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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各怀鬼胎


明明已经是四月底的初夏时节,如今再回忆起当日沈知笎含着笑却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话语,赵蓁依旧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

        她自十岁起便跟在母亲后面学着揣摩人心阴谋算计,想来青州的老狐狸也不能算少,一个两个都恨不得将他们母子除之而后快,只是没有一人能像沈知笎一样带给她这样危险的感觉——更别说她不过就是一个娇娇的小娘子。

        沈迹州注意到她的失神,想了想,放了怀中不安分扭来扭去的阿羽让他去找邻家的小孩子玩耍,轻声说:“蓁蓁?在想什么?怎么最近瞧些总不见精神的样子?可是元元嘴碎,又同你说了什么?”

        他嗔怪自己的妹妹:“她最近可是最不乖。”

        阿羽耳朵尖,听到这话跑到门口的步子又生生停住然后哒哒哒跑回来,双手叉腰,还不待赵蓁反驳便脆生生开口为表姐辩解:“才不是!元元姐姐最好!表哥最不乖,还会背后说人是非呢!”

        沈迹州莫名被埋汰一通也不恼,到底是未来的小舅子,自己妹妹对他也是宠爱得很,平日里素不出门也肯带着这小孩子出去玩乐转悠长安城,他可不敢得罪了去,只是笑眯眯地附和:

        “是是是,表哥才最不乖。我们阿羽同元元都是极乖巧的小孩。”

        阿羽得了满意的回答才美滋滋地哼了一声又乐颠颠地跑出去玩乐。

        “不枉元元平日里疼他。”沈迹州笑着对赵蓁道,“小小一个小孩,也懂知恩图报呢!”

        这话听得耳熟,赵蓁心想。

        当日沈知笎在她转身欲走时也这么小声地说道,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小孩子最是天真无邪,我真心待他,必得他以真心回护,总不会像一些人,把忘恩负义几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她说,我已经遇过这样一个人,总不至于再重蹈覆辙。

        她说,表姐,你是个机敏的,应当听得懂我弦外之音才是。

        赵蓁从回忆中抽离看向面前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沈迹州,微微笑了笑,到底把那句“你多留意留意元元”吞进了肚子里:

        “元元是家中最小的女儿,骤然间多了个弟弟,疼些也是寻常。你还没说呢,这几日里在翰林院可还顺利?”

        沈迹州并不起疑,拉着她的手小声说起悄悄话来。

        即便是他知道了,怕是也要拿那个主意坚定的小娘子没办法吧,赵蓁一面温柔柔地听着情郎抱怨,一面漫不经心地想。

        只是,她不懂,沈家最小的女儿,从小便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又是从哪里遇见了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害得她从此用轻盈浅笑遮住冷漠疏离,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与虎谋皮搭上太子这条线?

        正思索间,突然被沈迹州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赵蓁抬头去看,隐隐带了些歉意,沈迹州却并不问她,只是联想起妹妹口中所说左奚秋又往府中送来了东西,自然以为是心上人呷醋,偏又不知如何解释。

        在他看来,左奚秋如今这般高调,实际上却未必是真的喜欢他。

        今上三子,太子祁立璟乃皇后所出,老二睿王为娴妃左莹之的独子,最小的儿子恒王生母虽早亡,却也早早就养在了淑妃名下。

        太子有经世之才,又占着嫡长,偏生皇后一个孤女,娴妃淑妃的母家却是赫赫有名,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自然也有觊觎之心,这些年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来不少。

        便是年初太子往江南回长安来的那一桩遭掳案,里头可是有不少睿王的手笔。

        如此一来,众皇子的婚事自然也就不是所谓的两情相悦以结秦晋之好的儿戏。

        宋静心自祁立璟十六岁长成后便没少为他张罗着相看长安城门第尊贵的小娘子以拉拢朝臣;恒王尚小,淑妃也时常请娘家人来宫中商量此事,将长安贵女可谓是挑了个遍;睿王却是他们中的另类。

        原因无他,自左奚秋嗷嗷哭喊着从左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左家的几个掌权人就已经为这个小娘子确定了后半辈子的结局——嫁入皇家与睿王为妻,从此左家全力支持睿王夺权,以保左家百年荣华富贵。

        左鸿疼她,左吟章疼她,左莹之也疼爱兄长唯一的女儿,可是对于左奚秋的婚事,他们都是一口咬定:“奚秋,你不喜欢睿王表哥吗?日后嫁给他,你便是王妃,说不得还有个皇后的造化。奚秋,这不好吗?”

        左奚秋几乎是欲哭无泪。

        她从小叫到大的表哥,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疼她宠她的长辈们逼成了她的夫君。

        那时左鸿为了一个沈知笎将将军颜面置之不顾在她的生辰宴上让她成了全长安城的笑话,后来更是时时见不着人不知整日里忙忙碌碌在做些什么;

        她哭着去找祖父时却听见他在与自己的父亲商量何时把她嫁入宫中去。

        他们都说这是门好姻缘,可是左奚秋分明从睿王的眼神中也看出了同样的不情愿。

        在被逼着同睿王出去玩耍的时候,左奚秋抬眼看见了意气风发骑马游街而过的状元郎沈迹州。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她想祖父阿爹这么宠爱她,只要她有了心上人,他们就一定成全自己,不会逼她嫁给睿王了。

        对吧?

        她惶恐地发现自己并不确定这个答案。

        反而倒是睿王对“自己的未婚妻最近在高调地向状元郎示爱”这件事接受度良好,正一脸无知者无畏地看向自己母妃。

        整个皇宫中娴妃最看不惯的便是皇后祁静心,连同她那个占了自己儿子地位的小崽子。

        “太子年岁也渐渐大了,平常儿郎早就成了家,偏他最特别,硬生生拖到如今,还要连累我儿同奚秋的婚事也迟迟不能定下,”娴妃抱了一只雪白的猫儿抚摸着它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亏得还是个皇后呢,连自己的儿子的主都做不了!”

        阖宫上下都知道,在太子远赴江南查案的那一年间,皇后没少邀长安贵女来宫中做客,把皇宫搞得乌烟瘴气,最后还是长乐请了太后娘娘才算镇住了场子。

        经此一事,宫里人面上不显,心里都和明镜似的——母子生分到如斯地步,人家早知你要出幺蛾子才请了太后坐镇,更别说太后娘娘常年在兴庆宫中深居简出,一出宫便是狠狠责罚了皇后,若还有几分情分,何至于如此不给她脸面?

        这么想着,她笑容中不由得带着些满满的嘲弄:“真是报应!”

        左莹之与皇后不对付,自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你为后我为妃的身份之隔。

        除去左吟章日日夜夜对姜苑念念不忘,她有时午夜梦回也会想起自己这个小表妹来,皇帝与皇后的独女,被宠得无法无天,偏偏活泼又机灵,甜丝丝地唤她表姐姐,撒着娇求大家把她带出去玩耍,可爱得很。

        是祁静心杀了她。左莹之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明明她去向祁郎求了情放小公主一条生路的,她早早看出兄长的心思,亡国公主配新帝的肱骨之臣,总不算辱没了她。

        是祁静心非要一杯毒酒给她灌下肚的。

        后来姜苑的乳嬷嬷哭着对她说。

        左莹之会想,与皇后为敌,或许也是在告慰苑苑的在天之灵。

        苑苑,左莹之每每想到小妹妹的名字便会不由自主流下些眼泪。

        苑苑,表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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