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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猜出了冠冕消失是石山社长自己做的手脚的人不止林筍一个,留在大厅内的江户川柯南也很快根据石山夫人和保险公司的员工的证言和推断出了这一点。

        在得出结论的同时,他立刻给已经急匆匆地跑出了大厅的安室透打了个电话,“那个冠冕恐怕被石山社长藏在了某处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在没有确认冠冕的具体位置之前,就算那位宝物猎人真的在船上,他也不会急着动手才对。”

        “但是我们不能拿那么多乘客的生命做赌注。”虽然正快步在船舱之间穿行着,安室透的声音却始终很稳,带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感。

        “拜托你想个办法把大家先疏散到甲板上,然后去检查一下救生艇的情况,总之先做好最坏的准备。”

        “好,你自己小心。”江户川柯南分的清轻重缓急,虽然侦探的本能让他想要立刻就去寻找被隐藏起来的冠冕来验证他方才的推理,但是其他乘客的安危显然更重要。

        他跑到角落里,打开变声器,模仿之前见过一面的船长的声音给毛利小五郎打去了电话。

        因为怕激起可能依旧隐藏在人群中的宝物猎人的警惕,也怕引起太大的骚乱,他并没有直说游轮上可能被人安装了炸弹,而是用了委婉一些的‘航行过程中擦到了暗礁,船身有些漏水’的说法,借此让毛利小五郎帮忙先把大家引去甲板上。

        话落,他又假借着毛利小五郎的名义跑去船长室找了船长,把刚刚的说辞反了反,跟对方说毛利侦探发现船上可能被人安装了炸弹,为了隐秘疏散群众,让他借着擦碰暗礁的名义发布广播。

        而大厅另一边的太宰治则是漫不经心地单手按着耳畔的耳麦,询问着对面的部下,“找到了?”

        “是太宰大人,的确是藏在您说的地方。”对方回答的略显迟疑,“只不过,我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人。”

        太宰治闻言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他只是轻哼了一声,鸢色的眼眸略微转动,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仍旧站在大厅中央的利瓦伊身上。

        “看来,某些人很有自信啊,虽然我的确没什么所谓?不过这种到了手边的宝物还是得要意思意思争取一下不然森先生会很烦人的。”

        他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吩咐道,“既然没有其他人找过来碍事,那你现在找条路上去甲板上,我等下去找你。”

        在挂断了与部下的电话后,太宰治单手环在身前,似笑非笑般地自言自语道,“你打算怎么做呢?那个所谓的组织如果是真的话”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堪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毛利小五郎立刻扯着嗓门大喊道,“请大家听我说,现在请所有人立刻汇聚到夹板上,船支行驶的时候擦碰到了暗礁,有可能会有沉没的风险。”

        太宰治的注意力也被对方吸引了过去一瞬,只不过他考虑的侧重点则和对方话语中的内容完全无关。

        他想知道的是是谁告诉毛利小五郎这一点的?或者是,是谁让毛利小五郎借着暗礁的名义疏散群众的?

        现在不在大厅内的只有那几个人,而能在这种时候查到宝物猎人的消息的人显然至少得有相应的消息渠道才对,像毛利小五郎这样的私家侦探肯定无法轻易触及这些内部情报,所以肯定是有人告诉的他。

        那么,那个人是谁?

        如果是y,那么他至少可以借此推测出她背后的组织的立场倾向,而如果不是她,那么事情就会更有趣了。

        太宰治带着点令人胆寒的深意勾了勾唇,眸色渐深,“波本或者是君度么组织的人可不应该会关心其他人的死活哦?除非——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可的确是条大鱼啊?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了。”

        而作为被太宰治惦记上的主角之一,安室透此刻正一路冲向游轮底部的位置。

        他先前的确在其中一条岔路上踌躇了一下,那条岔路的一端通向石山社长所居住的位置,而另一端则通向船底。

        前者他有可能抢在宝物猎人之前拿到冠冕,而后者的危险性显然不用多说,要是宝物猎人率先找到了冠冕,那么对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引爆炸弹,而届时能幸存下来的显然寥寥无几。

