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篇·高二
「第十二章」
可能是因为苏玥上次演讲时的反响太热烈，又可能是因为她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还成为了学生会会长的候选人的原因，所以又被校方拉去演讲了，这次是作为优秀学姐给新生们的演讲。
依旧是在九月初。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这次的演讲稿也是陈晞景写的，他这次戴了个天蓝色的发卡，苏玥说这颜色是时尚届的新宠——蒂芬妮蓝。
苏玥依旧下意识地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在找到了陈晞景后立马弯唇笑了笑。
而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心慌意乱的滋味儿。
步入高二后的两人都比高一忙了许多，过着低头是题海，抬头是未来的生活，几乎在校的时光都在疯狂刷题，学习。
陈晞景也不负众望，他的排名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也离苏玥的名字越来越近。
一晃又是一个月。
十月初，秋高气爽，是桂花飘香的季节。
北源三中的学生们都迎来了最期待的一天––––运动会。
苏玥作为一个合格的宅女，对运动会完全提不起一点儿兴趣。还好被全班同学票选成了举牌的女生，不然她必须要参加一个项目。
“我们班选出来要举班牌的同学是苏玥，一般举班牌的同学都不用报名运动会项目了，你就不用填报名表了。”老张递给她了一份注意事项。
运动会时，每个班都会选一个形象最好女生的来举班牌。
去年她那几天生病了没来学校，所以没有参加运动会，大家就把票投给了自己的好友。但是今年苏玥要参加运动会，所以大家都齐刷刷地把票投给了她。
虽然苏玥不太喜欢在大热天下走来走去，但为了逃避自己最讨厌的运动项目，连忙同意了。
哪怕已经是秋天了，但依旧很热，苏玥在运动会当天穿着一袭纯白的裙子，在阳光下热得头晕。
“绝了，我只能说高二三班的颜值太高了。”一个女生路过时惊呼道。
她身旁的同学也点头，说：“可不是么，不仅有校花举牌，还有陈晞景参加项目，我估计一会论坛得炸。”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下，高举着高二三班牌子的苏玥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在各个镜头下都笑得灿烂，但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看见她脸上被晒出来的红晕。
陈晞景看到后神情不变，随手从椅子上的黑色的遮阳伞里拿了一把，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苏玥突然被阴影笼罩，扭头问道。
“给你撑伞。”陈晞景一脸淡然地举着伞，说：“不然你晒黑了多丑啊。”他边说边调整方向，黑色的太阳伞全部倾在苏玥的身侧，将她彻底遮盖住。
苏玥笑了下：“谢啦。”
两人走完了这一段路程后都回到了班级的位置。
“你还接了个撑伞的活儿啊？”顾易在树荫下站着，给陈晞景递了瓶冷饮，调侃了几句。
陈晞景拿起来喝了几口，没搭理他。
苏玥在人群中的小角落找到了正在玩手机的叶雅沁，拍了拍她的肩：“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果然还是真人好看一些啊，这些相机拍的一点都不上镜。”叶雅沁举起手机跟苏玥的脸做了个对比，一个劲儿的摇头。
苏玥低头撇了一眼屏幕，看到学校里目前最热的贴子是几张陈晞景帮她撑伞的画面，拍这几张照片的人估计学过摄影，从构图等各个方面都显得十分专业。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了那个热帖，保存了那几张照片，评价道：“这几张拍不出来本小姐的十分之一的美丽。”
“拍不出来您的美丽还保存呢？”叶雅沁看了眼最新的评论，爆笑：“看这个人的评论，套用了周董的歌词：‘我顶着大太阳，只为你撑伞。’”
苏玥弯唇：“我觉得特别合适。”
图片中的陈晞景确实顶着烈阳，只为给她撑伞。
手机突然被不速之客夺走，陈晞景弯下腰，扯唇，自恋道：“给我拍的还挺帅啊，记得一会把照片发我。”
苏玥：“你不会从你的手机里存吗？”
“我要去跑三千米了。”陈晞景直起身，往比赛的方向走去，对她挥了挥手：“记得来终点给我送水。”
苏玥：“”
过了几分钟，苏玥站在三千米长跑赛道的终点，左手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右手撑了把伞。
她点开手机玩了一会，顺便把那张图片发给了陈晞景。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她抬起眼。
一个高挑清冷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地跑向终点，速度很快，将身后的对手都甩出了一大截。
就在临近终点线的时候，陈晞景突然看了过去，开口：“苏玥，看好了。”
他微喘着气，数不清的暖阳细细碎碎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四周似乎被镀了一层光，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苏玥的侧脸。
