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逃小明星和他的游戏大佬
一周后，虞呈谢前后脚接到了公司和警局的电话，公司那边收到了很多匿名信，每一封都是固定的形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不仅在信中表达对虞呈谢的爱慕之情，而且准确的说出了日期当天虞呈谢的行程。
信里有些话极其露骨，陈总看完就断定从始至终都是这些匿名信主人搞出来的，不仅害了虞呈谢还害了公司，当即就要报警。
好几个人拦着才没能拿到手机，因为之前其他的艺人也收到过类似的信封和卡片，私生现在猖獗，他们解决了一批还会再出现，根本拦不住，浪费钱又浪费精力，小作坊经不起大风大浪。
而警局那边经历这么多天终于有些眉目，已经查出虞呈谢二号整容的医院，真实身份也查出来了。
警察发来的照片证实了之前顾岸的猜测，对方确实是公司招来的短时助理，他没有跟着固定的艺人，虞呈谢拍戏那段时间比较忙，他有跟过一小段时间。
人比较安静，话很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没印象。
虞呈谢心里思忖，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报复他？
而且从始至终，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喜欢自己，也并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私生的行为。
所以现在这原因只有虞呈谢二号自己知道。
听说警察已经定位到人的具体位置了，虞呈谢换了衣服准备先去警局。
住对门最不好的一点是每次出门视线都不得不落到对面，从上次纽扣事件后，他们见过两回，要么同一时间段取外卖，要么就是楼上楼下偶遇。
虞呈谢站在走廊，不免的多看了几眼，偏偏就是这几眼，缩短了时间差，对面咔哒一声，顾岸出来了。
虞呈谢来不及躲，万分着急下只能背过身。
“……”
“墙上有蜘蛛。”顾岸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
虞呈谢被惊到，往后撤了好几步，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配合的抬起头检查墙面，上面什么都没有，然后扭过头瞪着他。
意外发现顾岸今天穿的很正式，和上回在ktv的穿搭有过之无不及。
“你找到工作了？”虞呈好奇的问。
顾岸低头整理了下衣领，气定神闲的说：“没有。”
那你牛逼什么呢？
“那你等会儿去干嘛？”虞呈谢又问。
顾岸心说他这一套还不明显吗？
没找到工作当然是要去面试了。
要不是任务里严禁兼职，他会比向阳更快完成任务。他虽然没在大公司里工作过，但履历比一些老员工都要丰富，难道不是应届生就该遭到歧视？
还是系统故意刁难他？
“你要是没找到工作，我推荐给你一份！”虞呈谢忽然提道。
顾岸将信将疑：“什么？”
虞呈谢走过去：“你打游戏怎么样？”
“你觉得呢？”顾岸面无表情的反问。
虞呈谢点点头，但是没立刻告诉他工作是什么，先忽悠着顾岸陪自己去了趟警察局，然后再去公司。
顾岸一路上都在扬言，说敢骗他就要拿麻袋把他装起来扔山里。
虞呈谢并不惧怕威胁甚至跟他保证，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公司目前的状况是不会拒绝签约新人的，但不敢保证顾岸会不会喜欢这份工作。
路上，负责虞呈谢案子的警官又一次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进展，虞呈谢顺便把公司里的状况悉数告诉他，对面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惊讶，因为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顾岸大概听了几句，电话挂断后，他问：“抓到了？”
“嗯，已经收网了，我们到警局应该能看见他。”
虞呈谢有些感慨，这件事的处理他没有参与多少，都是顾岸和警察在忙活，以至于事情终于要水落石出了，他却觉得空落落的。
在警局待了一个小时，男人终于交代出所有的实情，和腕子一样，他当初进公司当助理就是冲着虞呈谢来的，但是他比腕子恐怖。
因为近水楼台的机会，他在职期间多次盗取虞呈谢的日程表，在网上售卖，不仅如此还做过很多令人作呕的事情，吃他吃过的东西，喝他喝过的水，在他的休息室和服装室安装监控等等，这些他都有写在信里寄去了公司。
他好像知道虞呈谢就站在外面听，所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虞呈谢的位置，明明单向玻璃根本看不到外面，可虞呈谢还是能感觉到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痣都一样，虞呈谢目光定定的望着，像是要跟里面的人较着劲。
顾岸坐在后面的休息椅上，跟公司那边的hr调节了下面试时间，一抬头看到虞呈谢攥着横杆的手在发抖，指节捏的发白。
“谭警官，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他吗？”顾岸问。
谭警官摘下监听器：“如果法院那边有其他的消息，可能还得来一趟。”
“也就是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顾岸说。
谭警官点点头，叫来其他民警送他们出去。
虞呈谢似乎不愿意走，或是动弹不得，顾岸离开又回来拽着他胳膊，几乎是拖着把人带出警局。
上了车他还是在愣神，顾岸伸手在他眼前晃。
虞呈谢扭头看他：“怎么了？”
顾岸没好气：“我还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虞呈谢故作轻松，“我开心啊，我终于不用被骂了。”
话音刚落，强撑起来的嘴角就耷下去了，额头抵着车窗，垂眸开始新一轮的发呆。
