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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陆呦困顿极了,字都写的没轻没重的,纸张被墨水泅湿了聚成了几个小墨团。

        她晃了晃小脑袋,写下了最后一句心里话,哪怕困的意识模糊,陆呦还是倔强的强撑着困意将东西藏起来后才放心睡去。

        太着急去会周公,连蜡烛都忘了吹。

        屋内烛光摇曳,火炉子里的炭火也烧的发红,整个屋子暖洋洋的舒坦极了。

        其实北国春日的夜里还是很凉的,一旦入了夜外头就鲜有人影了,街道上空荡荡的,连带着那打更的更夫都懒散了,不紧不慢地敲了两下锣就将手缩回大袄子里了。

        一个黑衣男子曲着腿,斜靠在福临院的桃花树上,目光随着那燃尽的烛灯暗了暗。

        他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双目盯着那扇紧闭的窗子愣神,夜里的凉风吹起他的几缕发丝,显得他有些微微的寂寥。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辰,从院墙外又翻了一人进来。那人怀里鼓鼓的,似乎是藏了什么东西。

        黑衣男子瞥了那人一眼,便见那人轻手轻脚地自怀中掏出了一团毛茸茸的小圆球往前递。

        随着他递东西的动作,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背脊贴紧了树干。

        那小圆球似乎很喜欢黑衣男子,抖擞了一下身子,露出了一双和陆呦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黑衣男子却冷漠极了,衣袖一挥,话语间满是警告,“离我远点。”

        远点?小圆球可不依!

        你让我来就来,来了又让我走!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小家伙发出了一小声呜咽,蹬着腿挣扎着下地,张嘴就要去咬他的衣角。

        然后──被一脚无情地踹开。

        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了半柱□□夫。

        后来黑衣男子看着腿边那一团蹭来蹭去的小圆球实在没了法子,只好解下了绑着头发的绸带拿在手里晃动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那小圆球玩。

        小圆球高兴了,轻轻地嗷嗷了两下,张嘴一扑,没想到压根就没碰到绸带反而自己摔了个跟头。

        黑衣男子见状,紧绷着的神色才松懈了下来,唇角勾了勾有了些笑意。

        隐没在四处的暗卫瞧见这一幕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呜呜呜呜,主子今天……太可怕了!

        他们见过主子用双手杀人,数银子,批折子,却独独没见过这双金尊玉贵的手捏着绸带逗狗。

        直至三更,先前抱着小圆球那人又翻了进来,附耳低语,“爷,今夜人不会来了,有消息报卫远侯府李小公子死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半个时辰前。

        城西伸手不见五指的乱葬坑外,几个大汉正推着一辆破烂的板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奋力前行着。

        这儿的乱葬岗,大多丢弃着一些无名无姓的,亦或是染了脏病死的,大多数人都嫌晦气不愿意来,所以就有了拉尸的人专门替人运送。

        这山路崎岖不平,每走上几步这车轱辘总得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卡着。

        “怎么拉不动了?”其中一个嘟囔了一声,抬脚去踢车轮子底下的东西,不想,一脚却踹到了一条断了的胳膊。

        他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阴风拂过,饶是几个彪形大汉此刻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中不乏有胆小的,煞白了脸,“丢下这东西咱几个就走吧,今个儿这气氛怪怪的。”

        “怕什么?俺那么多年拉尸的活啥没碰见过!之前还撞见过摄政王杀人呢!”另一侧的大汉一把扯下面上包裹着的黑布,凭借着熹微的烛火,将板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风拂过,吹起板车上遮盖着的白布,露出底下湿哒哒黏糊糊地一团

        浓浓的恶臭扑面而来,其中有几人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伏在一旁干呕了起来,“这是在哪里接的。”

        “城南啊,有人偷偷摸摸找上我的,给了不少银子。”说话之人忍着恶心摸了摸,“那地段儿可是有钱人的宅院,不知道能不能摸出点银子让哥几个喝碗酒。”

        他摸索了一会,抓住了一块温润的东西,“哎!还真有东西!是有个玉牌!还刻了字嘞点个火折子我瞧瞧是不是稀罕东西,说不定能给哥几个买座宅子。”

        几人忙点燃了火折子凑到一处看,那个大汉拿着玉牌往白布上蹭了几下,“土什么什么府,看不清啊,你们谁识字?”

        “卫远侯府?”

        拿着玉牌子的大汉忙一甩手,背脊都开始冒冷汗,“这怎么是卫远侯府?这是李家人!”