“第一。”
他猛然发力，像是等待许久的猛兽一般，冲过了终点线。
顿时，在一旁观看的同学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啊啊心脏骤停的瞬间！！”几个女生在激动地呐喊。
不少男生也围在附近，讨论着：“确实帅啊。我一个男的都想尖叫！！”
苏玥被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吵得头皮发麻，只好捂住耳朵，把手里的那瓶水丢给陈晞景，后者轻松接住，拧开瓶盖后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滑去，穿过五脏六腑，直落他的心尖。
陈晞景的食指把玩着金牌，递给了苏玥。
苏玥：“？”
“金牌归你。”他歪着头，忽然笑了，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这是作为你给我送水的奖励。”
圣诞节
北源三中在圣诞节当天有场文艺汇演，毕竟谁叫这帮学生倒霉，在圣诞节当天还要上课，所以学校就准备了场演出，说是庆祝圣诞，也为了让大家在紧张的学海中休息片刻。
苏玥代表整个高二三班，选了个古典舞作为表演曲目。
“啧啧啧，我要是男的我就泡你了。”叶雅沁在后台看着正在化妆的蒋曦，忍不住偷拍了几张。
有些人是老天赏饭吃，而苏玥属于老天端着勺子跟在屁股后面一口一口喂饭的那种。
少女的肌肤好似白瓷一般，原本素颜的样貌就是一等一的好，加上妆容的加成更是美艳绝伦，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价格不菲的名画。
为了契合这首曲子，苏玥特地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舞裙，整个人更是明艳得不可方物，按照叶雅沁的话来讲就是：“祸国妖姬，人间妲己，我突然懂了纣王的快乐。”
后台的女生们都在马不停蹄的梳妆打扮，而观众席早已是哈气连天。
“文艺表演真是一届比一届无聊。”陆彦打了个哈气，他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表演曲目，有舞蹈，有唱歌，有小品，甚至还有武术表演。但每一个都非常平淡，说不上多么出彩。
顾易已经低头刷起了手机：“来个rapper热热场也行啊，看这些舞蹈我觉得我都能上去扭一扭。”边说边做了个最近很火的女团endingpose，皇冠手。
“不急，下一个就轮到她了。”陈晞景翻看着节目单，看到熟悉的名字后调整了一下坐姿，从兜里拿起手机准备随时录影。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第十二个节目，点绛唇，表演者是来自高二三班的苏玥同学。”主持人是个长得很软萌的妹子，但是说着一股地道的东北话，显得整个人的形象彪悍了不少。
舞台上的灯光慢慢变暗，逐渐让人看不见眼前的事物。所有人都被黑暗包围着，台下的抱怨声也逐渐响起，无非就是在说这一点儿光都没有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啊之类的话。
陈晞景听到后忍不住伸出了右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那一瞬间，舞台上的灯光都悉数落在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身上。
一点一点，灼烧的灯盏越来越亮。
映入眼帘的是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苏玥，配上大红唇和浓妆的她就像一个祸国妖姬，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鼓声缓慢的开始响起，她开始随着音乐跳起了这段故事。
苏玥的每个动作都十分干净利落，纤细的腰肢活力满满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高难度动作。
她在长袖漫舞中回眸一笑，四周的拍照声和惊呼模糊了陈晞景的感官。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周围的人群也消散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苏玥飘忽若仙的舞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看过很多场苏玥的演出，但是今天，他却在台下感到心跳加速，一阵心悸，让他不敢多看台上的少女。
点绛唇这个作品的灵魂就是在于悦已者容之情，苏玥对着手中的小镜子自怜，强颜欢笑的模样定格在了最后一幅画面。
音乐结束后的几分钟内，台下的掌声依旧未停，甚至越演越烈，直到副校长上台的时候才逐渐变弱。
“喂，”顾易注意到陈晞景依旧在发呆，打了个响指：“你丫傻了？”
陆彦也打量了一下他不自然的神色，意味深长的笑了。
“哥们，你是不是喜欢苏月亮啊？”
陈晞景没吭声，低头看了眼屏幕发黑的手机，才发觉自己忘了录视频。
