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难怪小乌鸦说暴君是美人，有个第一美人娘亲，不好看才不正常吧。
“即是第一君子，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先帝公然抢亲，就没被文人墨客口诛笔伐？”苏落始终记得琅环书院，后面暴君不就是因为琅环书院而亡。
“有，但钰世子一个月后就亡故，加宁王府老王爷王妃也先后亡故，他们只有钰世子这一个独子，没有别的子嗣继承王位，宁王府就被这么没了，平州这块封地被朝廷收回，很快又分给了当时的黎王，宁王府就变成了黎王府。”
“就是那位打着清君侧造反的黎王。”
“是他，他本是先皇胞弟，当年之事之所以那么快平息，跟他有莫大的关系，此人心计谋算当时无人能比，却无心皇位，一年前他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到是叫人意想不到，如果他有心皇位，当年就没先帝什么事了。”
“那他造反是什么了？”
“可能是为了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柳如是没想到自己同苏落说了这么多，见苏落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样子，到没在怀疑苏落是别有用心。于是接着说，“当今皇帝并非先帝的孩子，而是钰世子的孩子。”
“就因为这个传言造反？”
“黎王跟钰世子自小不对付，因为两人总被人拿在一起比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钰世子在世时，黎王从未赢过他。”
“难不成黎王是当年没赢过大的，所以想赢小的？”苏落猜测道，觉得黎王这造反造得也很狗血。
“或许吧。”
“你不是说黎王心计智谋当时无人能比，那他怎么还从未赢过钰世子？”
“明面上他是不可能赢钰世子，那时钰世子已经亡故。”
“那样一个人真的是郁郁而终？”
“第一君子或许也逃不过一个情字，说是郁郁而终，但当年之事究竟如何或许天下再没人知道。”
“连先生都不知道的真相，或许世上真没有人知道。”
“小公子说不定能查出来。”
“先生说笑了，钰世子离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柳某对小公子很有信心。”
苏落怕了柳如是的恭维，她觉得自己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老狐狸。
不过这只老狐狸真是高看她了，或者说是高看他以为的她身后之人，很可惜，她身后并没人，只有一群小动物。
一时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落看见茶桌上的点心，拿了一块吃。
她出门前只用了点干粮，说了这么久的话，还真有些饿了。
吃了一小口糕点，苏落惊了，她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入口软糯，甜而不腻，还有一股子清香。
她对吃向来不怎么在意，能填饱肚子就行，因为她很忙，穿来这里，她虽然不忙，可她很穷，对吃就更不讲究了。
“你这里的糕点跟外面的不一样吗？”苏落有买过外面点心铺里的糕点当饭吃，那口感真的差太远了。
“小公子若是喜欢可多用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落应道，不多时一盘糕点就见底了。
她还真是相当的不客气。
柳如是当苏落小孩子心性，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谁家教出来的孩子，似乎对外毫无防备之心。
在苏落看来不过一盘点心，再来一盘她都能解决，就算下了毒的她都能吃，因为她会解毒啊。
柳如是看他真心喜欢，吩咐林管事又送了两盘点心送来。
这下让苏落一次吃了个饱，连晚饭都省了。
这期间柳如是离开了一趟，苏落吃饱了竟有些犯困，左手撑着下巴小憩了片刻。
柳如是再进来，她就醒了，笑着问道，“先生可确认好了。”
苏落清楚柳如是离开定是向他的人确认她提供的消息是否属实，所以就直接问了。
“在小公子面前，柳某甘拜下风。”柳如是再次恭维道，他已经确认苏落提供的消息属实，却不知道她是早知道还是这两天查出来的。
他的人可是盯了翼王府大半年，也没查到一丁点消息。
因为谁都不会想到，平平无奇的薛家村会是翼王苏烈训练私兵的窝点。
“既然如此，我之前的事先生可应了。”
“难道你不知翼王苏烈豢养私兵一事暴露，翼王再无翻身之日，你之前所做与之相比纯属小打小闹，根本撼动不了翼王府半点根基。”
“我自有我的打算，先生应下就行。”
“好。”
“那我们合作愉快！”苏落起身，对柳如是伸出右手，作出握手的动作。