        普通的金银细软的他们当然可以装进自己的裤腰里,但这可是侯府的人啊,卫远侯再不景气也是个侯爷,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比的。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卫远侯的耳朵里,当夜,卫远侯府灯火通明。

        堂堂卫远侯府的小公子,在参军的路上被人掳走,如今成了这般血肉模糊的模样,李夫人直接哭晕了过去,直言翌日一早要去击鼓鸣冤。

        在李家亲眷的哭喊之中,冗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天边微露曦光,金芒斜洒,陆呦揉着眼推开房门,昨夜不知道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好,总是惊醒,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嗷嗷叫。

        她靠着门打哈欠,“秋云,我那件海棠色的衣裳呢?我要穿那件去书院。”

        “好。”秋云应声找着衣裳,想到什么,又笑道,“羊乳羹方才蒸好,我叫得福晾凉些再端上来。”

        陆呦困顿地点点头,又倚在门上假寐。

        “嗷呜——”

        突然,一道略显可怜的呜咽声在陆呦的脚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匍匐在了她的脚背上。

        “什么东西?”陆呦被这奇怪的触感吓得一哆嗦,忙抽开脚往边上一闪。

        秋云探头瞧了一眼,解释道:“早上在院子里头发现的小狗崽子,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问看门的婆子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恐怕是从哪个洞里钻进来的。”

        这小家伙通体雪白,圆滚滚的,毛发旺盛亮泽,大大的耳朵耷拉在脸颊的两侧显得既圆润又可爱。

        “你哪里来的呀?你主人呢?”陆呦觉得有趣极了,她蹲下身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小雪团子。

        小雪团子也不凶,只是正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她。

        确认了陆呦不是坏人,小雪团子顺着陆呦的手蹭了噌,就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嗷嗷叫了起来,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险些将陆呦的心都可爱化了。

        “问了一圈儿,瞧着不像是有主人家的。”

        秋云看着对视的一人一狗,觉得好笑,“小祖宗快些梳洗了,今日有小考,可不能迟了!”

        陆呦仿若未闻,蹲在原地笑地花枝乱颤的。

        她忍不住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家伙那么可爱,以后就是我福临院的人啦!”

        察觉到自己失言,又忙纠正,“哦不对!我福临院的狗。”

        想到幼时养过的一只小鸟儿,陆呦将小狗崽子放在腿上,眉眼笑得弯弯的,“往后你就叫元宝吧!也不知道你以前的主人是谁,但往后我就是你主人啦!”

        元宝似懂非懂地嗷嗷了两声,蹭了蹭她的掌心,似乎是有了新主人的欣喜,但又伤怀旧主人的离去,趴到门槛上暗自神伤去了。

        陆呦看着一手掌的口水也不嫌脏,净了手,高高兴兴地洗漱用膳梳妆去了。

        福临院洒扫的下人们虽然疑惑这狗的来处,但看着自家小姐欣喜的样子,也没多嘴,况且这元宝软软糯糯地十分可爱,路过的都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梳妆时,春杏也按例讲着上京城里头的趣闻,“昨儿夜里,卫远侯府的小公子没了。”

        “李月?”

        陆呦下意识地皱眉,不是去参军了么?怎么就没了?

        “据说是被人杀害的,还是抬尸的人发现的,死相那叫一个凄惨,据说都没了全尸。”春杏寻了根发簪比划了一下,又言,“卫远侯夫人都哭晕好几回了,这事儿闹的,有人说啊是相府的人做的。”

        春杏还想说些什么,秋云就端着羊乳羹过来,还顺带着瞪了她一眼,“胡诌什么呢?这种骇人的事情也敢同小姐说,春杏我瞧你是仗着小姐宠得意的忘了形。”

        春杏也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乖觉地去打点马车去了。

        去书院的一路上,陆呦都恹恹的,像被霜打了似的,秋云以为她在忧虑小考的事儿,便也不曾多言。

        今日起得早,到的也早。陆呦踏进书堂时夫子还没来,那些个官家小姐们三三两两地围坐成一团说着悄悄话。

        今日,沈清澜依旧是人群的焦点,这不过这次旁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带了些审视和打量,毕竟李月耍手段想将沈清澜娶回府的事儿败露才没几天。

        要论仇,如今和李月最大仇的恐怕非相府莫属了。眼下李月突然暴毙,很难让人不怀疑。

        沈清澜被这么瞧着尚且坐的住,可坐在她身侧与她交好的袁紫琴和傅嫣然却被盯得浑身长刺。

        实在耐不住了,袁紫琴便压低了声音,凑过来道:“卫远侯府的事情闹的真是叫人不舒坦!”

        “可怜见的,虽说李家小公子为人不厚道,但罪不至死”

        傅嫣然倒显得淡然些,她父亲是刑部尚书,昨儿夜里卫远侯府的人来叫人时险些将他们府邸的屋顶掀了,她随意差人去打探了一下就知道了个大概。

        两人左右你一句我一句,沈清澜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书堂里的人越来越多,视线也愈发灼热。

        袁紫琴是个暴躁性子,在视线第八百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终于咽不下这口气,拍桌而起。

        “要我说都是一个书院的要怀疑别光揪着清澜不放啊,谁不知道李月先前和谢檀儿有一腿啊,之前浓情蜜意的都到了要结亲的地步,谁料李月扭头就将她踹了,爱而不得也是能生恨的好不好!”

        话音才落,书堂的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踢开,突如其来的巨响让陆呦直接从早上的瞌睡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陆呦面无表情地反应了好一阵子,抬头对上了一张盛怒的脸。

        我好无辜,我只是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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