        不得不说,他作出现在的选择的确有赌的成分,一方面是他相信江户川柯南同样能想到这一点,估计对方在疏散完人群后就会立刻去找寻失落的宝物,另一方面则是他深信船上的某些兀鹫也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他知道组织的人对于‘永生’的狂热,尤其是君度甚至抢在他之前离开了大厅。

        对方显然不是在这种时候跑去吹海风的,那家伙恐怕现在也已经在寻找冠冕的路上,甚至已经拿到目标了也说不定。

        就算是港口mafia,在面对那种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时,恐怕也会忍不住出手吧?但是那些人都是绝不会在意一般人死活的类型,也因此,眼下这艘游轮上的平衡是如此的脆弱,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他在半路上遇到了许多抬着同伴往上爬楼梯的船员,一问才知道这些被其他人抬着的船员原本都是负责的船底的工作,只是他们刚刚去叫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横七竖八地都睡在了船底的地板上,还怎么叫都叫不醒,只能把他们抬上来了。

        安室透当时心里就一凉,他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宝物猎人为了方便自己在船底安装炸弹,故意迷晕的船员。

        而在冲到船舱最底层后,他心底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在此刻破灭了。

        在船底最深处的位置,赫然摆放着数箱被伪装成普通货物的炸药。

        大概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些被粘在船身墙壁上的炸药箱上都贴了‘不要乱动,我要是你现在就会想办法逃离这艘船,炸药一旦感受到外力触碰就会爆炸’的警告,而炸弹中央的液晶显示屏上,正进行着最后一小时的倒计时。

        安室透咬了咬牙,借着他刚刚特意带下来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液晶显示屏的面板,露出了底下的电线。

        但是刚拆开他就意识到想要靠拆弹解除这一次的危机恐怕是绝无可能了。

        眼前的炸弹接线精密,结构复杂,虽然算不上是他见过的最精巧的炸弹,可要他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内拆除这么多装置的话显然太过不切实际。

        光是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就已经看到了数捆结构相似的装置,而对方既然抱着想要把船炸沉的目的来,那对方就绝不会只放这几捆在这里,恐怕更深处也还有

        就在安室透当机立断地放弃拆弹,转而决定先去抓住那个姓奥兰多的宝物猎人,让他中止引爆的进程时,其他客人已经差不多在毛利小五郎的指引下疏散到了甲板上。

        利瓦伊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告诉林筍和古川真其他人都已经先上到甲板上了,他们等下可以直接上来。

        “你感觉到了吗?”刚从监控室里出来的林筍看了群里一眼,又扭头问古川真,“这样的撤离肯定已经惊动那家伙了,就算他先前出于安全考虑没有激活远程引爆装置,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把炸弹激活用作威慑了。”

        “嗯,感觉到了。”古川真闭了闭眼,“跟刚开始上船那会比起来,船底多了很多可以控制的装置。”

        “那就好。”林筍呼了口气,“先上去吧。”

        要说完全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就算是她也不能保证万事都按着自己的设想发展,只不过有古川真的异能兜底,她倒也不是很害怕自己会玩脱导致船毫无预兆地沉了就对了。

        他随机到的异能是可以简单控制一定范围内所有器械,包括最简单的开关还有短路一类的控制,虽然听起来好像跟弱化般黑客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这个能力同样能作用在没电但是有‘启动状态’和‘静止状态’的玩意上

        举个例子的话,如果古川真也是个缺德的冒泡的家伙,那他但凡跑市区大街上打个响指,所有人都得立刻‘众生平等’,不管是骑自行车的还是开汽车的都得老老实实走路

        不过离得远了的话异能自带的感知只能告诉他这里有个玩意他可以控制,至于那个玩意是啥就要靠他自己去推断或是亲眼看一眼了。

        结合着林筍刚刚在监控里查看到的情况,她猜到了冠冕现在大概是落到了港口mafia那些人的手里,那个宝物猎人大概率是扑了个空。

        但是她吃不准那些人的想法,毕竟是mafia,以她过往对这种组织的了解来看,其他人的性命对那种人来说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暂时还没想通的是,为什么波本要冲到底层去查看炸弹的情况,他是奔着拆弹去的?

        这解释不通啊,他不是酒厂的人吗,除非他是要做出这种举动给什么人看——等下,那个同学之前在群里说过,波本的前身是日本公安,后来才叛变到组织的吧,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他也有可能是双面间谍?!

