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午饭过后，副导演开始张罗着准备开拍了。
“各部门都准备啊，拍摄马上开始了！”
“场记，干什么呢，动作迅速一点！”
“灯光师，摄像机赶快就位呀，磨磨唧唧的，刚才的饭白吃了吗？”
……
准备妥当的程皓尘百无聊赖地看着片场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无意中瞥到身旁的小锦正在摆弄刚才拍的照片。
“好看吗？”程皓尘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看呆了的小锦下意识点头，回过神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把手机往程皓尘那边凑了凑。
“程哥，你看这张，一发出去肯定能让你的粉丝，尤其是女友粉惊叫连连！”
照片是在程皓尘换衣服的时候拍的，白皙的脖颈在黑色制服的衬托下格外色气。
程皓尘心思微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把这张发给我。”
“啊，好，”小锦有些激动，他之前也给程皓尘看过他拍的照片，这还是程皓尘第一次找他要呢，“程哥也觉得这张拍的很好是不是？嘿嘿！”
“嗯。”
程皓尘有些期待，想到昨天晚上冷凛寒在他身底下的情动，不知道他看到这张照片会不会像女友粉那般惊叫连连呢！
想象了一下冷凛寒对着他的照片面红耳赤的模样，程皓尘觉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剧组基本准备妥当时，李栎阳才姗姗来迟。
除开对程皓尘的敌意，在旁人看来，李栎阳就是个比一般男孩更加骄纵一点的少年。
可能会任性，但是在工作中不会耍小性子，而且性格开朗，因而只一早上，便跟片场的各位演员导演打成一团。
此时，他正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调整站姿让化妆师给他补妆，嘴里还略带歉意地向大家致歉。
anlen在他脸上扑着粉，自信的拍着胸脯，“放心交给姐姐吧，肯定来得及的。”
程皓尘有些好奇，这样一个人，有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莫名的敌意呢？
【因为你是渣男呀！】741突然蹦了出来，看到程皓尘略微冷下去的眼神，连连解释，【是因为宿主的疑惑太过于明显了！】
程皓尘不置可否，自从741莫名其妙地将他带入强制剧情后，他就对这个小人儿没什么好印象，“有什么事吗？”
741的眼神乱瞟，它是因为担心宿主受伤才提醒他的，才不是在为自己之前的错误做补偿，【宿主待会拍戏的时候小心点！】一说完就拍拍屁股溜了。
程皓尘歪头，有些不明所以，视线无意间与另一边正在化妆的李栎阳相撞。
虽然程皓尘也没比李栎阳大几岁，但他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李栎阳这种毫不掩饰性格的人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即使隔着来往的人群，程皓尘也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跃跃欲试。
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程皓尘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尤其是李栎阳这种频繁的在他面前作妖的人，很麻烦。
要不让冷凛寒解决他吧，程皓尘暗搓搓地计划着。
待李栎阳收拾完毕，才缓缓地开启了下午的拍摄。
首先要拍的就是程皓尘跟李栎阳的对手戏。
顾齐邀请霍峻宁见面，霍峻宁看到在顾府的面子上应约，两人在最大的酒楼见面。
一开始，霍峻宁不知道顾齐的身份，他最近正在暗中招揽同道之人，只当顾宁也是其中的一位，对他也算是尊敬有加。
谈笑间，顾齐假意迎合他的需求，却提出让霍峻宁离开封菲菲的要求，隐晦的表明封府对会对他的计划有影响。
霍峻宁毫不留情的拒绝。
顾齐恼羞成怒，决定按照自己一开始的计划用武力逼迫霍峻宁屈服。
有程皓尘这个影帝搭戏，再加上片中的内容与实际情况莫名的相近，李栎阳入戏极快，前边的拍摄非常顺利。
然而在打戏部分却出了意外。
为了影片效果的真实性，打戏部分基本都是真打。
而程皓尘演戏很少用替身，他觉得这是对剧本和观众的不尊重，这次打戏他依旧是亲自上场的。
程皓尘之前特意为了这种情节去学过散打搏击，而李栎阳也自称从小练过武术，再加上这次的剧情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按理说不应该出问题。
然而李栎阳那边却状况不断，全然没了刚才那幅专业演员的模样，不是忘词，就是没有表情管理。
碍于李栎阳的身份，再加上刘昊自己的私心，他没有提出换替身，只能一遍遍地ng。
……
“cut，先休息一下吧！”刘昊有些无奈，再试一次，若是还不行，就靠后期剪辑吧。
程皓尘甩了甩有些酸涩的胳膊，无视了对面李栎阳的挑衅，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休息区。
按照往常，这样的ng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为了应付各种类型的影视剧，他在自己的体力上是下过狠功夫。
而今天，那些群演和李栎阳分明是串通好了的，群演在下手的时候极为狠厉，打在身上的角度也很刁钻，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打在身上却是疼极了；李栎阳又故意出错。
若非741之前的提醒，他的胳膊现在已经抬不起来了。
虽说早有防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或多或少都有被打到。
“程哥，你没事吧？”作为程皓尘的助理，小锦一直注意着场上的情况。
他跟在程皓尘身边已经五年了，自然能看出程皓尘此时的状态，一边帮程皓尘揉着胳膊，一边试探着提议，“要不我跟导演说一下明天再拍吧？”
刘昊也找人问程皓尘需不需要休息，还说明天再拍也可以。