柳如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
苏落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古人不知握手礼。
她也不尴尬，左手轻扯柳如是的衣袖，示意他抬起右手，然后握住了他的右手，解释道，“这是我老家的那边的握手礼，表示合作愉快。”
柳如是难得毫无掩饰的笑了，并道，“合作愉快！”
“这就对了，年轻人就应该多笑笑，别像个糟老头子一样。”
这句话今后柳如是每每想起，都会会心一笑，是他生命里难得的美好。
苏落不是心理医生，她能治人身上的病，但治不了心里的病。
她与柳如是虽然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但也不想这人英年早逝。
眼里没有光的人，注定活不长的。
柳如是就是这种人。
苏落将自己的酬劳装进口袋后就离开的春日茶楼，临走前林管事还打包了一份糕点让她带上。
她心里不得不说一句，柳如是是个好人。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春日茶楼那一刻，柳如是眼底的笑瞬间凝固，再也看不见。
走出春日茶楼后，苏落抬头看了眼天空，日落黄昏刚刚好，这个时间白灵鸟圆圆应该已经飞进了翼王府。
没错，百灵鸟圆圆已经去了翼王府，而且顺利将苏落来春日茶楼之前准备的字条准确投放在翼王苏烈头顶。
当时翼王苏烈正在庭院里练武。
不过在百灵鸟圆圆眼里，他就是在耍大刀，而那把刀正是一代大侠顾臻北的配刀。
突然有东西掉在自己头顶，翼王还以为是树叶什么的，伸手一摸，竟是一张字条。他放下手中的刀，立即打开看了。
被上面的内容惊出一身冷汗，对着空气喊道，“影子何在。”
他话刚落音，就有黑衣人跳出来，此人是他的暗卫，这人的存在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替他杀人。
是他手中最厉害的一把刀。
“请主人吩咐。”
“立即去薛家村，查看今日有何异常。”
“是。”
暗卫离开后，翼王苏烈心里很慌，他以薛家村的后山训练私兵已有两年，已经训练好几批私兵，每训练完一批他就会将这些人投放到各地军营，助他们建立军功，以备将来夺权所用。
一年前他以为时机已到，怂恿当时的黎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造反，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惜不知是黎王没了当年之勇，还是小皇帝太狡猾了，眼看黎王兵败如山倒，他就向小皇帝卖了黎王，导致黎王死不瞑目，全家老小如今也仅剩两人在逃。
如果他豢养私兵一事被小皇帝知道，下场应该不会比黎王好。
翼王紧张，苏落也是，她离开春日茶楼后立马租了一辆马车。
她上了马车也不敢摘下帷帽，怕风一吹会被人瞧见她的相貌。
闫荀是见过她这副样子的，万一画了她的画像全程找人，她还不完蛋。
这回苏落又没算到，闫荀认人不是靠眼睛，而是鼻子，因为他有面部识别障碍，那日他遭了苏落的道后，回去想画一张苏落的画像，可惜画了半天也只画了一个轮廓，五官什么的真的完全记不起，只好作罢。
安全到家，苏落开心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坐在床上数钱。
这回真是赚了，一袋金叶子加三千两银票，等再赚些，她先花钱买个身份然后再炸死，等拿到了那一天，天地间将任她逍遥，暴君什么的一边去吧。
苏落计算得美美的，不过想到暴君，她还是有几分心疼年幼的他，好歹是在她身无分文时给了她两锭金子的人。
如今她有了钱，是还金子的时候了。
想到上次自己还没回信，她拿笔打算写些什么，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呀”。
她脑海里莫名想起了莲贵妃被做成人棍的样子。
这得多大仇。可这莲贵妃万一真是个□□呢？小闫璟能应付吗？
苏落一时间些太多，笔尖的墨汁滴在了信纸上。
她只好重新拿了一张，写上：不要与后母妃单独相处，记住你的身子除了你媳妇其他女人都不能看，不然将来你媳妇会生气，她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闫璟现在不过六七岁，正是好骗的年纪，她能想到只能是吓吓他。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媳妇。
苏落将写好的字条叠好，放进木匣子，又抓了一把金叶子放进盒子，最后又想到自己带回来的糕点，立即用丝帕包上几块，放入木匣子后，才盖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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