        表面上是瓶酒,内里其实是公安,但是本质上还是瓶酒,两头通吃?搁这无限套娃呢,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怪不得之前有同学在其他世界栽在过他和苏格兰手上。

        既然这样,要是古川真之后打算和公安合作的话,那他一定得严守自己的身份了,这里的公安系统恐怕已经成筛子了吧要不还是考虑下fbi?话说fbi真的会更好一点吗

        她一边斟酌着波本的怪异行为,一边给李萦怀和利瓦伊发消息,告诉他们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才能配合好古川真的演出。

        毕竟古川真抢这玩意是准备拿来取信酒厂的boss的,但礼物这东西的来源一般都有点附加价值,就像是手作的礼物一般来说要比直接网上买的要更受收礼人的青睐,这副冠冕拿来的过程越曲折就越能证明古川真的忠心。

        能为了给boss献礼做出炸游轮这么疯狂的事,这么忠诚的部下可不多见了啊!还不快快重用?

        与此同时,站在底层甲板上的太宰治则颇为漫不经心地从部下的手里接过了冠冕。

        因为怕船支沉没,其他人基本都躲去了更上层的甲板,这样万一船真的沉没了也能在水面上待的更久一些,因此底层甲板上除了他和自己部下以外,几乎空无一人。

        而他对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几乎没有什么关注,只是平静地瞥了一眼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某个人。

        远在海外的宝物猎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得知了始终被宝物拥有者隐瞒了许多年的珍宝呢?

        他笑了笑,指尖略微摩挲了一下套在冠冕之外的黑色封袋,又垂下了眸。

        肯定是有人暗中联系了对方,告诉了宝物猎人这幅冠冕的存在,而能办到这一点,也有动机办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石山社长和他前妻的儿子了。

        所以,今天在这里正在发生的,其实并不是两起案件,而是足足起才对,还真是有意思。

        虽然那个叫石山的家伙无聊透顶,他隔着十米之外都能瞥见对方满心令人厌烦的小心思,但是至少死的很有趣嘛?

        倏地,海上的风向改变了。

        伴随着凛冽的风声,在背着光的阴影处,一道寒芒自远处瞬息扑来。

        几乎是超越了人类反应能力的极限,一只带着棕红色羽翼的红隼张开翅膀,乘风而至,飞羽划破空气,带起阵阵风浪。

        它张开锋利的利爪,一把勾住了太宰治手上的装有冠冕的黑色封袋。

        太宰治瞳孔微缩,但他并没有要夺回冠冕的意思,而是伸手触及了对方羽翼的最外层。

        但是和他最初的设想不一样,对方身上并没有冒出异能被瓦解的白光,而是径直勾着冠冕,展翅飞向了游轮的出口处,最后停在了一道刚刚自出口处走出来的身影自然而然地伸出的手臂上。

        太宰治几乎是立刻抬望向了上一层的甲板,只见那位一头白发的骗子靠在扶手处,姿态优雅地摘下了头顶的圆帽,将帽子抵在胸前对着他略微弯了下腰权做示意。

        而太宰治原本认为应该消失了的海鸥却仍旧好端端地停在他的头顶,还向着太宰治的方向扭过了头。

        他眯了眯眸,又回头望向了出口处的来人。

        在此刻唯有灯光照亮的黑暗甲板上,柔和的光线洒落至她的发尾,透着金棕色的辉光。

        那双原本看不分明的浅茶色眸中此刻却赫然染着少许从容不迫的韵味,跟利瓦伊一样,对方略微挽了下额发,接过了红隼勾着的冠冕,轻声道,“多谢了”

        她诡异的卡壳了一下,视线莫名游移了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接上道,“太宰君。”

        太宰治抬手挡住了下意识地准备掏枪的部下,又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对你们的确没有太大的期望,但是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扫我的兴可以吗?”

        在放下手后,比起愤怒,他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你训练的么?”

        “不,不是。”

        太宰治笑了笑,他意识到那只红隼的身上没有异能的要素,和他原先设想的利瓦伊身上的海鸥也并不是同一只,便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那也无妨,不过,既然你们一而再再而地挑衅港口mafia,想必也是做好与我为敌的准备了?”

