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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胜丁原


  张卫身死之后,张燕接两奏报。一是将张卫投入火海的士兵,回报成廉怒射张卫。二是宋宪回报,黄河对岸小股部队,携箭矢、火油进入稒阳。

  张燕闻言,知道错怪张卫了。但是错怪就错怪了,张燕毫无悔意。此等卖主之辈,连山贼都不齿。

  大火烧了一日,直到夜晚方才退去。稒阳四周黄河之上,泛起一片焦黑。是夜,王贺强制成廉休息,自己夜不卸甲立于城头之上。

  张燕遥望王贺,慨叹一声,乘夜拔营,分兵改攻云中、定襄。丁原新败,云中定襄守备空虚,他刚好攻入二郡,虎视雁门。

  黄河对岸,李封在河中打捞起数名五原军,另见一深通水性之人,缓缓游来。李封定睛一看,此人便是刘何。刘何水性极好,此时抱着一个昏迷的亲兵在黄河上游得自如。李封见状立即将其捞起,心中对刘何也有敬佩之情。

  二人互相恭维了几句,黑山军撤走,便赴稒阳打扫战场。吕布援军到时,战场都打扫完毕了。吕布欣慰的看着众人,有此一干将领,上天待我不薄。

  吕布搬师,稒阳百姓相随。要知道张燕水淹稒阳,毁粮田无数。吕布决定将他们安置在九原周边。

  吕布归心似箭,自不会与百姓同行。策马直入五原城,算算时日,刚好半月。又是夕阳西下,又是城头倩影,又是见吕布便缓缓下城归家,吕布心中甚暖,心道:丁原我都搞定了,还搞不定你个小吕研?

  想着,吕布在城中买了糖人、水果,又买了许多小孩子的玩物,大包小包来到吕宅。

  一入吕宅,吕布把所带之物一件一件掏出来,吕研却只拿了糖人,然后对吕布说道:“母亲说,玩物丧志,你还是自己留着玩吧!”

  被鄙视了!吕布不死心,又去吕研谈心,问她道:“你不想父亲吗?”

  “不想!”吕研小脖一扬,对吕布说道:“我有母亲就够了。”

  “那你母亲也需要个男人啊?”说着,吕布继续引导。

  “世间没有男子配得上母亲。”说着,小吕研一脸傲娇的上下打量吕布,然后说道:“尤其是你!”

  哎!吕布摇头叹气,这丫头太难搞。估计以后出阁都是问题,回头再看小丢。小丢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吕布吃瘪的模样。

  这丫头也不知道帮帮我。严婧在房内,一直悄悄看着吕布。她真想走出门去,拉着吕布的手,告诉吕研: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父亲。

  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她不知道这样做对女儿会造成怎样影响。想着,严婧眼神一阵落寞,心道:唯有等研儿长大些,再议此事了。

  吕研今年只有六岁,待到及笄之年,还有九年。这九年中,总不能一直让吕布居于别馆,想着严婧再次萌生为吕布娶亲的想法。

  此事,她未对吕布提起,而是悄悄找到了李虞,看看她有无闺中姐妹。严婧与吕布之事甚为复杂,李虞看来颇多难言之隐。严婧寻来也不多问,叫来李家婶子一齐商议。

  王家有女,二八年华,又是祁县王家旁支,李家婶子觉得可以。李虞也识得此女,此女相貌堂堂、知书达理,只是家道中落,不知奉先将军看不看得上。

  “吕将军为人不拘一格,出身之事倒是不看重。”单从称呼,严婧还没有李虞叫得近呢。

  “我就怕吕将军不答应啊!”说着,李家婶子看向严婧,她真不懂,为何严婧主动为吕布娶妻。

  严婧见李家婶子有疑,微笑点头示意,其中缘由不便说出。

  第二日,吕布从别馆来到吕宅,严婧不在,李虞却在此照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今天甚是和谐,目光总是瞥向吕布。原来小丢这个小魔王,偶然听到几人商议之事,只言片语便以了然,告诉了吕研。

  小丢本想让吕研有点危机感,别总对吕布爱答不理的。这么好的父亲,错过了可就没有了。没想到吕研微微一笑,说道:“他若是如此轻易便令娶她人,母亲便是看走眼了。”

  小丢闻言一笑,这小鬼头什么都知道,感情人家在故意刁难吕布,给吕布一个小考验。

  吕研说完,发现失言了。立即贿赂小丢道:“你且帮我保密,他若再送来好东西,我都给你。”

  “成交!”小丢也乐得看吕布的八卦,也想看看这王家没人,究竟何等姿色?

