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种病人
林墨没说话，像是在平复气息。
打斗散去，周围有些安静，离去的人还未返回。清风徐来，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
林墨抬头看了一眼夜非寒，站了起来，说道：“没事儿。”然后皱着眉头扯了扯有些皱了的衣角。
“不知兄台贵姓，方才看兄台与敌人交战周身术法甚妙，想来在大陆上也颇有耳闻。”收拾好自己，林墨又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男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帘微低，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好像蕴含着锋利。
很惊艳的一个男人，周身气度不凡，想来不是寻常人。
“夜某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不及阁下惊艳。”男人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很好听，让人不自觉就想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彼此彼此，兄台谦虚了。”林墨又摇起了那把扇子。
“那，夜兄，咱们就此别过？”林墨还赶着要去云城，否则就赶不上曹天他们了。
“嗯”，男人好像没怎么把林墨放在心上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然后走向之前和他一道的两个男子，扶着受伤的深蓝色衣服男人，走进了深巷。
林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己也转身离开，所以不知道刚刚的玄衣男子在巷子快要转角回过头看了林墨一眼，这一眼，饱含深意。
这边林墨回了醉月楼收拾收拾东西，就骑马赶路了。
而那边夜非寒一行则是去寻了夏溪遇。
一进湘王府，夜非寒就看到正在院子里和妻子说笑的夏溪遇，好像是惹到了女人，女人轻轻锤了夏溪遇胸口，然后被夏溪遇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还佯装求饶道：“媳妇儿，我错了。”
打闹间女人看到了夜非寒，不好意思的轻推了夏溪遇一把，“咳咳~”，咳嗽声提醒到了夏溪遇。
然后夏溪遇也将目光瞄向了门口的夜非寒。
“我来的不合适？”夜非寒淡淡出声。
“当然不”刚要出口，又看了自家媳妇和夜非寒有些凉的眼神。
改口道：“当然合适，最合适了，什么时候都合适。”
才怪，夏溪遇暗暗的想。
“周岩受伤了，放你这，帮忙照看一下。”男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好像有些淡漠。
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太熟了罢了。
“小周岩，你怎么受伤了呀，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啊？”
“正常点”北笙戳了戳夏溪遇。
“放心，非寒，小周岩放我这，我一定照顾好好的，放心吧。”夏溪遇声音里还是透着不正经。
“嗯。”
夜非寒将周岩安置好后，便带着贺归走了。
去哪了，夏溪遇不知道，毕竟这家伙从来都是如此，来时不声不响，去时乍然消失。
…
再回到林墨。
林墨骑马一路向西，中间没怎么停留。
十州城距云城也不远，半天时间到了云城前约三里地的地方。曹天一行人没有耽搁，林墨到云城一块儿的时候，就遇到了已经扎好帐篷的他们。
曹天等人看到林墨一身黑衣，英姿飒爽的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正是他们那个羸弱的林宰相，知道林墨走到曹天等人身前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
“曹天”，林墨摘了面具。
“大人”，曹天等人皆准备向林墨行一礼。
“不必”说罢林墨变阻碍了曹天的动作。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禀大人，今天辰时。”曹天恭恭敬敬的回答。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们到了云城附近就看到了很多云城的士兵在道路和城门巡逻，离现在这前面一点儿还有一个集中隔离所，远远望过去有不少人都在那一块儿地方。”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今日便进城。”林墨吩咐道。
“是，大人。”于是一行人收拾收拾行李便骑马朝向了云城城门处。
越接近云城，越能看见不少百姓背着行李来来回回。
再近一点，就看见了曹天所说的集中隔离点。隔离点的人好像不是很多的样子，林墨一行人没法走近去看，只是经过时朝着看了眼。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排队处，有不少人在排队。
林墨等人也在老老实实排队，因为队伍走的很快，很多人被士兵查了路证询问几句后就被劝返了。
于是整个队伍就走的很快。队伍中不乏商贸镖队。还有很多大概是当地的人。
林墨一行人虽然不少但是和队伍中其他队列比也是差不多。
“查证。”轮到林墨一行了，士兵按例查路证。
曹天将夏宁帝给的通行文书递给了带头的士兵。
士兵一打开，看了一眼，立马跑着向后方去。靠近点的人纷纷看向林墨等人。
士兵将通行文书交给了在后方的士兵头头，头头立马带着身边几个士兵到了林墨等人面前。
集体行了一礼。
“恭迎宰相大人。”齐声下，周围的人皆朝向此处。
“有礼。”
“大人，云城已经等候大人多时了，还请大人随我入城。”士兵眼里含着热切，像是对林墨的到来期待已久。
“带路。”
“大人，还请带好面罩，云城城内的疫病已经爆发严重了，大人和诸位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说着，身边的一个士兵将特制的面罩呈到了林墨等人面前。
带好面罩，林墨等人便进入了云州城。
一走入，就感觉云城诡异的安静，没有什么人。只有几行列队的士兵在巡逻。
看来真如夏溪遇所说，云城几乎全境都爆发了疫病。
云城城主府不远，很快便到了。
大概是已经又士兵提前传消息给了城主府，此时的太守段牧泽已经在门前等候了。
段牧泽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鬓间已有白发，一袭官服，倒让他穿出了几分儒雅的文人气息。
林墨等人一靠近，段太守向前一步，行了个大礼，“恭迎林相大人，段某期待已久。”
然后便带着他们进入了城主府。
“段大人，云城目前是什么状况，烦请一一道来。”林墨坐在椅子上淡声道。
“大人，云城累计患病的人数已有一万三千余人，目前已死亡了一千余人，还有三千余人持续发热和昏迷不醒，剩下的则是发热和咳嗽。下官能做的不多，只能尽可能将患病的人隔离起来，再让大夫去想办法。”段牧泽应声答道。
“本官来时，看到城门外也有一处似隔离点的地方，那处是”林墨问道。
“那处也是一处隔离点，放在外边是因为那本身就是外城的病人，周围小地方听说我这出了疫病，都把他们那块儿的人扔到我这，殊不知云城的病人症状与其他的地方本就不同。哎。”段牧泽带着无奈，叹了声气。
“哦？不一样？那，不一样在哪里？”林墨动了动手中的扇子。
“死法不同。城内的百姓从患病到死亡都有很明显的症状，一直到最后七窍流血而死。而城外的人一开始都没有症状，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死去，无声无息的死去。因为太过于蹊跷，下官怎么也不能将他们放到城内来，城内本就死不少人了，若是再混些其他的，就真的没办法了。”
“段大人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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