，燃烧了他的血液。烧的他浑身颤抖，面色潮红，双目放光。
就在此时，他忽然手臂一痛。还没搞清状况，双手已被反制到背后，被两个妖族大汉强行押到殇晋的面前。
殇晋看到瞬间黑了脸，怒火冲天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他！”
“族长，这个人族进入圣地，亵渎了祖先。必须用他的头颅祭祀，以告慰祖先之灵。”
回话之人，是烛照族的大祭司。大祭司是一名耄耋老者，在烛照族中威望甚高。就是他让人把韩夜抓过来的。
“啥？要砍我的头？”韩夜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急喊：
“殇晋！是你求我帮你的。现在你拿到剑了，可不能过河拆桥！”
“大祭司，此人是我的朋友。是他帮助我拿到妖仙剑的。我承诺过，要保他周全的。若砍他的头，岂不是让我陷入不义。”殇晋诚恳求道。
“他进入圣地，亵渎了祖先是事实。妖皇若不遵祖训，何以服众？烛照族有恩必报。是我族理亏，亏欠他了。老朽身为大祭司，愿自裁谢罪。”
说完跪在韩夜面前，拔刀就欲自杀。
殇晋赶忙阻止。
这时又窜出数十个烛照族人，齐刷刷跪在韩夜面前，高呼：
“我等愿陪大祭司一同谢罪！”
殇晋一扬手，灵气涌动，卷走了众人手中的武器。
“你们这是要逼我！”他厉声大喝，脸色铁青。
这些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殇晋，但没有退避，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边是族人，
一边是他承诺过的韩夜。
殇晋左右为难。
此时后方妖族又有人大喊，“人族该杀！”
这一声，如水入滚油。
“该杀！”
“该杀！”
“该杀！”
赞同声此起彼伏。
“殇晋，你是妖皇啊，得拿出你的威望来。”
殇晋叹气，迎着韩夜的目光充满无奈。
韩夜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族人和他一个陌生人，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殇晋你不能不讲信用啊！你说拿到妖仙剑就放我回去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跟宇文澜…我帮的你啊。在埋骨地，我对你也不离不弃。你现在不能过河拆桥。咱基本的道义要讲的吧？好好劝劝他们，讲讲道理。你别光站着啊，不行的话，你想想其他办法啊…”
话虽如此，力量至上的世界，有道理可讲吗？
韩夜此刻慌的不行。刚刚还雄心壮志，转眼就要被砍头。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他不想死啊！
殇晋听完韩夜的话，忽然眼睛一亮。
激动道：“有！有办法。但…”说完又犹豫。
都这个时候了，还犹豫个屁啊！韩夜急的不行，暗自腹诽。
“这个办法，对我们俩…牺牲都挺大的，你可能不会同意？”
“同意同意。”都这个时候了，只要能保住小命，他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殇晋挣扎了一会，才咬牙跺脚道：“既如此，我也豁出去了。你别怨我，也别后悔。”
“不怨你，也绝不后悔。”
韩夜嘴上说的坚定，心里忍不住忐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保命要紧！
殇晋又换了副威严的表情，说道：“他不能死。他是我的仙侣。”
这话一出，顿时议论纷纷。很多人甚至都以为听错了。
“没错，我们是仙侣。”殇晋再次肯定道。
“妖皇居然找了一个男人做仙侣…”
“妖族美女无数，为何找个男人？”
“是啊，还是人族，还是个凡人。真不知妖皇怎么样的？”
“一旦成为仙侣，灵魂交融，生死相依。此生再不能有二心。”
“是啊，这个人族没有修为，寿命不过百年。岂不是妖皇的累赘？难以理解！”
“…”
众人议论纷纷，殇晋也不制止。
仙侣？什么鬼？韩夜懵逼了。
大祭司一听，竟然笑呵呵站了起来，说道：“既是妖皇仙侣，就是妖族之人。那他随妖皇进入圣地，不违祖训。”
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半责备地又说道：“妖皇应该早点明说，也不至于闹得现在这么尴尬。仙侣莫怪，老朽给你赔罪。”
说着便向韩夜躬身行礼。