程皓尘摇头拒绝，明天再拍并不见得会比现在轻松多少，况且，他可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性格。
二十分钟后，程皓尘再一次站到了李栎阳的对面。
“怎么样啊，程大影帝，”不行的话就明天再来呀？”李栎阳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程皓尘并没有在意他的挑衅，示意刘昊他已经准备妥当。
刘昊点头，作为导演，他不能让他的戏在拍摄阶段就受阻，只能选择对不起程皓尘了。
“action！”
在导演的指令发出之后，李栎阳微挑下巴，示意那几个群演按照原计划进行。
程皓尘轻蔑一笑，他之前是觉得李栎阳不至于太过分，懒得还手，没承想他竟然借坡下驴，又想故技重施。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程皓尘暗暗地揉了揉手腕，将目光锁定在李栎阳身上。
学过散打的人都知道，散打的要义就是攻其不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对手的死穴，一招制敌。
所以在程皓尘贴近李栎阳的那一刻，他的手已经顺势捏上了他的肘关节，手腕翻转，将李栎阳整个人按在桌上。
在他张口之前，好心提醒道：“这次要是再说错台词，我就立马把你摔下台！”
程皓尘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栎阳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一向骄纵的小少爷，连当众被程皓尘说一句都觉得丢了份，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一个当众摔自己的机会呢？
“cut！”刘昊有些激动，他本来是想，如果这次还不过的话，就用之前拍的镜头，李栎阳的台词后期再剪辑进去，这样会破坏剧情的流畅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这么做的。
就在众人都忙着收拾场地道具时，——“啪！”
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在场的人在短暂的愣神后转头，只看到摔在地上的李栎阳，以及一脸惊讶的程皓尘。
趴在地上的李栎阳有些狼狈地起身，羞愤地看向事不关己的程皓尘，“你是故意的！”
程皓尘摊手，“我怎么知道这个桌子是坏的呢！”
许是程皓尘的表情太无辜，李栎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方才在他眼里看到的狡黠都是错觉。
没等他质疑，程皓尘已经翩翩然离开了舞台。
“程哥，方才？”小锦一脸惊讶地凑到程皓尘身边，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将程皓尘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分明就是他故意将垫桌脚的木墩踢开，才使得整个重心都在桌上的李栎阳脱力摔倒。
“什么？”程皓尘看向小锦，满脸正直。
唔，小锦捂脸，在跟了程皓尘五年后，他好像发现了程皓尘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由于下午的情节拖沓太久，全场的工作人员和导演都有些疲惫，程皓尘原本安排在晚上的拍摄挪到了第二天晚上。
程皓尘吃完饭回到酒店时，也才刚过九点。
难得结束这么早，他有些无聊，坐在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手机。
他不喜欢刷微博、追剧、看小说，手指随意地在屏幕上划动，有些兴致怏怏。
就在他打算洗澡睡觉时，几条消息条了出来。
：休息了吗？
：今天顺利吗？
：你现在在干什么呀？（小猫窥屏jpg）
程皓尘眨眨眼，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白天的念头又冒了头。
好沉：你现在想看看我吗？
好沉：（图片）
发出去后，冷凛寒迟迟没有回消息。
就在程皓尘决定先去洗澡时，冷凛寒的电话打了过来。
“皓尘，”冷凛寒的声音总是清冷的，每次在经过电话的处理后会有些疏离，但这次却因为其中隐约可闻的沙哑驱散了一丝疏离。
程皓尘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皓尘，我明天不能来找你了，公司出了点小事故，我得处理一下。”他的声音里有很明显的懊恼。
程皓尘一愣，随即就是难掩的酸涩，其中又裹着难以言喻的甜。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理所当然的把冷凛寒说的“过两天来找你”当成托词，没承想这个两天真的是指两天。
在他把这句话当作寻常的客套时，冷凛寒在很认真的期待着两天后的见面，还因为不能赴约感到难受。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自己的心情，程皓尘只觉得自己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拍完戏了，不算顺利，现在要去洗澡了。”他轻笑道，“你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电话中，冷凛寒呼吸先是一顿，紧接着有些粗重，“怎么看？”
知道他是故意的，冷凛寒也不恼，语气中的笑意越发明显，“视频呀。”
“可你打算去洗澡了。”冷凛寒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再也找不到一丝清冷。
“所以呢，你想看吗？”程皓尘压低嗓音，缓缓开口，“冷凛寒，你想看吗？”
“……啪！”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依稀听到冷凛寒的低声咒骂。
看不见那边的情况，程皓尘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才传来缓慢而又颤抖的声音。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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