刚刚苏玥在表演的时候让他产生了一种距离感，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耀眼得像天上的明月，就连看向观众的眼神都带着些许平淡和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令自己都震惊的想法：
——他希望这漂亮的小月亮有一天会落入自己的怀里。
想到这，陈晞景挑眉，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对苏月亮的友情早已悄然变质，可能是在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路上，上课时偷看她的侧脸，瞒着所有人成为了她的微博头号粉丝，哪怕是不经意间的身体接触，都会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青春期的喜欢有许多种，但是都可以归类为两种。第一种是一时兴起，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很平淡，但这种喜欢并不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可以今天喜欢a，明天喜欢b，后天喜欢c，分手的时候每次都可以哭的死去活来。
第二种的喜欢很长情，相比起明恋，大多数为暗恋。因为是暗恋，因为是单向奔赴，因为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月亮，所以长情。
大家往往对得不到的人更加喜爱。
陈晞景很自觉地将自己归类为第二种。
但并不是因为什么得不到的就更加爱。
他喜欢苏玥，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缘由。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的身侧永远是苏玥。
从一而终，矢志不逾。
顾易瞥了一眼台上，说：“我从高一就发现了，但你好像有点傻，现在才发现。”
陈晞景：“”
“我怎么没发现是从高一开始？”陆彦大惊，哀嚎：“那也太早了吧？？？”。
“呵呵。”顾易有些嫌弃地坐远了些，说：“你们两个单细胞生物，能发现什么？”
短暂的娱乐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学习。
陈晞景也成功地踏进了年级前十的排名，而苏玥依旧稳居第一，从来没有在一场考试中掉下这个宝座。
但是
可能是因为临近夏天。
可能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
也有可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
总之，苏玥最近没什么心情，上学也是恹恹的。
下课铃一响，叶雅沁立马转过头和苏玥抱怨：“好想去周杰伦的演唱会啊，这周六在厦门有一场呢，可惜这周六学校要补课。”
言恒也从隔壁班跑了过来，说：“可不是么，不然咱们直接一张机票飞到厦门。”
“机票倒不是问题。”苏玥这一整天已经找了各个渠道，但是一张票都买不到：“主要是票都卖完了，都被那些黄牛给抢完了。”
三人组顿时唉声叹气，连午饭都不想去吃了。
晚自习时，写题写了一半的陈晞景突然偏过头，问：“你想去吗？”
“去什么？”
“演唱会啊。”陈晞景把笔一放，伸了个懒腰：“周杰伦的演唱会。”
苏玥一愣：“你那时候不是在睡觉吗？”
“”
“所以你想不想去？”
“想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陈晞景忍不住扬眉，漆黑的眸子好似沾染了星光，显得格外柔和：“行，周六的早上九点，我家门口见。”
虽然苏玥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临近周六时还是忍不住期待了一把。
万一可能也许说不定陈晞景抢到了演唱会的门票呢？
于是她嘴上说着‘不去也行我都无所谓’但还是诚实地收拾了行李，和爷爷说好了自己要去厦门后，便在周六的一大早准时出现在了陈晞景家门口。
苏玥捏了捏包里的荧光棒，问：“你真的买到了演唱会的门票？”
陈晞景嗯了声，拿出攥在手里的两张票，上面写着周杰伦-摩天轮世界巡回演唱会：“那当然，是内场的至尊vip区，第三排的位置。”
“行了，别用那种看上帝的眼神来看我。走吧。”
“我家信佛。”苏玥瞪了他一眼，弯起嘴角。
两人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就到了厦门，由于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只好到处逛逛。
“我们可以去趟南普陀寺，就在厦门大学附近。”苏玥指了下地图，随口说：“还可以去买个平安符。”
陈晞景看了眼，问：“你买平安符干什么？”
“不是给我。”苏玥摇头：“我给爷爷奶奶买一个，你也可以给陈爷爷买一个。”
“”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迷信一点儿。”
陈晞景不信这些东西，但既然苏玥想去，也只好跟着一块去了。
南普陀寺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不少，来往的人群也很安静，各怀心事，有些人面露虔诚，有些人和他一样，像个好奇的旅客。
苏玥显然是虔诚那一挂的。
