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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碧玉簪子


沈迹州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他妹妹沈知笎的院中。

        婢女云双拧着一双眉毛站在院里慢悠悠地团团转,满脸都写着烦闷和忧愁。

        “云双?”他不解地唤道,担忧地看向屋中,“姑娘呢?病可好了?”

        “公子,姑娘身子已好许多了。”云双规规矩矩地行礼后答道,又吞吞吐吐好像要与他说些什么似的:“公子……”

        沈迹州担心妹妹,不自觉停了下来:“何事?可是元元又出了什么岔子?”

        云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挫败地锤了下脑门:“公子误会了,没事。姑娘在屋中歇着呢,想比也定然很想念公子,公子进去看看吧。”

        沈迹州虽有些狐疑,可是云双铁了心不想说,又是他妹妹的贴身婢女,他到底不好再强行越俎代庖问出些什么,只消找个时机提醒下妹妹就好,便暂时放下心来进了屋中。

        沈知笎正拿了本从他那里借来的史书细细翻阅,倒是还能一心二用,早早便听见了他二人在院中的交谈,此时连头都没抬:“阿兄才从国子监回来吗?可去见了阿爹阿娘他们?”

        “刚进了府门母亲就催着我来瞧瞧你,说你这见天的窝在院中不肯出门,又怕你身体不适强撑着不说,急得他二人都发愁!”沈迹州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来,“前者日子母亲来了信说你已大好了,可是真的?”

        沈知笎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语气平淡:“不过一夜高热罢了,哪有这般娇贵,将养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阿兄不必为我忧心。”

        沈迹州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

        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好好一个貌美的小娘子,不说同其他长安贵女一样活泼可爱也就算了,偏生冷情冷性、淡漠疏离,即便是对着他们这些沈家至亲,也提不起丝毫的热情,宛若一个十足的局外人。

        不过他倒早已习惯了妹妹这般旁观之人的语气,自顾自地笑了笑,将包好的碧玉簪子递给她:

        “元元瞧,这是阿兄特地从如意斋为你买来的簪子,想来衬你得很,可别再让云双拿去压了箱子。正当年纪的小姑娘呢,不好生打扮怎么行?”

        沈迹州每每提起此事来都比沈母要更加情真意切些,如今也是絮絮叨叨像个老婆子一般。

        沈知笎被他烦得紧,合上书正要去瞧他献宝似捧出的那根碧玉簪。

        他有意隐去那段陈年往事,可是沈知笎,或者说是姜苑,不过轻飘飘一眼,便能认出——原是昔年她最爱的首饰,许是那日宫门被破的时候被落荒而逃的宫女内侍裹了包袱带走了吧,后来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她手中。

        只是倘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簪子也就罢了,过了整整二十年,她怕是也再不能有更多的情绪;偏偏这是祁远赠予的,这是他送给自己未婚妻的定情信物。

        那年她初初及笄,皇宫盛宴、百官朝贺,何等的煊赫富贵,天子下旨为女儿封良田万顷、食邑万户,然而当时的小公主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只在那一晚偷偷溜出了宫去见情郎。

        祁远那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少年郎,却能赠予她这一根做工异常精巧的碧玉簪子。

        可惜姜苑被惊喜与爱意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沈知笎从兄长手中拿过这根簪子细细瞧了瞧,倒也不愧是昔年间功高盖主的祁将军家里所出的宝物,纵然历经了许多年,仍是同她第一次见时一样,通体碧玉、透彻洁净。

        她罕见地笑了笑,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多谢阿兄。元元……喜欢得很。”

        沈迹州很是得意,不由得向她吹嘘起来:“这般看下来阿兄的眼光倒很是不错,能得了我妹妹如此喜爱,倒是难怪那位左家娘子也想让我割爱呢!不过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就是了。”

        “左娘子?”沈知笎好奇地问道,“左奚秋也喜欢这根簪子不成?”

        听到妹妹如此不客气地唤了人家大名,沈迹州自然更加明白她心中的厌恶之情:“可不是吗,这碧玉簪用料精细、做工精巧,若不是我先来一步,恐怕真要被她抢了去才是。”

        真有意思,沈知笎心想。

        左奚秋的姑姑左莹之最爱祁远,甚至不惜为了她背叛自己的表妹姜苑与他苟合;而今的左奚秋,竟然看上了他赠予姜苑的簪子,倒是可笑至极。

        沈知笎转念之间又有些担心:“阿兄拒绝了她,也不怕得罪了左家,耽误了仕途?”

        “左奚秋再如何嚣张跋扈,到底不过一个小娘子罢了,而今朝中今上圣明,怎么也轮不到他左家作威作福;”沈迹州颇有些受宠若惊道,“我是举子,只消将自己做好便是。元元不必担心我。”

        话虽如此,可是沈知笎对左家的秉性并不报有幻想:“阿兄多加小心才是。左奚秋的为人我虽说不很了解,可是她到底是左家人,难免不会想些什么阴毒的法子来报复阿兄。”

        她最后几句话低到几不可闻,沈迹州只依稀听得一些:“元元?”

        “没什么,阿兄。”沈知笎柔柔一笑,“二月春闱将近,阿兄可准备妥帖了?”

        沈迹州是去岁秋闱的魁首,沈家不免对他寄予厚望。

        沈父自己不过普通的二甲举子,而今瞧些自己儿子似乎能有更进一步的希望,虽不曾言语间表露出什么免得儿子负担过重,可私底下也同沈母炫耀了不少,叫她不堪其扰,倒是也同沈知笎抱怨许多。

        “妥帖不敢说,不过却也是十拿九稳。”沈迹州自信道。

        在祭酒、夫子面前他自然是要谦逊些,但沈知笎是他嫡亲的妹妹,若是真太过小心谨慎反而要让她担心,这才是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直截了当说了去才好。

        “不过说起春闱来,今日太子殿下突然造访国子监,难不成也是为了此事?”沈迹州突发奇想,“倒是稀罕极了。”

        云双这几日心里念着事一直没歇息好,方才本来昏昏欲睡的站在一旁,不过听见个“太子殿下”就立时清醒了过来,慌慌张张地盯住一脸淡然处之的自家姑娘,双手不知觉地拧作一团,焦急得很。

        沈知笎只是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她去端杯茶水来,然后平淡地问:“太子殿下去了国子监?”

        沈迹州并没有留意到云双去时的异常,回道:“可不是。看今日夫子的激动神情并不似作伪,许是只知会了祭酒一人。”

        看来是另寻了途径,沈知笎心想。

        “阿兄也不必过多在意,”她说道,“总归春闱在即,多思无益,阿兄只消好生准备便是了。”

        沈迹州也正有此意,恰逢此时云双不在,他急赶慢赶地提醒妹妹:“元元身旁的婢女云双,素来虽是忠心护主,可怎么好似有心事一般?今日我回来,她又像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似的,又犹犹豫豫不肯开口,元元你多加留意些。”

        沈知笎娇娇地笑了一声,右眸下的一颗美人痣若隐若现:“多谢阿兄。元元心中有数的。”

        沈迹州这时候便犯了从小到大以来最常犯的一个错误——太过相信他妹妹笑着时说出的话语,每每连一丝怀疑都无的就上了她的当。

        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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