        林筍用‘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搁这搁这呢’的表情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手上的袋子,“别装了,在船上有炸弹的情况下你本来就拿不走,不然你根本不会大咧咧地拿在手里,说不定会塞块石头给我?”

        “所以,你不否认之前的那次对港口mafia的冒犯也跟你们有关?”

        “我的确不清楚?”她耸了耸肩,“既然你也是大组织里的人,自然应该明白一个组织里不可能大家都是和和美美一家亲的吧?”

        在这一刻,太宰治的心里几乎是瞬间过了一遍该怎么从这种间隙下手,肢解一个组织的全部方针,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林筍他们而言,猜测他们的行动是没有意义的毕竟真的只有天知道系统会发什么任务下来啊!

        在这种情况下林筍其实也没有要做什么精细规划的打算,越细致的规划就越容易被突发状况打乱,还不如做的粗放点。

        也因此,她只是虚虚地构建出了一个组织的概念,准备之后再根据任务情况往里面塞其他的构架,所以太宰治要是想要拆分这个组织,那就真的只能是对空输出了

        毕竟就连创始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现在是个啥玩意,她还没来得及编完呢只是矛盾与冲突始终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往里面塞这种东西准没错,大不了明天她就和另一个自己握手言和了嘛。

        “是吗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把这东西拿走。”太宰治眸色微动,似笑非笑道,“虽然死在海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不过晚上的还海水太凉了,可不是入水的好时候。”

        如果是那种时停的能力,炸弹对她而言的威胁的确不大,她完全可以带着冠冕全身而退。

        只不过林筍并没有露出这样的意图,她甚至都没有往救生艇的方向看,而是瞥了太宰治一眼,“你看起来很笃定啊,你已经找到那个宝物猎人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难得爽快道,“不在甲板上,估计还在底下找着这东西吧,不过我有让部下在现场留下一点痕迹,他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找上来了。”

        他现在难得带了点置身事外的心态,一般来说,他自己往往才是在全局中心,掌握着每一个节点的进程的人,但眼下却是个相当特殊的境地。

        他和港口mafia对这次漩涡的中心,也就是卑弥呼女王的冠冕并无多少兴趣。

        这种东西就算落到他手上也没什么意义,这艘船并不是从横滨启航的,之后过来的警方大概率也是东京那边的人,他们肯定会重点监控他的动向。

        而港口mafia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利益就彻底跟公安撕破脸,这样太划不来。

        但是他又天生对蠢货过敏,如果现在掌握局面的人蠢得让他难以忍受,那他宁愿多费点不必要的心思把主动权夺过来,免得那种人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碍他的眼。

        要是有能过滤空气中的低能浓度的空气净化器,为了他自己的身心健康考虑,他高低得给港口mafia的每层楼都装上七八台。

        只不过大部分人对他来说都蠢得千篇一律,能让他出于兴致压下他自己天性中的掌控欲,安心的当个看乐子的旁观者的人少得可怜,而那些人的目的又基本和他相悖,也因此,在他的记忆里,这还的确是第一遭吧?

        林筍听完便不动声色地给古川真发去了消息。

        既然现在那个宝物猎人和波本都在底下没上来那岂不正好是他表演抢劫的大好机会?

        而且观众都给他挑好了!

        古川真组织成员的身份虽然不能在人前显露,但是这活吧,又总得有个人证,不然他们几个一通乱演算个什么事啊?

        问题是这人证最好还是那种没什么社会公信力,说出来的话没几个正常人会信的那种,林筍本来想的是在那位一看就不靠谱的毛利侦探面前来这么一出,只不过既然太宰治明显感兴趣,他又是mafia这种身份,简直是最佳人选。

        也因此,她眸色微动,故意拿着冠冕重新往船舱舱门处走了几步,又猛地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早已有所准备的古川真恰到好处地举着枪,对着林筍的眉心,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缓缓地自船舱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的嘴角带着少许礼节性的笑意,黑色的瞳仁几乎要与背景里的黑暗融为一体,“真是不幸,看来这次是我棋高一筹啊?”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相当严肃的画面,但此刻闲的没事干的利瓦伊相当缺德地在群里发冷笑话,而一直在吃瓜的李萦怀则是已经快笑翻了,也幸亏别人没法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不然林筍和古川真早穿帮了

        林筍沉默了片刻,她倒没觉得无语,只是在考虑这会她要是帮着利瓦伊给古川真发冷笑话的话,她的选题的分会不会涨。

        不过系统聊天一般不会被算进得分里,她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放了对面的1号一马,转而似笑非笑道,“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在一旁看戏的太宰治轻飘飘地出声道,“君度——我应该没认错你和波本?就算你现在拿到了卑弥呼的冠冕也没有意义,刚才大厅里你也是最早出去的几个人之一,还有人在暗中螳螂捕蝉的这点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那么。”君度毫不在意地微笑了起来,“如果我说,宝物猎人奥兰多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幌子呢?”