她拉着陈晞景一起在天王殿前请香。
陈晞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闭着双眼，满脸真诚地向众神请愿，嘴巴无声的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氛渲染，又或是身侧的少女过于专注，这也令陈晞景不由得偏头，转向端庄森严的寺庙，眯着眼看了一会后才闭上眼，双手合十。
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在佛祖前祈祷，心虔志诚，诸神亲证：
“我总共有三个愿望。”
「——愿苏玥平安健康。」
「——愿我和她一起考上北大。」
「——愿她刚刚许下的愿望都可以成真。」
两人在买完平安符后就走了，也在厦门大学逛了一圈，吃了个饭，然后就打车到了厦门体育中心，准备进场。
随着入场的观众越来越多，苏玥也越来越紧张。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去演唱会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周杰伦是她最喜欢的歌手，从小听到大的缘故，以至于这场演唱会让自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
陈晞景装作没看见她的紧张，随意地扯嘴皮子，直到现场的灯光变暗，观众的尖叫声越来越清晰，他才正了神色：“演唱会开始了。”
苏玥连忙递给他一个应援棒。
陈晞景的手悬在空中，懒懒的，并不想接。
“来嘛，”苏玥硬塞给他，安抚了句：“多难得啊，快来和我一起应援。”
陈晞景眉心一动，只好拿起荧光棒，加入了大合唱的队伍。
现场的气氛高涨，苏玥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脸上是从未露过的激动模样，令陈晞景多看了两眼。
因为苏玥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无论何时都秉承着‘完美少女’的人设。
此时的她像是被拉下神坛的仙子，被打入凡间，体验生活百态。
好在，她是开心的。
左边的一对情侣兴致勃勃，女生大喊：“啊啊啊我看下一首歌是简单爱，这首歌是我的最爱啊！！”
男生则是一脸宠溺：“那也是我的最爱。”
随着熟悉的前奏响起，一首被苏玥单曲循环过无数遍的歌曲来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当富有磁性的男声随着麦克风传到了观众席时，顿时引来无数人的跟唱，苏玥也不例外。
她就算不看歌词也可以一字不差地唱完整首歌。
苏玥觉得今天是自己人生中最美满的一天。
最喜欢的偶像唱了自己最爱的歌。
想到这，她伸手拉了一下陈晞景，说：“谢谢你带我来看演唱会。”
陈晞景似乎没听清，转过头不解地看向她。
“我说，谢谢你带我来看演唱会！”苏玥只好提高音量，大声说：“我超级开心！！”
四周的尖叫声和歌声淹没了她的声音，陈晞景弯腰，凑近了些许。
顷刻间，苏玥的视线被他覆盖住，迎面而来的是他幽深的眼眸，身形颀长，此时那张淡然的面孔在舞台的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苏玥将双手形成一个小喇叭，踮起脚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我说——谢谢你，我很开心。”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陈晞景低下头，在不到10cm的距离里，他能清晰地看清苏玥浓密又纤长的睫毛，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说不定还能数清到底有多少根。
他不禁莞尔，伸手轻弹了一下苏玥的鼻尖。
这一举动似乎踩到了苏玥的雷区，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小巧的耳垂染上了绯红。
“不客气。”
“我也很开心。”
平静了一会后，苏玥重新拿起荧光棒，加入大合唱。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她直视前方，并没有看见身侧的小动作。
但是后排的观众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陈晞景垂下右手，一点一点地贴近苏玥的左手。
距离很近，几乎就要碰上了。
但被震耳欲聋声音停住了前进的步伐，霎那间，漫天的彩带飘落，给整个演唱会铺上了梦幻的色彩。
他眯了眯眼，凝眉，食指撇去了几缕彩带挂在了苏玥的发梢。
苏玥抬眼，只见陈晞景气定神闲地拿着手里的彩带，眉梢一扬，张口跟上了最后一句歌词。
“像这样的生活”
歌声、尖叫声、各种喧闹的声音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两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在悸动□□鸣。
他盯着苏玥，放慢了语调，轻笑了下。
“我爱你，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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