殇晋道：“大祭司按祖训秉公执法，他不会怪你的。大祭司，这些年，我们奔波在外，还没举办‘结仙’仪式。今日各族长都在，请大祭司为我们主持，也好昭告天下。”
大祭司忙答应，然后双手高举，笑着朝身后的妖众，大呼道：“烛照族邀请各族前来鸠兹湖见证妖皇‘结仙’仪式。”
妖众欢呼声。在欢呼声中，妖众又浩浩荡荡返回。
途中，韩夜悄悄问殇晋，“何为仙侣？”
殇晋解释后，韩夜震惊到难以置信。他后悔啊，可是现在的情势，他有的选择吗？
“仙侣”，就是两个功法互补，或者体质互补的修者结伴修仙。
他们需在仙缘石前，签下血誓，完成“结仙”。
从此二人互相扶持，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若有异心，必遭天罚。
仙侣是天元界最紧密、最牢固、最可靠的关系，超越亲人、夫妻、师徒和朋友。
毕竟，仙侣是共生的，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立即死亡。
当晚仪式之前，殇晋的房间悄悄进来了两个人：
大祭司和殇晋的母亲温渊蓝。
温渊蓝脸色不好，一进屋便责怪道：
“晋儿，此事你是不是太过鲁莽了。他身份我也不说了，可他…是凡人啊。最多只有百年寿命。你怎么能跟他结成仙侣呢！你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说完便抽泣起来。殇晋赶忙安慰。
“母亲，我的本源血脉是他激活的。族人努力了数万年都没有成功。你觉得一个凡人能做到吗？”
大祭司插话道：“夫人放心。此子我用“天衍大法”推算过，他身居大气运。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错！他有大气运，这才是我处心积虑，迫不及待今晚就要和他结为仙侣，和他绑到一起的最大原因。十万年前，大妖尽灭，妖族气运被夺，十万年间没有一个能突破妖王境。我和他绑在一起，便可借他之运，振兴妖族。母亲，妖仙剑已归我所有，十万年前大妖门都做不到的事。我做到了，这不是我有多强，而是我借助了他的气运。”
要不是韩夜，殇晋连上娲皇台的资格都没有。
他带韩夜回蝴蝶谷后，立即就请大祭司用烛照族传承秘法“天衍大法”推演。得知韩夜有大气运后，他便实施了后面的行动。
借运拿妖仙剑，放风声给天狼妖王，诱使他召集各族来埋骨地声讨，再杀天狼妖王平乱立威，再利用聚集来的几十万妖众逼迫韩夜成为仙侣。
这一招很险！前提必须是拿到妖仙剑，否则后续计划不但不能实现，还要背上叛族的罪名。
温渊蓝还想说什么，殇晋拍了拍她的背，打断道：“母亲，放心吧。吉时已到。我们出去吧…”
温渊蓝叹了口气，心疼殇晋，但也无可奈何。
“结仙”仪式庄严而隆重，鸠兹湖边灯火通明。
像一场盛大的婚礼！
韩夜木讷地在祭司的牵引下，进行着各项程序。
最终在月白色的仙缘石前，他划破食指在血契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血契闪着妖艳的红光，隐入仙缘石内。天地间，一股玄奥的因果之力，降临了。落入所有妖族人的体内。
与此同时，一处黑暗的虚空。暗黑的能量狂暴涌动，让虚空看起来像似一望无际无际的汪洋大海。
虚空中，有数千条路，只有大致的影子，看不清路上的情形，蜿蜒伸向远处，看不到尽头。
每条路的起点，都有一盏青铜古灯，都已熄灭了不知多少岁月。古灯的表面，色彩斑驳，锈迹斑斑。
突然，有一盏灯忽然燃起。发出只有拳头大小，明黄色的光芒。
灯火在庞大的暗黑能量海中，实在太微弱了。暗黑能量不停肆虐它，它摇曳着身影，却顽强燃烧。
这盏灯，属于妖族！
它目前微弱渺小，还没法照亮前行之路，但至少它点亮了。
十万年来，压在妖族头上的桎梏，被打破了。
在场的妖王境强者都感知到了，惊喜又诧异，却不知道缘由。只隐隐感觉与这场仪式有关。
仪式进入尾声。各族纷纷上前送出最诚挚的祝福。
韩夜苦闷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殇晋却乐得合不拢嘴。
血契签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和韩夜的生命和灵魂绑在了一起。
因果之力融入进了血脉本源，虽没有让修为提升，但他知道，以后的修行之路，将一路畅通。
殇晋分享了韩夜的气运！而殇晋作为妖族的妖皇，也让整个妖族分享到了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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