        此刻,正在底下的床舱内和安室透对峙的宝物猎人奥兰多莫名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他要是得知了头顶有人正面不改色地黑了他的‘劳动成果’,也就是苦心搓了几个月的炸弹时会不会当场吐血升,顺带悲愤怒斥道‘有没有王法了,这他妈的你也要偷?!’

        太宰治眯了眯眸,“哦?”

        于此同时,原本正打算在人群暂时安全后就折返回去帮助安室透的江户川柯南正浑身紧绷地贴在上层甲板和下层甲板之间的楼梯上,神色凝重地听着这边的对话。

        该死,这艘船上居然还有其他的酒吗怪不得安室透之前一直有意跟他们保持着距离,原来是在担心这一点吗?!

        这边的对峙则还在继续,君度轻描淡写地扬了扬他空着的手上的一副遥控器——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他随便拿了个休息室里的空调遥控器装样子,只不过借着先前他完成任务后随机到的系统工具包略微改装了一下,让它看起来像个正经遥控器。

        刚刚利瓦伊脑袋上的海鸥也是利瓦伊自己抽到的‘替身’道具,这玩意照着目标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道具,原本是要手动掰才会动,但是君度的异能恰好也能用在这种机关上,就造成了一个海鸥还在利瓦伊身上的假象。

        毕竟这个世界上先前似乎还没有发现过有异能的动物,尤其是太宰治之前亲自接触到了李萦怀的羽翼,所以他姑且还怀疑不到是李萦怀当初变成了那只鸽子头上去。

        “看到这个了吗?”君度笑了笑,“船底炸弹的控制权在我手上,就算你有着那种能力,你也最多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逃走吧?”

        林筍的神色瞬间冷淡了下去,她的目光牢牢地锁着君度,一直到君度下意识地别开视线,避开了她的目光后,她才说,“你这个叛徒。”

        古川真心说这他妈的又是哪一出啊,但因为林筍在聊天框里疯狂敲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道,“人往高处走罢了。”

        就在林筍抬起手,打开冠冕上的黑色塑封,将备受瞩目的冠冕取出,展示给所有人看的时候,君度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压抑着狂喜的男声,“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卑弥呼女王的冠冕现在把它给我!”

        与那道男声一同响起来的,是枪支拉动保险的声响。

        这会尴尬阈值比较低的古川真已经差点脚趾抠地了,怎么回事啊波本这家伙,不是说他还在下面和这家伙较劲吗?!

        林筍则先是一愣,紧接着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开始往外冒坏水,她半点都不介意这会正被两支枪指着,而是故作惊讶道,“你是谁?”

        结果这群人跟商量好了似的,在那个正牌宝物猎人拿枪指着林筍的同时,波本也姗姗来迟地坠在了队伍的最后,颇为忌惮地举着枪对准了宝物猎人,一群人形成了个诡异的串串,差点把她肩膀上全程强势围观的李萦怀笑晕过去。

        宝物猎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开枪啊,多管闲事的家伙,在你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这船人都得死!”

        安室透目光冷凝地咬着牙,就在他心念急转的,思索着破局之策的当口,突然有人开口问,“那么说来,你也装了炸弹?”

        正盯着冠冕猛瞧的宝物猎人被问的一愣,“什么叫我也?”

        林筍一脸无辜地抬手指了指君度,拱火道,“你不会以为把别人的炸弹说成是你的就可以吓唬住人吧?君度已经说了,船底的炸弹是他装的了。”

        她这句话话音刚落,系统选题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了几分,肉眼可见地是把那宝物猎人的血压气的上升了几个指数级。

        他气急败坏顺着林筍手指的方向调转枪口,对准古川真道,“哈?你还要不要脸?这你都假冒??”