  严婧知道吕布今日必会来吕宅,便寻来王家小女。王家小女不明觉厉,严女侠有请,莫敢不从。

  入吕宅,一见吕布。王家小女便芳心暗许。吕布的眼神却是一直盯着严婧,忽然来了个小美人,吕布哪里不知严婧的想法。

  严婧上前还未开口,吕布一笑拂袖而去。王家小女蕙质兰心,也看出了严婧的目的,笑道:“严姐姐早说此事,我也好精心打扮一番。莫不是惊了吕将军?”

  “妹妹会错意了!”李虞见状,立即上来打圆场。吕布刚刚不怒反笑,恐怕是触及心灵身处了,立即找了个借口,与王家小女聊了起来。

  李虞说对了,吕布很生气。他不允许自己责备严婧,此刻唯有登城远望,一解心中愤懑。

  严婧与王家小女以及李虞寒暄两句,方才出来寻吕布。久寻不得,严女侠脸上不禁漏出急切的神色。

  莫不是出城去了?严婧快步行至城门处,刚要问守城官兵有没有见过吕布,却望见吕布立于城头,所处位置便是他等吕布归来之地。

  看着吕布略显落寞的身影,可以感受到吕布对她用情至深。想着,严女侠的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顺登城步道,小跑着登上城头。

  吕布不用回头,便知严婧寻来。背对着她恶狠狠的说道:“再有一次,我就把你抢回别馆成亲。你若不顾我,我也顾不得研儿了。”

  严婧闻言,眼泪奔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吕布,在他耳边轻道:“研儿及笄还有数年,怎忍让你枕边无人?”

  吕布闻言,挣开严婧的手,然后转身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话语中透着柔情,“我吕奉先若想寻一枕边人,还要劳烦严女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今生有你,足矣!”

  “好!”城头之上,有守卫前来看热闹,闻吕布所言,居然叫起好了。

  严婧见状,才觉失态。擦干泪水,两颊绯红。

  这货看热闹就看热闹呗,瞎叫什么好啊?吕布一下情绪全都没了,走向刚刚叫好的守卫,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然后霸道的一把拉住严婧的手,由登城步道缓缓走下城墙。

  又过了一日,丁原逃回晋阳。闻听黑山军反水,进攻云中、定襄二郡,丁原心力交瘁,尽收部众,帅军返回河内。

  这几日,丁原痛定思痛。吕布胜他,胜他胜在装备与作战能力之上。吕布之兵,皆是死战之士。而他河内军,镇压农民起义尚可,遇到真正的强兵,只有四下逃窜的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到河内的丁原不似以往,穷兵黩武。放兵士自愿解甲归田,令招精兵良将,准备打造一支自己的陷阵营。

  丁原撤军,张燕入云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云中一通劫掠之后,张燕大咧咧的住进了太守府。

  杨凤攻定襄,比张燕稍晚,定襄民众闻听张燕在云中郡的暴行,兴义兵死守城池。令派人求助雁门郭缊,郭缊接书帅军出雁门关奔定襄,击杨凤于城外。

  郭缊击退杨奉之后,修书吕布,邀他定襄议事。吕布接书,大概也能猜到郭缊目的。

  郭缊汉臣,无心僭越。为一郡太守,保一郡太平。此举定是邀请他入主定襄,同时双方约定,永不相犯。

  吕布也正有此意,大破丁原、张燕联军,雁门骄兵功不可没。若要没有郭缊授意,雁门骄兵断不会誓死效命。吕布也不愿与郭缊开战,于是仅带李邹、魏越,二人赴会。

  抵达定襄,郭缊大宴。二人在宴上相谈甚欢,没有一句兵事,却以定下永不相犯之约。

  席上还有一人深得吕布心意,此人名唤秦谊。曹操官至洛阳北都尉之时,给曹操当过兵。后回定襄,为一小吏。杨奉兴兵攻来,百姓推举秦谊为义军统帅,秦谊着有武勇之人,领兵守城,自己则赴雁门请郭缊出兵。

  吕布得意此人,是见此人言谈举止,谨小慎微。虽无荡寇之志,却也能曲线救国,搬得雁门骄兵,脑子也算灵光。

  秦谊见吕布,深觉此人英气逼人,不住恭维塞外飞将。吕布与他觥筹交错,随即令他在郭缊退兵之际,固守定襄,同时答应他,立即带五原兵入上党,驱逐张燕。

  翌日一早,郭缊留下李邹助秦谊守城,帅军返回雁门。吕布则留下魏越相助,差人带信高顺,着他带陷阵营、擒王营,至武都待命。

  自己则单骑前往云中郡,一探虚实。要入云中,方天画戟此等扎眼兵刃,是带不得了,吕布将方天画戟交由魏越保管,策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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