平常嬉皮笑脸惯了的人，情绪忽然沉下去，便会换上孤零零的气质。
就好像平常的那副面孔都是用来示人的面具，从来没有在外表达过真正的心情。
顾岸不擅长安慰人，但他知道虞呈谢现在心情低沉的原因，他甚至有一瞬间的不解，因为虞呈谢原本就是个演员，他应该经历过这种事，想要得到粉丝的爱戴就要承受黑粉的攻击，这对娱乐圈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怎么到他这反应就这么大？
不过那人做的确实恶心，既然触及到法律的底线，那就让法律制裁。
“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顾岸缓声说道。
有点意外，虞呈谢斜睨他一眼，笑道：“我本来就没再想。”
顾岸看他：“我要是不拉你，警局的横杆都能被你捏断。”
“……”虞呈谢坐直身子，“你记得我很久之前跟你提过，说我以前就是演员吗？”
顾岸“嗯”了一声。
“我以前那个，其实都不能被叫做是演员，顶多算替身或者替补，”虞呈谢回想起以前的事，也不管顾岸愿不愿意听，有点像自言自语，“我最后一场戏是个男一号，是之前我做替身的前辈介绍的，他就一直被私生困扰，那时候不明所以的粉丝集体脱粉回踩，甚至比我现在还严重。”
过了一会，没等到下文。
顾岸：“然后呢？”
虞呈谢顿了下：“他后来自杀了，据说家里人报了警，但是一直没传出什么消息。”
“……”
公司因为信封的事情已经炸了锅了，没想到虞呈谢前脚进了公司，后一秒网上铺天盖地的视频，拦都拦不住。
众人忙着做公关和报警的时候，当事人竟然无动于衷，甚至带着顾岸气定神闲的去了陈总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陈总站在窗前打电话，语气和态度都比较激动，就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直到他挂掉电话，转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本就一个小时内像老了十多岁的脸更加惆怅了。
“事情总算是结束了，看来以后公司招聘助理要严格点，”陈总转身给人事打去电话，决定最近招聘的实习经纪人和助理都要重新面试，然后看了眼虞呈谢旁边的人，“这位是？”
最近的消息每条都让他心惊胆战，所以不免对顾岸投去谨慎的目光。
“我朋友，”虞呈谢说，“咱们公司最近不是想签几个游戏主播吗？我想推荐他。”
陈总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打量他：“脸长的还行，游戏打的怎么样？”
一听到要去公司，顾岸就想过他推荐的工作肯定跟艺人有关，大概是助理和其他服务艺人的工作，问他打游戏怎么样，八成是游戏主播的助理。
结果现在告诉他，是让他去当游戏主播！
没等他回话，虞呈谢替他说：“游戏打的贼6，我见过。”
陈总点点头：“先试一个星期吧，行的话就留下。”
虞呈谢信誓旦旦做保证：“他肯定行。”
“露脸不害怕吧，需要跟弹幕交流。”
“不害怕，他话特别多。”虞呈谢十分自信。
陈总隐约觉得不太靠谱：“那怎么到现在都不说话呢？”
虞呈谢用胳膊拱他：“说话。”
“……”
这两人一句接着一句，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
顾岸沉默两秒：“我不露脸。”
陈总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倒是觉得声音不错。
虞呈谢又拱他，眼神示意，这笨蛋怎么一点都不会变通！
先把这份工作拿下来，再慢慢磨，反正这公司不大，陈总只有在发工资的时候才有点威信。
“不露脸？”陈总琢磨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虞呈谢，两人对视片刻，“你这优秀的先天条件不用的话，有点浪费啊。”
“那就算了。”
没想到他直接就起身要走，虞呈谢赶紧拉住他。
顾岸的人设他已经知道了，想让他改变主意很难，所以只能在陈总身上下功夫。
“我给他做助理，我能保证他即使不露脸也能火。”虞呈谢一边拽着人不让走一边说道。
陈总听完勃然大怒：“小虞啊，你给我铺垫了这么多，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之前就提过一次不当艺人，这次还换着花样提。
一个个的都不拿颜值当回事？
陈总还在劝他：“你知不知道我们当初签约的合同是艺人签，你现在要去当助理是违约的，你得付违约金。”
“我付的起。”虞呈谢说。
“……”
两个小时后，顾岸又被带去商场买设备，虞呈谢上网搜了些适合直播的设备资料，一路上叽叽喳喳，顾岸忍无可忍，把推到自己眼前的手机摁住。
“我可以直播，但是不一定会说话。”顾岸说。
虞呈谢喋喋不休的嘴顿时停下了，不露脸就算了，说话也不肯，干打游戏谁看啊？电竞比赛还有解说员呢！
“直播很赚钱的，但你最初得有曝光才行，到后面逐渐有名气了，再收敛起来也不迟，”虞呈谢把手机放下，好声劝他，“我肯定不会坑你，而且我都在陈总面前发过誓了，你要是让我难堪，那我真得去赔违约金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在乎违约金，而是因为助理这份工作是他最容易找的工作了。
他没有什么工作的经验，毕业就去拍戏，又因为前阵子的事在全网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没有公司愿意要他。
虞呈谢的目光越来越委屈，顾岸移开视线，坐着的姿势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算了，反正干什么都是干。
比起天天要去公司上班，在家里直播打打游戏也挺好。
虞呈谢得逞后推了推他，顾岸不情不愿的扭头，被他的表情逗笑。
有一瞬间，他好像明白向阳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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