        李萦怀这会正在群里给不在现场的利瓦伊直播,他俩吃瓜吃的飞起,利瓦伊都已经笑得趴在栏杆上了。

        而一旁的太宰治则同样是饶有兴致地参与到了拱火的行列中,他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掺和进来时给奥兰多插的刀又快又准,“假冒?可是他手上有引爆控制器哦?而且,既然宝物猎人早有准备,不可能这么晚才姗姗来迟地找来这里吧?”

        林筍更是冷笑了一声,“君度,几天不见没想到你就会给自己找替身了,演的还挺像的嘛。”

        安室透则已经快被整懵了,他刚刚在楼下和奥兰多对峙的时候,奥兰多仗着炸弹的威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径自傲慢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告诉安室透他把炸弹安装在了哪些部位,一旦引爆后游轮多久会沉。

        也因此,他压根不知道君度和中午跟他起过冲突的女性现在整的到底是哪一出君度也没有谎称炸弹是他的的必要啊!这玩意又不是口头上宣称了就有用的!

        哪怕让炸弹自己亲自开口说它属于谁都没用好吗,控制器在谁手上才是关键。

        “谁是他替身啊!炸弹是我的!是我的!”奥兰多已经快被整疯了。

        他咬着牙,摸出了一个遥控器,重新调转枪口对准林筍,冷笑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先提前放一个小烟花给你们看看怎么样?我可不止在船舱底部安装了炸弹啊,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说着,猛地在安室透的愤怒中按下了引爆键,空气顿时凝滞了下来,除了古川真和李萦怀两人气定神闲至极以外,其他人连带着始终贴着墙角的江户川柯南都屏息凝神了片刻。

        太宰治则是介于这两者之外,他是属于满怀期待的那种

        结果片刻之后,无事发生。

        太宰治甚至还略感失望地“啧”了一声,又露出了点不耐的神色,在他瞥了林筍一眼后,那种不耐才重新隐没了下去,重新染上了期待着局面接下来会怎么发展的恶劣兴味。

        某些人的确无聊到耍手段都没什么新意,但架不住此刻局面的真正掌控者实在是很有想法,让他愿意多等上一会。

        林筍则是压根没理会太宰治的目光,直接锐评道,“你这替身,的确有点演技在身上的。”

        “什——怎么可能?”奥兰多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连忙再度按下了爆破键,结果依旧风平浪静。

        他瞬间惊慌失措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偷偷拆除的?这不可能!”

        早已等待机会许久的安室透几乎是立刻抓住他分神的机会,当机立断地扣下扳机,击中了奥兰多手中的枪身,巨大的冲力让奥兰多下意识地松开手,紧接着就被安室透一把按在了地上。

        安室透单膝抵住对方被反剪到身后的手腕,冰冷地笑了笑,“亏我刚才还在担心船沉了我也会很头疼,原来是冒牌货吗?”

        古川真心里一凛,他怕自己被波本看出端倪,故意漫不经心道,“你要是嫌麻烦把这冒牌货丢海里吧,反正等下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了。”

        安室透瞳孔一缩,“你是什么意思?”

        “波本,你不会这么天真吧?”古川真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有着‘不死’的传说的冠冕,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能碰见的我当然要把它带走交给boss了。”

        “所以,炸弹的确是你装的,或者说,至少被你动过什么手脚。”安室透无视了底下奥兰多的抗议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君度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转身再度对上了林筍的视线,冷淡道,“好了,闹剧也过去了,现在,把冠冕给我。”

        “那可不行。”林筍颠了颠手中的冠冕,又略微侧过头,突然扬手把它往空中一抛,原本停在她肩头的红隼顷刻间乘风而起。

        它再度轻盈至极地伸爪抓住了黄金冠饰,羽翼一展,以一种快到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带着它扶摇而上,瞬息之间隐没入了漆黑的云层之中。

        她垂着眸,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平静道,“我可以把冠冕给你,但是必须是在大部分人都撤离到救生艇上之后。”

        “就算你现在开枪也无济于事,因为只有我能把它喊下来当然,”她无所谓笑了笑,“你要是想宣泄一下被耍的怒火,现在给我一枪也没关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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