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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啦啦啦啦啦得寸进尺的确是钟恒会干的事。

  她有句话能给他堵回去,但在舌头上滚了几圈,没讲出来。这日子跟偷来的没差别,多偷一天算一天,浪费是傻逼。

  许惟拍拍箍在腰间的那只大手:“松手吧。”

  钟恒不动。

  许惟有点无语,低声说:“不松开,我怎么抱你?”

  身后的人僵了一下,过一会,松了手。

  许惟转过身,抱住他,确定那不知名的香应该是沐浴液。

  “你想来就来吧。”

  许惟抱完,拍拍他背心:“睡觉了,很困。”

  钟恒隐约觉得哪儿不对,低头想了会,觉得这跟他哄泥鳅是一个路数,抱起来撸撸毛,头上拍两下,再给个球:“乖,自个玩去。”

  ……

  钟恒磨了磨牙,有点儿想咬人。抬头看,许惟已经去了卫生间。

  一张两米大床,许惟占了左边,她掀开薄被坐在床上脱掉裙子,换了件睡觉穿的长t恤,躺下觉得不舒服,又坐起,把t恤卷到胸上,解开胸罩扣,从袖子里拉出肩带,胸罩脱下丢到床头柜上。

  钟恒站旁边,看完全程:“这技能实用啊。”

  许惟:“是挺实用。”

  钟恒:“我也得学学。”

  许惟点头:“对,等变性了刚好用上。”

  钟恒没接茬,笑着看她一会,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抱她,手从t恤里摸上去捏一把。

  “下次我给你脱。”

  “不劳钟少爷。”

  钟恒亲她嘴,咬了半天才放开。

  许惟脸憋红,隔着衣服拍他的手:“今天不行,记得吧。”

  “我有分寸。”

  长腿架到许惟腰上,搂紧,气息在她颈间绕。

  那地方又起来了,在她安全裤外摩擦。

  许惟说:“你刚刚回去不是已经……”后头话省掉。

  颈间一声闷笑:“老子年轻力壮。”

  “……”

  许惟有点冒汗,静几秒,“还有内裤换?”

  钟恒:“买了一打。”

  “……”

  许惟脸贴贴在他胸口,热得有点难受,“你这是算好了,一晚12次?”

  钟恒没答,笑得十分愉悦。

  后头就没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恒下楼一趟,冲洗完,换裤子再上楼。

  许惟已经睡着。

  钟恒调了空调温度,关灯,在黑暗中揽她入怀。

  山脚的清晨和夜晚一样静谧。

  许惟推开窗户,给房间换换空气。太阳没出来,看天空似乎是个阴天,窗外树枝送来一点儿微风,不冷不热。

  在这住一辈子,应该挺好。可以在这里工作,还有点存款,不知够不够开个小店,卖点千篇一律的纪念品,或者一个杂货铺也行,可以不用再买薄荷糖,每天有的吃,养一条狗,像泥鳅那样的,黏人一点的。

  泥鳅……

  那是钟恒的狗,如果找他要,不知他会不会给?

  床上的钟少爷不知道儿子已经遭人觊觎,翻了个身,从睡梦中醒来,瞥见窗边人影,含糊地喊:“许惟……”

  这几天,他几乎没叫她名字,都是有话说话,突然喊这么一声,许惟莫名不适应,回过身看他。

  钟恒揉着眼睛坐起,不大清醒地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浑身上下只一条内裤,黑色,包着鼓囊囊一团。

  一大早就卖色相,没人比他更会。

  许惟指指床:“穿衣服!”

  “等会。”钟恒睡眼朦胧,皱着眉走过来,“你在看什么?”清早嗓子未开,沙哑得明显。

  许惟就看不惯他这种浪而不自知的尿性,把他推回床上,朝脸一顿搓:“醒了没?醒了穿衣服。”扯了t恤丢他脸上。

  钟恒笑得不行:“随便揉,都是你的。”

  “懒得理你。”

  许惟把裤子也丢过去,进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刷了一半,钟恒衣裳整齐地进来了。

  大高个子一进来,这点小地方立刻显得逼仄拥挤。

  许惟从镜子里看他一眼,让到边上,给他腾位置。

  洗脸台上有一次性牙刷,钟恒拿一支拆开,没用客栈提供的小牙膏,挤了许惟自带的,又是薄荷味,清清凉凉。

  两人并排刷牙。

  许惟低着头。

  钟恒看镜子。

  过了会,许惟刷完,推他:“过去一点。”

  钟恒退到旁边,看她洗脸。

  许惟挤了洗面奶揉出泡沫,在脸上搓几把冲掉,拿毛巾擦干,抹上水乳,没用别的,也没化妆。

  她出去换好衣服,钟恒也洗完了,没毛巾,他湿着脸站门口:“你毛巾我能用不?”

  许惟抬头,看他一脸水珠,滑稽得很。

  “用吧。”

  钟恒又进去,她的洗脸巾是棉布的,正方形,水蓝色。钟恒摊开看了两眼,铺到脸上擦了擦,闻到一点淡香,可能是洗面奶的味儿。

  钟恒走出卫生间,许惟正往小背包里拣东西。

  他走过去,贴得近,“你那牙膏薄荷味儿很重。”

  “不喜欢?”

  “喜欢。”

  许惟把餐巾纸丢进包,钟恒瞥了眼,旁边有个本子,绿色的。

  “现在还写日记?”

  “不写。”

  “那是什么?”他指那绿本子。

  许惟拉上拉链,说:“工作笔记。”

  钟恒看她一眼,不问了。

  许惟把包放一边,说:“今天去见林优?”

  钟恒点头,“还想去哪儿玩?”

  “你有什么建议?”

  “我不是导游。”

  “那见完林优,我自己玩?”

  “你不是来工作?”

  “采风。”许惟说,“采风就是玩。”

  “……”

  没聊完,许惟手机响了,是颜昕的短信。

  许惟看完对钟恒说:“下楼吧,颜昕都出门了。”

  一男一女,大清早一道下楼,本就引人遐想,前台小赵何等机灵,只当没看见,笑着告诉他们早餐已经做好了,在小餐厅。

  小餐厅就在隔壁,出门左转,单独一间,是自助式,里头已经坐着不少人,多是年轻男女。

  许惟挑了个空地,把包放下。钟恒盛了两碗面条,拣了几个糯米甜团。

  “还有别的,不够再吃。”

  许惟看了看:“这应该够吃饱。”

  两人相对坐着。

  他们身后有一对男女,边吃边聊。

  “我明天走了,你呢。”

  “我车票后天的。”

  “你哪儿人。”

  “上海的,你哪儿的?”

  “云南。”

  男的:“那可远了,以后见不着了,今晚再过去找你,你给开门不。”

  女的:“晚上再说呗,说不准晚上你就换别人了。”

  两人都笑,彼此心照不宣。

  许惟听第一句就明白了他们什么关系。

  她看一眼钟恒,他在吃甜团,眼眸垂着,没表情。

  饭后出发,钟恒还开那辆车。

  林优的酒吧在靠近城区的一个镇上,是个开放型景区,有条文艺街,里头有花市、鸟市、手工小店,另外有几家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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