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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兄弟和好


  天空中的白云朵朵,随着点点微风慢慢地摇晃,好似闲庭信步,无拘无束,却又隐隐地透出一种理所当然来。

  郭嘉和贾诩没有猜错,曹操大费周章的虚晃两枪的真正目的,就是刘璋的天府之国,益州这个天险肥沃之地。

  早在当初曹仁和杨玄感等人领兵攻打谯郡的时候,曹操就暗地里不断地向汉中增兵。

  曹军白天躲在山林里休息,晚上才披星戴月赶路,大军行动隐秘,即便是王玄策心有不安,颇有警惕,仍旧没有能发现异常之处。

  随着汝南战事的变化,四大诸侯开始口诛笔伐于刘协的强势,便是王玄策也逐渐地对曹军放下了戒备心,觉得是在自己杞人忧天,胡思乱想了。

  恰逢其时,南中蛮王孟获率领手下儿郎进攻益州,刘璋暗弱无能,连派雷铜、吴兰等将前去平乱也是收效甚微,几路大军都被孟获的藤甲兵、大象兵杀得大败,连连败逃。

  刘璋没有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最为倚重的心腹王玄策调往南中,命他统御大军抵抗蛮人的入侵,

  王玄策得到命令之后,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匆匆吩咐一番,让手下将领认真驻守阳平关,不要为曹操所乘虚而入,便立即启程前往南中平乱。

  代替王玄策驻守阳平关的将领唤作王平,他是巴西宕渠人,因为小时候被姓何的人收养,因此也被人叫做何平,长大后才姓回本来的王姓。

  这也因此成为了他一个被人取笑的把柄痛脚。

  自古以来,忠孝为先,连身体发肤都受之父母,而他中间改换他姓,可想而知会如何被世家之人攻击笑话。

  正因为如此,王平一直不得刘璋重用,他虽然颇有才能,但也只是当一个城门校尉而已。

  直到后来得到了王玄策赏识,王平才一路被提拔到现在的位置。

  王平对于王玄策这个本家的提携之恩十分感激,但对于益州和蜀地的官宦世家集团却十分地仇恨。

  他话语很少,表情冷漠,像是一块寒冰,整个人由内到外都透露出拒绝交流的气息。

  而王玄策一离开之后,王平就按照他的吩咐加强戒备,更是派出斥候注意汉中动向,每天晚上都要亲自巡守一遍才去休息,十分地尽忠尽职,没有一点疏忽。

  但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发生了改变,王平的人生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偏折。

  那一天,阳平关进来了一个面容有些丑陋,却一身锦衣华服,极有气质的中年男子。

  “将军手握重兵,镇压一关险地,如此看来倒也威风,只是不知道能否凭此洗刷掉往日的屈辱?”

  中年男子身份不凡,被王平请入府内,屏退了左右,对坐饮茶,展开交谈。

  “张永年,你说这话是何居心,是要揭我伤疤看我笑话,还是居心叵测,想要离间我君臣关系?”

  王平心中一震,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益州的别驾从事张松厉声呵斥道。

  张松却是不慌不忙,仍旧一脸的淡定从容,继续开口慢慢说道:“将军这话却是冤枉我了,凭将军的才智又岂能不知道,刘璋不过是一个倚仗父荫的无德无能之辈,岂可奉为明主效忠?所谓凤凰,就该非梧桐不落,既为良臣,岂能不择主而事。将军之前所遭受的侮辱冤屈,待在刘璋手下是一辈子都不能洗刷掉的。甚至,将军的才能,在那些人看来,也不过是一条守护他们的高贵而叫得响的一条狗罢了。”

  “住口,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就不怕我向刘璋揭发,诛你满门吗?”

  王平仍旧冷声发问,不过却也渐渐地坐了回去。

  “今日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你我同病相怜,何苦要自相争斗让那些自以为不凡的人看笑话呢?”

  张松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回首之事,愁苦从心中而来,也忍不住长吁短叹。

  张松所在的张家,在益州也算是一个世家大族,按理来说是和王平这样身份低贱之人应该是两个极端的。

  但是张松因为面容丑陋,小时候为父母不喜,长大了被外人嘲笑,虽然出生世家,但这境地并不比王平好多少。

  不过张松从小就闻书强识,过目不忘,便读家中藏书,学识才能都是益州最顶尖的。

  只可惜这并没有改变张松的情况,他勉强担任别驾从事,也是刘焉临死前知道他却有才能,害怕刘璋无人可用才临时提拔的。

  刘璋任人唯亲,对于先父的决定虽然尊重,但并不喜欢。

  因此,像是出使曹操等花费时间、辛苦劳累之事,刘璋都会第一个想到张松。

  并不是因为他欣赏张松的才能,而是将张松调离成都后,他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昔日韩信,受匹夫胯下之辱,仍旧能够知耻而后勇,最终十面埋伏断生机,四面楚歌绝信念,逼得西楚霸王项羽也败走垓下,自刎乌江,如此英雄,才是你我应该效仿的对象。”

  张松见王平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

  王平摇摇头,冷笑道:“在下能力平庸,岂敢以淮阴侯自比。再说你若真要效仿淮阴侯,现在却要反叛他主子高祖的后代,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张松闻言也大声笑道:“将军怕是想错了,当初韩信最先投靠的可是项羽,就是因为不被项羽重用才转投了高祖,最终以一己之力生生打破了项羽的不败之名。此番经历,难道不是和你我相同吗?再说,韩信功高震主,最终死得稀里糊涂的,实在是可惜,我们现在改投明主,其实也是替他出了口气。”

  王平不禁一愣,这张松果然头脑机辩,巧舌如簧,就算是黑的他都能说成是白的了。

  王平沉吟一会儿,才道:“说吧,你如此长篇大论,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背叛刘璋,我王平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我答应了将军要守好阳平关,那便说到做到,绝不动摇。”

  张松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想不到王平居然如此执着。

  他此行,可就是为了阳平关而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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